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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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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房中,可龙鼎却不在身边。
她一下子急了,忙问白莲:刚才是谁送我回来的?我明明记得我是在……怎么会……(当中的过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白笙着急地望向白莲)
白莲笑了下,拍了下她的手背,安定好妹妹的心神后柔声道:别着急,我也没看到是谁送你回来的,不过我想送你的应该是一位龙公子。
见到白笙惊讶的神情,白莲从身后拿出了一块龙形玉佩道:你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可手里一直死死地攥着这个东西,怎么都取不下来,最后还是还是让人硬把你的手掰开才取出来的。
白笙定睛一瞧,这不是自己落水前帮龙鼎抓住的玉吗?
她一直没有告诉姐姐,自己与龙鼎之间的事。现在玉佩在手,那岂不是露馅了?
白笙:姐姐,我……
白莲把玉佩还给白笙,之前她曾仔细端详过这块龙形玉佩,别看玉佩体小,但龙形俱在,形状更是栩栩如生。透过烛光,整块玉看上去亦是晶莹滋润,显然是贵族才能佩戴的上等佳品。想来送白笙回来的那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白莲觉得自己该和妹妹好好谈谈,她坐了下来。
白莲:笙儿,白天你出去见了谁,是不是和这个玉佩的主人在一起?
白笙:我……
白莲知道她心里的犹豫:放心,我不会告诉爹的,难道你也连我都要瞒着吗?
白笙: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确是龙族之人,可我见他只是一个长老身边的小书童,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姐姐,并不是故意要欺瞒的。
白莲寻思了会,柏南也曾向她提起过那位“书童”。可是根据柏南他的描述,那个书童似乎并不简单,白莲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白莲再问了一遍:你确定那个人真的只是个小书童吗?你可知我手里的这块玉佩就像爹身边的翡翠石一样,都是族长才有资格佩戴的东西。
白笙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可能……(干笑,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上去还那么年轻,不可能是……
白莲: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笙怯懦懦道:……龙鼎。
白莲听后神情了然站起身,白笙在姐姐的眉宇间隐约寻找了答案,她的不可思议也逐渐变成了瞠目结舌。
白笙彻底没了底气:难道他真的是……
就在白笙得知龙鼎身份而震惊时,屋外一片吵吵嚷嚷,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大小姐,二小姐,不好了,族长正在药房大发雷霆,好像说是什么东西丢了,正在质问药师呢。族长还让二小姐速速前去。
白莲还不知九龙丹被偷,有些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了,笙儿?
白笙心知事已败露,连忙穿好衣裳,就要出门。
白莲见她这样急匆匆:能不能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笙儿!
白笙:姐,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再不去就要出大事了!
(随后她就跑出了门)
白莲急着在后面喊:笙儿!
此时药房正灯火通明,白族族长坐在大厅的正座上,药师以及柏南跪在下面。在旁边站成两排的分别是白族的各位长老和教徒,他们手中拿着火把。
族长目光犀利扫了眼座下之人,语气严肃: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九龙丹如今只剩下了一颗?你们中的谁动了它!
柏南想站出来,却被同跪的师傅暗地里给拉住了。
药师颤巍巍地拱手,将罪责都往身上揽:是我的过错,辜负了族长的嘱托,我难则其咎,求族长惩罚。
柏南急了,脱口而出:师傅!族长,是我,是我的过失!
族长呵斥了一声:够了!我不想看到有人顶替应该受到处罚的人受罚,家有家法,族有族规,你们把这规章律例视为了儿戏了吗!药师,我如此地信任你,才将九龙丹交托给你,希望你能够妥善地保管好它。可如今,三颗却只剩下了一颗,你的确是难则其咎!至于你……(族长将目光转向柏南)
白笙远远就听到了爹的怒斥,她一路奔过来,扑通跪在了族长的眼前。
白笙低下头陈述:爹,一切都是女儿的主意,九龙丹是女儿偷走的,要罚就请罚女儿一人,师傅和师兄都毫不知情!
柏南:笙儿!
旁边的长老们议论纷纷。
族长心中盛怒:九龙丹真是你偷走的!?
白笙跪在下面点了点头。
族长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转身一脚重重地踢在了白笙的肩上。
族长怒道:早知道你会和你娘一样,我就不该生你!
白笙被这一脚踢得吃痛倒地,肩膀那块像是有什么断掉了般得痛,她按着肩膀处想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左肩那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火烧的错觉。
柏南不忍想扶她起来,却被族长给厉声喝住了:不许扶,来人啊,把这个丫头给我关到暗房里,没我吩咐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白莲:爹!
