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神的小菊花

8、第八章

　　“少爷，您回来了啊。”
　　见我进门，小红和小小红就出来迎接，总觉得成为了欧阳翎院子中的婢女后，她们两个看人的眼神都不像以前唯唯诺诺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
　　小小红帮我脱去了外衣，我拉过了跟在我身后的来福。
　　“这个是来福，以后就是我的小童了。”
　　“两位姐姐好！”
　　来福声音轻轻柔柔的，礼仪也非常好，而小红和小小红看见来福这样漂亮的人虽然很开心，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后两人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
　　好吧，我知道我不会取名字。
　　或许我不会取名字这是是天生的吧，看我爹娘给我取的米米这个名字就知道我爸妈有多不会取名字了。
　　“对了，夜晚的宴会要做些什么啊？”
　　我只看过花街的宴会，一般花魁游街或者新店开张时候花街都会举行宴会，那时候花街到处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最好的乐师则在露天演奏，花街还会发放食物和钱给乞丐游民。
　　因为我爹娘不允许我进入花街的那块牌坊，所以我每次都只能远远观望。
　　“这宴会可热闹了，游芳街上会挂上花灯摆上宴席，不但堡里的人全部都要参加，镇子上所有堡里的分家和管事的也都会来。”
　　小小红给我端了盘东西上来，我一看，竟然是今日倚居茶屋的店长推荐的燕窝盅。
　　“这是堡主命人送过来的，还热着，说今日在晚上在外面摆宴席可能会冷，所以叫少爷您先暖暖胃。”
　　小红将燕窝盅端到我的面前，一派殷勤的跟我说着。
　　其实我从来没有吃过燕窝，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小心的放了一勺到嘴里，滑滑的，带一点甜味，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好吃，但是却也并不是一个难吃的东西。
　　“堡里虽然这些东西很多，但是无论厨子怎么做也比不上倚居茶屋的百年手艺，我刚听说了，这燕窝只有主子您有，连嬗少爷都没有，恐怕现在堡里最受宠的莫过于主子您了。”
　　“今日堡主还带我取庙里求了一个福囊。”
　　我拿下腰间的福囊放在桌上给她们两人看，谁知两人脸色一变连忙用帕子将福囊托了起来。
　　“主子您真是，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放，您看这福囊是白底银线，就说明里面的玉石是最上等的货色，出了天子用的黑底红龙的福囊比这个贵重，就再也没有比这个贵的了。”
　　小红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羡慕的看了看福囊，然后又帮我别在了腰上。
　　“小小红，去吧主子的衣服拿出来，给主子选一件。”
　　“这么麻烦？我穿这身去就行了。”
　　看见兴冲冲奔进内室拿衣服的小小红，我说道。
　　“今夜是一年一度的大宴会，每位少爷夫人都拚了命的打扮自己，主子您现在受宠，就更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小红就像我娘亲那样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正说着，突然门外有人过来对我的小童来福招了招手，来福跑过去，那人在来福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来福脸色一惊连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
　　我询问着，想到刚刚欧阳翎他们几人凝重的脸色，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主子，刚刚堡主传下话来，今夜全部都要穿宫服，说是皇上要来。”
　　“什么？”
　　小红也一脸惊讶，而刚刚抱着一堆衣服走出来的小小红也愣在了那里。
　　比起他们的惊讶，我似乎显得比较淡然，虽然说皇上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但是我与他从来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距离远了，到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主子跟我来，这下可不能随便打扮打扮就出去了。”
　　“啊，又要干什么？”
　　小红不顾我有没有吃完燕窝盅，拉起我的手就向后室的浴池走去，因为昨天在这浴池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所以我对那边还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见天子之前要先净身，还必须穿上宫服，还好今日一早赶做的那套宫服就送来了，看来堡主早就料到了皇上今日会来。”
　　小红快速的脱掉我的衣服，也不管男女有别，就将赤裸裸的我推进了浴池。
　　紧接着小小红从外面又带进来了一堆婢女，手上还是拿着那堆洗澡的东西。
　　“待会我们两姐妹教主子您一些礼仪，可要记好了，出了错就会惹麻烦上身。”
　　泡在浴池里面，我开始不住的叹气，原本以为做男宠是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然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职业，没想到刚来就遇到这么个麻烦的事情。
