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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相 ...

  •   (已删减)
      身后人的味道并不是宫治,而这个家里还剩下的就不言而喻,“宫侑..”,仓皇间三田的呼吸急了一些。

      尤其是她刚刚还在与宫治做那档子事情,现在就在宫侑的怀里,有些超出了三田的承受范围。

      然而身后人仅是这么从背后抱着她,闷闷的应了一声。

      安静了好半饷,她开始摸不准宫侑是什么意思,但三田实在做不出心无芥蒂的就这么躺在宫侑怀里。再者宫治还在外面,这么想着却完全推不开人,他反倒是深深缠了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三田不得不放弃挣扎,该用询问。

      宫侑并没有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依旧沉默的压着三田,甚至伸手去盖住她的眼睛,小声的嘟了句睡吧。

      要这么荒唐的和宫侑、在宫治的主卧睡觉,就算是现在纯盖被子,三田都觉得如坐针毡。

      过了会安静的当她以为身后人睡着后,宫侑出了声,一句他也可以和她出轨,三田霎时说不出话。

      最后她挣开了宫侑的手,离开了床,再看去、说出这句话的宫侑并没有开玩笑。

      相反他很认真,这下定决心的模样让三田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坏掉了。

      如此宫侑再跟起,欺身而上的将三田往后逼进了沙发,他扣在沙发的两侧。三田的手推上宫侑的肩膀,凝着对方锁定似的眼神,她心跳快了好些,人也跟着不自在。

      “你..”

      三田的话还没有说完,宫侑先开口做了打断,"绯夏,为什么吃止痛药"。

      视线交汇,变成了三田沉默,而宫侑等着那个答案,可她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推开了他。然后用了伤人的语气,说了句,“我和宫先生你似乎没有那么熟”。

      一句话划分界限。

      “能不能,不要总推开我”宫侑不是个有耐心的,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唯独是面对三田绯夏,他才会这般。就算因为对方的话气到了头上,可语气依旧记得放轻。

      哪怕是他们吵架的时候,宫侑也记得放低声音。

      ——“你和我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

      恋爱时答应的话,宫侑遵守到了现在,也养成了习惯。

      三田不明白宫侑这份对她的熟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青年就是这样的强势的、仿佛他们很熟的姿态。

      她实在不明白。

      等不到答案的宫侑自己寻了安慰,倾身吻上,在感觉到三田要拒绝时先发制人的攥住对方的手腕。握住她的脉搏,他们的心跳同频增速,宫侑吻的俞深,想要的也越加多了起来。

      秉着熟悉对方的身体,宫侑几个抚摸的动作按住了人,未消下去的欲望纵了火,他明明得到了水源,却怎么也不足够。

      下一秒宫侑被推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疼痛远比不上被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来得心碎。

      宫侑垂下眼,语气也低了下去,“绯夏,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说只喜欢我,说只爱我。

      “可我不认识你,宫侑,你或许认错人了”三田看着这样的宫侑,很难不想起佐久早,她意识到,她再次被当成了别人。

      这几日宫侑的眼神、举止与说话,他口中的绯夏是谁她不清楚。纵使是相信宫侑说过的其他世界线,但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她不想再空期待一份属于别人的感情了,她真的已经够累了。

      宫侑被三田的抗拒与故作冷漠刺痛,然而他也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落了泪,像是不堪承受,宫侑瞬间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剩下愧疚。

      手忙脚乱的想道歉,但嘴上又只记得说别哭,伸手就去抹三田的眼泪。

      连带着情绪感染,宫侑的嗓音都哽咽住,“我不说了,你别哭了,绯夏,不认识我就不认识我”。

      而做好夜宵没找到人的宫治也没错过这边的混乱,宫侑被扯着挤开,宫治哄人的姿态成熟许多,不仅靠着语言更是用怀抱。

      以及最重要的是做出这个动作的是宫治。

      而他宫侑在这里,慢了。

      另一边角名度过了个难捱的夜晚,隔日早早起床去了训练场,所谓情场失意球场得意,今天的他几乎是拿出了超百分之百的实力,一连三场。

      赛后休息的寻了个位,旁边玩手机的古森还关心的多问了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角名没有想说的意思,转移开话题,没过几分钟古森被场上的队友叫到,青年放下了手机。