白莲随后赶了过来,听到的却是爹对妹妹如此冷血判决。
她赶忙上去扶白笙:爹,你别忘了,笙儿也是你的女儿!
族长拂袖却置之不理:现在,我实行的是族规,谁犯错谁就该接受惩罚,她犯下错,谁都不许求情!来人呐,马上把她给我带到暗房里!
话刚下落,教徒们就上前要将白笙拉走。白莲心中着急,和教徒们拉扯了起来。白笙因为刚才那一脚已全身无力,被某位教徒一个推搡摔倒在地。
白莲急忙上前要将她扶起,可不巧的是,龙鼎的那块龙形玉佩在此时从白笙的衣袖中不慎掉了出来。
玉佩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一长老惊叹道:这不是龙族的东西吗!
族长端详着别人呈上来的龙形玉佩,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下面白笙,希望她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族长:这玉是谁给你的?
白笙口气也逐渐冷了下来:族长不是要将我关进暗房吗?你还要了解那么多做什么?
族长火气又上来了:你!
白笙不客气地回道:既然族长都已经决定要把我关起来了,那就请把玉佩还我,这是我朋友的东西,日后我还要还他!
白莲:笙儿!
她不得不打断妹妹的话,眼下笙儿这样的口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族长挥了下手:来人,把这忤逆之女给我带下去!
白笙不忘那块玉佩,伸手道:把东西先还我!
族长将玉佩收进自己的袖中,冷声道:那是龙族的东西,不是你的。
白笙不留情地回道:那也是龙大哥的东西,同样不是你的!
族长指了指白笙身边的教徒:还不快把这人给我带下去!
白莲:爹!
族长:我说过谁都不能替她求情。
白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笙儿被教徒们给押了下去。
族长又道:莲儿,你过来下,我要和你谈谈。
白族的暗房就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除了出口和天顶上的一个小窗,其他地方都是由大理石所铸。白笙在里面三天,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十分的安静。除了药师前来替她探查伤势,其他时间她都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仰望着那一片黑暗中的屋顶。
在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念自己的娘亲,就算记忆里早已模糊了娘亲的容貌,但只要还有一丝影子在脑海里,都还是让人倍感温暖。爹说娘亲不是个好女人,可为什么爹不喜欢娘的缘由她却已记不清,只记得接连着她这个女儿,爹都不愿再看一眼。明明和姐姐白莲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因为是庶出,所以尊贵的永远都是姐姐,姐姐才是白族女儿的代表,而她从记事起就被分配到族里的药房里干活。
虽然姐姐待她也甚好,但父爱却永远缺失了。她在想如果那晚拿走九龙丹的人是姐姐,对爹那样大声说话的人是姐姐,如果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她是姐姐的话,那么他对自己的女儿会不会仁慈一点呢?
眼眶又热了,白笙摸了摸自己的脸,两行泪水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她忍不住呜咽,这一刻她好想龙鼎能够在身边,噢,她记起来了,原来他不是她想的小书童,是醉桃源族长。所以他怎么可能陪着她呢?想至此,眼泪涌上了眼眶,温热地让人看不清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难过于他与她的云泥之别,还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龙族,醉桃源。
这日,烧伤刚痊愈没多久的龙昊正和龙鼎在林中练剑。龙鼎的剑依然如林中风如行云水,龙昊的剑法自然还不能和龙鼎的相提并论,还是之前木长老教的那两下子。不过龙昊胜在鬼点子多,龙鼎一剑行来,他躲不过还会借助身边的树枝,利用软剑的弹力反其道行之,有时也能够接下龙鼎三十多招。
空隙时,龙昊瞥见龙鼎衣裳下摆处居然空空如也。
龙昊奇了:哥,你的玉呢?
龙鼎:不知道放哪了,待会回去我找找看。
龙昊这下可找到大哥的把柄了,他笑道:之前你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别弄丢玉佩,怎么这会你自己的反倒不见了。
龙鼎笑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族人甲跑了过来,说有要紧事让族长务必快到大厅里一聚。
龙鼎站起了身:出了什么事?
龙昊附和:对呀,出什么事了?
族人甲:白族的族长来了,说是有要事要求见族长呢。
龙鼎:哦?
龙族与白族一向素无瓜葛,难道此次白族族长前来会与白笙有关?
一想到此,龙鼎立刻就向大厅的方向跑去。
龙昊还有些不明白:白族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欺负了那个丫头?