　　“主子就是再叹气也必须学。”
　　小红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心声，突然在耳边幽幽说了一句。
　　昨夜侍寝之后我就睡了，似乎有人帮我擦了身子，现在泡在热水里，全身舒服。
　　下次侍寝之后我一定要洗澡再睡觉。
　　对了，还要吃饭。
　　我这样想着，然后乖乖听话得洗完了澡。

　　凌云堡的宫服跟我的福囊一样是白底银线，一层又一层的穿在身上，不但觉得很热，还觉得很重。
　　小红将我按在了镜子前，开始帮我梳头。
　　跟早上的不同，似乎连头发都有特别的要求。
　　“来福，赶快去打听一下皇上是一个人来还是要带人一起来。”
　　来福应了一声就一溜烟的奔了出去，果然是个清秀的少年，就是这副奴才式的奔跑模样都这么好看。
　　“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我不解的询问。
　　“皇上一个人来就没事，若是带了妃子娘娘过来，我们就要打听好了，绝对不能跟妃子娘娘们撞成一样的饰品了。”
　　“这么麻烦⋯⋯”
　　我不由的噘起了嘴巴，心想什么都不弄不就不会撞了吗。
　　“不麻烦了，主子你是少爷，那些夫人们更麻烦，夫人们没有宫服，所以还要打听娘娘们穿的什么衣服，无论是衣服颜色还是配饰，就连脸上的贴花都不能撞上了。”
　　没多久来福就回来了，一副洋洋自得打听到了的模样。
　　小红从一个小荷包里面掏出了一颗小金豆子递给了来福，来福开心的收下了。
　　“打听到了，皇上要带新封的滟妃来，宫里刚刚来信说是滟妃娘娘穿红衣，白狐披风，佩戴九转龙凤玉和麒麟玉，然后带了两个玲珑镯，貔貅戒和麒麟护心镜。头上叉双凤白玉簪。”
　　“滟妃？”
　　小红听了这个名字后一愣，从镜中跟我目光对视。
　　于是我便跟她对视着，不明白她那个颇有含意的目光有什么意思，但是我也觉得滟这个字眼听起来有些耳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没想到今日轮到少爷们麻烦了，小小红，你都听明白了，去小心选些配饰来，别重了。”
　　“嗯。”
　　小小红又兴冲冲的奔了下去，这孩子，每天这样乐呵呵的，看起来就觉得很欢喜。
　　“主子，如今这滟妃可不是普通人了，您待会见了可别随便搭话。”
　　“搭话，为什么我要跟皇上的妃子搭话？”
　　我疑惑的询问，小红看了我一眼，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梳头，打扮，就在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阳光的时候，奎惜走了进来，模样还有些疲倦。
　　“倪少爷都准备好了？那就去前院吧。”
　　“来福，照顾好主子。”
　　临出门，小红还不放心的嘱咐着跟在我身边的来福，只见来福自信满满的点点头，然后就扶着我出门了。
　　轿子从游芳街通过，我听见外面传来了喧哗声，掀起轿帘一看，乖乖，所有少爷夫人佣人都聚集在这里。
　　可为什么我要去前院呢？
　　不但我有这个疑问，其他少爷夫人看过来的目光也并不友善，其中还充满了疑惑，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去前院。
　　我就这样坐着轿子大摇大摆从游芳街经过，到达了前院。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欧阳翎穿宫服，因为他不是官，所以没有朝服，与我一样白底银线，只不过那银线锈的是龙。
　　我曾经听闻过，全国上下除了皇帝就只有凌云堡的堡主能穿龙纹的衣服。
　　果然待遇特殊。
　　我这样想着，才发现前厅中不但有欧阳翎，还有欧阳越，奎惜和奎祈。没多久，又有几个人进来，我发现是雅夫人，夏云夫人和嬗白岳。
　　嬗白岳看见我并无任何惊讶的神情，似乎我的出现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夏云夫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马上换上了温柔的笑容跟我打了招呼。只有雅夫人，先是惊讶的瞪了我好久，然后一脸不屑的转过头去，走路带风的从我旁边经过。
　　来福不能跟我入前厅，就跟其他小童婢女们一起待在厅外候着。
　　欧阳翎一看见我，就招呼我过去，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于是我乖乖的跑过窝在他怀里，然后看见他塞了一个糕点到了嘴里，瞬间口鼻间都充满了之前闻过的荔枝糕的味道。
　　“好吃吗？今夜你都吃吃，看喜欢哪个明日我再命倚居茶屋送过来。”
　　看到欧阳翎让我坐在他身边，又喂我吃东西，嬗白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米米啊，下次来我的屋子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东西吃，我敢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做的东西比我好吃。”
　　就看见嬗白岳狠狠瞪了欧阳翎一眼，又扬起笑容对我说着。
　　其实我实在不明白，这个嬗少爷究竟是在想什么，每天对我拼命讨好，难道说他看见我受宠，所以正在酝酿什么大阴谋要整我？
　　我不解的望着他，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看见我不搭话，他一时也有些尴尬。
