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荒，贷款成圣》星瑞青安

10、第 10 章（修）

　　“她让我来的。”孔宣漫不经心地回道。

　　多宝等人齐刷刷看向凌星。

　　凌星：……

　　非要这么坑她吗！就不能随便编个借口，什么恰好过来，既然碰上了，干脆一起去。

　　难不成多宝还能刨根问底？

　　面对众人八卦的目光，凌星硬着头皮扯谎：“他，我，前不久我不是渡劫成功了吗，所以才联系他过来庆祝一下。就碰上要出门，那不如拉上他，也多个帮手。师兄，这不可以吗？”

　　多宝莞尔：“可以。”

　　凌星暗松了口气，打眼一瞧孔宣，对方的注意全然落在了贺寻天身上。

　　孔宣眼神中的敌意过于明显，甚至潜意识流露出了威压，在场众人因此无不感知到异样。

　　反观另一个当事人贺寻天，似乎根本未察觉到孔宣的敌意，他淡漠如旧，询问多宝：“师兄，可以出发了么？”

　　多宝看向孔宣，试探道：“孔宣道友？”

　　“孔宣！”凌星也小声提醒。

　　孔宣这才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走吧。”

　　那股迫人的压力陡然散去，众人虽心中好奇孔宣是否与贺寻天有仇，但眼下并不是探究此事的恰当时机。

　　大家各自上了坐骑。

　　贺寻天的坐骑是一头很稀罕的白牛，头上生着长长的犄角，身躯强壮。

　　而碧游宫弟子皆是仙鹤。

　　凌星的仙鹤宝宝还没长大，她自然没有坐骑可用。

　　多宝显然也知道这点，此来便细心地带了先前的那两只仙鹤，叫雌鹤去载凌星。

　　“多谢大师兄！”凌星忙谢过对方。

　　此举引得孔宣和贺寻天都往他二人多看了一眼。

　　多宝淡淡道：“小事一桩，走吧。”

　　说罢，众人一同出发。

　　凌星落在最后，身侧是与她平行飞行的孔宣。

　　她没好气地传音：“你非得坑我一把是吧？就不能随便说个借口，很难吗？”

　　“懒得想。”孔宣无所谓道。

　　果然是他能说出的话，凌星被气笑了：“我真的很好奇，除了我这个冤种，你这种人还有朋友吗？”

　　“朋友？我怎么不知你跟我是朋友？”孔宣诧异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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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星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哦？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孔宣陷入思考。

　　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仇人，更不是亲人，好像还真算得上是朋友。

　　“这便是朋友吗。”孔宣喃喃自语，“那除你外，确实没有其他朋友了。”

　　凌星就知道，“也是，你这种人我行我素，眼里没别人，确实不太可能有朋友。”

　　“朋友是什么很有必要的存在吗？我不需要。”孔宣不以为意。

　　凌星不解：“……你有时不会感到一个人很孤独吗，不想跟人说说话？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想跟别人分享的？”

　　像她在地球时，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有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她养鸟，因此认识了很多鸟友，彼此会分享养鸟的经验。

　　听到这些从未听过的问题，孔宣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我为何要感到孤独，我喜欢清静。”

　　他顿了顿，难以理解道：“和别人分享兴趣，有意义么？”

　　孔宣句句都在抬杠，凌星却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道自己或许不能以常人心理去推论活了上万年的神鸟。

　　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接下来一路无话。

　　一行人赶到归墟时，本该是深夜，可此地仍是白昼。

　　阐教派出的弟子比他们先到一刻。

　　双方客套寒暄。

　　截教由多宝领头，他招呼凌星到身边，示意对面阐教带队的道人：“这两位是二师伯的弟子太乙和玉鼎。”

　　哪吒和杨戬的师父！凌星忙行礼，“见过两位师兄。”

　　太乙和玉鼎均是青年形象，前者气势凌厉，看着脾气就不大好的样子。后者倒是人如其名，温润如玉。

　　二人皆与凌星印象中的老爷爷不同，不过有了通天等人的先例，她也并不意外。就是可惜此时两人还未收徒，见不到大名鼎鼎的哪吒和杨戬。

　　太乙和玉鼎微一点头，瞥了眼孔宣，不免讶异：“孔宣道友怎么也来了？”

　　“想来就来。”

　　孔宣一向直性情，因此太乙和玉鼎被噎了一顿，也没说什么。

　　随后众人来到混沌妖兽镇压地点。

　　那是个直径百米的深坑，坑中布满灰色雾气，令人不能望到底部情形。

　　深坑上方有千万道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它们纵横交错，共同构成镇压法阵。

　　当年洪荒世界动荡，混沌海中一些混沌妖兽便趁机闯入洪荒。妖兽修为最低也在大罗金仙以上，不乏有准圣级别。他们在洪荒中肆意横行，吞噬生灵，造下无数杀孽。幸而太清圣人及时出手镇压妖兽，才免得生灵涂炭。

　　此地封印由太清圣人设下，故此贺寻天为众人解读阵法奥秘，他道：“诸位请细看符文。”

