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女神or女神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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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南桑，吸入肺腑的空气都带着粘稠的质感，气象预报的温度数字直逼“30”，在老头老太下棋都需要摇蒲扇的季节，施嘉意却身处没有空调的房间，裹着被子闷汗。
当然，施某人的体温计也再攀高峰——
有零有整，三十九度八。
“我……咳咳……”施嘉意打完喷嚏连咳好几声，病恹恹推开男人的杯子，“这药我都喝了三天了，你这医生朋友真靠谱吗……”
垂落的天鹅绒被边站着一男人，金丝边框眼镜，丹凤眼，薄唇，头发浓密得不像是首都top院校硕博连读的产物。
帅医生举起温度计，对着顶光灯一瞧：“看来吃药不管用了，你把手伸出来。”
陷在柔软床铺里的女人汗湿一片蓬松，坚决不肯就范，眼神飘忽至自家男人身上：“你朋友……咳咳，不麻烦你朋友了，我上医院去就行……咳咳咳……”
她的长袖口被汗濡湿，陆垣也放下碗，安抚性地拍着她的手：“连医生是省属医院的专家，你乖乖的……”
施嘉意看着连医生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准备动作，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慢悠悠调节滑轮——
细长输液管尽头的针孔滋出一截液体。
施嘉意怒了：“我不管他是连一声还是连二声，就凭他三天都让我退不下烧，我今天必须上医院……！！”
连医生拿着针管，长眼一眯，笑着弯腰：“左手还是右手？”
施嘉意连连躲闪：“不不……我不要你给我看病——”
右手死活挣脱不开，施嘉意急得不行，直接半起身给了陆垣也虎口一下。
连轴转三班倒还要五点从家出发来问诊的连昇：“……”
不上班就是有活力。
“她性格活泼。”陆垣也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伸出空着的手摸了摸脑门发烫的施嘉意，“施嘉意，挂完点滴你就好了，没事的，让医生给你看看。”
被两双不容置喙的眼睛盯着，施嘉意喉咙关节都疼得厉害，只能被迫伸手：“我、真、的、就只相信你这一回……”
自从小时候被医院值班的护士连扎六针还找不对血管，施嘉意的“最害怕清单”就多了一项。
不管后来它在施嘉意的世界里怎么变化——挂点滴，挂瓶，挂盐水，挂吊瓶——甚至后来泛化成只要听到“挂”开头的动宾搭配，施嘉意必定把两片唇紧紧抿成一条向下的弧线。
该死。
冰凉的酒精棉花擦拭着她的手背，她心尖拔起，只是这回不知怎地，针尖滑入血管的刹那居然没那么疼了。
“你确实有点技术……”施嘉意嘟囔，“上回抽血也不疼……虽然你抽了我八管血……”
眼皮和眼球之间像是被塞了两斤棉花，肿胀又沉重，施嘉意吐槽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你真的是那所大学毕业的学生吗……”
见人昏睡，连昇轻啧一声：“上回有人怀疑我的学历，还是因为本人在医院专家告示栏里帅得过于出众。”
陆垣也起身端走白粥：“你给她开的药，药效慢，她没怀疑你是庸医还算客气。”
“病毒性感冒哪那么容易好，那小诊所是给人看的吗？”连昇收拾完包，抬脚出门，“小作坊料下得狠，我可是正儿八经为你老婆的身体考虑。”
似乎是被某个词惊了一惊，陆垣也愣了半秒：“我们还没结婚……”
连昇扶了扶眼镜，似乎是对这人莫名其妙的严谨感到语塞：“行。我先走了，你这人也别太宝贝人家了，旁边就是三甲医院，还非得费大劲把我摇过来……”
他抬手瞥了眼手表，低调款式掩不住百达翡丽的经典设计：“我这天天六点到你家，八点回去上班的作息，说实话……读书时候我都没这么拼过命。”
见老友良久不语，这人还特意慢下脚步等他：“怎么了？有业务要和我说？”
沉木的盘旋楼梯，陆垣也站在离他两级的高位，有些迟钝地回答：“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
“……”
连昇瞬间黑脸，拽着装备齐全的急救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走至大门口，他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操！死情侣……”
骂归骂，连昇的专业性印证了他的专家标签，施嘉意一觉睡醒果然如获新生，腰不疼了，腿不疼了，喉咙也没有小刀割肉了。
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能抛弃冬天的厚被子，和软薄透气的冰丝蚕被缠缠绵绵。