　　“白岳啊，如今倪少爷可以堡主跟前的红人，堡主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堡主用什么他就用什么，哪看得上你的屋子。你那屋子恐怕就我和夏云两姐妹每天窥视一下了。”
　　雅夫人露出鄙视的笑容看着我，对着嬗白岳说了一番话，我是个普通老百姓，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更加普通到听不出雅夫人这话里对我的讽刺和笑话。
　　“别说了，这个时辰了，皇上该到了。”
　　欧阳越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话，我发现他瞪了嬗白岳一眼，但是嬗白岳没有恼，回了一个笑脸给他，那笑容中没有往日的算计。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人小跑着进了府。
　　欧阳翎放开我，拉着我走下了台阶，然后满屋子人都跪下了。
　　“皇上到——”
　　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公公太监，只见他用那高亢的细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外面又跑进了两排人，然后我看见一个黑底红龙的轿子停在了厅外。
　　当这个轿子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幼年时候的记忆瞬间出现在我脑海里。
　　记得我猜测要寻阿花的人是宫里的人，如果这轿子是皇上的轿子，皇上也是宫里的人，说明当年抢走阿花他爹的人也是宫里的人，原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阿花说是已经走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寻走阿花得是不是他爹。
　　我正这样想着，就见到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底红龙袍子的人走下来，然后转身，伸手，轿子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全身穿着红袍的人。
　　所有人行伏礼。
　　只听见一个声音说了声“起来”，欧阳翎才拉着我站了起来。
　　抬头，我瞬间石化了。
　　随着皇上一同走下来的，穿着红袍子的，应该就是今天一同到来的滟妃。
　　滟妃，滟妃。
　　我就说这个滟字为什么会如此耳熟。
　　我现在终于想起来，进了篷香茶屋的阿花改了名字，而他的名字正是花滟。
　　花滟没有看我，应该说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默默跟在皇上身边，眼神一片淡然。

　　“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出席今年天羽岛的庆典？“
　　“前些年就一直想来了，但是心中一直牵挂着一件事情，今年你将朕这件事情办好了，一高兴，朕就过来了。也给你一个面子，让那些个迂腐的老臣们不要猜测月家跟欧阳家不合了。“
　　皇上全身散发着一种我不喜欢的气焰，我心目中的皇帝应该是跟神明一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但是眼前这个皇帝却有一种邪魅的感觉。
　　我从小爱听各种志怪小说，总觉得这个皇上给我一种会杀尽无数人的大妖怪的感觉。
　　“那请皇上随我入席吧。”
　　“好。”
　　皇上一笑，挽住身边的花滟，而欧阳翎搂住我，我们四人一起向游芳街走去。

　　“每次来你这游芳街，都让朕觉得羡慕啊，朕后宫里就缺一个向奎惜这样的管事的，所以那群人才闹得不可开交，我封一个滟妃，那几个自以为得宠的人就开始跟朕拿乔。”
　　我这个刚入堡的小男宠跟着这群人一起坐在主席上，惹得下面所有少爷夫人都向我投来嫉妒和羡慕的目光，但是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为何欧阳翎会如此宠爱我。
　　雅夫人坐在我对面，也是一脸不满的表情，但是皇上再这，又说了这样的话，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将那表情收了回去。
　　“皇上夸奖了，但是进了宫可是要做太监的，奴家可不想变太监。”
　　奎惜一笑，然后给皇上斟酒。
　　“哈哈，朕就是喜欢你，比宫里任何一个妃子都讨朕开心。”
　　皇上笑着，然后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位是刚进堡的吧？朕从未见过。”
　　“帮皇上寻滟妃时候，就撞上了米米，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他，所以硬将他带回了堡。”
　　欧阳翎看了看我，满眼宠爱。
　　“你这一趟可真是双福啊。”
　　皇上这样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提到滟妃，我将目光转向了花滟，他不说话，不喝酒，不吃东西，更没有表情。坐在那里的花滟，就好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光彩照人却毫无生气。
　　其实从再见到阿花到今天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来没有好好琢磨过为什么阿花会变成了这样。
　　我记得小时候的阿花又活泼又勤劳，每天跟在我娘屁股后面学做包子搞得一身都是白白的面粉，不然就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捅蚂蚁窝。
