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修仙不如创世纪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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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顺流而下，沧溟皇室的旗帜确实是一道护身符，沿途关卡的检查虽有，却都流于形式，并未遇到真正的阻碍。
直到那份盖着大晟皇室玺印的千城令，以惊人的速度传递到每一个水陆要冲。
除了与你容貌七八分相似的画像和丰厚赏赐外，连一个像样的罪名都未曾罗列。
“千城令……”思连缬捏着送达的绢帛，轻轻敲着桌面，“看来你招惹的仇家，不是一般的手眼通天。是上界的大家族？”
你点点头。
沐云渡弄出的动静远超你的预料。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完全不在意墨玄陵得知你与他关系匪浅后会作何想吗？
还是说，对沐云渡而言，将你抓回去的重要性，已经压倒了一切？
“很有挑战性。”思连缬将绢帛烧了，并让将领管好船员们的嘴，“我们不能跟着船队走了，得提前脱出，绕路回沧溟。”
思连缬的预感精准得可怕。
就在船队即将驶出大晟境内最后一道水路关隘时，大麻烦来了。
前方的航道上铁索横江，大晟官船横列封锁。
码头上甲胄鲜明的兵士比平日多了数倍，严格盘查着每一艘过往船只，气氛严肃紧绷。
沧溟皇室的旗号此次也未能完全豁免。
一名大晟官员登船，表面恭敬，态度却异常强硬，声称奉旨严查所有过往人员，即便是思连缬的私人舱室，也须接受检查。
更麻烦的是，他们对女子竟有专门的法器，用以探测易容术和灵宝掩饰的痕迹。
思连缬眉头紧锁，迅速招来心腹低声吩咐几句，随即拉着你，避开忙碌的船员和逐渐登船的大晟士兵，行至船尾昏暗处。
下方，江水奔流不息。
“信我吗？”他侧头看你。
你毫不犹豫地点头，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枚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避水珠含入口中。
下一刻，思连缬握紧你的手，带着你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
避水珠在口中化开，形成一层无形的气罩隔绝江水，但仍能感受到强劲水压。
思连缬比你自在得多，在水里行动自如。他护在你身边，指引着你向下深潜，想从官船底部最深暗处潜游过关。
越向下，光线越发昏暗，突然，两股异常的水流猛地从左右两个方向朝你们袭来！
两名身着大晟水师服饰的人形正向你们逼近。
形容怪异，脸上长满鳞片，眼睛黢黑如窟窿，覆盖着一层瞬膜，口中隐约露出尖利的细齿。
是水妖。
妖族绝大多数聚居于灵界九域的南林妖域，与人族关系紧张。哪怕是生活在其他界域的妖族，对人族的态度也说不上好。
沐云渡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请动妖族来为他做事。
两名水妖搅动暗流，形成道道致命的水刃，从刁钻的角度袭来，封堵你们所有去路。
来者不善，你把能用的护身符箓和防御法器分一些给思连缬，随后他将你往身后一推，独自迎上。
旋身一扭间，思连缬的双腿化作粗壮强健的鲛尾，双耳也变成了半透明的鱼鳍。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你有些惊讶，那两名水妖的动作也明显一滞。
凡界沧溟皇朝由一位流落凡界的鲛女和航海家建立，其后代有鲛人血统，多显现于女子。鲛人血脉作为水族至高无上的存在，对水妖具有天然的威慑力。
思连缬在水中灵动非凡，鲛尾一摆便能轻易避开致命攻击，闪避腾挪间走的是人间武学路数，每次出手都凌厉非常，一时间竟与两名水妖斗得难分难解。
然而，那两名水妖毕竟修炼过，发现思连缬并无后续灵力手段，立刻凶性大发，攻击变得更加疯狂狠毒。
你本来在后面一边闪躲，一边瞅着空档丢过去符箓干扰，哪成想，几道水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突破了思连缬的防御，狠狠划过他的手臂和腰腹！
思连缬的动作瞬间迟滞。
一名水妖见状，立刻催动一道巨大的水压，如同重锤般砸向他的胸口。
你倒吸一口冷水，将能激发的防御符箓全部抛出，勉强挡下了这一击，自己却也受到反震，气血翻涌。
思连缬首当其冲，被那股巨力震晕过去，不断有血从身体各处涌出。
你借着水流的推力，半拖半抱着他遁去。
那两名水妖紧追不舍，追出一段距离后，身上的妖气开始剧烈波动，维持人形作战的消耗似乎达到了极限。
来不及调转，他们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身形在水中扭曲晃动，逐渐褪去人形，变回了两条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黑鳞怪鱼。
