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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辅佐与辅佐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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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嬗白岳刚刚帮忙拆下包子铺的门板,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干什么?”
将门板放在一旁,嬗白岳靠在门框上,一脸不爽的表情看着欧阳越。
“我不是说过了,今天我们出去玩?”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对不起我之前被奎惜虐太厉害虐坏了脑子,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嬗白岳面无表情的看着欧阳越,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死脑筋的将军大人究竟在玩什么。
果然,欧阳越露出了一副伤脑筋的表情,看着嬗白岳,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完全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小岳,你跟将军大人出去玩吧。”
身后传来了花滟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花滟走出来,从嬗白岳手中接过了门板。
“我还要忙呢。”
“米米已经派人传话来了,说今天你放假,并且要你好好陪将军大人,说是皇上的命令。”
“啊?”
嬗白岳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花滟,然后又看了看欧阳越。
“我说过我会去跟倪主子请假的。”
欧阳越露出了一副胜利的笑容,嬗白岳摸了摸有些痛的额头,最后向完全不理会他的花滟投去了一眼求助的目光,不得已,只得跟着欧阳越离开了。
“你究竟要找我玩什么?”
“我们先去骑马,然后野餐,中午去看戏,晚上听说有花灯会,吃完了晚饭再去看花灯会。”
“还真是排的满。”
嬗白岳和欧阳越坐在马车中,一条条听着欧阳越的日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说实话,嬗白岳不是一个喜欢这样健康快乐生活的人,什么骑马踏青,听戏看花灯,总觉得这些东西都离他非常的远。
“你这边眼睛完全看不见了吗?”
欧阳越突然抬起头触碰着嬗白岳遮住的那边眼睛,嬗白岳吓了一跳,缩到了车厢的角落。
“别碰,我还有阴影呢。”
嬗白岳扭过头,将受伤的眼睛藏在了头发的后面。
“啊?是啊,阴影啊。”
欧阳越扬起一抹笑容,但是眼神却有些痛苦,他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米米要怎么才能醒?”
问话的人是奎惜,手中拿着泛着绿光的匕首。
“我都说我不知道了,恐怕是他不愿意醒⋯⋯嗯⋯⋯“
疼痛感从肩膀处袭来,奎惜用匕首狠狠插进了嬗白岳的肩膀。
“再问一遍,怎么他才能醒?”
“你这样逼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忍着疼痛,嬗白岳嘴角上扬的看着奎惜。
他不得不承认,奎惜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进入牢房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全身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是吗?”
突然,奎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见他转过身拿着什么,嬗白岳偏了偏头,可惜看不见,但是他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欧阳越脸上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果然,转过头来就看见奎惜手上带着一个东西,看起来非常的锋利。
“这个?”
嬗白岳抖了一下,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
奎惜舔了舔手上的东西,靠近了嬗白岳。
“奴家不大常用这个呢,所以是不是安全的奴家也不敢保证。”
“嗯⋯⋯啊——”
话说完,听见了嬗白岳闷哼一声,然后就传来了惨叫,欧阳越偏过头,几乎有不敢看这一幕。
“你叫我出来玩,发什么呆?”
嬗白岳的声音传来,让欧阳越回过神来,看了看嬗白岳的脸,欧阳越庆幸他最后还是留住了性命。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仆役说已经到了围场。
下了马车,一些仆役们已经开始摆放桌子和茶点之类的东西,另外一些人就在做马匹的检查。
“骑马啊⋯⋯”
已经到了现场,就逃不到了,嬗白岳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上了骑马的鞋子。
“你不喜欢?”
“谈不上喜不喜欢,没什么感觉吧。”
说实话欧阳越选的马确实是好马,摸了摸马头,嬗白岳翻身上马。
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吧。
嬗白岳夹了夹马肚,就开始跑动了。
果然有时候流一身汗是非常舒服的感觉,回到了营地下了马,随后也传来了另外一个马蹄的声音。
嬗白岳转过头,看见了骑马过来的欧阳越。
说实话,就这样看的话,欧阳越是非常帅的人。
身材好,长相又有男人味,最主要,还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全国出名的大将军。
明明可以找一个好女人成亲的。
果然凝云堡的教育有问题吧。
嬗白岳这样想着,呆呆看着骑着马走过来的欧阳越。
“怎么,看呆了?”
欧阳越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是啊,看呆了。”
无奈的别过头,嬗白岳继续用湿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水,心想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有自信呢。
“呵呵,觉得我怎么样?喜欢吗?”
