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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靠近点 ...

  •   班上不少同学去上厕所了,唯有几个在讲台旁聊天,谁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动静。

      陈温盯着男生回座位的背影,手腕上的那颗痣随着他的摆动轻轻摇晃。

      明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陈温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沈泽许转身时,眉心的褶皱比平时深了0.5毫米。

      糟糕了……
      陈温心里咯噔一下。

      他飞快地把小镜子塞还给后排女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沈泽许。

      “你怎么了?生气了?”他凑到沈泽许桌前,双手撑在桌沿。

      沈泽许正把眼镜收进丝绒盒里,动作慢得像在拆炸弹,盒盖合上的瞬间发出“咔嗒”的轻响,莫名人陈温联想到手枪上膛的声音。

      “我没有。”沈泽许没抬头,说道。

      陈温的心口忽然绞痛起来,像是被什么猛兽咬住撕扯。他拧起眉头,道:“你有。

      “就是没有。”

      沈泽许的声音飘下来,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像只雪白的长毛猫蹲在书架上,尾巴一甩一甩,睥睨着试图拿逗猫棒哄它的人类。

      陈温讨好地笑了笑,绕到沈泽许身后。

      掌心搭上对方肩膀,手指试探性地按了按,沈泽许的肩胛骨像两块硌手的玉石。

      “好好好,你没有生气,”陈温放轻力道,拇指在沈泽许后颈处打着圈,“你对我最好了,怎么会生我的气呢?”

      沈泽许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这声哼笑像根鹅毛,轻轻搔过他的耳膜,陈温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这还叫没生气?

      他盯着沈泽许发红的耳尖,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生气的沈泽许……有点可爱。

      想揉乱他一丝不苟的头发,想戳破他面无表情的伪装,想看看这张冷脸被逗急的样子……

      这个想法来得过于荒谬,陈温触电般缩回手,他俯视自己的掌心,关节处因用力按摩而泛着粉红,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泽许肩颈处一轻,他转过头来,见陈温一副保持着双手悬空的姿势。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同学们聊天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只剩下风扇发出的嗡嗡的轰鸣和两人的心跳声。

      陈温觉得胸口更疼了。
      他尴尬地摸了摸手肘,皮肤冰凉得像刚从雪地里挖出来。

      两人就这么默着,说也不说话。
      直到第二节晚修的铃声响起,陈温逃也似地回到座位,动作因太快,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不算太疼,他也没太在意。

      数学试卷上的函数题扭曲成难解的密码。

      陈温盯着那道做过几十遍的例题,迟迟下不去笔。余光里,沈泽许的侧脸在护眼灯照耀下白得近透明,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晚修的放学铃一响,屋外便下起蒙蒙细雨。

      陈温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雨点在水坑里砸出无数个转瞬即逝的皇冠。

      “下雨了。”男生从书包侧袋抽出折叠伞,侧身问正翻着书包的沈泽许:“你带伞了吗?要不要一起?”

      沈泽许的手在书包夹层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拉上拉链。

      “嗯。”

      “哼哼,还好我有先见之明。”陈温得意地撑开伞,伞面“嘭”地弹开,溅起水珠,“赶紧走吧,等会雨下大了。”

      两人并肩走入雨幕,伞面在头顶撑起一片小小的晴空。

      陈温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好奇的,还有几个男生怪笑着起哄,可他全当没有听见,直接出了校门。

      步行街空荡荡的,阿菊粽店的霓虹招牌已经熄灭,雨水冲刷着石板路,散发出泥土特有的清新气息。

      这伞是普通的深蓝色,边缘已经有些脱线。

      伞面不是很大,两个正直青春期发育的男生挤在一把伞下极为拥挤。

      两人靠得不算太近,可陈温能闻到沈泽许身上淡淡的茉莉气息,混着雨水的清新。

      陈温无意识把伞往左边倾斜,雨丝不久便打湿了他右肩的校服,片刻,那处就完全湿透了,布料黏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这伞,挡视线了。”沈泽许停下脚步,一只手半撑着伞面,似乎真挡住他的视线了。

      陈温没听懂,举高了伞柄:“这样呢?”

