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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伤疤 ...

  •   一夜放纵。
      麦荞缩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第一次她抵抗,第二次她妥协,第三次身体已经恬不知耻地迎合起来。
      她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想死的心都有了。
      迟重吩咐厨娘给麦荞炖点燕窝后就去了公司。
      神清气爽。
      麦荞哭够后,给秦娆发了消息。
      [总有一天,我要让迟重跪在我面前忏悔他的所作所为。]
      秦娆担惊受怕一晚上,看到她的消息终于心安了。
      [我好怕你出事。]
      麦荞:[放心,我不会寻短见。我还没跟莎头顶峰相见呢。]
      秦娆:[月底的比赛,我陪你去看,一起给莎头加油。]
      [好。别担心我,那渣男顶多就是软禁我,我好吃好喝着呢。]
      秦娆:[嗯,专点最贵的吃,吃不穷他也要让他每天出点血。]
      麦荞:[好,每天放他一点血,我吸干他。]
      麦荞:[对了,傅闻洲昨晚欺负你没有?]
      秦娆:[没有,就甩了我一阵脸色。]
      麦荞:[都是渣男,高下立见。警告你啊,别跟傅闻洲好啊,嫁风流鬼都不要嫁死渣男。]
      秦娆:[流笙来了。]
      她退出聊天界面。
      谢流笙冷着脸走到他面前,“你要上天还是入地啊?背着我看猛男跳脱衣舞,还敢挂我电话”,谢流笙伸手勾住她脖子,咬牙道:“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无法无天啦。”
      秦娆顺着他,“气性怎那么大,再不走上班迟到了,我第一天上班。”
      “那死国庆再约你,把我带上。”
      谢流笙勾着她走。
      曹立已经把车门打开。
      在两人上车后,傅闻洲的车也到了。
      昨晚他放她回来的前提是明早送她上班。
      陆昂望着前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迈巴赫,小心翼翼开口:“傅总,要我下去抢人吗?”
      “你打得过谢流笙吗?”
      傅闻洲冷冷看着车窗外。
      “打不过。”陆昂如实道。
      也不敢打。
      谢流笙面前还站着一个以一敌十的曹立呢。
      “回公司。”
      然后他拍了一张车库的照片发给秦娆:[小骗子。]
      因着这事,傅闻洲两天没理秦娆。
      秦娆新人入职忙的忘乎所以,麦荞失联的事又让她忧心忡忡,根本无法顾及傅闻洲。
      第四天,麦荞终于联系上了秦娆。
      [宝宝,我是荞荞。]她怕秦娆不接陌生电话,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秦娆立即打过去。
      “你终于联系我了,关机四天了。”
      麦荞恨恨道:“死渣男没收了我的手机,我们的聊天记录全被他看了。”
      秦娆震惊不已:“什么?那我跟傅闻洲的事,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麦荞一脸歉意,“对不起,宝宝。”
      秦娆心里慌了一瞬间,随后镇定道:“知道就知道吧,早晚都要撕开那张布的。”
      麦荞笃定道:“放心,他不敢得罪谢流笙,更不敢得罪傅闻洲,他也只是欺负手无寸铁又无权无势的我而已。”
      麦荞无助道:“能不能让谢流笙想个办法,把我接出去。我所有的证件包括银行卡都被没收了,手机还是一个全新的,电话和微信通讯录全被那渣男给我清空了。”
      “通讯录都给你清空了?”秦娆大惊失色,“他要彻底软禁你吗?他疯了。”
      “嗯,他疯了。我也快疯了,你都不知道我遭受多少委屈才拿到一个新手机,幸好我记得你电话。”
      一想到昨晚受尽欺辱,麦荞就气得眼泪直飚。献身就算了,还要心甘情愿地献身,说尽好话才拿到一个新手机。
      “乖啊,不哭不哭。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来找你。”秦娆提起包就出门。
      [江湾别墅19幢。娆娆,你一个人进不来,那货把我看的紧。]
      秦娆首先想到了傅闻洲,她下楼后直奔对面写字楼。
      “女士,您有预约吗?”前厅礼貌地拦住她。
      “我找傅闻洲,傅总。”秦娆快速地在登记表上写着,“请帮忙打个电话,我有要事找他。”
      “好的,您稍等。”
      二十秒钟后。
      “抱歉,傅总在忙,下午的行程已经安排满了,您后面再约好吗?”