      角名依旧坐着,喝了两口水后听见了手机铃声,顺着声音发现是古森的。再看场上已经开始的赛局,角名也没在意。

      然而挂断的来电显示,佐久早的名字引得角名视线停留久了一些,也就这一下他看见了不得了的内容。

      小臣:绯夏要和我离婚。

      这一条短信进到了角名的眼里,他下意识捏紧了水杯,滋出的水喷了满脸,角名恍然未觉,失礼的拿起了古森的手机。

      确保没有看错,佐久早的下一条消息是在询问怎么办。

      他们要离婚?还是三田主动。

      迅速分析出的角名匆匆起身,一路上也顾及不到同他打招呼的,快速跑出体育馆。

      时隔四天,佐久早提着买来的食物回到了家里。进门就有发现三田并不在家,他只当对方是出门画画,或是有其他的要事。

      然而当佐久早打开冰箱的门,发现那里的食物都还在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因此佐久早又去翻柜子,更明确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三田也离开了家。

      她去了哪里?她走了吗?这样的猜测让佐久早心生恐慌。

      下意识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却不及家里这会多了个找来的人。佐久早看着突然出现的角名还有点状况外,忽然他的领子被扯了起来。

      在角名看来,三田会主动提出离婚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佐久早做了什么不好的、对不起她的事情。而只要一想到在他没有照顾到的地方,三田受到了委屈角名就忍不住挥了拳头。

      “你做了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佐久早!”

      面对这番质问佐久早并没有回手,踉跄的撞到墙边。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却也不想解释,因为在他看来,确实是他自己的原因,佐久早接下了角名的火气。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三田的下落,佐久早忙着反问,“绯夏去了哪里?你知道吗”。他以为角名找上门,是因为知道三田的下落,来为妹妹出气。

      而这头一听三田现在是失踪,角名只觉得怒气上涌得厉害,攥紧拳头松了放,放了又捏起。

      最后权衡利弊地再也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此处。到了住房外角名拿出手机迅速给三田打了电话,原本还没有的勇气与三田不知所踪比起来,顺位放后。

      过了好久才被人接起。

      “喂,哪位?”

      熟悉的腔调声音引得角名皱起了眉头,他甚至有些不敢确信,又看了看手机,但拨打的确实是三田的号码。

      “宫侑?”

      “怎么了,suna?”那边宫侑显然没有意识到拿错了手机,角名想起了这几日了解的宫侑的死缠烂打。他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总不能是——然而三田的声音很快就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听起来亦是无恙。

      角名拧了拧眉心,心放下一半“你是不是拿错了手机?”。

      “有吗?”宫侑拿远看了下,这才发现不对劲。

      老实的将手机还给了就在身边的三田,于是过了会儿是看见来电显示的三田接起,她拿着电话走远了一些。

      对于角名,三田莫名有些心虚的喊了声哥。

      知道对面人现在是无事,角名彻底放下,但若是现在问三田的离婚事情,他又忧心提起她的伤心往事。三田自小就是个能压抑情绪的人,把所有的苦都自己消化。

      因此角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轻声的问了家常,两人之间如今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最后角名拿出了南音的那句请客吃饭的话,话筒对面的三田却没有回答。思及此角名垂眸,踢了踢路边的石块,眼看着小石子滚远,他正要添一句不去也没关系、他这边还有事情。

      如此别扭的自相矛盾的话,但三田却先答应了下来。

      于是时间地点也就约好,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角名还在犹豫,是不是该关心三田和佐久早离婚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他对于三田来说,只是一个继兄,到底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就算曾经再怎么的关系不错,可这些年隔着的时间与未曾见面,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已到了陌路人的程度。

      三田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其他,要挂断的时候,角名出声、像是过去他们相处时那般。

      “绯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哥哥”

      哥哥。

      可是,她过去没有把他当做哥哥。

      那些罪恶感与禁忌的恶心翻涌,三田只感觉冷,于是只能嗯声应下,她按掉了键盘。

      “喜欢哥哥是错误的,那是不正常的人”这句话在耳边不断回放。

      三田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张张测试纸,写错了便要加药,加药,不断的需要她去否定,去篡改。

      胃部骤然翻涌,那些吃不完的药让她害怕,陷入恐惧间她的手被牵住。恍然见到了满脸忧心的宫治,三田堪堪冷静下。

      是了,她已经离开了...

