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暗焰》静渊雪

2、Chapter2 我们之间纠缠不清

　　江景公寓里，木繁华在床上苏醒。眼前是天花板上精致而古朴的透明灯罩。有阿姨给她端上红豆银耳羹。
　　她揉揉双眼，走到洗漱台，发现是翠绿色的玉石制成，旋开水龙头，水流缓缓流出。她洗了把脸，意识才逐渐清醒。
　　不对，昨日不是…
　　她正要出门，楼下玄关传来开门声，阿姨的声音紧接着出现：“先生回来了。”
　　是盛景深！
　　她在楼梯间的扶手杆上向下望去，此时盛景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楼上，却只是淡淡地和阿姨道了一声好。
　　盛景深不紧不慢地去了厨房。木繁华有些尴尬地赶紧踩着拖鞋上楼，关上了房门。
　　她心中还是有点怵这个人。听母亲白英曾讲过，他经常很忙，没时间回N市，仅有的一次还是过年回家吃了个饭，就又飞回国外工作去了。这种金融精英，原是和她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木繁华想过，如果不是父母双方认识，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许久，盛景深敲了一下房门，繁华装扮好出来，他有些冷淡地说：“这是给你的果汁还有一些面包。”
　　这是早餐了，繁华应声接过，道了声谢。
　　昨天的事，也谢谢了。
　　盛景深：“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几天。”
　　“以后要注意了，那个街道一般没有人去。”
　　木繁华不知道他的话里有没有别的含义，没有接话。也没有问他是怎么处理那帮人的。
　　“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C大，你应该也知道吧。”木繁华觉得这些不像他会关心的事。
　　“那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回N市。”
　　木繁华看到他一直提问，有一些不舒服，就答：“好像没有很大的差别。”
　　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盛景深感觉到了她的排斥，于是淡淡笑了：“你不用紧张，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话乍一听确实很友善，可繁华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社交惯用路数。
　　繁华突然一反常态的笑：“我知道了，有空会去找你玩。”
　　时光漫不经心地流逝，很快，繁华放了寒假，室友艾莎收拾行李的时候问：“繁华，你准备去哪里度假还是回家？”
　　繁华不是很习惯别人的善意，她只是微微笑：“大概还是留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吧。”
　　“对了，你知道吗，X国有一处金融证券公司，他们那栋楼里有一家新设了艺术厅，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繁华手机搜到地址，决定睡了午觉再过去。
　　下午来到国际A座，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交易中心。这时刚刚上班族午休结束，A座里面星星点点的人，一切都很陌生。
　　繁华慵懒地按了一下电梯，她其实并不是十分想来，只是放假无事可干，她不如闲来看看，拍几张照回去。
　　好巧不巧，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穿着黑色简易衬衫的人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份装订过的文件。繁华有一些诧异，她没想到又碰见盛景深。不过她紧接着感到尴尬，因为距离所说的“找他玩”隔了好几个月。
　　盛景深看到她明显也有几分惊讶，但旋即恢复一贯温和的笑，繁华点头算打招呼，可正当她想着擦身而过要走进电梯时，他叫住她：12楼办公厅，你待会儿来找我。
　　繁华从艺术厅回来，去了12楼才知道正恰逢他们公司年终聚会。
　　酒会上每个人都穿着时尚的礼服，只有木繁华的绿色风衣显得格格不入。盛景深向一些合作客户敬过酒后才慢慢向繁华走来。
　　他盯着繁华身上的绿色风衣，眼里有几分酒意，突然笑着说：“你今天过来干什么去了？”
　　木繁华有些不耐烦，她最讨厌喝酒的人和她讲话。她转过头转着桌子，将一壶看着像是茶水的玻璃壶转到自己身边，她没回答，伸手拿出瓷盏，倒了一杯。
　　盛景深看着她拿起杯子要喝的手，顿时眼中充满了深意和探究。
　　繁华喝了一口，觉得有些清苦，心里觉得这茶怪苦的，但是她转头看着盛景深，回答道：“看艺术展。”
　　木繁华说完心中全是嘲弄，像你这样满口生意经的人恐怕才不会感兴趣。
　　盛景深看出她眼中的敌意，没说什么，只是笑道：“这里确实会有很多艺术家举办展览。”
　　木繁华没有接话，她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看向前面的歌舞表演。
　　喝着喝着，木繁华觉得有一些头晕，她暗说不好，应该是酒精上头了。
　　在她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熟悉的身影靠近她，在她靠在他怀里的最后一刻时，她听见对方说：“原来，是喝不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