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种田，你喊我去修仙？》云来花开

52、前路多坎坷（2）

　　姜可努力克制自己的脸色，不让别人知晓隔着这么远，还有阵法的阻隔，她能听到真人们的对话。她边听边在心里盘算着，有个不自量力的想法，如果能把这些小世界碎片都收入虚拟背包就好了。只是没一会儿，这天方夜谭的念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竟小世界的碎片的灵力能量不容小嘘，不是她能奢望的。上次有幸收入囊中的碎片，是因为灵力即将耗尽才让她捡了便宜。
　　默默叹了口气，姜可无所事事地开始东张西望。楚既明低着头纹丝不动，不知是困了还是在神游。姜可对着他挤眉弄眼，小声喊他，奈何楚既明就像根木头一样，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热烈的目光。
　　她无奈只能放弃，抬头看向前方，却被吓了一跳。岚断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姜可干笑了几声，默默挺起身子，暗自吐槽，岚院长他们不是在互相表态吗，怎么一下子没了声音。

　　随着真人们撤下阵法，明道堂更加安静了。
　　岚断鸿左手一挥，响彻云霄的钟声瞬间敲起，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姜可在心里数了下，钟声响了九下，表明这是学院攸关生死的大事。
　　岚真人放声说道：“众弟子，如今凌霄界危在旦夕，凌云学院祸福难定，尔等须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弟子们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才习惯学院里与世隔绝的日子，怎么一下子又有变故发生了呢，这是真是假，还是岚真人开的玩笑。
　　诸如杨真人之类不赞同地看向岚断鸿，何必直接告诉这些小弟子实情呢。除了增添恐慌，起不了任何作用。
　　岚断鸿却不管不顾，将突如其来的灵潮以及学院被小碎片突袭等事宜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没等引起众人的恐慌，他话锋一转，平和地说道“如今还有一线生机，只看大家是否能团结一心。”他耐下心来解释道，学院的大阵是上古阵法，虽为弘元真人所创，但过了万年，阵法各个关窍之处早有破损，如今只能发挥出大阵的三分效用。如能增补阵法关窍，整个学院必然能安然度过此次灵潮。众弟子半信半疑，奈何岚断鸿说得言之凿凿，如此肯定，众人不想细思，很快就信以为真，等待他的吩咐。
　　只是岚真人讲完这一番话就让在一旁，陆陆续续有真人上台给大家讲课。

　　秦昭，秦真人讲起《灵气本源》这门课，包括灵力吐纳、扩充经脉，以及每一重要节点灵气的运用，她还讲了如何转化金丹。金丹修为是在场所有弟子可望不可及的修为，即使在门派里，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有可能达到金丹修为。
　　听到这里，有反应快灵敏的弟子早早地拿出了留影石，想要将真人的讲学全部复刻下来，他们的做法无疑是非常明智的。只是姜可更相信自己的记性，凝聚心神，花费了不少力气跟上真人的思路。
　　阵图、符篆、灵植、丹朱、炼器……一个个真人当堂讲学，全然不顾台下弟子修为几何，不论门派之别，讲述修炼心得。

　　毕真人飞身上前直接开讲，他本是阵法大师，讲起阵法信手拈来。只是他竟没有如往常一般讲如何摆阵，用飞快的语速说起如何最快找到阵眼，如何多人合作才能破坏阵眼；如何尽可能长地在阵法里苟活下来。
　　墨惊雨真人则主讲符篆，两位没有针尖对麦芒，而是互为补充。如何利用有限的条件画出最适合的符篆？在阵法里如何使用符篆来测算阵眼的位置？每个人灵力不同，如何借用符篆催化众人之力？
　　讲完这些，墨真人又以拂尘为笔，凌空画出三通符。
　　三通符结构复杂，只用于人间界接引，往常都是由金丹以上修为的真人们特制。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会画。”墨真人板着脸说道。
　　姜可从储物袋里拿出符纸和符笔，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画好了，这符篆等到使用的时候注入灵力就行。
　　她将三通符拿在手里，不由想起了自己初初入境的光景，凌云楼不知如何了，那直上云霄的界门又怎么样了。
　　刚入界的师弟师妹们睁着眼睛，迷茫地东张西望，想要努力记住却丝毫听不懂，整个脑袋空空。
　　听到墨真人的要求，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有想求高修为的师兄师姐帮忙的，奈何他们自己都没搞定。就连姜可他们小队的几个师弟师妹都把符纸弄得一团乱，灵力运转路线画得断断续续。
　　见状，姜可把楚既明喊了过来，两人头碰着头，对着三通符一通比划，为了这个差点吵起来，才把简化版的三通符给折腾出来。墨真人早就在旁边等着，见状，舒心地笑了笑，觉得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看到的最美好的时刻了。有了简化版的三通符，整个学院的弟子都会画了，除了那些小弟子们。
　　不过不要紧，墨真人大方地允诺，会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三通符。