      秦娆:“你问的总裁办还是陆昂?”
      “总裁办。”
      秦娆:“你给陆昂打个电话问问呢?”
      “抱歉,前厅只有总裁办的座机,没有陆秘书的电话。”
      秦娆并不为难她,拿起电话拨过去。
      正在开会的傅闻洲看了眼来电,没有立即接,响了十秒,在电话挂断之前才摁下接听。
      “喂。”
      声音好清冷。
      “闻洲哥,我想见你。”秦娆语气柔和中带着一股穿透力,让人难以拒绝。
      “等着。”
      挂掉电话。
      挂了?
      等着是什么意思?拒绝还是让我排队预约?
      秦娆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没理他,不抱什么希望,正要走时陆昂下来了。
      “秦总。”他叫住秦娆。
      前厅见陆昂亲自来接,纷纷站起来,“陆秘书。”
      “嗯”,他点头示意后,迎着秦娆往总裁专梯走。
      “前厅没见过您,所以拦着。我一会就跟她们打招呼。傅总在开会,我先带您上去。”
      陆昂见她神色忧郁,立马解释道。
      “他开多久?重要吗?”
      陆昂:“高管会议,时间不确定,但您来,会议不会开太久。”
      “嗯。”秦娆跟着他上了39层。
      陆昂将人领进总裁办公室,正在开会的傅闻洲看了眼秦娆继续听着几个老总的汇报。
      秦娆不敢打扰,静静地坐着。
      几个老总没见过秦娆,偷瞄了两眼。
      十分钟后,傅闻洲见秦娆不停看时间,提前结束了会议。“今天先这样,明天你们接着汇报,先去忙吧。”
      几个老总出去后,陆昂也跟着出去。
      “过来。”
      傅闻洲朝秦娆勾手。
      秦娆乖顺地走过去。
      “想我了?肯理我了?”傅闻洲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他算到她会来找他,没想到这么能忍。
      麦荞被软禁,他早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让迟重把荞荞放出来?”秦娆圈着他脖子,轻声细语。
      “这是人两口子的事,我掺和什么。”傅闻洲不乐意。
      “还没结婚呢,就算结婚也有人身自由。你帮帮她好吗?”秦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不说二话,她跟我又没关系,凭什么帮?娆娆,你别忘她是怎么骂我的。”
      傅闻洲脸上就两个字:不帮。
      秦娆哄着他:“荞荞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啊,除了你们,我只有她一个朋友。你帮她就是帮我,我不就欠你一个人情吗?”
      傅闻洲笑了笑,见她这么乖,跟她分析道:“人家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是很恩爱的。娆娆,迟重不是不念旧情之人,否则照你闺蜜那个闹法,早把人踹了。你啊,与其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还不如想想你男朋友。”
      “前男友。”秦娆纠正他。“你若是不帮,那我自己去。”
      傅闻洲将人拉回来,“气性怎那么大?一句不满意就甩脸,我严重怀疑你就是被麦荞带偏的。”
      “你没资格说她。”
      傅闻洲:“她也没资格骂我。”
      秦娆指着他心口,“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她也是心疼我。”
      “娆娆,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女子,简直就是头母老虎。她骂你男人多少次了,你一点不心疼?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劈头盖脸地对我一顿骂。”
      这事是麦荞理亏,谁让她每次都骂的毫不留情。
      秦娆亲了他一口,“她是我为出气,你就当是我骂的,我补偿你。”随后她又亲了他一口,“帮个忙嘛。”
      一股酸涩从傅闻洲心头滑过。
      “娆娆,你为了一个外人来讨好我。”
      秦娆又亲了他一口,“不是讨好你。”
      她眼眶微红,“你见过荞荞身上的纹身吗?她少女时期真的很喜欢迟重,掏心掏肺的喜欢啊。十八岁在锁骨纹了他的名字,两人确立恋爱关系后,她高兴得拉着我讲了一晚上的话,每天幸福得像小鸟。十九岁得知迟重算计她爸爸收割了麦氏的股份,以致她爸爸中风住院,她痛苦不已,恨啊,可她无能为力,选择了割脉自杀。你知道她多怕疼吗?剪个指甲被碰到都要叫半天的人,选择了割脉。她看起来很强大,其实脆弱得很。后来那道伤疤被她纹成了梅花,她说傲雪凌霜花自开。一年后,他爸爸走了,我远赴伦敦,她生无可恋,再次割脉自杀,被救回来后,她求迟重放她走,迟重不肯,逼她订婚,她为了来伦敦找我不惜委身于他,你懂她的苦吗?”
