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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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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被战队经理叫走去聚餐了,
方知夏正和时涧往员工通道慢慢走去,就见工作人员脚步匆忙地走过来。
“时涧,知夏,你们来这里看比赛不知道被谁发在了网上,现在一堆脑残粉堵在员工通道的后门。”
他憋着一口气讲完一句话,喘了好几下,才把剩下的花讲完。
“总之,你们先乔装一下,我带你们去走另一个员工通道。”
“太恐怖了。”
员工一阵胆寒,摆摆手,“真的太恐怖了。”
不算长的员工通道内部传来阵阵听不清楚的推搡和叫骂声,在嘈杂的后台还能听见这声音,可想而知外面是闹了个怎样的天翻地覆。
时涧脸色微沉。
“怎么会这样啊?”方知夏皱眉头。“转个会而已,再不济只是转位置,怎么会闹成这样?他之前也不是没转过啊。”
“你别想那么多了。”员工拿来两个口罩、帽子和工作人员的服装。“我们已经通知了老翟,他的车已经到了,你们赶紧出去吧。”
“谢谢。”
两人手速飞快,穿好装备就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到员工通道面前。
这个员工通道平时很少用,只有在紧急情况才会开启,场馆大门向南而开,粉丝堵的常用的员工通道在西边,这个门则在东边,而且还有不少花草植物挡着,相当隐蔽。
老翟的车就停在外面的马路,一出去就可以看得到,送到他们出去,员工就掉头钻回去帮忙主持大局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方知夏一边走一边问。
时涧沉默,没有回她的话,
老翟刚听说魂都差点飞了,真怕自家宝贵的选手出了什么事情,连他的本体西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黑色hello kitty,脚上还一只棉拖,一只洞洞鞋。
“快点儿快点儿。哎哟我滴个娘勒,蔗都是些甚么事儿啊。”
时涧护着方知夏上车,习惯性抬眸扫视的一瞬,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在老翟的催促声中上了车,然后立刻掏出手机。
——
在靠着街角的墙壁面前,靠着一个年轻人,
他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手机,普通的再普通不过了,
但若是能用心读他的唇语,就能发现他说的其实是——
“车牌号发你们了,他们已经走了。”
白色的车缓缓开启,正好经过员工通道的门。大批的粉丝举着灯牌和标语,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往前挤,脸上无一不端着愤世嫉俗的怒吼,时涧的人像都被画上了鲜红的字迹,还有一些周边,被撕的稀碎。
警察已经陆续到达了现场,一开门连走都来不及,揣着个大喇叭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围绕住人群疏散。
老翟看了一眼就惨不忍睹地回过头,方知夏却一边看一边说,
“不太对,”
“你说时涧pc、zp一个亿,他们这么愤怒我理解,但是他就正常转个会,转个位置,怎么可能引发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有人要搞你?”
“不是,是谁啊,这么搞有什么好处啊?万一查出来,不都吃不了兜着走,都当警察吃醋的呢?”
“也是啊。”方知夏更奇怪了。“是谁呢?这么做的用处是什么呢?”
思绪已经像龙卷风一样卷起来,时涧始终一言不发。他编辑好信息发送过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对面发了个ok的手势。
“不用管那么多。”时涧收起了手机。“我会找人去处理。”
老翟本来一直在嘀嘀咕咕,闻言立刻停止了,点头说了声好,但方知夏更加迷糊了。
“处理?处理什么?不是有警察吗?”
可恶,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好想知道!
“没什么。”时涧却只是这么回答。“你放心就好了。”
一个女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又抬头望了一眼,咬了咬牙。
“姐妹们!时涧懦夫!他竟然跑了!我们追上去!问清楚!”
她一说完,周边的粉丝们此起彼伏的应和声,警察简直要疯了,拿着喇叭大喊:
“干什么呢你!恶意别车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这是犯法的!”
然而根本没人听这警察的,
粉丝们们一呼百应,跟疯狗出栅栏似的往前冲,
“我操,我操,拦住她们我操!!有往外冲的全部押下!”
