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柏林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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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捏起来软软硬硬的——指节和手背上的皮肤是柔软的，指腹和虎口带着枪茧的肤感有点粗砺，手掌是那种握上去就能感到有力的肌肉质地。
坐在人身上抓着手边玩边研究了半天，等得无聊的叶晚已经开始评估奥地利人这双手如果去拍hand/po-rn能有多少浏览量的时候，雇佣兵对着那份写了快十分钟的报告总算是停了笔。
架在扶手上放松着任由她上下其手的左手顺势握紧，把女孩搭在掌中的手指拉到嘴边。
Krueger垂下的额发在他低头的动作里微微晃过，悬落在棕色的眼眸前，透过书桌上暖色的台灯光，系着面巾只露出眉眼的男人看向她的眼里透着某种柔和得不可思议的目光。
叶晚几乎能在那双快要溢出温存的蜜棕色瞳仁里看清自己的倒影，像是被蛊惑的昆虫走向蜜糖一样用自己被握住的手指回应他，被拉在嘴边的手带着他更加靠前，直到指尖摁上他的嘴唇。
坐在身上的人本来就在一个抱起来很顺手的姿势，不知道被谁的手指撩起的面巾下是迫不及待要吻上的唇舌，叶晚双手圈起男人脖子把自己固定到他身上。
Krueger单膝跪到床边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陷进床头的靠枕里，两人亲的乱七八糟的除了对方的鬓发还有蒙面雇佣兵脸上暗绿色的面巾。
那块本来应该用来挡住面容的柔软布料就快要完全蹭开到奥地利人高挺的鼻梁上，如果不是接吻要闭眼这个潜规则的话，叶晚应该已经能看见他脸上那道斜着像是要切开半张脸的疤痕。
“这位来自KSK第四排的特种部队军官就是被这种实验改造过的，‘超级士兵’，如果你们愿意这么称呼的话。”
戴着医用口罩，化名‘Elena’的叶晚亮出自己手中残留着深蓝液体的针管，向身后两个WatchGuard高层军官展示。
“最简单的效果之一可以体现在他们比常人快得多的恢复速度，普通的外伤基本上没法影响他们的战斗力，但这种药剂可以。”
她没再多看那个长得像是实验室里少年Sebastian的克隆体，尽管他受了三天刑还勉强维持着某种尊严的姿态总能让她想到那个曾经死在她面前的金发少年。
“它的作用是抵消「导师」在人体上嵌入的基因链，目前唯一的缺陷就是效用时间不够长。毕竟这期实验的成体基本上都经历过十年左右的改造，更彻底的消解手段暂时还在研发中，缺点关键数据。”
叶晚简单介绍后转过身，语气里隐隐透出几分兴奋。
在WatchGuard这帮SAS军官面前展示那个人的实验计划是她用低于市场价格的情报维系到的难得机会，毕竟白房子上面那派高层一向跟各方政-客都维持着相当过得去的关系，动摇他们之间的政-治联系是她计划了很久的关键之一。
而现在椅子上坐着的这位身份恰到好处的刑讯对象，就是她准备要送给军情六处的‘人道主义’提醒：这帮英国佬又怎么会拒绝这个拿捏极右翼主义泛滥的对手黑脚料的机会呢？
她抽出腰间别着的Ka-bar 1217，黑色的刀刃带着暗芒逼上双目失神但依然昂首彷佛能看见他们的特种兵面颊。
在他失去意识阖上蜜棕色眼睛的下一秒，她握刀的腕间重重发力压下军刀。
这把甚至能用来杀死科迪亚克熊的匕首切割起人类的皮肤组织更是完全不需要停顿，一条完整、连续，几乎见骨的刀口自昏迷的士兵左眼下起，凌厉地斜切过鼻梁，最后停在下巴旁。
叶晚的手指抚过他的下巴，顺着下颚线和侧脸的交界向上，摸住他耳垂。
Krueger身上那种味道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凑近寻找隐约像是来源的方向，在这个没有什么意乱情迷欲望的吻里；像是为了熟悉对方气味而交颈的鸟类。
细碎又连续的亲吻和磨蹭间掺杂着黃葵子的琥珀香調，Krueger对自己喷香水的决定可以说是十分满意，原本只在他颈项间的味道已经有几分蹭上了女孩的皮肤，闻起来像是被自己的气味标记了。
Krueger忍不住拱着她把人更加蹭倒压在床头，一边用手指插进她发间纠缠她的头发一边抚着她耳后亲她，
“啊-”
忽然被推在脸上一巴掌拍得侧过头去的Krueger呆了一瞬，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转回脸就是一副委屈吃痛样，低着眉试探地用上目线看她，
“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吗，” 叶晚被他眼里明晃晃挂着的为什么问得有点心虚，又不想解释自己被他刚刚过分亲密地顺毛行为搓揉的太舒服才下意识想反抗。
知道猫科动物被摸的太舒服会突然打人，不知道女孩也会这样的Krueger露着面巾外的眉眼湿漉漉地盯住她，试图控诉自己的无辜无果，只好被她推着重新坐起来。
