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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倾心 ...

  •   宋怀远搞不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说两家素无往来,哪有人来拜年两手空空,身后连个贴身的侍从也不带?

      江掠淮就这么大喇喇地进了宋府。

      这背手的模样不像拜年,倒是像来找茬的。

      一番客套后,宋怀远和楚氏眼巴巴看着江掠淮,等他主动告辞。

      楚氏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气氛,江掠淮一拱手,正色道:“今日前来叨扰宋大人其实,另有要事。”

      宋怀远看了楚氏一眼:“江将军随我来。”

      江掠淮跟着宋怀远进了书房。

      这是他与宁安侯商讨的结果,若说朝中值得他们相信的人,只有宋怀远。

      他的目光从宋怀远的书架和案桌扫过,喉头上下一滚。

      江掠淮从宋疏棠那里旁敲侧击过,他攻打蜃骨部被燧狼部偷袭时,宋怀远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好几日。

      别说对外送情报,连笔都拿不了。

      这件事他在太医院得到证实。

      宋家几代单传,到了宋怀远这,娶了楚氏,家境殷实,楚氏生宋疏棠时坏了身子无法再育,他又洁身自好没有妾室,两人只有宋疏棠一个女儿,也实在没有谋逆勾结外族的理由。

      宋怀远蹙眉听完了江掠淮的叙述:“江将军的意思是,京中有细作?”

      江掠淮不答,等着他自己判断。

      宋怀远抬眸:“将军为何告诉我,而非秉明圣上?”

      江掠淮坦然:“我没有证据,如若说与皇上除了徒增恐慌,更有可能打草惊蛇。”

      宋怀远:“既然如此又为何现在才说?”

      江掠淮看着宋怀远,书房中一片沉寂,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我必须知道我找的这个人值不值得我信任。”

      宋怀远倒没有因为自己成了江掠淮信任的那个人而高兴,沉吟片刻:“既然没有证据,这些只是将军单方面说辞,宋某需谨慎查证。”

      在江掠淮意料中。

      “将军放心,宋某并非莽撞之人,必不会顾此失彼。”

      ……

      宋疏棠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越躺越乏,索性起来,想着年节里官员亲眷见来往拜年,父母这会应尚在正厅会客,打算去书房找本书看。

      刚进书房院子便看见宋怀远的侍从在门外站着,脚步一顿。

      侍从过来对她说:“姑娘可是找老爷?老爷这会正与江将军相谈,姑娘稍等片刻。”

      江掠淮?宋疏棠险些没站稳,还好蘅芜眼疾手快扶住。

      侍从:“姑娘还病着,不如先回去,等老爷出来……”

      他正说着,书房门开了。

      宋疏棠避不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见过江将军。”

      宋疏棠面色苍白如新雪,唯独颧骨处浮着两团病态的嫣红,青丝松松绾起,几缕碎发散落在肩头,发梢微微汗湿,分明一吹就倒的病美人样,偏还腰背挺得笔直。

      江掠淮忍着将她抱起来送回屋里的冲动,略一点头,淡然道:“宋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宋怀远皱眉:“既是病了便好生在屋里休养,书等病好了再看也一样。”

      “女儿知道了。”宋疏棠又给江掠淮行了个屈膝礼,扶着蘅芜离开。

      宋怀远:“江将军,请。”

      江掠淮原以为看一眼能放心,结果发现愈发放心不下。

      好容易挨到亥时末,江掠淮身着玄色夜行衣在夜色里急行。

      除了值夜的护卫,宋府上下已全部熄灯入眠。

      江掠淮翻过宋府高墙时,檐角铜铃纹丝未动,他贴着回廊阴影无声前行,宋疏棠的闺房在第三进东厢。

      房内一片漆黑,江掠淮从腰间抽出匕首挑开插栓。

      宋疏棠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颈侧,借着月光还能看出她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江掠淮皱眉,伸手探她额头,虽不至于滚烫,但依旧烧着。

      他偏头看了眼,床头的矮几上有只碗,汤药在青瓷碗里凝成一轮琥珀色残月,一旁的瓷碟中几粒解苦的松子糖还放着。

      她没喝药。

      宋疏棠睡得不安稳,眉头紧蹙,死死攥着被角,忽地,她唇瓣翕动间,含糊不清:“合卺酒……不喝……”宋疏棠伸出滚热的手正好抓住江掠淮的手腕。

      江掠淮俯身虚抱着她,轻拍哄道:“好,不喝,咱们灼灼说不喝就不喝。”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宋疏棠知道自己又在做梦,梦里都是江掠淮。

