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爱记》碧色微橘

12、告白

　　“晓然，恭喜你，这次的作业你的分数是全班第一名，这么年轻的第一名，连我都嫉妒呢。”放学后，陆离在送晓然回家的路上跟晓然闲聊。
　　事实上，从晓然一入学开始，不管晓然如何谢绝乃至拒绝，陆离每天晚上晚自修结束后必定雷打不动要送晓然回家，美其名曰，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
　　“谢谢，要是没有你的指导我也不会进步的这么快。”晓然无精打采地道谢，这种客气话他都可以出一本大全了。拜每天见陆离所赐，他已经从原来的不知所措到现在比较自然地面对陆离了。把他当普通朋友就好，晓然这么安慰自己。
　　“是你自己有天赋，我所做的，不过是把你的天赋引出来而已。”陆离淡淡推脱功劳，“对了，前面我看见你好几种颜料快没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店里买吧。”陆离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话语里的强硬却让人不容拒绝，“反正正好我的也快用完了。”
　　晓然嘟起嘴，不太高兴，他知道自己即使拒绝也没有用。这就是陆离，只要他认真起来，即使你用一百种借口拒绝也没有用，因为他会用一百零一种理由轻易将你的拒绝挡回去。
　　“随便你。”因为太了解陆离的手段了，晓然只好自己跟自己生气。
　　陆离失笑，他自然看出晓然的不高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去的话，那我就不去了。只是买个颜料而已，晓然，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晓然干脆停下脚步，“陆离，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陆离不解。
　　晓然犹豫了一下，心一横，还是决定把横亘在内心多日的问题说出口，“我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替我选购画具，课后单独替我辅导还有每天送我回家。陆离，你这么做已经超出了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本分吧。”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许告诉我是因为陈昭，我不相信。”
　　陆离沉默了，晓然的这个问题他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晓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即使绘画天分再高，却也不值得自己如此对待。
　　“我也不知道。”陆离一摊手，难得露出苦笑的表情，“明明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可是，莫名的，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对你好。也许。”陆离的话里充满着不确定，“也许还因为你很像当初的那个人吧。”
　　“那个人？”晓然平静地问，心却几乎要跳出胸腔，难道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那个人，他叫徐蓦然，是我以前美术班的同学。”陆离的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他是一个天分高的不可思议的少年，也是徐家最小的少爷，生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财大势大的徐家要把它送来名不经转的毕可。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很瘦很苍白。可是他的第一次作画就把我震惊到了，或者可以说，全班都被他震惊了，完全只能用天才来形容。”陆离的眼神带着难得的狂热，“我至今还忘不了那种战栗的感觉，晓然，你明白吗？是强者遇到强者的感觉，我觉得好像我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这是晓然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事，尤其是从陆离的嘴里，不由握紧了拳，涩声道：“然后呢？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陆离摇摇头，“没有后来了。虽然我们在同一个班级里上课，但我们永远只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而已。从他入学开始，我们就都没有怎么交谈，我那时也不知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只知道他身体不好，每天只来下午的美术课，有时候连着好几天也不来。那时候大家都忙着准备联考，也顾不上去注意他。再后来他就死了。”
　　“死了？”
　　“对。因为他一直没有来上课，我就去问了校长，校长才告诉了我实情，然后我就代表班级买了点水果什么的去医院看他。没有想到，那会是他的最后一面。他的哥哥——徐氏企业的徐倾之后来告诉我，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而且他死的那一天，恰恰是他的十八岁生日。”陆离脸上写满了惋惜，“真的很可惜，他就如同你一样，好像天生就是为了绘画而生的。对于绘画的敏锐力和感知力无人能出其右，连我也只能甘拜下风。如果他参加那一年的美术联考的话，第一名也不可能是我了。就连现在，我能安然上星云美院，也全靠徐氏企业的奖学金。”
　　晓然听着自己的事情，总感觉怪怪的，仿佛从陆离嘴里讲出来的不是当初的他一样，“那个徐蓦然真的有那么厉害？”
　　陆离以为晓然出于少年心性不服气，拍拍他的头，“虽然徐蓦然真的很厉害，可是我相信晓然的天赋绝对不会比他差的。”
　　“那你对他没有别的感觉吗？”晓然忍不住问出口。
　　陆离先一愣，随后失笑，“怎么可能。徐蓦然那时候总是冷着脸，仿佛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我跟他也不熟，只不过偶尔说过几次话而已。我想，说不定最后一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想我是谁呢。”
　　晓然忍不住深深看向陆离的眼眸，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个样子吗？陆离，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我是多么的感激上苍，感激上苍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遇见你。纵使当初的你根本不可能如同现在一般与我这么熟稔地说话，安慰我，照顾我，可是只要一看到你的笑容，就仿佛一阵春风，驱散了我所有的阴霾。陆离，你大概永远也想象不出你的笑容给了病中的我多大的鼓励吧。想到那时的自己，晓然只感觉气血翻涌，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陆离觉察了晓然突然的情绪波动，停下脚步反问。
　　“我是替代品吗？”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不想说出这句话，这话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自然而然地冲出口。
　　“什么？替代品？”陆离没听懂。
　　“我是问，我是徐蓦然的替代品吗？”话既已问出口，晓然索性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大不了，大不了再也不见陆离。
　　“当然不是。”陆离听明白了晓然的问题后，刚想取笑他的傻问题，却觉察出晓然的认真，内心忽然酸楚起来，不假思索，心疼地将懵懂的晓然拥入怀中，用这辈子最认真的语气说道：“晓然，你听好了，我不知道对我而言，你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唯一确定的就是，你从来不是替代品。我喜欢的人，不叫徐蓦然，他叫叶晓然。”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很犹豫，是不是进展快了点。。。不过现在进度实在太慢了，正牌小攻居然到现在都没出现，我都快哭了！！！倾之，我对不起你啊，我好想把陆离扶正啊~橘子犹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