快活不过两天，施嘉意的事业运开始发力，接连不断的合作电话如擂鼓，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叮叮当当地响。
对着合作项目挑挑拣拣，“春作诗”本人的工作排期从七月中旬一路长虹至十二月底。
午后，全屋配套的新风系统运作，金灿灿的阳光穿过高透玻璃，进入客厅的一瞬消散热度，只剩下在茶几、地毯、沙发间铺展的光影。
施嘉意整个人躺进沙发，枕着松软的皮质扶手回电话：“今天他不在……对，回公司开会了……”
大病初愈，她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侧身拿起说不清黑紫还是黑红的车厘子：“宋少最近不忙了？”
宋韫安在那头说：“就那样呗，我今晚有个熟人局，你来不来？”
口舌尝出水果自带的苦涩，施嘉意吐出半颗“残留物”，左瞧右瞧也瞧不出坏了的迹象，抛进嘴里几秒，又尽数吐了垃圾桶：“这个季节的车厘子怎么跟注了农药一样……”
“……”宋韫安静了会儿，知道她是故意引开话题，便也开门见山说，“这回的局有不少你想见的人，你确定不来？”
施嘉意耷拉着眼皮问：“都有谁？难道有我女神？”
“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春分，她是组局的人。”
“……春你大爷。”
“秋分？”
“……人家叫谷妤！！”施嘉意一记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你怎么会邀请到我女神，是正规局吗？你们不会为难人家吧？”
那头又静了几秒：“为难不为难的，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施嘉意一把推开装满车厘子的玻璃盆，捞来纸笔：“时间地点。”
“今晚八点，新世纪大路675号。”
“……等等，675号不是你那群朋友开的酒吧？！”
“啊，对……”宋韫安轻笑一声，“你来了就知道了。”
施嘉意怒摔笔杆：“喂，人家是公益宠物博主，虽说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但也不是你们这群人丧心病狂的理由——”
电话那头低声笑了一下，依旧打谜语：“你来了就知道了。”
“哎——”施嘉意眉头紧皱，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挂了电话，“靠，你们这帮混小子别想染指我女神啊啊啊！！！”
七点未到，施嘉意已经穿戴齐整，塔夫绸吊脖黑裙闪如银河，一路垂至脚踝，露出她难得宠幸的镶钻尖头高跟鞋，也是系带的，缠着纤细的脚踝一圈又一圈，向上盘旋至素白光洁的小腿肚。
衣帽间中央，女人脚尖轻轻一踢，白瓷砖上的包装盒飞出去半米，她盯着镜中自己脖子上的那根松垮蝴蝶结良久，最终还是趴着衣帽间的玻璃门框喊了一声：“帅——哥——”
她的嗓音自带慵懒气息，像是异瞳波斯猫走过，妩媚蓬松的尾巴恰好轻扫主人裸露的手腕。
陆垣也闻声而来，手里还拿着处理公务的平板：“怎么了？”
施嘉意转身，露出大片莹白的后背，而后又微微转过脑袋，做了个委屈的表情：“你上回的蝴蝶结绑得不错，能再帮帮你可爱的未婚妻吗？”
陆垣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觉得劳作半天的平板烫得惊人，连带着自己撑着平板背壳的指尖都发软。
见他没动静，施嘉意咬着唇又问：“……不可以吗？”
这女人好似天生会撒娇，饱满殷红的唇，漂亮又不失内涵的脸蛋，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求他帮忙时不经意露出的示弱表情，那番楚楚可怜的劲儿，明知是有三分逗他的意图，陆垣也一看还是失了神。
顾不上回答那我见犹怜的请求，他的心跳震得胸腔发疼。
“喂！”施嘉意赌气地喊了他一声，歪着脑袋质问他，“不带你这么小气的，给女朋友，啊不，未婚妻系个蝴蝶结都不肯！”
陆垣也别过眼神，清了清嗓：“你晚上要出门？”
“嗯，出门一趟。”
“……”他扭头又看了眼她流光溢彩的礼裙，又转回脑袋，“是很重要的约会吗？”
施嘉意先是眯眼，而后快步走到他面前，她的唇瓣离他的下颌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你吃醋啊？不然我在家陪你呀？”
某人眼瞳一颤，回头对上那双玩味的眼神，顿时心头泄气：“你又捉弄人。”
“嘿嘿……”施嘉意退后一步，背对他，反手拉住他的食指，趁机摇了摇他的手：“帮我系一下啦……今晚可是有我女神的局诶！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你女神？”
“嗯，就是上回和你说的谷妤呀！这回她刚结束国外的活动回来……”
