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只柴犬 ...
-
周五，体质测试当天。
第一个项目是柚月最讨厌的坐位体前屈。
脱鞋，坐上去，用力伸手，结束。
负责人声音冷淡：“6.5cm，下一个。”
柚月顿时心如死灰，对这个项目早已失去了所有希望。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硬到这个地步呢，以前也不是没特意练过，但第二天又回到起点。
完全失败。
古森安慰她道：“起码及格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软的。”
“燃尽了。”柚月抬起下巴四十五度望天，如果不是大太阳天的话确实是个忧郁美少女。
古森默默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以及高高悬挂的大太阳。
嗯，晃眼睛。
没多久，古森推了22cm，是柚月的三倍多。
柚月瞬间天塌了，她的挚友背叛了自己。
原来梆硬的人只有她啊，哈哈。
古森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一边挠头一边打哈哈：“运气，运气，可能是这几天正好练到柔韧度了。”
不过还好，柚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分钟就忘记这回事了。
古森轻轻松了一口气。
柚月刚才的眼神像是在看负心汉，明明也没干什么就是莫名心虚。
除却在坐位体前屈上栽的一跤，其他的项目对柚月来说完全就是如鱼得水，轻轻松松。
五十米差点刷新校记录，跳远更是直接刷新校女子记录，耐力跑更不用说，跑完连汗都没出多少。
清清爽爽、神采奕奕的模样和一众面色发白、脚步虚浮的同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这几个项目在握力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拿到握力计后，体育老师不淡定了，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愣是没把成绩填上去。
柚月表情淡淡：“老师，握力计没坏，我天生力气比较大。”
“哦、哦。”一米八的体育老师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一边惊讶一边填上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在全校男生、女生的数值里都十分惊人的数字。
负责体育特招生的老师看到她的成绩，一向懒洋洋的眼睛瞬间睁大：“同学，你这就是天生走体育的苗子啊！跑步、跳远、铅球等等想走哪个走哪个，柔韧性这都可以练，不算什么。”
“谢谢老师，但我对体育不是很感兴趣。”柚月淡定地弯了弯腰，然后飞速逃走。
她可是要将生命都献给医学的女人！体育类的作为兴趣可以，但是专职还是算了。
而且她可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她才坚持不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
运动员都要严格控制饮食，这不就意味着再也不能畅吃小蛋糕了。
一想到未来不能吃小蛋糕的日子，她就觉得活着好没有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古森离得比较远，听不清老师和柚月的交谈内容，好奇地伸着脑袋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平井心里有点猜测。
柚月三两步跑过来，撅着嘴吐槽：“我才不要当体育生呢，不能吃小蛋糕的日子谁爱过谁过。”
“怎么了？老师推荐你走体育吗？”古森顺势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
“是啊，”柚月猛灌了两口水，“还有不就是力气大了点，至于用看猴子的眼神看我吗？不太理解他们。”
平·力气特别小·握力项目不及格·井无语：“你那是大了点吗？我都害怕你徒手捏碎人类头盖骨，惊讶才是正常的吧。”
“有这么夸张吗？”古森不解。
从她能抱着一个一米八男生好几分钟一动不动看来，柚月力气是挺大的，但捏碎头盖骨还是太夸张了吧。
哪有人能捏碎头盖骨啊，多硬……
平井扬起笑脸：“小月，说说你的握力成绩。”
“很正常的成绩啦。”柚月顶着一张平淡的脸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古森揉了揉耳朵，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上来了有点幻听。
“多、多少？”
柚月重复了一遍，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这件事在平常不过，眼里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古森呆若木鸡，脑中反复重复着那个不可置信的数字。
这下他也害怕柚月能捏碎人类头盖骨了，比成年男性的握力还高不少啊！关键是她才高一，高一啊！
哦，还是女生。还是一个一米六左右，身形纤细，细胳膊细腿的女生。
那么细的胳膊这么看都不像是拥有巨力的样子。
古森伸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又悄咪咪看了看柚月的胳膊。嗯，特别细，而且还很软的样子。