　　讲课最有意思的是姚真人，她没有讲卜算的法子，大谈特谈各种玄学。
　　“如果不当心卷入了小世界碎片，运气比实力更重要，我们每个人都应做到趋利避害，不可冲动。”姚真人循循善诱。
　　她没有解释很多，只是说了几个人间界的故事，故事里人心险恶展现得淋漓尽致。姜可这些大弟子尚可，只当这些故事是闲趣；小弟子们却被吓得瑟瑟发抖，无法理解怎么“坏人”这么吓人，说把你卖了就把你卖了；“坏人”如此容易生气，你说错话，“坏人”就会打自己……最后，姚真人看到小弟子们一个个差点哭出来的表情，才满意地退了下去。

　　最后的最后，岚断鸿重新“粉墨登场”，施施然地走上前，重新讲起了《道法自然》。从凌霄界起源说起，讲那九万万人间界，讲不以外物所动，无论身处何境都要以本心待之。
　　“无论身处何处，要牢记一切都是修行。你们知道弘元真人平素最喜欢何处吗？”岚真人问道。
　　“人间界。”姜可随意地想了一个答案。十随门里有不少关于弘元真人的玉简，写有他游历的故事，姜可素来是把这些当做小说来看的。每一个人间界都千奇古怪，弘元真人一会儿化身普度众生的大师，一会儿又变成了躺着晒太阳的乞丐，甚至还会成为冲锋陷阵的大头兵……姜可当时看得津津有味，闲暇时刻把这些故事当做忙碌之余的休闲时间。她猜测这么多故事怕是真人的“铁粉”所写，进行了大量的“艺术加工”。姜可暗自怀疑过师父第一闲是作者，但后来她将第一闲的游历心得拿出来细细比较，发觉弘元真人的游记更加引人入胜，故事曲折，兜兜转转，不是第一闲能写出来的。
　　“人间界！”岚断鸿竟说出了同样的答案，“真人自达到炼虚修为后，常常隐姓埋名去往人间界，九宵府的藏书阁有一本他的手札，弘元真人曾化身乞丐，最爱人间的日光……”
　　“他常说人间界更能磨砺道心，人生百态。我往常不是很理解，这一年我才觉其中真理，可惜晚矣……”岚断鸿将自己知道的故事娓娓道来，大为感慨。
　　听闻此言，姜可不敢置信地回想起自己看过的故事，难道是真的？还好这些玉简没有丢，而是好好收纳在背包里，姜可暗自庆幸。
　　正想得出神，明道堂后方突然传来“哎呀呀”的声音。
　　所有人往后一瞅，一串小弟子们东倒西歪的摔在了一处。有些压在下面的小弟子，费尽心力，想爬却爬不起来，只能哭着说委屈；还有的抓着自己的脚喃喃自“脚麻了，怎么办，”，有的嘟囔“好饿，我没带辟谷丹”。

　　所有人包括台上的真人们都笑出了声，明道堂紧张的氛围一下子缓解了。如姜可这样的很是感同身受，想当初他们刚入界的时候，学会灵气化水一个简单的法术就能开心得跳起来。当时只要完成每日的功课，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如今这些小弟子呢，要跪坐听讲，一听就是好几个时辰，对他们来说，太难了。他们还没有懂得凌霄界的灵潮危机代表着什么。
　　岚真人没有再讲下去，好似明白就算说得再多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他说了接下来凌云学院的安排。
　　炼气初级及以下的弟子全部住在学院灵田附近的那两排屋子，二十人一间。每日在杨真人和路真人的带领下培育灵植、灵药；炼制基础的丹药。
　　炼气中级的弟子住明镜堂，八人一间，根据历年比试的等次，钻研符篆、丹朱等仙门百艺，每日可修炼两个时辰。
　　炼气高级及筑基修为的弟子住明心堂，他们本就组成了小队，依着各位真人的吩咐，完成阵法关窍之处的修补。
　　岚真人给所有弟子只留了一日的时间，明日午时，所有弟子各就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