      另一边角名将约好的时间也发给了角名南音,少女回的极快,又过了一阵传来个消息。是他们父亲准备将在爱知县的老房子售出,对于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南音私心里并不想。

      对此角名回的很快,意思是他能解决,于是趁着周末回了一趟家。

      来的并不巧,角名没有遇到父亲和继母,他传了信息又一个人在家里待了会。

      那边父亲来了短信,是关于房本的存放柜子,因着不会就有人上门,他们暂时在路上堵住,需要靠角名解决。

      青年回了过去也同时进了父亲的房间,顺利打开保险箱,只拿了顶上的不动产登记权利情报。

      刚一扯出,底下的一个文档掉了出来,角名俯下身去捡散落的纸张,然而瞟见的三田绯夏的名字,手也慢了下来。

      因为这份文档是精神病记录,露出的时间是2014年1月3日。

      那是三田绯夏不告而别的日子,他记得很清楚。如今真相似乎只有一页之隔,角名久久的凝视,最后翻开了文档。

      2014年的春节,角名和三田并没有回家,反倒是留在了兵库县。更多的原因是角名看出了三田并不想回去,于是他主动的做了开口不回家的,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和所有普通人家一样从早扫除、清理门户,早早地在商超购物,将租房打扮上新年的味道。摆上北前辈送的“注连绳”,然后闲逛热闹的庙会、除夕的夜晚是角名下的厨。

      他们一起听了除夕零点的钟声,一起看歌会。

      那一整天是角名现在想也觉得温暖,永远忘不掉的。然而第二日下午在宫侑的一通电话里角名回了学校,那是个没有教练在场组织的练习,连已经毕业的北前辈与阿兰都回了稻荷崎。

      正因为如此角名难得的晚回,再是隔日在教练组织的训练里他也去了体育馆。可再回家,那天已经没有人在等。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难言的心思暴露,才吓走了人。

      然而事实、真相却比他单相思更残忍。

      第一张是三田母亲为女儿写得的入院申请,希望女儿矫枉情感,成为一个正常人。字句凉薄,但注意事项却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面,写满了女儿的喜恶,她说要一个没有阳台的房间,要在阴雨天气多关照三田绯夏…

      不正常的情感,角名忽然捕捉到了许多他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在这个当下才被牵了出来。

      在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在她这个不会对任何人关心、他是她的例外。

      过去角名只当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可现在那些他以为的自作多情,他没有留意到的...

      “哥,以后..我可以只和你过新年吗?”

      “好啊”

      他当时想就算是一辈子也没有关系。如果那一天他发现了三田的隐喻,如果他明白她的心思,那么,他们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在将近四个月的入院治疗里,详细记录了三田绯夏的每一天,数据与药品让角名心惊,每一张纸上都能看见她的过去。

      从喜欢到不敢喜欢只需要一百一十二天。

      眼前变得模糊,角名手上的记录被泪水晕染开,他从头看到了尾,久久静坐在屋内。直到背后想起了父亲的声音,以及紧随着进门的继母。

      “伦太郎,怎么坐在地上?”

      角名没有回答,他仅仅看向最后愣住的三田真研,“您怎么可以这样对绯夏,您怎么可以...把她送到那样的地方”。他一字一句恨不得每个字都倾注上感情,诘问那个本应该是三田最大依靠的女人。

      她怎么能如此残忍,那四个月里绯夏一个人会有多害怕,角名无法想象。

      “您为什么不把我关进去,是我先喜欢她的”

      那些再不可言说的话,也在此时再无所顾忌,他宁愿接受治疗的是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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