柚月喝完最后一口水，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便大大方方撸起袖子伸出胳膊：“要捏捏吗？”
“啊？”古森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了吧……”
“没关系，可以捏的，”柚月不以为意，“很好人都对我的胳膊很好奇，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是好奇你的构造啊！
古森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按耐住好奇心上了手。
表里如一，软的，还像布丁一样滑滑的。
指腹的触感就像按进了一团绵软的云，却又带着回弹感，软得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虽然都是软软的触感，但与婴幼儿的皮肤不同。
这对古森来说是一种格外新奇的体验，尽管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指尖传来温热，也许是柚月的体温，也许是古森的体温，亦或许是二者的交织。
古森克制着捏了两下就收回手，双手背在后边耳根子微微泛红。
此刻他已全然忘记初衷，满脑子都是软、好软。
见平井盯着她们，柚月把胳膊递过去：“小静也要捏？”
“不要。”平井冷酷回绝，并希望这孩子能长点心，古森都快红温了你还搁这儿捏胳膊呢。
还有，耳朵红个屁啊！
柚月也不恼，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说：“我哥老说‘浑身没劲两肉，劲儿还大的不行’，我也好想长一身肌肉，但是我又不想健身。”
古森脑中浮现了一个脸和柚月一样，但浑身腱子肉的形象，立马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
“柚月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古森试图打消她的念头，“而且肌肉也没那么重要的，柚月现在力气就挺大的了。”
再练就真的能徒手捏碎头盖骨了。
“可是肌肉明显的话研究起来更方便啊。”柚月苦恼地说。
古森和平井：“……”
原来这才是最深层次的原因吗？
果然是要将生命献身给医学的女人啊。
*
体测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多到放课时间，课肯定是没法上的，大家就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
铃木优拖着凳子挤进柚月他们的小圈子：“哈喽啊，你们周六有时间吗？都认识两个礼拜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倒是有时间……”柚月看向平井和古森。
平井摇头：“抱歉，我周六有事。”
古森遗憾地说：“我也没有时间，排球部只有周一休训，周六训练结束也到下午五六点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铃木惋惜道，“不愧是全国顶尖的队伍，训练任务还真是繁重啊。”
铃木看向柚月问道：“栗原去吗？松下、若林加上我和你四个女生，还有津川和小金井两个男生。”
几个人都是性格活泼开朗的类型，和柚月关系也挺好。
意料之中，柚月答应了周六出去玩的邀约。
得到应答，铃木又扛着凳子回去了。
柚月双手撑着下巴，有些烦恼：“如果元也能一起出去玩就好了，肯定会更有意思吧。”
“不带上平井吗？”古森失笑。
平井撇撇嘴：“勿cue。”
“小静是个超级宅女，最讨厌出门啦。”柚月摇头晃脑地说。
古森惊讶地说：“诶？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平井也喜欢运动呢。”
平井睁着死鱼眼：“喜欢运动但是不喜欢运动，出去玩对我来说太疲惫了。”
“小静对喜欢看球类运动，但是让她去碰球是不可能的，”柚月充当平井的翻译，“每次出去玩我都是强行拽着她出去的。”
古森明白了：“和圣臣有点像呢，除了非必要的购买生活物资，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或者排球馆。”
平井说：“还是不一样的，佐久早是有点社恐，我只是单纯懒得出去和懒得社交。”
“诶？是这样吗？”古森和柚月同时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呼声。
平井无语凝噎，阳光开朗大男孩和阳光开朗的大女孩不懂宅和社恐的区别。
也许在他们眼里都差不多，反正都不大大方方的就是了。
柚月的手机弹出消息，是刚建的小群里铃木发的出去玩计划图。
看到电玩城时她想到了以前玩过的一个双人游戏机，再想到挚友明天不能出去玩，瞬间悲伤起来。
情绪变化像太阳雨一样毫无预兆，古森问道：“怎么了？”
柚月撇着嘴说：“还是想和元也一起出去玩，我们一起绝对可以刷新游戏机的记录。”
古森不禁闷笑两声，也不觉得她无厘头，倒是可爱的紧。
“总有机会的，柚月可以给我发消息和照片，也算是我们一起出去玩了。”
“游戏机啊，”古森轻轻皱眉，“我不太擅长，但是可以陪柚月一起玩。有机会的话。”
柚月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对喔，电玩城也不远，周一元也休训或者别的假期也可以去。好耶！”
平井已然无力吐槽，只是默默地转回去。
I人不懂E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只柴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