      昨日在宫里都说清楚了,从今往后再不会与他有交集,可既然是在梦里,再放肆一次又有何妨。

      就着这个姿势宋疏棠伸手环住他,在他耳边喊了声:“掠淮。”

      江掠淮一僵,再亲密的时候她都叫他将军,这丫头,真真是要他的命。

      宋疏棠的手在后背轻抚,那种触感那样真实,真实到她以为自己真的抱着江掠淮。

      不对,宋疏棠蓦地睁开眼睛,江掠淮就在眼前,她伸手去触碰,立刻感受到了真实的存在。

      不是梦。

      宋疏棠如遭雷击般收手,腕子却被江掠淮捉住。

      “你……”

      “嘘,”江掠淮一根手指放在她嘴上:“小点声,不怕被你的丫头听见?”

      江掠淮顺势轻抚她的脸:“这会儿哪里难受?”

      宋疏棠刚想说话,引发一阵轻咳,江掠淮连忙扶起她,手掌在她后背轻拍。

      隔着薄薄的中衣,他能感受到她脊骨的凸起,不过一日便觉得她又清减了几分。

      “姑娘,您没事吧,可要喝些热水?”蘅芜听到声音披了衣裳起来在门外问。

      “不用,”宋疏棠的目光没法从江掠淮身上挪开,“你去睡吧,我无碍,也要睡了。”

      蘅芜有些不放下:“姑娘,若是还不舒服就叫我,我睡得轻。”

      “好。”

      蘅芜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屋里没了动静才回隔间。

      “啧,”江掠淮咂嘴,“你这丫头还真是忠心。”

      宋疏棠心里不舍,却不得不伸手推,她压低了声:“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说了,我们,我们不要再见了……”

      江掠淮脸色微沉,他转过去:“宋疏棠,当初是你招的我,说开始的是你,说结束的也是你,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宋疏棠:“我……”

      江掠淮冷哼一声:“这么着急与我撇清关系,是另有新欢了?”

      “你胡说,血口喷人,”宋疏棠被他红口白牙气得胸口起伏,“分明是你……”

      宋疏棠突然止住,她好像没有指责的立场。

      “我什么?”江掠淮又欺身靠近,气息喷在她的耳廓,“让你不够舒服?还是那晚在书房没弄,生气了?”

      宋疏棠原本潮红的双颊愈发红,耳尖都透着粉嫩,压着怒气骂道:“你无赖。”

      江掠淮不怒反笑:“挺好,还有力气骂人。”

      他转头拿起矮几上的碗:“为何不喝药?怕苦?”

      宋疏棠将头扭到一侧不去看他。

      江掠淮一仰头,在宋疏棠惊愕的眼神中喝了一大口,不她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上去。

      苦涩的药汁渡进宋疏棠的口中,药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那种苦涩的感觉仿佛连指尖都在颤抖。

      宋疏棠想逃,被江掠淮死死抱着动弹不得,喂药逐渐变成无法遏制的吻。

      江掠淮喉结滚动,这个吻起初轻柔如蝶翼,渐渐加深,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宋疏棠推他的手慢慢失去力气。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颈侧滑下,指尖触到她锁骨处的肌肤,滚烫而细腻。

      宋疏棠轻颤,在他的吻里情动不已,不自主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插入他发间。

      江掠淮的气息变得粗重,吻从她的唇移向耳垂,含住那颗小巧的珍珠耳坠。

      “将军……”她呢喃着喊他,声音里带着病中的虚弱与情动的沙哑。

      江掠淮在她的唇上惩罚似的轻咬:“方才在梦里,可不是这么叫的。”

      这一咬唤醒了宋疏棠的理智,她猛地推开他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

      江掠淮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带着一丝哀求,他问:“到底为什么?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

      宋疏棠喘息稍平:“昭宁郡主为人爽朗天真,将军莫要辜负了昭宁郡主一片痴心。”

      江掠淮一愣,莫名其妙地歪头看她:“孟昭?痴心?对谁,我吗?”

      宋疏棠:“难不成还有旁人,郡主若不是倾心将军,何故与我攀谈时那般说的都是你的好。”

      江掠淮差点笑出声,合着自己让孟昭在宋疏棠面前说好话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谁跟你说孟昭倾心于我,她……”为免她再胡思乱想,江掠淮决定和盘托出,丢脸什么的比起媳妇,不值一提,“那都是我让她跟你说的……”

      宋疏棠:“……”

      江掠淮:“那个……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如何想我,跟我好是心里悦我还是只是因为不满被安排的婚事一时冲动做出出格的事。”

      宋疏棠:“你……”

      “灼灼,你从未问过我的意思,还是一心只将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登徒子?”

      “并非如此……”

      江掠淮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卿乃吾心之所系,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已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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