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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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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笙拿起手机，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他给莫苏苏发消息：发生了可怕的事。
莫苏苏秒回：怎么了？
得知她还没睡，徐笙缓了缓，稍微平复心情，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莫苏苏，着重强调那杯诡异的温水。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猫正孤零零地躺在床角。
很危险的地方。
徐笙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支起半边身体，伸手把猫抱进怀里，重新缩回被子：就算是我昨晚倒的水也该凉透了！
莫苏苏：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看到这条消息，徐笙当即屏息凝神，回了句：没有。
怀里的猫动了动，他摸了摸猫的脑袋以示安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莫苏苏的下一步指令。
过了很久，莫苏苏突然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徐笙害怕着呢，心想这会儿有什么忙，但还是发：说
莫苏苏不回了，徐笙耐心等了等，又问：什么忙？
这次莫苏苏回了，她说：帮忙看看我的头是不是在你床底下。
“……”
徐笙直接把手机甩出去，抱着猫裹进被子，他趴在里面，一动不敢动，开始幻想床下有个脑袋。
眼睛还得是睁着的。
死不瞑目那种。
猫被抱得喘不过气，挣扎起来，徐笙稍微松了松力气，仍然紧紧抱着，边顺猫的毛边嘘声，让它不要喵喵叫。
他有点悲哀地想，要是真的有坏人，猫咪肯定打不过，自己败了下风死掉，王子就又成了流浪猫。
哦，林凡应该会接管他的猫。
但猫是肉食动物，没有食物，也许会把他的尸体吃掉，如果真的要被吃，徐笙希望它从内脏开始吃，最好不要吃他的脸。
……这算不算虐/尸？
那王子就犯法了，应该被警察抓起来。
现在立份遗嘱表示他是自愿被吃掉的能减轻刑罚吗。
正胡思乱想着，高亢的歌声突然响起，再次把徐笙吓得一抖，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到地上的手机屏幕发亮。
他伸手把手机捞起来。
是莫苏苏。
徐笙对手机比了个中指，接起电话：“你在哪儿啊？”
莫苏苏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有风声，她说：“打住，我可不去你家，真有鬼把我一块吃了怎么办？”
徐笙：“……”
莫苏苏补充道：“要是有疯狂杀人魔，我去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给他加业绩。”
徐笙一时无言。
莫苏苏那边先忍不住笑了两声：“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那你还吓我。”徐笙说。
莫苏苏边笑边清嗓，靠在车门上：“不是你一直说我的鬼故事不吓人嘛，小小惩治一下……诶，别担心了，你家安全着呢，要是有人进去警报器早响了。估计你睡觉前倒了水忘了呗，你才几点睡的啊，两个小时都没有吧？”
徐笙：“……”
莫苏苏站直伸了伸腰，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军绿越野车在林间穿行，她安慰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你就是最近太累了。赶紧睡觉，别熬夜，白天还一堆事呢。”
“……”
*
天蒙蒙亮。
床上的徐笙睁开眼睛，被怪事折腾得一夜没睡好，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睡，他坐起来，腿垂在床边，困倦地踩上拖鞋。
被子鼓鼓囊囊，王子似乎想在里面把自己憋死。
他打了个哈气，起身去卫生间洗澡刷牙，迷迷糊糊地整理好，靠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的被子：“王子？”
往常早早围在他身边转的王子仍然躺在床上。
无动于衷。
想睡就多睡会儿，开明的家长从不干涉睡眠时间。
徐笙穿好衣服下楼买早餐，小区门口有家油条豆腐脑，打包一份，清晨温度很低，他双手放在口袋里，把半张脸埋进衣领。
回到家，他把钥匙外套放在玄关，换鞋往里张望，王子还没醒，给王子准备好猫粮和羊奶，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台。
新电视已经换好了，大屏幕高清晰度杜比全景声。
徐笙挑了个最近很热门的流行剧，开始吃早餐。
一顿饭吃完，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王子还没出来。徐笙觉得奇怪，猫从来不贪睡，只要他在家里，它总是跟在他身边。
乍一下不见猫影，还有点不习惯。