      “不用特意倾斜。”男生的目光落在陈温湿漉漉的袖口上,“你会淋湿的。”

      陈温耳根一热,小声嘟囔:“但是我怕你被淋到……”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没事。”沈泽许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陈温摆正了雨伞,但举伞的一只手开始发酸——沈泽许比他高出半大个头,他不得不一直抬高手臂,以免顶雨伞到男生的头。

      在第三次换手时,沈泽许开口道:“我来拿吧。”

      陈温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沈泽许不管不顾地握住伞柄,说道:“我先举一会,待会给你,我们轮流来行吗?”

      两人同举一把伞,姿势极其怪异,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陈温悻悻收回了手,道:“好吧。”

      然而没走多久,陈温就发现伞面又开始倾斜起来——这次是向着他的方向。

      雨水顺着沈泽许的手臂滑落,在肘弯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伞歪了。”
      陈温抬手去扶伞骨,手心无意擦过沈泽许的手腕——那一瞬的触感像触碰了阳光下的青石板,温暖又踏实。而他自己被雨水浸凉的手指,反倒像个唐突的入侵者。

      陈温猛地缩回了手,紧咬着嘴唇,尴尬地抓校服下摆。

      “靠近点。”沈泽许的声音从头顶往下飘,“这样都不会淋到。”

      “好……”
      陈温往旁边挪近半步,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为一个拳头大小。

      沈泽许的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甜香——是陈温身上的桂花味,混着雨水的潮湿,像刚出炉的蜂蜜蛋糕,表皮还泛着诱人的焦糖色。

      他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下。

      尝起来……会不会也这么甜?

      陈温害羞地低着头,他注意到自己的校服领口已经洗得发白,还起了一圈小球;而余光里的沈泽许的校服领口挺括如新,纽扣在路灯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不知为何,陈温想起上周去沈泽许家“玩游戏”时看到的别墅,它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的豪宅,而是处处透着克制的优雅——超大电视,柔软又舒服的沙发,还有院子里颜色各异的百合花。

      而自己家呢?

      陈温记起卧室的天花板上裂开的墙皮,卫生间永远关不稳的门,还有书桌上那盏用了十年的节能灯。

      远处闷雷滚过。水洼里破碎的霓虹倒影被雨滴击散,又顽强地拼凑回来。

      陈温觉得胸口发闷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悄悄腐烂。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而且沈泽许能接受男生吗?

      陈温无意识地摸了摸右耳轮上的小痣,那是他全身上下称得上是“最精致”的地方。

      男生想得太入迷,一脚踩进水坑,沁凉的雨水立刻渗进鞋里。

      “小心。”沈泽许的手稳稳扶住他手肘,热度透过湿透的校服传来。

      陈温像被烫到般猛地抽手,溅起的水花打湿两人裤脚。

      雨声很大,大到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沈泽许跟他打视频电话,或许是那人跟他一起睡觉,又或许是此刻伞下共享的体温……

      陈温感到某种坚冰正悄然消融,化成一股暖流,悄悄漫过心口那道封冻多年的裂缝。

      这条路走得格外漫长,到了巷口,那辆熟悉的黑色车正静静停靠路边。雨水顺着车窗滑落,将车内昏黄的灯光折射成模糊的光晕。

      陈温往车门边挪了半步,伞面下意识倾向沈泽许那边,方便他打开车门进去。

      “你先……”

      “不用这样,知道吗。”沈泽许打断他,那人单手撑着车门,雨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落,在衣袖洇开深色的痕迹。

      陈温举着伞的手僵在半空,校服布料贴住皮肤,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哦……明天见。”他嘴角扯出一个笑。

      “嗯……”

      车门关上的声响很闷。

      透过雨痕斑驳的车窗,他看见沈泽许正用拇指按压眉心——那个只有在极度烦躁时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尾灯在雨幕中逐渐模糊不清,像两粒正在融化的红豆。

      陈温还站在原地,直到那点红光彻底消失在拐角。

      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是某种无言的控诉。

      他终于动身走到公交站,积水漫过鞋帮,袜子湿漉漉地黏在脚踝上。

      “……”

      这一周过得平静,唯一发生的“大事”可能是林宇舟终于公布了他篮球比赛的时间。

      就在这个周末家长会的后一天,在惠中的篮球场举行与隔壁学校PK友谊赛。

      周六的太阳公公晒得人暖暖的,陈温醒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因为这几天家里没有什么要事干,他就报名参加了家长会的志愿者活动,也就是来学校帮忙招待家长,打扫卫生什么的。