　　众人仔细看去，便发现那一条条的符文皆是道家真言组成，其中三分之一已不完整，或多或少缺了字，这里正是需要修补的位置。

　　简略介绍完，贺寻天便开始教授法诀，再安排专人专岗，各司其职。

　　当然，他略过了孔宣。

　　孔宣在旁，眼见贺寻天拿腔作势地发号施令，越发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心中烦躁，转头对凌星无所顾忌道：“废话真多。”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耳力绝佳。截教一方早知二人恐有宿怨，阐教一方却不知，太乙和玉鼎看乐子似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

　　贺寻天面无表情，安排完最后一人，冷声道：“各自开始罢。”

　　众人分别上岗，开始机械性重复修补法术。

　　凌星自是同孔宣一起，有了对方帮忙，工作效率得以大大提升。

　　对于今日孔宣的种种举动，凌星理解但不认同：“你何必在明面上和他过不去，不能稍微克制一下？”

　　“不能。”

　　意料之中的答案，凌星已经预料到回去后，其他人肯定会议论此事，说不准通天还要找她问话，不由大伤脑筋。

　　“你不劝我？”孔宣奇道。

　　“劝你有用吗。”

　　“没用。”

　　“那不就得了。”凌星边掐诀，边调侃，“不过你的功力还需加强。”

　　“怎么说？”

　　凌星将白天在紫芝崖后山与贺寻天的对话，学了一遍，笑道：“你没看见他当时的表情，说不过我，那破防的样儿，笑死人。”

　　孔宣默然片刻，问：“勾践、孙膑、伍子胥是谁？”

　　凌星：……

　　“都是凡间的人和事，你可能没听说过。”

　　“那他为什么知道？”

　　凌星很无奈，实在不该话多，她道：“因为他以前是凡人，在凡间生活过吧。唉，这些都不重要。”

　　孔宣没再问了。

　　凌星也松口气，专心修补法阵。

　　五个时辰过后，她与孔宣完成了四分之一的工作量。

　　多宝与贺寻天唤众人停下，“今日便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说罢，在法阵不远处，平地建起一座宫殿，供众人休憩。

　　大家纷纷前往宫殿，太乙和玉鼎特意跟上孔宣脚步，太乙笑道：“你跟他有仇？”

　　他声音不大，然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只等着听听这桩热闹。

　　谁都知太清圣人的二弟子最是独善其身，从来少沾因果，何时竟惹上了孔宣。

　　“与你何干。”孔宣看也不看太乙，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太乙看向凌星，确信：“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凌星装起鹌鹑，小跑远离二人。

　　太乙失笑，与玉鼎道：“有趣。”

　　翌日，众人再度前往封印地点，竟发现昨日修补好的符文出现了缺字现象。

　　于是几个领头的聚在一处商讨了许久，也没结果。

　　贺寻天只得现场和太清圣人“语音通话”，报告异状，询问措施。

　　太清的声音自虚空传来，是稳重儒雅的语气：“此阵设立已久，日日遭妖兽侵蚀，已不堪用。寻天，吾再传你新法，你与众人破旧立新。”

　　语罢，空中现出一团白光，飞至贺寻天面前。

　　他伸手一接，是张法阵图纸。

　　“多谢老师。”

　　“多谢师伯。”

　　通话结束后，贺寻天便与多宝等人研究起新法阵，不久便定下初步方案。

　　重新封印和修补旧封印所需的工作量不可同日而语，眼下这些人根本不够，于是除人教外，其余两教都联系了自家师尊，要求加派人手。

　　这次的短期出差也升级为长期外派。凌星等人依然是每日定量修补，等待增援。

　　当夜，孔宣正独自于房中打坐。

　　忽然捕捉到一股极微弱的法力波动。

　　他睁开双眼，眼中金光瞬息即逝。

　　下一刻，他封锁自身气息，置身于一间房门外。

　　这是多宝的房间，里面的人却不止多宝一个。

　　早在与贺寻天见面当日，孔宣便不露痕迹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追踪法力。

　　若论修为，贺寻天远不如他，是以至今仍无所知觉。

　　孔宣也这才能及时发现二人间的隐秘。

　　贺寻天半夜造访多宝，显然目的不简单。

　　房中，望向不请自来的贺寻天，多宝不悦皱眉：“师弟有何事？”

　　贺寻天那张向来紧绷的冷脸上罕见露出玩味的笑容：“多宝师兄考虑好了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师弟如无事的话，师兄便不留你了。”多宝摆出送客的态度。

　　“听不懂不要紧，反正时间还长，师兄可以慢慢考虑。”贺寻天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多宝眉间愠色更深，“滚。”

　　贺寻天摇了摇头，“师兄素来待师弟师妹温柔敦厚，怎么独独对我无情？”

　　若非此地不便出手，多宝已不想再忍耐。

　　“你既不走，我走。”他说罢，朝房门走去。

　　“凌星。”贺寻天念出这个名字，“师兄可了解她的来历？”

　　多宝停步转身，目光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