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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初春的天气,就像是处在青春期的熊孩子,性情多变。前一秒还冷得让人裹紧棉袄,下一秒又热得能让人脱下长袖。

      周日这天,气温直线飙升,直逼30度。

      末黛斟酌很久,为了达到真实效果,还是咬咬牙,决定“以身试险”。

      于是,她迎来了人生中的首个冷水澡。

      冰冷刺骨的水流猛地浇在皮肤上,针扎般的疼痛瞬间袭来。末黛被冻得一哆嗦,哪还敢多洗,仅仅十分钟,就匆匆结束了这场看似自虐的“冒险”。

      “哎!” 末黛把体温计轻轻放在梳妆台上,忍不住长叹一声,暗自感慨:“真是造孽啊,为了请个假,又是虐身又是虐心。”

      没错,末黛这么折腾,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顺利请到假,好在工作日去维护自己的权益。

      而且,这假必须得是病假,毕竟事假公司有权不批。

      整个夜晚,末黛都辗转难眠。

      她时不时抬手摸摸额头,迫切的希望体温直线飙升。

      终于,到了后半夜,头晕、眼热,浑身酸疼的症状如期而至,她迫不及待地抄起体温计,塞进耳朵。

      拿出来一瞧,37.5 度。

      What?

      末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搞错啊,她都觉得骨头缝里一丝丝的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怎么才 37.5 度?这根本不够请假的标准啊!

      失望地将体温计甩到一边,末黛心一横,把身上盖着的被子猛地往旁边一拉,让自己与冷空气更加亲密的接触。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效果慢慢体现,还是拉被子这招过于奏效。总之,很快的,她的体温迅速上升,几乎逼近 40 度。

      尽管难受得厉害,可看着这飙升的体温,末黛还是满意地拍了照片,随即在系统里提交了病假申请。

      清晨 6 点 30 分,闹钟准时响起。

      末黛睡眼惺忪地看向手机,一条通知映入眼帘:你的请假申请被驳回!

      “驳回?” 末黛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碎碎念道,“我都烧到 40 度了,居然还不让请假?这特么还是人吗?”

      她急切地点开通知,只见驳回理由写着:根据公司管理规定,病假需提供三级以上医院开具的患病休假证明,否则病假无效。

      “好,很好!” 末黛气得笑出声来,她还真把这条规定给忘了。以前公司在病假方面还算人性化,一两天的短期病假,凭借体温照片或者买药发票就行。

      如今……

      只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末黛无奈地打开医院的小程序,迅速给自己挂了个号。

      交完费后,她也不敢贪恋被窝的温暖,想着赶紧收拾收拾去医院,最好能够在上班时间前把假请下来,免得那三个臭皮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整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不如以前,还是因为昨天折腾得实在太狠,末黛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难受得她恨不得在胸口挖个洞,好让空气能顺畅地流通。

      “妈,我发烧了。”拖着沉重的身体,末黛先来到父母的房间报备。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末妈妈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手臂,触手滚烫,顿时心急如焚,“哎呀,烫成这样。我昨天就跟你说,别脱衣服,别脱衣服,你就是不听,这下……”

      末黛本来就头晕目眩的,被老母亲这顿唠叨,那股子难受劲儿再度翻涌而上,耳朵里骤然响起一阵从未有过的耳鸣声。

      她刚要开口说:“妈,我不舒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径直朝末妈妈身上倒了下去。

      “别闹,站直了!” 末妈妈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女儿,起初还以为孩子是嫌她唠叨,在耍小脾气。可紧接着,她看到到女儿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呼喊:“老末,老末,快打 120,女儿晕过去了!”

      这一觉,末黛觉得自己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整个人就像是躺在了一团轻柔无比的云朵里,那云朵就像小时候摸过的最软的棉花,又轻又柔。身子陷在其中,轻盈得仿佛要飘起来,可又有一种被稳稳托住的充实感。日常生活中的压力在这一刻仿佛全部被抽走,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舒坦。

      末黛心里暗暗盼着,这一觉能睡得久一点,好让她能多享受一会儿。

      要知道,她平常可是个睡眠质量很差的人,不仅容易失眠,还常常多梦。每天清晨醒来,都感觉脖子上像挂了个沉甸甸的秤砣,整个人被压得沉甸甸、昏沉沉的。

      可现在,身心都被一种轻盈、自在的感觉所笼罩,末黛恍惚觉得,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温柔乡也没什么差别了。

      就在她正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时,一阵微弱的嘶啦嘶啦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嗯……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还带着点怀旧的味道,就好像是小时候家里那台老电视收不到信号时发出的声响。

      末黛心里有点烦躁,第一反应就是她爸肯定又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都没管电视还开着。却压根没意识到,现在的电视早就不会出现以前那种雪花屏的状况了。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让末黛的睡意渐渐淡了些,可她还是舍不得醒来,想在这舒服的床上多赖一会儿。

      她想着,等会儿老妈肯定会去把电视关掉的,自己就放纵这一次吧。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耳边的声音不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清晰,甚至还透着几分急促。

      “建国,建国!”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原来是妈妈。

      可妈妈这怎么带着哭腔?

      末黛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妈妈这是怎么了?

      “女儿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末黛心里“咯噔”一下:谁晕过去了?

      女儿?

      那不就是自己吗?

      但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呀,自己只是这觉睡得太舒服了,不想起床而已,根本没有晕过去呀,这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虽然有点遗憾,但末黛想赶紧起身,安抚一下被吓得不轻的父母,同时在心里哀嚎,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连个安稳觉都没法好好睡。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陌生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对,不对,她在哪啊?

      末黛看不到真正的自己,可又似乎能看见,只是看到的“自己”有些不一样。

      此刻拥有自主意识的她,仿佛开启了上帝视角。看到在一片白茫茫的苍茫之中,有个身影正静静地躺着,那身影感觉像是自己,可四周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人的模样。

      然而,末黛打心底里不愿承认那就是自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毛,总觉得这场景透着股不吉利的气息。

      试想一下,看着“自己”躺在一张床板上,四周一片白茫茫,生死未卜。而且不远处,还有两个模样神似博物馆里青铜小人的东西,手里高高举着大刀,笔直地站立在两旁,那架势,就好像是在给自己“守灵 。

      可这两个家伙又明显不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但末黛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小矮人或许就是负责看守自己的,又或者换个角度想,也能算是自己的“保镖”?

      “别怕,别怕,肯定不会是我,不是我,绝对不会的!”末黛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不过就是发了个高烧而已,以前比这更高的体温都经历过,这次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这一切肯定都是在做梦!

      对对对,一定是在做梦,等睡醒了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江沪那家伙还欠着自己好几万呢,钱都还没拿到手,就算是死,自己也得活过来把钱要回来才行啊!

      随着末黛内心抗拒的情绪越来越强烈,眼前的景象仿佛在回应她一般,开始慢慢地变得模糊不清。

      而她也再次感到一阵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在恍恍惚惚之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的意识也再次陷入了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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