      家长会九点半开始,他七点就出了门。

      公交车上没多少人,只有几个早起去公园锻炼的大爷大妈。

      陈温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他看着惠城清晨的街景缓缓后退,不知道在想什么。

      校门口挂着“欢迎家长”的红色横幅,被晨风吹得鼓胀,像浪打浪一样。

      林宇舟正从面包车上卸矿泉水,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
      “来啦啊?”男生把箱子重重放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嗯,婷姐呢?”陈温问。

      林宇舟用手背抹了把汗,笑容比朝阳还灿烂:“婷姐在教室里训人呢,叶萧云那小子又把签到表弄丢了。”

      想起楚婷训人时的模样,陈温忍不住笑了笑,道:“叶萧云那马虎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哎算了,别为难他了。”林宇舟说:“对了,沈泽许也在教室,你去找婷姐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问问他带没带手机啊。

      “我出门忘带手机了,得打个电话让我妈帮忙拿一下。”

      陈温疑惑不解:“不可以用别人的手机吗?为什么一定要用沈泽许的电话?”

      林宇舟又搬下一箱子水说:“我妈不接陌生人的电话,如果让婷姐给我妈打电话,她不得骂我麻烦老师。”

      “沈泽许刚好有她的联系方式,你就帮帮我嘛。”

      “那好吧。”陈温最终答应下来。

      “OK!我搬完东西就上去。”

      课室里人来人往,唯独没有沈泽许的身影。

      楚婷今天难得穿了一次裙子,踩着高跟鞋在讲台上来回踱步,指挥着同学们打扫卫生,手里的麦克风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啸叫。

      “老师?老师?”
      陈温喊了两声,楚婷闻声转头,“怎么啦?”

      男生结结巴巴道:“我家里人……有点忙……家长会来不了了。”

      “啊?你都高三了,你家里人都不了解一下你的学习状况的吗?”楚婷的眉毛扬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的动作太过利落,陈温甚至来不及阻拦——那个备注为“陈温爸爸”的号码,他已经一个月没打过了。

      “老师!”他急急忙忙辩解道:“我爸要开会,我阿姨从广州过来太远了,就……就……”

      楚婷的食指停在拨号键上方,眉头挤出“川”子:“那怎么办?这次的家长会很重要。”

      陈温松了一口气:“下次、下次我一定把人给带过来,您看行吗?”

      “真的吗?”楚婷双手叉腰,半信半疑。

      “真的,我从不骗人。”陈温说是这样说,但明天的事谁会知道发生什么呢?他只能求下次开家长会时,陈林峰他们刚好有空。

      “从不骗人”这话其实掺了水分——陈温确实不擅长撒谎,除非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其他时候,他宁可硬着头皮说实话。毕竟谎言像滚雪球,越滚越要命,最后不是砸伤别人,就是压垮自己。

      “行吧,”班主任最终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但下次月考后,我必须见到他们。”

      “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行了,你去帮帮他们吧。”楚婷说。

      抹布被陈温用力地拧干,水珠滴滴答答落进脏水桶里。

      讲台上用粉笔画的几何图形被水晕开,变成模糊的灰白色斑块。

      有人抱怨道:“谁打的水,怎么磨磨唧唧的,这水都脏了多久了,还不回来?”

      “来啦,来啦。沈泽许回来了!终于可以换水了。”叶萧云的大嗓门喊道。

      “签到表找到没?就咋咋呼呼的,吵死人。”李欣桐忍不住对叶萧云翻了个白眼。

      “要你管!就吵就吵!”

      见两人又要掐起来,李清依及时出来当“和事佬”:“待会家长就要来了,大家又都是同学,不要吵架嘛……”

      说话期间,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沈泽许提着两个水桶进入教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因用力而绷紧。

      水桶放下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他也似乎毫不在意。

      陈温的视线不受控制般追随着那道身影。

      直到沈泽许忽然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准确捕捉到他的目光。

      那一瞬间,陈温像是被捉住的小偷,慌乱地别过脸,手中的抹布啪地掉在脏水桶边缘。

      “沈泽许……”陈温可没忘答应林宇舟的事,他一步一步靠近,道:“林宇舟说要你跟他妈妈说一声……”