Krueger从文件夹里翻出来的那份纸质档案在叶晚面前尽数摊开，照片里泛黄的动物园门票存根上模糊的日期还能看出1997.12.24的字样。
属于Sebastian Josef Doss —— Sebastian Krueger的实验日志和档案记录展开，从白房子里对她露出脏兮兮笑脸的金发男孩到KSK在役J?ger（猎人）再到奇美拉下士的时间线就这么确凿的摆在她面前，让黑客习惯了解析潜台词的脑子第一次开只读模式也能这么顺畅的处理完证据链。
盯着纸面被回忆趁虚而入的瞬间，叶晚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清楚地记起生日那天「导师」举着录像机向她介绍的画面：“Леночка，来见见给你找的新朋友？”
镜头转向铁笼里满脸血污的金发少年，他的德语脏话被电击项圈生生掐灭，和1997年大雪里最后一次回头看见的胸口晕染出血色、眼神空洞着倒下的Sebastian一起，让她左肋骨间的旧伤隐约又泛起钝痛。
Sebastian Josef Krueger在她对着最后一页发呆时就回到了她面前触手可及的距离里，抢在叶晚指甲又一次无意识抠进掌心前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带着她的手摸到自己脑后，反手扯松了自己专门系的活结，等着她接过那角解开自己伪装的深绿色面巾。
2018年12月25日，圣诞节
纷扬的大雪中，无数挂在街边的明亮灯饰照耀着大片大片落下的雪花，在莫斯科难得一年保持到了零上的温度里，把冬夜都衬得几乎能让人感到温暖。
科尼尔斯卡亚街上到处都是出来庆祝节日的人群，各种红色绿色的热闹装饰中，酒吧门口排着长队的人群跟戴着三耳帽负责查证件的安保人员穿得完全不在一个季节。
记忆里这天的一切都泡在暖融融的亮黄色光晕里，连雪片都飞舞的像是节庆日专门来捧场的精灵，像是某种老掉牙但每年都会窝在家里沙发上啃着披萨看到睡着的电影。
起码Krueger每次回忆起来，都觉得那天晚上好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那是他逃跑的第三个礼拜，也是Josef Doss这个名字出现在军事法庭上的两周又五天后。
他对于那个指控不能算是完全意外，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已经不能再是他能所左右的。
这段时间对于一个前特种兵来说本来不该难熬，毕竟跟极地任务的那些极端环境比起来，在东欧的人类城市里换种身份穿梭而已，应该是足能称得上轻松的旅行才对。
‘Sebastian Krueger’ 这个姓名加上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护照上，总让他有种奇异地恍惚，好像有什么人曾经也这样喊过他。
“Sebastian！”
女孩的声音混在酒吧嘈杂的音乐和人声里像是幻听，但透过酒精和空茫了多日的神经，一种感觉让他还是回过头去。
“这是你的吗？” 戴着一副黑色口罩的亚裔女孩有双亮亮的眼睛，手里是他刚刚在门口从安保手里接过入场手环后就忘记拿回来的驾驶证。
那张卡片上有他的名字和照片，女孩好像就排在他后面不远，应该是正好看见了所以才热心帮忙来找失主。
“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好像没听见门口安保喊你，就干脆拿过来了，” 女孩挤过人群凑到他身边，挨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才终于松了口气，把手里的证件放在他面前的吧台上，
“你不介意我直接喊了你名字吧？主要是人太多了，我怕你不知道在喊谁。”
要想盖过音量拉满的贝斯重低音声，人和人之间说话必须靠大吼或是贴在耳边才能勉强听清。
那个自来熟的女孩挨着他的肩膀，隔着一种刚好突破了社交距离，但又不至于太亲密的间隙对着他解释。
Sebastian Krueger记不大清那晚他是怎么回答她的，毕竟那个女孩的出现和消失一样欢快，像是第一次出笼的鸟儿。
他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陌生人之间萍水相逢的短暂插曲，直到加入奇美拉。
在Nikolai承诺的检查和康复训练里，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在脑神经里翻腾，凝固在白房子里的记忆重新浮现。
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实验、无数张年幼同伴的脸，以及那个让他在零下的冬夜也要爬过冰冷的通风管道去见的人。
原来那就是他们新生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又或者说，第一次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柏林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