      这段鲜为人知的故事,秦娆平静地讲完,眼泪静静流淌着。
      “每个人都有伤疤,有的人在明处,有的人在这里。”傅闻洲摸着她心口,“你还痛吗?”
      别人如何,他不关心,他只在乎所爱之人。
      秦娆氤氲的双眼,迷糊不清。
      “痛。”
      “伤口结疤了,但痛感记忆犹新。”
      “二十岁,是我和荞荞都不愿想起的过去。”
      傅闻洲抱紧她,“你跟我说分手时,我的心也很痛。”
      “我以为你只是发发脾气,气气我,可你是真的跟我分手。带着怨气远走天涯,我连挽留你的机会都没有。”
      傅闻洲捏着她脸,带着七分疼惜三分幽怨,“我最伤心的不是你离开,而是你不信我。”
      二十二岁的傅闻洲或许没有保护心爱姑娘的能力,二十八岁的傅闻洲有。
      秦娆心蓦地疼起来。
      “你妈妈都来学校找我了,我还能怎么办?就算我们先在一起又怎样,你名义上的女朋友是叶思妤。我不想被人骂,不能给谢家丢脸,更不能刺激到流笙,所以我必须走,必须离开你,离开江洲。”
      傅闻洲心酸不已。
      “你考虑了所有人,唯独把我遗漏了。”
      秦娆叹了口气,“受委屈的明明是我。”
      傅闻洲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那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要不要?”秦娆认真道。
      傅闻洲点头,“要。”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迟重打了电话。
      “傅总。”
      迟重立马接听。
      傅闻洲:“我女朋友今晚有空。”
      迟重:“好,我马上安排。”
      “谢谢。”傅闻洲挂了电话。
      秦娆听得云里雾里。
      傅闻洲:“迟重约了我很久,我没空理他。前天他又提了,我说我要陪我女朋友,她因为我对她闺蜜的事置之不理,正跟我闹脾气呢。他说请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到时候他把未婚妻也带上。我说要看女朋友的时间。”
      秦娆愣住了。
      “你和他………”
      秦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你竟然早已谋划好了。”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他又捏了她脸,“但凡你主动点,你早就见到你闺蜜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秦娆起身就要拉着他走。
      “去哪?”
      “江湾别墅。”
      傅闻洲将她拉回来,“我带我女朋友去吃饭,你着什么急?”
      ?
      秦娆尴尬不已。
      傅闻洲抬起她下巴,认真道:“要当我女朋友吗?”
      秦娆毫不迟疑,“当。”
      “限定版女友。”
      傅闻洲挑眉:“什么意思?”
      秦娆:“从此刻起,我是你女朋友,过了十二点就不是了。”
      “真倔。”傅闻洲一脸宠溺。
      晚上六点。
      傅闻洲带着秦娆准时出现在一家私房菜餐厅。
      “荞荞。”
      “娆娆。”
      两人一见面就抱起来。
      “他有没有打你?骂你?”秦娆当即就问。
      迟重尴尬地望着二人,“秦娆,我从不打女人,更不会对心爱之人动手。”
      秦娆不给他丝毫好脸色,“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欺负她,像犯人一样关着她,出门还得你同意,你是她爹还是她妈啊?”
      傅闻洲淡淡笑着,这样刺毛的秦娆他觉得很新鲜。
      迟重没有还嘴。
      倒是傅闻洲给了他台阶下,“我女朋友从小被我惯坏了,口无遮拦,迟总别介意,嘴上再难听,心地都是善良的。”
      比起麦荞的破口大骂,秦娆算是温婉得体了。
      秦娆拉着麦荞来到屏风后面的沙发,“他欺负你了是吗?”
      大热天穿高领,又戴双层珍珠项链,秦娆不用想都知道麦荞脖子上都有些什么。
      “娆娆,我决定了,我跟他生孩子,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孩子彻底消失,就算他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我。”
      秦娆瞳孔炸裂,“你脑袋里能正常点吗?”