“很喜欢,可以了吧。”
接过冰镇的酸梅汤,喝下后,嬗白岳觉得全身从里到外都非常的顺畅。
突然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了,嬗白岳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站在那里傻笑的欧阳越。
“你干什么?”
“听到你说喜欢我,有点高兴而已。”
原来这个人真的跟小孩一样,给点糖果就会开心。
嬗白岳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去吧。”
“嗯。”
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摆了上来,都是一些凉菜和小点。
不愧是皇帝的弟弟,当今的大将军,出来玩一次的排场几乎都跟皇上差不多了,身边跟着的都是宫里出来的人。
可能倪米米觉得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很舒心,但是嬗白岳一点也不想再跟这样的人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了。
“我说啊,你究竟是以什么来挑选喜欢的人的啊?”
这个问题嬗白岳想问他很久了,若说以前的话,嬗白岳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如今的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并且还瞎了一只眼,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口,怎么也不能说是一个美男子了,欧阳越究竟是为什么喜欢自己呢。
“嗯,我也不确定,感觉吧。”
“感觉?这种东西最不准了,我昨天还觉得街上那只野狗很可爱,今天就觉得它很讨厌了。”
“是吗?原来小岳你是善变的人啊。”
欧阳越一副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的表情。
“喂,什么叫善变的人,还有,小岳是你叫的吗?”
“可是大家都叫你小岳不是吗?”
“哎⋯⋯”
嬗白岳最终叹了口气,不再跟欧阳越争论。
于是按照预定的那样,两人在这里吃完了午饭,然后回到城里看戏,之后逛了一下街就去欧阳越推荐的酒楼吃饭,休息了一阵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什么地方有花灯会啊?”
看着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的街道,嬗白岳询问着。
从早上欧阳越提到花灯会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他每日都在包子铺工作,按理说街道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庆祝的活动他应该比欧阳越清楚才对。
“呵呵,有啊,花灯会。”
有人上来传话,然后跟在欧阳越身边的人跟欧阳越耳语了几句后,欧阳越露出了笑容。
“走吧,花灯会开始了,在河边。”
“嗯。”
跟着欧阳越离开酒楼,嬗白岳依旧是满脑子的疑惑。
接近河边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亮光。
透过窗户,嬗白岳看见那里聚集了一些人。
果然是有花灯会吗?
嬗白岳在心中想着,恐怕是最近包子铺有些忙,没有注意到有花灯会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轿子停了下来。
“到了。”
掀开轿帘的人是欧阳越,他脸上满满都是一副做了好事想要奖赏的表情。
嬗白岳再次叹了口气,走下了轿子,然后,就惊讶了。
果然应该是没有花灯会才对的。
但是此时河边的树上,挂满了花灯,河里也飘着花灯。
周围的道路都被封锁了,有士兵守卫着。
“这是?”
“因为想邀请你看花灯会,但是皇兄说离下个花灯会还有好久,于是我就想自己办一个吧。”
“还真是地位高贵的人。”
虽然说花灯很好看,但是嬗白岳却不觉得开心。
“啊?”
欧阳越有些不明白,转过头看着嬗白岳。
“这里晚上应该是夜市才对的吧,你现在这样封锁街道,给别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啊。”
“是吗?可是大家都很开心啊。”
“什么叫大家都很开心?”
“我昨天来夜市拜托大家今天要借街道用一下,大家都很开心啊,并且还要我赶快加油娶到喜欢的人。”
突然,嬗白岳有股气憋在胸口,然后有种想要一拳挥在欧阳越脸上的冲动。
那天之后,欧阳越更是经常来约嬗白岳出去玩。
更因为那次花灯会,几乎全城的人都一副嬗白岳已经是将军夫人的模样,每次看见他,都乐呵呵摆脱他他要好好照顾将军大人。
而欧阳越更是不知道隐瞒,每当听到别人的祝福的时候,都是乐呵呵的笑着摸摸头谢谢别人。
嬗白岳也并不拒绝,因为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在包子铺做了这边久,差不多也存够钱了。
赤水国和西莲国的战争也结束了,如今赤水国变成了西莲的一个城市,所以国境取消了,两边的人也可以互相往来了。
嬗白岳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然后过普通的生活。
如今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医术还是有的,嬗白岳决定回赤水后找一个小村住下来,然后成为一名大夫,这样继续一生也不错。
曾经杀过太多的人,如今也该开始做做救人的生意了。
就在欧阳越每天缠着嬗白岳整整一个月后,西莲的边关又传来了战事,欧阳越要带兵出征了。
“我明天还要干活。”
“不来给我送行吗?”