　　记得有次我们捅蚂蚁窝时候，发现了树上有一个蜜蜂窝，那时候还小，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没捅过，所以就拼命的捅了两下，下场是我被蜜蜂叮满了包然后又被我娘打肿的脸站在屋外没有饭吃，而阿花顶着涂好了药的脸偷偷跑到我身边塞给我两个包子。
　　我记忆中的阿花特别喜欢笑，每天都很开心。
　　所以我不知道阿花为何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因为我做男宠做得非常开心，所以我不明白为何阿花做男宠做得如此郁闷。
　　其实我知道，阿花心中也不明白为何我会做男宠做的如此开心。

　　“吃这个，滟儿。”
　　皇上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阿花得碗中，花滟瞟了一眼，没有动筷子。
　　“不喜欢吗？”
　　皇帝再次询问，但是目光却变得有些阴沉。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所谓？“
　　花滟突然开口了，语气冷冷的，但是却拿起了筷子将菜吃到了口中。看到这样一幕，皇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花滟这样的态度，让我冒了一把冷汗。
　　我是知道花滟在花街向来就以冷傲出名，但是眼前这个人可是皇上啊，皇上可是说杀头就杀头的人，怎么能随便得罪呢。
　　还是说，男人都喜欢这样不顺从的宠儿？
　　突然，这样一个念头冒入我的脑海中，我寻思了一下，转眼看向欧阳翎。
　　“怎么了？”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于是我尝试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待欧阳翎，只见欧阳翎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突然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乖，别学那套。”
　　想不到我连假扮的冷傲都被他识破，于是心中有些不爽，看见欧阳翎将大鸡腿夹到我的碗中，于是便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在食物上。
　　因为这样，到下菜上点心的时候，我足足吃了三大碗饭，吃到那个阴沉的皇上都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欧阳翎不恼，只是帮我夹菜，然后询问我爱吃什么，还想吃什么。
　　我突然一阵感动，从小长大，我娘都没有问过我这些问题。
　　我在家也从来不敢吃三碗饭这么多，不然一定会被娘骂是饿死鬼投胎。
　　就在我一个个尝试那些糕点的时候，突然一杯糖水被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发现是坐在我身旁的嬗白岳。
　　他看着我，突然我惊觉，他脸上的笑容跟皇上一样，让我有种恐怖的邪魅感。
　　我往欧阳翎那边躲了躲，没有接他的糖水。
　　“米米，你就如此怕我？”
　　嬗白岳突然脸色一变，那邪魅的感觉瞬间消失，眼中似要流出泪水一样看着我。
　　“白岳！”
　　正在跟皇上聊天的欧阳翎似乎察觉了嬗白岳的举动，低吼了一声，然后将那糖水推开。
　　“欧阳翎，我们说过公平竞争的，你现在每天防我跟防什么一样，又怎么能公平竞争？更何况我不过是推荐这个糖水给米米吃，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若真怕我抢了去，就拿个绳子将米米栓起来。”
　　嬗白岳似乎是在跟欧阳翎较劲，但是我隐隐觉得他说的是我，心中感觉一阵闷气，总觉得这样的感觉不好。
　　“说什么竞争，我是真心对米米，只想好好对待他，跟你的游戏没有关系。”
　　欧阳翎将我护入怀中，嬗白岳看着欧阳翎，笑着。
　　“欧阳翎，你自己明白。”
　　说完这句，嬗白岳就要离席，虽然我是个不懂礼仪的平民老百姓，但是我也知道皇上没有发话就擅自离席是非常不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让我最惊讶的是，皇上没有阻止，一点也没有阻止，就这样让嬗白岳离开。
　　“白岳，看好你的人，可别让他们搞出乱子。”
　　“放心，欧阳翎，游戏没完，我不会走。”
　　欧阳翎冷冷的对嬗白岳说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欧阳翎，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嬗白岳似乎经常看见，所以他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回了一句，就带着自己的小童环儿离开了。
　　“翎，朕已经让南越将军带兵回天羽岛了，这样他们还能搞出什么乱子，不是小瞧了朕的乘月国。”
　　“还有两年，两年后若放他回去了，必出乱子。”
　　“放心，两年内，朕就将他们赶尽杀绝。”
　　皇上这样说着，然后捏碎了手中的玉杯，旁边的小太监看了，连忙收拾着碎片。
　　我听后，只觉得心中一冷，这样肆无忌惮说着要杀人的话语，让我想到曾经那一个字就让花滟的娘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起来的男人。
　　我看向花滟，发现他握住筷子的手轻轻抖着，然后闭了闭眼，深呼吸，又睁开，今天一直没有看过任何人的目光突然转向我，露出了一个满是悲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