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姜以唐

14、14.直面

　　清晨，博弈高中的校园笼罩在薄雾里，尹凌站在教学楼外的长椅旁，书脊已被她摩挲得发白。

　　她抬头望向副校长办公室的窗户，父亲尹高正的身影隐约可见，像一座冰冷的山。

　　她深吸一口气，耳边回荡着唐家碧的温柔嗓音，又叠上那圈紫红的勒痕。

　　真相像刀，割碎了她的幻想，可何宥利的拥抱却像缝针，留下一丝暖意。

　　她咬紧牙，低声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尹高正坐在桌后，翻着一叠文件，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又怎么了？”

　　尹凌攥紧书，手指微微颤抖，低声道：“唐老师杀了刘夏，自己也死了，你知道多少？”

　　尹高正眼神一僵，手中的笔顿住，声音低沉：“别管这些，你的任务是学习。”

　　尹凌心底一痛，像被针刺中，低声道：“我不是你的机器，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寒光：“你再控制我，我就告诉所有人，刘夏的事，唐老师的事，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尹高正猛地抬头，脸色铁青，低吼：“你敢威胁我？”

　　尹凌咬唇，眼眶微红，却站得笔直：“我是想简单地活着。”

　　门外，何宥利倚着墙，手里捏着一罐热咖啡，耳朵贴近门缝，嘴角挂着浅笑。

　　她听到尹凌的低吼，心底莫名一松——她，终于选择直面了。

　　她推门而入，笑得轻快：“哟，尹老师，早啊。”尹高正皱眉，瞪了她一眼：“何宥利，你又来干什么？”、何宥利晃了晃咖啡罐，语气甜腻：“送咖啡，顺便带尹凌走。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得陪陪她。”

　　她看向尹凌，眼神柔和：“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尹凌愣住，心跳一乱，低声道：“你……”何宥利没等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腕，转身离开，留尹高正一人在办公室，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

　　何宥利带着尹凌走出校门，晨风吹过，她递过咖啡，低声道：“喝点热的，别老绷着脸。”

　　尹凌接过，手指触到温热的罐身，低头轻声道：“谢谢。”

　　她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她此刻的心。

　　她低声道：“我一直觉得，只要学习好，就能证明自己。可唐老师的事……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什么。”

　　何宥利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底没了往日的冷漠，低声道：“你不用证明给谁看，活着是为了你自己。”

　　她顿了顿，笑得轻柔：“我以前也觉得世界全是垃圾，可你不一样，你让我觉得……有点意思。”

　　尹凌抬头，撞上何宥利的目光，心底的冰像被暖流冲开一道缝。

　　她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何宥利耸肩，语气轻松：“一开始是想用你学数学，后来觉得你挺可怜，像只没人要的小猫。”

　　她顿了顿，低声道：“现在，我想让你别老待在那个鬼地方。”

　　她拉起尹凌的手，直奔汽车旅馆，低声道：“兼职辞了吧，那儿全是阴影，你该走出来。”

　　尹凌愣住，心跳加快，低声道：“可我需要钱……”何宥利打断她，笑得坚定：“我有办法，你信我一次。”

　　旅馆前台，老板姜生颤巍巍地收下尹凌的辞职信，嘀咕：“随便你。”

　　尹凌收拾书包，眼底闪过一丝释然。何宥利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低声道：“走吧，今天我请你喝奶茶。”

　　尹凌抬头，看她嘴角的笑，心底的依赖像藤蔓悄然生长。她低声道：“好。”

　　两人并肩走入晨雾，尹凌握紧书，低声自语：“也许，我还能找到点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