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余泪》碎云作雪

29、双修之道

　　如梦岛是一座孤岛形成的山谷，谷中洞穴众多。

　　“阿母，阿朗呢？”奈心不在焉地坐在洞门外。

　　“你花姨回来了，阿朗回家了。”狈母见她从回来就心神不宁的样子，往日里回家都是欢呼高兴的，难免目光有些担忧。

　　“小狈，你去哪儿了？”

　　“阿母，我出去走走晚间回来。”

　　静谧的灌木中传出声音，走近隐约看见男女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少女袒露一片光洁的香肩坐在男子身上，男子埋在少女胸前：“乖，让我进去……”

　　奈一脸好奇：“你们在干嘛？”

　　两人收到惊吓身形一顿，猫妖看清来人是狈老家的小仙狈收了手中的妖力：“我们在双修。”

　　“双修也是修炼之道嘛？”

　　“是啊，我们妖兽资质差，化形后我都是靠着与道长双修涨修为。”猫妖拢了拢颊边的发丝。

　　“你如何得知此法？”

　　“他是仙宗的人，仙界之人皆知。”

　　奈盘腿坐在地上势要学上一学，她见两人不再动作还露出一副不太自在的神情，嘴唇轻轻动了动：“你们继续啊！我看看如何修炼的？”

　　男子面露尴尬：“那个，此法你只需知道就是要双人修炼的，如我们这样。”

　　奈听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见她走远了猫妖开口：“你为何不告诉她实情？”

　　“知道实情又能如何，她化形本就是逆天道而为，再修炼也是徒劳，好了，我们继续吧！”

　　“不要，我看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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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钦啜饮着壶中酒，不觉崖边袭骨寒风，他向谷里看去，奈倚靠着阿朗仰望崖上招手大喊着：“师父，我们回来了！”

　　师父替她承受了雷劫竟然还如常，奈若有所思，心中暗暗惊叹若是跟师父双修炁术是不是会涨的更快。

　　当晚她来到师父床边，拉下身上浅蓝睡衫领口，勾起幔帐轻手轻脚上了床。

　　门推开的时候玄钦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只当是她如往日为兽那般与他躺在一起，未理会。

　　奈骑坐在他身上觉得体内没什么变化，不一会她抬起埋在师父脖间蹭着的脸，眨了眨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乖，让我进去。”

　　玄钦被她撩拨得浑身燥热，他缓缓睁开双眼：“你在干什么？”

　　“我在修炼啊？”

　　“下去，”

　　奈松开了手神情失落从他身上下来，缓缓爬下床。

　　“你去干嘛？”

　　“徒儿回去睡觉，”此时她已是困的迷迷糊糊，顺口喃喃道：“看来还是换个人双修吧。”

　　“你说什么？”玄钦呼吸一顿，见她抱着鞋袜站在床边解释道，“太难了，我说我还是去找阿朗双修吧。”

　　他霍然坐起一把抓着她扣回床上，凌厉的下颚紧紧绷起声音低沉沙哑：“不准去！”

　　内心的煎熬在对上她希冀眼神的一瞬间慈悲褪去，深藏的欲念和情愫彻底失控了。

　　口中呼吸仿佛被掠夺，奈有些晕眩不舒服，她下意识去推开。

　　发觉她的抗拒玄钦吻的更狠了，却又在怀里少女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适时松开口，用吻得滚烫的唇埋在她胸前，模仿她之前对他做的事。

　　脖颈处有些湿润，奈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中闪烁着一股莫名的光彩。

　　渐渐的他掌心似乎带着一簇火焰，犹如在她身上点燃，衣物褪去，体温不断攀升身体也不受控制战颤，奈失措挣扎起来。

　　一双大掌却微微握住她的后脖颈，他眼尾晕红嘴角微抿道，“阿奈，不是你求着师父双修的嘛？！”

　　“师父？”她美眸染着一层雾气，“疼，师父！”慌乱的敛着眸又要推开他，玄钦腰间动作微顿闷哼一声，再次向她侧首看去，扣在他肩膀的纤细指尖红艳。

　　天色将亮，玄钦看着睡梦中的人他双手掐诀嘴里默念有词，指尖金光闪动房间内灵气开始汹涌起来。

　　一缕晨光缓缓地从天空中升起，玄钦看到她眼睫微微抖了下似是快要醒来了，靠到他耳畔轻轻唤了一声，“阿奈。”

　　奈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视线，“师父？！”

　　“醒了，阿奈有没有不舒服？”玄钦怕昨夜伤了她，可奈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和所问之意，话音刚落，她掐起法诀，诀刚起炁气随之涌动，和以往不一样的感受，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真的增加了？”

　　奈撩起裙袍跪在暖塌边移膝挤进他的双膝间附身道，“师父，阿奈还要！”

　　玄钦既想要阻止她但心中又涌起无比的渴望，身子轻颤覆了上去。

　　结束之后，他搂在她腰间背后的手施术，一阵灵气翻涌进入她身体里。

　　“阿奈，答应师父以后不能与他人双修。”

　　“为什么？”

　　“因为师父与旁人不同，我会死的！”玄钦紧紧抱着怀中的她。”