于是徐笙暂停进度条，起身去卧室找猫：“王子，快起床~”
浅金色的发丝从被子边缘露出来，鼓鼓囊囊，貌似比他走之前的轮廓大了些……
不，是大了几倍。
徐笙怔愣片刻，脑子空白，掀开被子的一角。
——他把被子盖回去，后退一步，从口袋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莫苏苏发过去：你猜被子下面是什么？
莫苏苏直接一个视频打过来，来电铃声炸响，徐笙按低音量连忙接听，同时观察床上的动静，很好，没醒。
徐笙看着手机对面的莫苏苏，两人均是表情严肃。
莫苏苏夸张地比着口型：“那是谁？”
徐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背对着床准备往出走，莫苏苏惊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你、你身后！他他他……”
徐笙被吓得立刻转身——
床上的人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半晌莫苏苏憋笑道：“他怎么都没怎么。”
“别添乱了。”徐笙有点想骂人，但有求于人，被吓成这样也只能颤巍巍地表示：“你老现在能挪步了吗？这总不能是我眼花了吧！”
莫苏苏放松下来：“应该是罗宾的人。”
“那也不能放到我家啊，”徐笙咬牙道：“要是因为我和你玩得好被你俩牵连，咱俩就绝交吧。”
“哎呀，别说这种话。”莫苏苏还算淡定，让徐笙去摸床上那人有没有脉搏。
徐笙再次来到床边，面无表情地轻手掀开被子，这时他才看到床上躺着的陌生人的样貌——柔软的浅金长发散落开，鼻梁高挺，唇线微微上扬，似乎时刻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犹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美得雌雄莫辨。
徐笙屏息，原因不是这位莫名出现在他卧室床上的人的相貌有多摄人心魄，而是他发现这人的胸膛没有起伏。
一片死寂。
有突起的喉结，是男性，徐笙并拢食指和中指，去触摸他的颈动脉。手下的皮肤冰凉无比，俨然是个死人。
看着徐笙瞬间惨白的脸色，莫苏苏意识到问题不对，拧眉：“我马上到。”
“能报警吗？”徐笙嘴唇颤抖。
“不能。”莫苏苏嘱咐道：“待在家里哪也别去，我五分钟到。”
徐笙：“……”
虽然疯狂杀人魔很吓人，但床上躺了个死人显然更吓人。他后知后觉地后退几步，看着床上散落的那抹熟悉的颜色，突然想到什么，登时紧张起来。
他的猫。
徐笙开始满屋子找猫，焦急得在房间乱转，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那时候床上就躺了人，他不可能没发现，变故只能是在他离开家去买早餐的时候发生。
他站在床边，呼吸不稳，也不知道在问谁：“我的猫呢？”
徐笙坐在尸体旁边，神经质地啃着手指，不断回忆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它。可惜他那时候太困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就在徐笙感到绝望的时候，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毛茸茸的触感，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王子端正地坐在他脚边。
“你在床下吗？”徐笙又惊又喜，把猫抱起来，用脸侧蹭了蹭，松了口气：“太好了。”
找到猫后，他才惊觉自己和尸体待在一个房间，汗毛倒立，他蹑手蹑脚站起来，抱着猫连滚带爬逃出卧室。
客厅的电视还停留在暂停界面，徐笙愣神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无论哪个合法公民在自己家里遇到尸体大概都会意外。
听到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徐笙起身去开门，看到爬到半截楼梯的莫苏苏，他深吸一口气：“还在里面。”
莫苏苏爬楼梯爬得气喘吁吁，同样疑惑：“罗宾什么时候还接走私人口的活。”
“是走私死人。”徐笙提醒。
刚推开卧室的门，莫苏苏就倒吸口气，扭过头：“你怎么不给人家把被子盖上？”
“还有着凉的风险吗？”徐笙走过去给床上的男人把上半身盖好，没看错的话男人赤身裸体，连内裤都没穿。
莫苏苏感慨道：“这长相，得赔不少钱吧。”
两人站在床边一时无言，猫率先有动作，从徐笙怀里挣脱，跳到尸体的胸膛。
“哎！”莫苏苏立马把它掐起来，扔给徐笙：“抱紧点。”
说完，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床上的“尸体”，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转身对徐笙说：“他没死啊。”
徐笙皱眉：“怎么可能。”
他看着怀里的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王子没有之前重。
像被掏空棉花的玩偶。
“真的，还活着。”莫苏苏又试了试脉搏，觉得徐笙那会儿大概是太紧张没摸出来，她直起身，开始给床上的人做检查。
快要掀开被子的时候，徐笙拦住她的手：“他没穿衣服。”
“那……”莫苏苏看了看徐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