龙鼎身形已远,龙昊这才顿悟:哥,你那么快干什么,你等等我啊!
他可不能让白家人先向哥哥告状。
龙鼎到达时,白族族长已经在天行长老的招待下入座喝茶。
龙鼎带笑寒暄道:稀客,稀客,不知白老族长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白族族长闻声抬头看向对自己寒暄的年轻人,只见他气宇轩昂,眉宇间自有一股贵气,走路沉稳,靠近时他能隐隐感到了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温和,但又似乎他的气只是如海面上的平静,让人有些猜不透这平静的底下的波浪会有多深。
白族族长笑笑:我前来找打扰自然是因为因为两件重要之事,一为这块——龙形玉佩。
白族族长还是笑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了龙鼎的那块玉。
龙鼎心里一震,后面赶来的龙昊看到后惊道:哥,你的玉怎么会在他那里?
龙鼎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白族族长的一举一动。
而白族族长继续笑着说:想是龙公子赠送给小女的定情之物吧,只不过小女害羞,若不是那日我无意间看到此玉,还不知道原来龙公子和小女之间有一段萍水之缘呢。
龙昊接话:小女?你女儿是谁?难道是……
龙鼎终于开口:请问令嫒是否是白笙白姑娘?
白族族长:正是。这就是我今天前来所求的第二件事。
龙鼎:哦?
白族族长徐徐往下道:每个做爹娘的哪个不希望子女能够幸福,本来在礼数面前,我本不该来。但是为了我这个女儿,希望龙公子不要见笑白某的唐突,请允许我斗胆为了笙儿想向你请媒,了却我心中的一件心事的同时,也愿能成全一桩美满姻缘。
这媒来的太过突然,龙鼎有些没反应过来。
龙鼎道:不知这是否是白笙的意思?
白族族长:那是自然,两族若能结为燕好,也同时是她希望的。那龙公子,这块玉佩……
龙鼎:诚如老族长所言,此物的确是我赠与笙儿的定情之物,且拿回去交于她即可。
龙昊:大哥!
眼看大哥就要把灵玉赠给那个白家的女人,龙昊有些急了,要知道他还想靠灵玉练成龙神功呢。
龙鼎眼神意示他的事待会再说,龙昊心里有气,哼了下,甩手夺门而去。
白族族长不了解情况:令弟这是……
龙鼎拱手:且还是个孩子。老族长请不要见笑就好。
白族族长心事都在这桩婚事上:无碍无碍,既然龙族长同意了与小女的婚事,不如我们就来讨论下与小女的婚事吧。
白族。
此时白莲已命人将白笙从暗房送到了她的闺房里。白笙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白莲听说后让人去厨房做了点银花露过来。
白莲端着银花露,坐下道:怎么,还在因为那天的事和爹怄气吗?
白笙不置可否,翻了个身没应声。不想这一翻牵动了肩上的伤,她吃痛地叫了声。
白莲放下点心,给她垫好床被,一边道:何必呢?不吃东西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白笙垂下眼:我只知道,肩上的伤是他踢的。如果那天跪着的是姐姐,他就不会……
白莲摇了摇头,反驳道:就算是他伤了你,就算最后把你关在了暗房,可他还是让药师来看你了。这就说明他心里并不是没有你。
白笙叹了口气:那天他如果能一脚踢死我就好了,死了一了百了,像这样的先给个拳头再给口蜂蜜的日子,太辛苦了。
白莲佯装不悦道:听到你说这些丧气的话我可就不高兴了。过几天就要办喜事了,你这样的一个状态怎么做新娘子啊?
白笙一愣,一时没有缓过神:新…新娘子?
白莲:没错,还说爹不疼你,今天他老人家可是专门为了你去了龙族提亲去了呢。
白笙:提亲!?向谁提亲?
白莲狡黠一笑:还有谁,自然是你心里的那个“书童”咯。
(话刚完,白笙脸就红了。)
白莲笑了:爹已经连嫁衣都已经帮你张罗了,待会会有人来给你量尺寸。所以你这几天可要把自己调养好,然后到成亲的那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让别人都知道我这个妹妹到底有多好看。
白笙害羞了:姐,你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莲笑了,但内心仍然有个小小的疑惑。
她不知道,这样的幸福对于笙儿来说,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些?爹为何会忽然对这桩婚事大为改观并且如此的热此不疲?她不知道,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杞人忧天。
见床上的白笙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她笑得如此快乐,就像每一位待嫁的新娘一样。
妹妹,真希望你永远能够这样幸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白莲转念想到自己与柏南之间的事,不禁黯然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