你回望一眼，怕还有什么后招，不敢停留，死死抱着意识模糊的思连缬，不知在冰冷黑暗的水中漂流了多久，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后终于看到一处荒芜的河岸。
你拖着他沉重的鲛尾艰难地爬上岸，双双瘫倒在满是砾石的浅滩。
思连缬身上多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鲛尾无力地搭在碎石上，鳞片失去光泽。
你歇了一会，挣扎着起身检查他的伤势。
他的人类双腿形态正在恢复，过程缓慢且十分很克苏鲁，实在有碍观瞻，你摸出一套用于乔装的男性衣物给他换上。
许是这个过程很痛苦，思连缬昏迷中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不停有汗珠滚落。
就在你翻找药品手忙脚乱之际，一阵轻微的窸窣声自不远处的矮树丛中传来，你瞬间警觉。
一只狸花猫蹿了出来，竖着尾巴喵喵喵地向你走来。
你松了口气，那猫走到你脚边，自来熟地蹭了蹭你的小腿。你此刻实在无心应付它，轻轻用脚尖挡开，低声道：“现在忙着呢，一边玩儿去啊。”
那狸花猫却不走，绕着你又叫了几声，语调似乎有些急切。
你听不懂，只觉得它扰人，从囊中摸出条小鱼干扔给它，想打发它走，自己仍旧低头焦急地翻找着可能有用的药物。
“它在说，它要离开了。”
一个清冷的嗓音突兀响起，你一惊，四下张望才在那从矮树后发现一道隐蔽极好的身影。
你下意识挡在思连缬前面，“谁？”
那身影自树丛后走出，来人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布衣衫，却因着一张极为清俊出众的脸，硬是衬得那衣服也多了几分雅致。
“不是抓你的人。”他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一瞬，随即示意你看向那只狸花猫，“先和它告别吧，它时间不多了。”
你略带疑惑，看向那只猫。
它再次窜上前落进你怀里，直起身体，用毛茸茸的脑袋左右贴了贴你的脸颊，动作亲昵又带着一丝不舍。
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跑进了旁边的林子里，消失不见。
怪哉。
它给你的感觉异常亲切。
但眼下不是纠结的时候，你再次看向那位不速之客：“阁下行至此，意欲何为？”
“并非故意，只是恰巧路过。”那人说着，竟真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所以，也没什么要做的。告辞。”
你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这人怕是刚才那只奇怪的狸花猫不知用什么方式引路带来的。
可是……为什么？
事情越发诡异了。
但眼下，你孤立无援，思连缬伤势沉重，你急需帮助。
“等等，阁下留步。”你语气放缓，“……您似乎知道我。”
那人停下脚步，并未说话，只是点头。
你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如您所见，我这位朋友伤得很重，我愿意支付报酬，灵石灵宝，或是凡俗金银，都可以商量。”
那人点头，又摇头，道：“我叫卫聆风。”
“我可以帮你。”
没等你松口气，卫聆风又接着说，“但只能带你一个。”
你疑惑：“为什么？”
“讨厌麻烦。”卫聆风惜字如金。
“价码可以再商量。”你努力一下。
“我说过了，不需要。”卫聆风说。
你：“……没说过吧？”
卫聆风的面色如常，他顿了一会，似乎在回想，“不好意思，还真没说，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你认命蹲回思连缬身边，“那拜托您就当没见过我们吧，后会有期。”
“为何坚持？”卫聆风说。
有之前的对话作底，你理解了他的意思：为什么坚持带上思连缬这个“累赘”。
“他于我有过救命之恩，不能这样做。”你头也没抬。
卫聆风思忖片刻，“一起吧。”
你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居然会让步。
卫聆风没解释，只是走过来，一脚把思连缬踹进了水里。
速度之快让你来不及阻止。
“水里更适合鲛人恢复。”他简略地解释了一句。
他让你在此观察等候，自己转身又进了山。约莫一个时辰后，他带着一些野果回来。
味道出乎意料地清甜可口。
闲来无事，卫聆风随意在林子里捡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走到河边坐下，然后向你伸出了手。
你：“？”
“线。”他言简意赅。
“你要……钓鱼？”你猜测。
你没线，但百宝囊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
你翻找了一下，竟真找出了一卷天蚕丝充作数，鱼钩则用了耳环改造。
就这么奇异的组合，鱼饵也没有，竟让卫聆风不断钓上鱼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