      麦荞眼神很坚定,“我这几天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我同意结婚,他答应领证之后就把名下的资产过户一半给我,等我生下孩子就把股权过户一半给我。等我拿到股权,我就带着孩子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一年的时间,足够我谋划了。”
      秦娆忽然觉得眼前人好陌生。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呢?”
      麦荞:“我会联系你,只要你不换电话,我在哪都能联系你。”
      秦娆一想到那种分离又难舍的画面就难受。
      与之两人互相倾诉的低压氛围不同,饭桌上的两人格外放松。
      迟重三分调侃三分打趣:“一直以为秦娆跟谢流笙在一起,没想到傅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傅闻洲散漫一笑,“时也,势也。当年太年轻,自保尚且难,哪能分出精力保护女朋友。”
      叶思妤就这样当了四年的炮灰。为傅闻洲瞒了两年高采荷,又给他撑了两年门面。
      “傅总,高明。”迟重真心夸了一句。
      “迟总近水楼台先得月,觅得佳人又得金山,也让人好生羡慕。”傅闻洲回敬一句。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荞荞和娆娆情同姐妹,你我也有同窗之谊,今后还请傅总多多关照。”
      迟重起身给傅闻洲斟了一杯茶,“请。”
      傅闻洲扣了两下桌面,随即端起茶杯。
      这边两个男人慢条斯理地聊着,沙发那边的两个女人一会哭一会笑密谋了许久。
      傅闻洲见时间不早了,率先开口:“娆娆,饿了没有?”
      凉菜已经上桌。
      秦娆:“马上。”
      迟重见状通知上菜。
      菜上齐了,两人才珊珊过来。
      傅闻洲细致地将小米烩辽参吹凉,他知道秦娆舌头敏感,吃不了烫的东西。木瓜青片翅也晾在一旁,她坐上来就能直接吃。
      迟重看着他一系列操作,学着:“傅总,受教了。”
      傅闻洲不紧不慢道:“女人,得宠着。捅破天也要想办法帮她补上。”
      迟重点头表示认可。
      别人的家事,傅闻洲从不掺和。商场上的是非对错,恩怨情仇,他也不会过问。
      任何人站在他面前,都只有两种身份:自己人,别人。
      别人又分为:共存、对立。
      就算是敌对的对手,他也能坐下来谈,只要有的谈。
      迟重大概也想明白为何秦娆选择了傅闻洲而不是谢流笙,女人很难不被傅闻洲的魅力倾倒。
      “最是年少情真。”他脱口而出。
      庆幸,年少时的麦荞就与自己相识,庆幸麦荞情窦初开是为自己。
      迟重脑中一幕幕往事飘过。
      “聊什么这么久?”傅闻洲拉着秦娆坐下。
      “女孩子家的秘密,男人不能问。”秦娆对上傅闻洲的视线,话却是对迟重讲。
      麦荞不情不愿地坐在迟重旁边。但凡多一把椅子,她决计换位置。
      “给你吹凉了,吃吧。”傅闻洲柔声道。
      “嗯。”秦娆刚拿起勺子,谢流笙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在哪?”
      秦娆:“外面吃饭。怎么了?”
      傅闻洲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用勺子给她添了一勺红腰豆烩鲍鱼。她喜欢吃红腰豆。
      谢流笙:“跟谁吃饭?”
      秦娆:“荞荞。”
      谢流笙提着打包好的海鲜粥站在她家门口,一脸郁气。“又是死国庆,她一回来就不要我是不是?”
      “临时约的。”秦娆扶额,醋劲怎那么大?家里开醋坊的吗?
      “不是说过下次她再约你把我带上吗?”谢流笙非常不满。
      “人家没叫你啊。”
      谢流笙:“你带家属啊。我去给你们付钱啊。”
      傅闻洲牵起秦娆的手,摩挲着。
      秦娆:“今晚不用你付钱,有人买单,下次需要你付钱跟你说。”
      “谁买单?”谢流笙很是警觉。
      “她未婚夫。”
      “迟重?那铁公鸡不是克扣死国庆的零花钱吗?还来给你们买单?”
      迟重面上一阵尴尬。
      谢流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听见。
      一直忍着的麦荞终于忍不住了,吼了一句:“你个死风流鬼,有本事当面骂我。”
      谢流笙:“……”
      “回去打给你”,秦娆立马挂掉电话。
      太尴尬了。
      傅闻洲有滋有味地吃着。
      心里盘算着晚上如何把人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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