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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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民刚刚坐在卓大生面前观察，一听他的叫声，立即站起身，对助手和护士沉声说道：“准备。”
何三民话一说完，所有医护全都戴起口罩，其中一个护士对卓太太说：“请站门口处。”宋八两不等人家开口，便和卓太太一起立在门口。
卓大生侧弯着身子，原本他背对着手术台，现在一只手抓着皮革，撑着身体，他想去看疼痛的来源处，疼痛来源于大腿，卓大生看向玻璃容器里，水虽然很清澈，但因为光线折射的原故，从上面看不清真实状况，但他很快又大叫起来，声音凄厉：“啊，怎么回事？怎么啦这是？医生，我的腿这是怎么了？这，医生何医生快帮我看看怎么了，啊，好痛啊……”
他本是事业成功的人，在自己领域里一向充满自信，然而身体折磨和对未知的恐惧，使得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卓大生大叫的原因很简单，其中一只容器的水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从宋八两和卓太太的角度，看得触目惊心。
那是卓大生右腿所在的容器，本来里面清澈得连体毛都清晰无比，但就在一瞬间，清澈的水变成了鲜红色，水里面卓大生白色的腿，仅仅两秒钟时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见一片红色，越来越红，一眨眼间，眼前的玻璃容器似乎原本不是透明的，而是一个红色的玻璃。
卓太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紧抓住宋八两，卓太太身体紧靠在宋八两旁边，此时她实在需要一个依靠，来帮她抑制心里的慌张，卓太太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不住颤抖。
何三民对助手说道：“麻醉，肾上腺素，输血输液。”发出一连串指令后，他继续吩咐道：“将他扶到手术台上。”
然而事情还没完，卓大生的声音很快变成嚎叫，因为另一只玻璃容器也出现红色。
何三民厉声道：“快，架上去，别管他，快架上去。”
两个护士一手托大腿，一手抓住卓大生的肩膀后背，准备将他架上手术台，可是在左腿这一侧的小护士突然尖叫一声，手一软，于是卓大生的身体一半在手术台上，一半悬在玻璃容器上方。
卓大生第一个出血的右大腿上，有一个洞口，正往外一股一股冒血，由于血太多，几乎看不清洞口大小，可小护士惊叫的原因，却是因为另一条左腿。
卓太太被护士的惊叫将目光吸引过去，随着她目光所至，她几乎瞬间就钻进宋八两怀里，宋八两也看到了，他屏着呼吸，也紧紧抓着卓太太，而他几乎没发现这一点。
正做医疗准备的医护们，听到小护士一声尖叫后，都往她那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呆住了。
何三民很生气，对自己的高要求使他不自觉的也同样要求别人，在手术中间出现助手的失声惊叫，这简直不可饶恕，他刚要叱责那位小护士，便看到卓大生的左腿，何三民立刻明悟，那不是小护士的错。
卓大生左腿上也有个洞，但流的血不多，因为那里被一个东西堵住了，那东西显然是从他大腿里出来的，并且正力图全部钻出来，它浑身鲜红，随着它晃动身子，甩出身上沾的血液，才发现原来是肉色近乎粉红色。
宋八两立即想到，大自然中越是颜色好看的东西就越邪恶，真是有道理。
那东西整体形状象一条蛇，但当然不是蛇，象个超大号的粉红色蚯蚓，比蚯蚓大好多，头部看不到眼睛鼻子，只有一张嘴，嘴巴张开，便翻开皮肉，暴突出无数尖牙，如同几十个铰刀组成的铰肉机，这些尖牙专为切割搅碎□□而生。
尽管已经出了卓大生身体，铰肉机依然一动一动在咬啊咬，宋八两几乎可以听到“嚓嚓嚓”的声音，可以想象□□组织在这样一个家伙面前，会被摧毁成什么样子。
如果这样一个东西在人面前晃着，一般人又会是什么反应？何三民在想那位小护士没有夺门而逃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着那东西挥舞身体，外面的部分在卓大生大腿上面昂起了头，在它的腹部，如果算是腹部的话，因为它几乎是个圆体，在略有些扁的一侧应该是腹部吧，在腹部排列着很规则的圆形图案，有点象菊花的形状，宋八两估计可能是吸盘。
卓大生停住了呼叫，他瞪大眼睛，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的大腿上有个粉红色的怪物，它是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的。卓大生喉咙发出“嘶嘶”声，紧接着全身软瘫下来。