“我可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
“嗯,那好吧,我也不喜欢生离死别的感觉,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等我,等我凯旋回来后就向皇兄说娶你的事情。”
“好好,你赶快安心去打仗吧。”
收好了最后一个盘子之后,嬗白岳开始让欧阳越快点离开了,毕竟明天就要长途跋涉到军营,还在包子铺留这么晚是非常不应该的。
看到嬗白岳没有反驳自己的话,欧阳越非常开心的离开了包子铺。
“怎么,你没跟他说?”
欧阳越刚走,正在上门板的嬗白岳听到了花滟的声音,转过头,花滟正在帮那个疯子月祈司准备吃的东西。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难道我要跟他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让他赶快去打仗,别再来纠缠我了吗?”
给自己倒了杯酒,嬗白岳坐在了花滟和月祈司的对面,看着正在高兴吃饭的月祈司。
“你也要吃吗?”
花滟多拿过来一副碗筷,同时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说实话,花滟的手艺还真的是很不错,嬗白岳住在倪家,吃过倪大娘煮的饭,而花滟的手艺跟倪大娘有的一拼。
煮饭手艺好,人又能干,又漂亮。
真是便宜月祈司这个傻小子了。
若是花滟是个女人,嬗白岳都想将他娶进门了。
喜欢男人的话,应该选这样的男人才对吧。
“啊,你们在偷吃东西啊?”
后堂的帘子打开,倪米米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啊?”
嬗白岳和花滟同时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嗯,翎和他弟弟在讨论战事,今天晚上可能不睡觉了,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倪米米自己拿了副碗筷走到桌边开始吃。
“小岳你都没有说你要回赤水的事情吗?”
一边吃饭,倪米米一边询问着。
嬗白岳要离开的事情所有人已经都知道了,出了欧阳越,看见欧阳越如此一头热的样子,嬗白岳实在无法打击他。
正好趁这个战事自己就可以不声不响的默默消失了。
原本嬗白岳还在一直烦恼该怎么离开比较好。
既然欧阳越不在了,那么自己就不用选择月黑风高的无人夜偷偷像逃跑一样的走了。
“对了,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不喜欢欧阳越的吧?”
花滟突然说了一句,嬗白岳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像那样可以因为命令而去喜欢一个人的人,实在无法让人相信啊,所以你和他的事情也算是我不喜欢欧阳越的一个原因吧。”
“我就一直再想这个问题了,说实话欧阳越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情人。”
花滟笑了笑,而在一旁吃饭的月祈司突然停下了筷子,转过头看着花滟。
“我就不好吗?”
月祈司有些沮丧的询问。
“是啊,不会做饭,不会家事,不会算账,只会命令人和指挥人的情人,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地方好。”
“我明明有拼命学⋯⋯”
月祈司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满脸伤心。
“是吗,有拼命学啊,那就很好了。”
花滟笑笑给月祈司夹菜。
“你们这样感觉也不错啊。”
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花滟和月祈司,嬗白岳笑了笑。
“是啊,现在感觉很好啊。”
花滟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若是欧阳越是真的喜欢你的话,你和他在一起也很好啊。”
花滟继续说着,当初被欧阳越背叛然后被毁容的他若不是有月祈司在身边,恐怕他就活不下去了。
“首先呢,我不喜欢男人,特别是那种一看就是上位者的男人,如果是美少年我还凑合一下,其次呢,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欧阳家的人,好了,也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过几日我也要走了呢。”
嬗白岳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后,一脸笑容的离开了。
“嬗大夫,这是上次看病的谢礼。”
门外走进一名大娘,手中端着锅。
“这太麻烦了。”
嬗白岳连忙将大娘手中的锅接下来,扶着大娘坐在椅子上。
“大夫你经常不记得吃饭,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谢谢大娘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后,大娘留下了香喷喷的炖菜后离开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居民不多,大家又非常的纯良,镇上没有大夫,平时村民生病了都只能去镇上请大夫,又费时间又费银子。
所以嬗白岳就留在了这个村子。
因为村民们钱财也不多,嬗白岳看诊基本上是不收费的,所以居民们都经常送些吃的穿的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小日子过的也舒舒服服的。
“胜战了胜战了!!”