“晚上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结束时间……不清楚诶，”施嘉意哄小孩似地，把他的手往前拽，俯下脑袋吻他青筋微突的手背，“到时候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离这儿不远，就新世纪大路675——哎——”
话还没说话，施嘉意被猛地一转，脚底腾空，整个人被他搂着腰臀抱起，一路往衣帽间的沙发行进。
施嘉意大惊失色：“你干什么？！我这裙子不能——”
“我知道这面料禁不起折腾，我会赔给你的。”他粗糙的手心抚过她珍珠般的肩胛骨，顺着脊背大有流连忘返之意。
背部一阵酥麻，恰到好处的力道配合诱惑十足的手法，施嘉意立刻缴械投降：“不行，不行……今晚真有事情，你别——”
“施嘉意……”陆垣也突然喊出她的名字，身下被压着的人动作一顿，他慢条斯理说，“真可惜，今晚你不能穿这条礼裙了。”
施嘉意铆足劲想起来，腰臀却被那双手死死压着，她怒目圆瞪：“你抽什么风！你起来，不然我真的——”
“你背上有吻痕。”他说得平静。
施嘉意愣了一下：“……什么？”
她想起过去一周，自己除了躺在床上发烧就是出汗，两人根本没有半点亲密互动，天杀的陆垣也，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对，不仅胡搅蛮缠，还小心眼！
“你别胡扯，你放——”
所有的反抗都在柔软唇瓣贴上脊背的一刻尽数停止，施嘉意认命了。
精心挽起的长发散落沙发，三个月前，她还觉得切斯特菲尔德沙发摆在这衣帽间大材小用，现在肌肤与昂贵的沙发相贴，鼻腔充斥着皮革和檀香，她承认这沙发的质感确实让人沉沦。
似乎是觉得眼前的冰凉解不了胸壑燃烧的火焰，他抱起她，想揉进她滑腻的每一处肌肤。
“……等等，我今晚……我……”施嘉意眼神迷离，手腕半推半就地靠着他的前胸，“我今晚还要出门……你别太过分……”
本就松松地系着的绑带彻底罢工，施嘉意惊呼一声，只来得及捂住半盏春光。
“你别发疯！”施嘉意忌惮的看他一眼，只恨自己没有第三只手推开他的肩膀。
果然，下一秒，白皙指尖和手腕保护的领地也失守了。
“混蛋！”施嘉意气得一把抓起他的头发。
那双被欲色蛊惑的眼眸，沁出丝丝湿润，又带着得逞的孩子般的笑意：“未婚妻，看来你今天只能穿点保守的衣服了。”
施嘉意怒得猛推他，那人被推得在沙发的另一角人仰马翻，面上还止不住地笑：“裙子我赔你，明天我让人来量你的尺寸。还有，晚上我来接你。”
“玩得尽兴，施嘉意。”
施嘉意：“……滚。”
新世纪大路675号，虎头豹纹设计的狭窄入口漫出光影，出现了一袭立领包臀鱼尾裙的施某人。
摄影师兼时尚领军人物施某人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未想过将闷热的夏天，声浪翻涌的酒吧，以及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自己结合起来。提着裙摆下楼梯时，她噗嗤一声自己先笑了。
急速变换的灯光中，如黑曜石的吧台急和施嘉意对上眼，在群魔乱舞的舞池边显得格外沉稳性感。
施嘉意随机抓了个边缘热舞的长发“女郎”：“美女，你认识宋——”
如果两秒钟之前，施嘉意知道这是个长发“男郎”，打死她都不会上前和这等时尚的人物搭讪。
但此刻所有的灯光，红的绿的紫的，一并晃着她的眼，长发“男郎”面露嫌恶，翘着猩红兰花指，嘴角一撇：“什么美女！人家可是帅气的GG——”
施嘉意怀疑自己穿越回了教室传阅连环画，和朋友挨在大屁股电脑前玩森林冰火人，第一次注册某企鹅软件还不熟练地选着GG还是MM的年代：“不好意思，帅哥……你知道宋韫安——”
“哟！大明星——”比震天雷音响更能拯救尴尬局面的声音出现了，施嘉意回头，在人群里一眼望见宋韫安的那双标准桃花眼，“来得这么早！看来谷妤还真是你女神啊？”
九点半，不早了。
施嘉意知道他业揶揄自己。
高潮音乐一浪接一浪，奇怪的是，倚着吧台没个正经样的男人，这会儿被微敞领口的黑衬衫一衬，居然让人咂摸出几分禁欲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慵懒随性的笑，他向施嘉意招手，唇语道：“跟我来。”
沿着两侧半包围式的卡座一路往里走，宋韫安带着她左拐右拐，起码穿过了三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厕所，施嘉意终于站到了“101”包厢门前。
施嘉意：“……要不是认识你十年了，这条路换个人带我我都得跑。”
宋韫安冷笑一声：“进去之前，本少爷提醒你两句。”
施嘉意见两边的服务员蓄势待发，一尘不染的白手套已搭上黑金纹路的门把手，就等着看宋韫安的眼色行事。
施嘉意轻飘飘开口：“说。”
“第一，能玩游戏就不要喝酒，”宋韫安想起里面那人的彪悍，后背一阵恶寒，“第二，要是玩不下去你就装醉。”
他说得认真：“装醉你总会吧？别告诉我你一个谈合作的不会装醉。”