      沈泽许就那样站着等他靠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

      “嗯。”听完陈温磕磕绊绊的转述,沈泽许点点头,“还有事吗? ”

      这个问题太过平常,却让陈温的心脏缩紧不停。他摇了摇头,又一步步回了讲台,男生的背影挺拔得像棵青松,僵硬的很。

      陈温蹲下身去捡那块抹布,发现它已经半干了——就像某些没说出口的话,在心底慢慢风干。

      打扮各异的家长们陆续进入课室,他们手里攥着成绩单,三三两两地寒暄着。

      其中有个肚子有些“胖胖”的阿姨热情地分发自制的曲奇饼干,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陈温,你过来一下。”楚婷打断一直盯着教室里面发呆的陈温。

      班主任从讲台抽屉里抽出个一沓牛皮纸袋。

      “这是你这学期的进步分析,带回去给你家长看看。”

      纸袋沉甸甸的,里面除了成绩单,还有各科老师手写的评语,有些字被蹭过,晕开黑印——显然是刚刚写的。

      “谢谢老师。”陈温的鼻头一酸,像是吃了一整块柠檬片,充满了苦涩还心酸。

      家长会刚开始不久,操场上的阳光已经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

      林宇舟跟几人提议出去打球,大家都因为要等到家长会结束才能回去,便愉快答应了。

      男生一手抱着借来的篮球,在三分线外夸张地擦了擦额头:“热死了!玩一会就回去。”

      李清依和李欣桐两人没干他们一起,而是在隔壁场地拉开羽毛球网,被拍打的羽毛球像一只疲惫的白鸽,飞来舞去。

      陈温站在篮球场边缘,用双手挡住太阳刺眼的光芒。

      他怕热,也怕冷。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夏天黏黏腻腻和冬天刺骨的寒意。

      可广东就像是只有这两种季节,今天可能是炎热夏日,明天就可能是寒冷干燥的冬天。

      为什么没有温和一点的季节呢?

      像这种大太阳天,他更是一动也不想动。

      沈泽许在他身旁慢悠悠地运着球,球鞋摩擦地面发出规律的“吱吱”声。

      “你们倒是动一动啊!”林宇舟大喊着,抢过球,一个三步上篮,额头处落下几滴汗珠。

      陈温象征性地跑了几步,很快就退到树荫下;沈泽许更是连外套都没脱,偶尔接个传球,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什么正式比赛。

      一个小时后,当其他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时,只有陈温跟沈泽许的领口微微泛着潮意,在猛烈的阳光照耀下,晒干了。

      “你们俩真是……”叶萧云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太不够意思了。”

      女人那边也打完了,李欣桐小跑过来,一把把羽毛球拍塞进陈温怀里:“帮我放回去,可以吗?”

      “好……”
      陈温扶正羽毛球拍,看了眼身旁同样没怎么出汗的沈泽许,“能陪我一起去吗?”

      那人点点头,同意了。

      四人走进器材室,扑面而来的是橡胶和汗水混合的闷热气息。

      林宇舟和叶萧云站在篮球架旁,正为刚才的一个犯规球争得面红耳赤。

      “那球绝对打手了!”叶萧云嚷嚷道。

      “放屁!我连碰都没碰到你!”林宇舟反驳。

      陈温没理会两人的争执,跟沈泽许径直走向最里侧的架子。

      羽毛球区被堆放在角落,几个旧球拍歪歪斜斜地挂在网格上,拍线已经有些松弛。

      器材室的门不断开合,其他班的学生陆续放回跳绳与排球,直到最后一个路人消失在拐角,林宇舟和叶萧云的争论才戛然而止。

      “哎?等一下,陈温他们呢?”林宇舟问。

      叶萧云挠了挠头,道:“应该先走了,这里都没人了。”

      “走走走,婷姐该点名了。”

      陈温刚把球拍挂好,就听见外面的两人没了动静,接着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他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向沈泽许——对方也停下了摆整齐乒乓球的动作。

      器材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排气扇转动的嗡嗡声。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靠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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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对不起宝宝们!下个学期更新这周有点忙) 重申一遍:绝对不是坑! 就是我的拖延症和懒劲儿偶尔会同时发作…… 不过你们的话我都有记下! 正在努力克服中,答应我别走丢好不好? 等我码字!一定把你们都抓回来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