正在整理药材,外面突然传来了欢呼声,走出铺子,看见街上来来来去去欢呼的人们。
“怎么了?”
嬗白岳拉过旁边的人询问着。
“南越将军又打胜战了,皇上大赦,并且开仓济粮,全国上下免去赋税一月。”
“哦。”
看见所有人都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嬗白岳也笑了笑,然后回到了铺子里。
又打胜战了啊,恐怕现在正在高高兴兴的回到皇宫等着向欧阳翎请求赐婚的事情呢。
若是自己还留在皇城可就麻烦大了。
还好一早就跑了出来。
嬗白岳笑笑,继续收拾着药材。
在这里过了一个月,生活很悠闲,不会因为倪米米跑出宫而摆奎家兄弟烦,也不用看花滟和月祈司两个人亲密,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欧阳越在身边烦了。
咚咚——
正开心的整理着药材,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啊,我马上就出来了,稍等一下。”
以为是客人的嬗白岳喊了一声,擦了擦走,走去前厅,发现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奎祈。
“你怎么⋯⋯”
“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只不过倪主子说让你一个人待着别来烦你,大家才都没有来。”
“米米真是⋯⋯那你现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关于将军的⋯⋯“
奎祈的脸色有些不好。
“你们不可能真的以为我最后会和他一起吧,那都是让他安心去打仗而骗他的。”
“嗯,这个先不说⋯⋯”
“怎么?”
“事实上⋯⋯将军受了重伤,可能性命不保。”
“啊?”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嬗白岳愣在了那里,与奎祈对视,在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欺骗。
“皇上说希望能让你最后守在将军身边。”
“既然性命不保,你这样一去一来的,他早就应该没命了吧。”
“我们是从军营接到的消息,于是我就马上赶来了,现在将军恐怕正在送回宫的路上吧。”
“既然还没有看见人,又怎么知道性命不保?”
“若是你不信就算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去,将军这一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奎祈说完后就离开了,嬗白岳喝了几口茶,笑了笑,继续进去整理药材。
“什么性命不保,这种谎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一边整理药材,嬗白岳一边自言自语,手却不住的发抖,几乎快握不住药材。
“听说了吗,南越将军受了重伤。”
“为了胜仗把命都丢了,真是好将军啊⋯⋯”
“听说是为了心爱的人。”
正在面摊上吃面条的嬗白岳听见了这样的谈话。
昨日奎祈离开后,嬗白岳依旧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如果不算算错了药材的数量,打破了几个碗筷和早上开店门时候被门板夹了手这些之外,生活应该是跟平时一样没有错。
“为了心爱的人啊,将军大人真浪漫啊。”
“如果我是将军大人心爱的人就好了。”
“只可惜,将军大人这次⋯⋯”
“哎⋯⋯”
隔壁桌子上的谈话越来越大声,嬗白岳的手又开始发抖。
“嬗大夫你没事吧?”
“没、没事。”
回过神来,嬗白岳发现碗里的汤弄得到处都是,自己身上也是汤汁。
难道欧阳越这次真的是受了重伤?
回到铺子里面得嬗白岳开始收拾行李。
若真的这样,作为朋友,也应该见他最后一面吧。
这样想着得嬗白岳,拿着行李走出了铺子。
刚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奎祈。
“你还在?”
“嗯,我觉得你肯定会回去的。”
“⋯⋯”
嬗白岳一阵沉默,看见奎祈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快走吧。”
嬗白岳的身体实在不适合长期骑马,于是坐进了奎祈准备好的马车。
欧阳越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在宫里疗伤。
进入了欧阳越的居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门口站着正在讨论的御医们和倪米米他们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小岳你回来了。”
倪米米迎上来,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想要欢迎他,但是却因为欧阳越的伤势无法开心。
“真的那么严重?”
嬗白岳询问着,然后看向那群御医。
只见御医们抬头看过头,然后又都低下头无奈的摇头。
“倪公子请进去看看将军吧⋯⋯”
御医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嬗白岳猛然推开门冲了进去。
“欧阳越!!”
嬗白岳喊了一声,但是床上的人处于昏迷状态,满脸通红,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听说是因为他想要早些回来,所以用了最危险但是最快的战术⋯⋯”
身后传来了倪米米的声音。
“欧阳家出来的人,真的都很怪异呢。”
嬗白岳脸上扬起苦笑,他想过各种欧阳越回来后的情景,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重伤。
“翎本来不同意他用这个战术,但是他说他要赶快回来娶你。”
“真是不可理喻的人,我有什么地方好。”
如果就情人来算的话,花滟没有说错,欧阳越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情人。
“其实小岳啊,跟着欧阳越真的是那么不好的事情吗?”