“我谈的合作跟你宋少可不一样，”施嘉意白了他一眼，“我这对接的都是女孩子，不搞你们那一套。”
宋韫安略一抬眼，左侧的服务员点头，拉开了门把手——
施嘉意曾经觉得自己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山见过海见过鸟屎掉头上还得举着相机的摄影师，没错，这个苦命的人就是宣称包出神片的施嘉意。
但直到这一秒站在包厢门口，并且亲眼目睹屏幕里柔眉善目抚摸小动物的女神，穿着helloKitty联名的花裤衩吹了一瓶白底红纹的茅台后，施嘉意听到了自己脑袋里有东西正在裂开。
几年后，施嘉意知道了这东西有个统一的名字。
“理智的弦”。
该死！
思绪神游如施嘉意，她居然发现那花裤衩上的粉色猫头是盗版。
天杀的HelloKitty到底为什么会被印在东北花裤衩上！
位置还是俩气球大的屁兜！
施嘉意腿一软，差点跪在门口，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她：“我就说，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
包厢的主人甩着酒瓶洋洋得意，还没意识到来了新客人，施嘉意回头就要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我得先走了。”
“来都来了，不见见女神？”
“下次一定！”
宋韫安喊施嘉意来就是为了做牵线搭桥的中介人，眼下必不可能放走临阵脱逃的另一块桥板：“来都来了，你之前不是还嚷着想和女神合作，最近她可是要在南桑待一段时间……”
“……”施嘉意刚迈出的腿收了回来。
“呵，这样才对——”宋韫安勾起唇角，拉着施嘉意扬声道，“今晚最后的嘉宾到场了——”
众人回头，望见迷蒙的灯影下，叱咤风云的宋大少爷边上站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圆眼，眼角微扬，鼻梁高挺，一袭雾面黑裙如烟雾弥漫海浪中的女妖，兼具妩媚和清纯。
“新女伴？”场上花衬衫的男人抬首，朗声问了一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宋韫安示意施嘉意坐下，抬头给了那人一记眼刀，“这可是春作诗本人。”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包括谷妤在内的目光都聚焦至她的脸上。
谷妤问：“听小宋说，你很喜欢我？”
施嘉意下意识想拒绝，谁家好人管这个酒蒙子喊女神，但对上那双和屏幕里一样明亮的眼，她居然有些含羞带怯：“嗯……”
谷妤盯着人看的时候眼波微动，笑容依旧，正常得可怕。至此，施嘉意只想先抽晕自己，告诉醒来后的自己，五分钟之前门口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女神还是高风亮节，普度众生的女神！哪有什么穿着幼稚盗版裤衩对瓶吹的女神！拜托，她的女神这会儿正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呢！
女神说话时呼出的气都没有酒气，完全是娇兰限量款Perle Imperiale Extrait自带的无花果奶檀香！
施嘉意觉得脑门晕乎得厉害。
被旁人招呼喝酒但看到猪队友的宋某人：“……”
“你喜欢玩游戏吗？”女神的红唇缓慢翕动。
女神开口，别说是玩游戏，就算是玩炸弹施嘉意也愿意像条小尾巴跟着。
等等，玩炸弹还是算了，施嘉意咽了咽口水，家里还有个管事的，她不能在外面为非作歹。
施嘉意问：“玩什么游戏？”
谷妤和她只隔了半个位置，手指轻挑她的下巴：“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施嘉意还没眼巴巴地说好，众人已经哀嚎一片：“又来——！！”
谷妤手里换了威士忌的酒瓶：“这一局，胆小鬼要包了这一瓶哦……”
面对手臂粗的瓶身，施嘉意承认自己退缩了，但作为女神六年如一日的忠实铁粉，施嘉意铁了心，抻着脖子说：“来！规则是什么？”
宋韫安扯扯她的喇叭半袖，低声劝告：“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别瞎凑热闹。”
言外之意，安抚好这疯子谈明年一月份的合作就行。
可施嘉意整个脑袋都被对方浓郁醇厚的香笼着，心也跟着飘飘然，提起桌上斟满的小酒杯一饮而尽：“难过更得喝酒！玩什么？今晚我奉陪——”
被灌了不少酒的男士们欲哭无泪：“……”
疯子！
一个比一个更疯！
已然被忘在角落的宋少：“……”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女神or女神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