　　“怎么会这样！？”

　　“你答应师父，师父什么都给你。”

　　“好吧。”

　　往日百年岁月对玄钦来说就是度日如年，如今日日的每一刻竟过的如此快，已然到了冬至。

　　玄钦将一盆开的正盛的花摆放在桌上，问道，“阿奈，在想什么？”

　　奈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声音极低像是自言自语：“是不是要下雪了？”

　　玄钦透过窗口向外看了看：“你期待下雪？”

　　奈回忆起每次遇雪，她都会与阿朗在山中玩滑雪:“师父，你能从山坡上滑下多远？”

　　“没试过，不知道，”他坐在榻上唤道，“阿奈，快过来，不是要双修嘛！”

　　“等下，我…唔……”

　　半夜悄悄落了雪，奈翘着脚趴在床上瞧见窗外一片白皑皑，她简单梳洗一番出了院。

　　刚进院门撞上了来寻他的阿朗。

　　“小狈？”

　　“阿朗！我…”

　　“小狈，我有事同你说，”

　　“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来信说族中突生变故唤我回去。”

　　奈追问道：“可要我一同？”

　　“母亲信上未说，只叫我尽快回去。”

　　奈皱眉思索许久，“那你回去吧。”

　　离别之时，两个人就这样一人在崖上，一人在谷底对望。

　　阿朗的声音打破了这样分别的静谧：“小狈，我走啦！”

　　“阿朗哥哥！记得好好吃饭。”看似无关的叮嘱只有奈清楚这句话意义究竟有多重。

　　见他转身间化为狼形便飞驰离开了，玄钦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如此不舍嘛？”

　　他声音不疾不徐仿佛说的是什么不重要的话。

　　“师父，北尘仙侍好像在等你。”

　　“嗯，你先进去。”

　　“好的，师父。”

　　见她离去谢北尘开口：“神君，招魂草已经找到了，您确定要怎么做嘛？神君，这么做狈兽恐怕会忘记一切。”

　　“照我说的去做，无论如何我只要她记起爱我的记忆！”玄钦语气微沉。

　　“如今宗里的天道宗卷堆的越来越多，需要您去处理，”谢北尘眼中波澜翻涌，“神君，你的大任是拯救苍生啊！如今怎可为了魔女再逆天道！”

　　“废什么话。”玄钦眼底寒意凝聚手掌抬起法诀，金光划过空气中荡起凌厉的劲流，霎时谢北尘被震飞跌在地上。

　　两人的谈话落入耳中，少女转身隐去。

　　白日里雪花初落时细碎，入了夜后下的越发张扬了。

　　玄钦现下只着了一件月华亵衣，长发也只是随意束在脑后，跪在地上低头附身珍宝般捧着她的脸，“阿奈不是一心想修术吗？喝了它，师父会助你的，可好？”

　　奈看着一旁的碗闻言抬头将半跪在身前的人推开，“不好！师父，我都知道了，你在骗我！”

　　玄钦起身将头埋在她肩窝处，“不是的，不是的……”

　　“师父，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魔女，我只是妖族的一只狈，你说的那些兴许是我上一世的事，可上一世与我今生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奈只愿做一只狈兽，不然我会死的。”

　　她再次将他推开坐在塌上眉眼轻垂，淡淡的问道，“爱，是什么？”

　　玄钦并不答放开她，慌乱起身便走。

　　空中片刻之间祥云汇集一道白光降下，玄钦手中茶盏一挥飞出窗外转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白光与金光互相碰撞砰地一声响后消散。

　　天祁上神从白光中走出，飘逸的轻纱裹着华丽的刺绣在空中飞舞，望着他泛着血丝的眼睛缓缓道：“玄钦，你的心乱了。”

　　见他低垂着眸子沉默态度无疑是承认了的，天祁并不惊讶露出早已预料的神色：“她这条命虽是你逆天道夺来的，你可曾想过她自己想要如何过？”

　　他所说的道理玄钦都明白，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又怎会不知她不愿束缚更不甘屈从任何人。

　　“天地之间有其自身的规则与平衡，若想逆天道便会受到天道的惩戒，这种惩戒便是天劫，天道虽无法弑神，可他会杀了神的爱人。”天祁语气平静却不容小觑。

　　玄钦微的一怔，眸色变深看向空中：“什么？”

　　“你终有一天会悟的。”天祁说完飞身而去。

　　屋内摆放的花儿正在这样恶劣的季节开的正盛。

　　自设了结界后，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奈停下摆弄床帐上的小珠串，他步步逼近后又一语不发蹲在她膝边。

　　奈看着从他眼角滚落的泪珠直至下滑到唇角，脆弱无助的样子美丽又易碎，竟一瞬让她难以挪开视线。

　　心里莫名烦躁伸出手帮他擦着眼泪：“被囚禁的人是我，师父，你凭什么哭？！”

　　未着鞋袜的赤足被捧起，奈往后躲了一下被他一把拉了又回来，替她穿上鞋袜低首盯着她的素色鞋面，手越发握得紧了。

　　她脚腕感到隐隐作痛可却倔强不肯开口。

　　“我放你离开！”话出口声已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