倪米米在嬗白岳身边蹲下,看了看床上意识不清的欧阳越,又看向嬗白岳。
“也不是那么不好的事情⋯⋯”
确实,跟着欧阳越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有钱有势,跟着他不愁吃不愁穿。
“既然不是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跑呢?”
“⋯⋯突然变得这么幸福,总觉得有些害怕,有一天什么都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小岳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呢。”
倪米米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嬗白岳的头。
“其实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呢,比如说我吧,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皇宫里面,但是欧阳翎说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坏处吧,我想想也是,于是就留下了。”
“你跟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倪米米歪着头看着嬗白岳。
“况且呢,我连欧阳翎是不是喜欢我都不知道就跟在他身边了,欧阳越这么喜欢你,你还不留下,是不是更加不应该呢?”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我不对。”
嬗白岳将目光转向床上的人,拿起帕子帮他擦着汗。
“小岳⋯⋯”
床上的人动了动,口中呢喃出嬗白岳的名字。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还有多长时间?”
“御医说伤口大面积感染,虽然做了紧急处理,可是伤口太深了,今天能够退烧就没事,但是如果无法退烧,恐怕就⋯⋯”
倪米米脸上是失落的表情,因为欧阳越重伤,欧阳翎也担心的食不下咽,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倪米米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伤心的欧阳翎。
“小岳,如果欧阳越好了,你是不是就留在他身边了?”
“⋯⋯如果真的好了的话。”
“你确定哦?”
“嗯,就像你说的,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坏处吧。”
“嗯,小岳真乖。”
“啊,什么?”
看见倪米米摸了摸自己的头站起来,然后满脸笑容,嬗白岳一时间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然后突然听见床上传来了动静。
转过头,就看见欧阳越迅速坐起来掀开被子,然后嬗白岳发现被子里面全部都是暖炉。
“这⋯⋯”
“小岳你说了哦,并且有我作证,所以可不能反悔了哦。”
“啊?”
“翎,赶快出来吧,圣旨写好了吧?”
倪米米朝某个地方喊了一声,就看见欧阳翎手中拿着圣旨出来了。
“嗯,写好了。”
“圣旨?”
“嗯,赐婚的圣旨。”
“喂⋯⋯”
“好了好了,真是双喜临门,哦不,三喜临门。西莲又打了胜战,小岳和欧阳越又要成亲,我是小岳的干哥哥,所以小岳也是倪家的人,那么倪家的男宠事业也算后继有人。”
倪米米高兴的笑着,欧阳越也站起来笑着将嬗白岳搂入怀中。
“究竟这是⋯⋯”
“米米。”
“嗯,什么事?”
欧阳翎温柔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倪米米。
“他们两人是成亲,所以小岳不算是男宠哦。”
“啊,不是男宠吗?”
倪米米惊讶的张大嘴巴,才明白两个人成亲的话就不是主人与男宠的关系了。
“那怎么办,我的计划呢?倪家的事业呢?”
“我们回房间仔细想想你的计划吧。”
欧阳翎丢下了圣旨,然后拉着倪米米离开了房间。
嬗白岳打开赐婚的圣旨,然后转过头看着抱住自己的欧阳越。
“这究竟⋯⋯”
“呵呵,我去追你你一定会跑,所以让你自己过来是最好的。”
欧阳越脸上是奸诈的笑容,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欧阳翎的弟弟,果然不像外表那么纯良,事实上也是个奸诈的人。
“我说过留下来,可是我没有说过要成亲。”
“呃,不成亲吗,可是圣旨⋯⋯”
“从明天开始我继续回包子铺工作,圣旨什么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大不了你们治我抗旨之罪。”
“小岳⋯⋯”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包子铺还要开门呢。”
嬗白岳拉开欧阳越抱住自己的手,转身就向外走去。
“小岳⋯⋯”
欧阳越一个箭步冲上前,猛然将嬗白岳拉住就往自己怀里带。
“喂⋯⋯”
“算了,我们不办婚礼了,直接洞房吧,皇兄说洞房了娘子就不会跑了。”
“欧阳越!!!”
房间里面传来了嬗白岳的怒吼,房门外站着的奎惜奎祈互看一眼,心想看来宫里又多了一对麻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