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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识相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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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梦里,漆黑一片,没有谁的身影,也没有我在迷茫摸索什么。却经常有一个声音轻轻唤我。“木槿,木槿。”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泠泠似泉。全然不似沾有这个尘世间的任何尘埃。有很多看不见的涟漪在梦境里一波波的漾开。
是谁?他的声音如此特别让我没有丝毫的害怕,却是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该拥有这样的声音。
总是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不管是在大奕年间还是如今。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不变的结果。
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的跟上这个将来世界人们的节奏。我再也没有哭过,是因为明白,这里,再也没有那个可以事事宠我帮我的人,再哭,累的,只是自己。
一天一天的,悄悄的,我看着时间从我的指缝中流过,不带一丝痕迹。
直到推开门,被一阵风撩起鬓边的头发。原来,已经是秋天。我裹了裹衣服,走出门去。
秋风萧瑟,地上的枯叶和土地摩擦出“沙沙”的细微声响,树上的树叶一片两片如同折翼的蝴蝶在空中盘旋翻转着飘落,整个世界的颜色单调而清晰。
鸢晨去上课了,面临毕业的他也在为将来而头痛。想着他皱眉头在我面前抱怨的样子,宛如受气可怜兮兮的小猫。便忍不住笑。
转过一个路口,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毕竟还是不能太适应人多啊,在心里苦笑。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小跑几步追上去,“莫可。”
他看到是我,笑了一笑,“这么大的风也出来啊,很少见你出来的啊。”我说,“在家里闷了就出来了啊,只是不经常出来而已。”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宛如对妹妹的关怀,“小心别感冒了啊。”我也歪歪嘴,“我那里有那么娇贵啊。”
“怎么,你爸爸妈妈还没有过来吗?”
“哈哈。没有呢,还有很久啊。”我笑。
因为一直住在鸢晨家,所以我们对外说我们是表兄妹关系,还捏造了双方父母因为出国而要我们相互照顾的理由。所以才名正言顺的光明正大。
我们一起慢慢的走着,微弱的阳光软软的描出我们浅浅的影子。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撑不起的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却带我走进街尾一家针织店,挑了一条围巾,然后仔细帮我围上。
围巾是淡淡的奶黄色,把我裸露在外的颈脖暖暖的裹了起来。原来,他也是这般温柔体贴。
这一阵突然的暖和,让我不禁掩嘴又打了个喷嚏。赶紧揉揉鼻子,却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个夜晚依旧是那个梦境。过后,在一片黑色夜幕笼罩中,打开眼睛,慢慢适应了淡淡浓浓的黑色时,便摸索着披上衣服起来。推开窗,深深吸口气,夜色的清凉气息沁入肺里。床头,放着叠好的围巾。
我打开灯,房间刺眼的亮起来的一瞬间我的眼睛还有一霎下意识的闭紧。缓缓打开眼帘,我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每次醒来却还似在梦里。抑或是几个月前十几年的年岁,恍然梦境?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方丝帕,上面的木槿花刺绣还未完成,我慢慢拿出针线,一针一线认真的开始续下去。
虽然已经那么遥远,可是,只是想纪念点什么,让我记得,我曾活在一个六百多年的国度。
指尖又是一痛。我缓缓的收回手指,小小的血珠在慢慢的渗出,拿起纸巾擦掉。技艺已经生疏不堪,若仔细看,几乎每个指尖都是小小的针孔。
夜的寒开始慢慢侵袭,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
第二天醒来却是头昏脑胀的眩晕,看着鸢晨大口大口吃着我做的早餐,自己口干舌燥的一点胃口也无。
“你怎么啦?”鸢晨看我脸色不对,不免着急。
“没事。”我克制着心头的不适,轻描淡写道。
“你感冒啦?”他却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脸色一变,“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摇摇头,“没事,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只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深一脚浅一脚往房间走。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几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不了。”我吃力的微微一笑,“你还要写毕业论文呢,快点去。”
好像论文会影响他的毕业情况,而毕业情况,会影响他的工作和将来。相比我的这点不适,算什么呢。
“你给我住嘴!”他突然一声大吼,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本来我就脚步虚浮,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强撑了一阵,便眼前一黑。
醒来以后是在医院,床头还挂着点滴瓶。却见鸢晨趴在床尾,写着他的论文。
我挣扎一下想过去看看,他听到动静抬头,起来帮我盖好被子,一脸怒色,“你还要强撑什么啊,你以为你是我们啊!”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不是你们那时候可以比的,你们那时随便一个风寒都可以要命的,你难道不知道啊,笨蛋啊。别这么傻。”
我被他说的脸热,便一扭头撅起嘴巴装作委屈,一眼就看见莫可推门走进来。
“呵呵,又被教训了啊。”他放下一袋零食,笑吟吟的开口。
“嗯嗯嗯嗯,”我如同遇见救星,忙不迭点头。“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鸢晨他…”却瞥见鸢晨挥着锤头作势要打我,不由缩缩脖子,“他就这样说我。”
“别怕,”莫可摸摸我的头,宠溺的笑。“说了你小心感冒吧,那么大的风还去晃。一路上喷嚏连连的。”
我想起在他面前的失态,脸更红了。低下头拨弄围巾不说话。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的掉落。我看着插在手背的针尖,心里打了个寒战,他们,他们就是这样治病的啊?这样,不疼么……不由的在心里嘀咕起来。要知道,针扎在大奕可是一种刑罚。
莫可不知道我的所想,看我表情纠结,还以为又有什么岔子,正想开口,鸢晨大剌剌的声音抢先一步:“你再病,再病就还打点滴!小小的针管戳进你的血管……”
我瞬间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