他就这么晕厥了。
那东西晃了晃身体，觉察到水的存在方向，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下，便从卓大生大腿里完全冲了出来，顺着卓大生的腿向水里冲去，这时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全貌，几乎有三十几厘米长，看来完全是个软体动物，这么长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呆在卓大生体内的。
此时大家都来不及去想这个问题，卓大生腿上湿淋淋的，但那东西没受一点影响，既没掉落到地上，也没偏离方向，它速度奇快，准确无误射向玻璃容器，掉进去后，水里一阵翻腾，它在水里可能是想游，可是游来游去总是碰壁，于是尝试从容器中跳跃，宋八两见状大叫一声跑了过去，用托盘分别盖住两个容器口。
他还想细细看那东西，就听得托盘上传来“铛铛”撞击声，托盘分量很轻，被那东西撞得在容器上“哐铛铛”直响，眼看托盘被撞得向一边快速移动，周围几个护士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宋八两赶紧拿起重物将托盘压住。就在这时，旁边的容器也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有个护士发现了，尖叫了一声，牛雨也看见了，叫道：“快，另一个。”
宋八两同时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另一个容器上的托盘已被撞到边缘了，容器上方出现一个半圆的空间，里面的东西正在半圆的空间上奋力跳跃，它一边跳一边用绞肉机“嚓嚓嚓”空咬着。
宋八两想将托盘移回去，他刚伸向托盘，那东西接下来的一跃见效了，它搭上容器口，眼看就要出来，宋八两见状来不及再取工具，伸脚一勾，想要将它勾下水，但这一勾，那东西竟一下子咬上宋八两的皮鞋，护士们一片惊呼，这时宋八两才醒悟，自己手上正拿着托盘呢，他用托盘向那东西的头敲了几下，那东西吃痛，竟从皮鞋上一跃咬住托盘边缘。
宋八两被这东西强悍的战斗力给震住了，他快速将托盘在容器口不断敲击，那东西没能咬穿托盘，不断敲击使它吃了惯性，终是掉了下去。
宋八两快速盖上，压上重物，谁知那东西又继续撞击上来，但这次却没了效果，它见撞不动托盘，只好停止，但很快众人就听到玻璃容器里传来“吱吱吱”的声音。宋八两低头一看，只见那东西腹部的吸盘紧吸住容器壁，而它的头正对着玻璃容器“嘎吱嘎吱”咬着，旁边的容器里这时也传出相同声音，这古怪的声响在手术室里荡漾着，听来实在糁的慌。
娘个咚采，宋八两想，容器会不会被咬破？
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只在极短时间里，这时何三民叫道：“快将病人固定住，动脉输血。”
宋八两回头一看，只见卓大生左大腿此时也在一股一股往外冒血，卓大生脸色极其难看，象是……象是一具尸体。
从卓大生第一声惊叫到双腿分别出现那东西，再到何三民给他开始抢救，前后只是十几秒，这么短的时间，瞬间流失大量血液，竟使得卓大生脸上一片灰暗，过度惊恐和昏厥使他面目狰狞，与往日挥斥方遒的神采相比已是大相径庭。
护士手法熟练，注射肾上腺素后，开始输血输液。
何三民刚看见卓大生流血模样时，就倒吸一口冷气，看那血液一股一股往外冒，他明白一定是大动脉破裂后的症状，现在要做的是立即止血并缝合大动脉，要不然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就有一股一股血液从伤口处涌出来，要不了两分种也就是一百下左右，卓大生体内就会因失血过多，导致器官坏死和大脑缺氧而丧命，连输血都来不及。
被那东西吓得惊叫而失手的小护士，此时也回过神来，她是单眼皮，却是丹凤眼，身材瘦小，让人直心疼她刚才遇到的一幕。丹凤眼却还想着自己失声惊叫的情形，她刚刚还白着的脸很快涨红起来，她想：真是丢死人了，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被这怪东西害惨了，她们过后不知道会怎么笑话我。直到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卓大生身上，丹凤眼神情才自然些。
其实没人会笑话她，正如何三民所想，换了一个人可能不止惊叫那么简单，丹凤眼做的已经够好了，只不过她自己没发现这一点。
何三民动作准确而飞快，他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大声吩咐助手：“再准备两个单位的全血，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