到底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的人和警察根本都没法比,几下挣扎,带头的那几个全部被方扣手臂摁在地上,痛的吱哇乱叫,一些聪明地则渐渐歇了下来。
街角,一直注视着的年轻人毫不意外,
他敲了敲蓝牙耳机,低声道:“跟上了吗?”
“跟上了。”
“除了小少爷,其他人死活不论。”
“可是···”
不等对面说完,年轻人立刻摁断了号码。
手机在他纤长的手上打了个转儿,他依然低着头,嘴角始终挂着笑,行人偶尔瞄一眼,还以为是个在哼着歌等待朋友的小少年。
“对不起了,少爷。”他轻声道。
他收起了收起了手机,扔掉了手中才喝了一口的咖啡,脚步轻快地朝路边停车区的大G走去,但刚过拐角,他突然停下脚步,原先的笑容也一瞬间沉了下来。
少年当机立断转身就走,但很快,他就被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逼回了大G车门前。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顾育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我们老板有请。”
他轻快地说。
——
车子胆战心惊地穿梭了奔腾的车流中间,
它的后面始终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几辆车。
老翟抓着车盘,像是悬崖上吊着的人抓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脸色煞白煞白:“你你你,你说什么?”
“往右打!”时涧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老翟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右打,横穿双实线,狠狠逼停了好几辆车,引起一阵阵几乎要砸烂这部车子的鸣笛声,向着辅道悻悻然地跑了。
“我的分···我的驾照···我的罚款···我不管,这钱你必须得给我出了!”老翟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事。”时涧说,“在前面停下,你俩不要下来,窗也不要开,记得报警。打架斗殴。”
车子「唰」一声停在路边,安全带勒得三个人同时往后,
时涧摘开安全带,在老翟‘哎哎哎’中,下车了。
“不是,报什么警啊,什么打架斗殴,谁打架斗殴啊?!?!”老翟宛若一个手足无措的孤寡老人遇上事儿。
方知夏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走到车尾箱后面,然后停下,
不一会儿,好几辆黑色的suv齐刷刷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我操。”老翟咽了口口水,“这他妈犯事儿了还是惹事儿了?”
方知夏舍不得挪开视线,背对着给了老翟一下。
suv上下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西装,带着金框眼镜,文质彬彬,
这个人方知夏认识,
听她妈说,叫顾丛,是顾家的管家。
但顾家和时涧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方知夏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痒,恨不得在时涧身上装个窃听装置。
顾丛已经恢复了他以往的模样,微欠身:“小少爷,夫人有请。”
“我说过,不要来烦我。”
“唉。”顾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少爷,不要怪我,想逮到你可不容易。但是如果这次交不了差,我就要被交差了。”
时涧冷冷道:“关我屁事。”
“所以你的话,也不关我事,你的人,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跟随着话音落下来的,是顾丛瞬间沉下的脸色,还有他身后的好几个人高马大强壮的黑西装男人。
他慢慢后退,皮鞋碾碎落叶,六个黑衣人同时上前,肌肉绷出西装的褶皱。时涧站着没动,手臂的青筋如弓弦拉满。
“动手!”
方知夏立刻回头,用蛮力摘下座椅的靠头,快速地棍子拆下来,把车门打开,探出一个头:
“时涧!让开!”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觉被她吸引过去,时涧一个侧身让开,黑衣人本能地退了一下,但只瞬间,他们就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但是已经迟了!
时涧侧身的那一下快速地盯住了侧边最菜的那个黑衣人——他明显比别人慢个两三拍。时涧凌空扑来,敏捷的猎豹骤然发难,那股狠劲儿逼得周遭的黑衣人后退一小步,
那倒霉催还没换过神来就被放倒,但对方到底人多且专业,阵型很快就被补上,围得时涧水泄不通,纵使时涧打架路子野,不按常理出牌,但双拳难敌多手,混乱中也挨了几拳,嘴角沁出丝丝的血迹。
“卧槽,要死了要死了,警察怎么还没来卧槽!”老翟快疯了。他手足无措地到处寻找支撑,就见方知夏低头在她的包里掏掏掏。“你找什么呢?!?!”
方知夏没理他,终于掏出一瓶喷雾,然后又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开车门就下去,差点被老翟吓得一个白眼翻过去。
“小心那女的。”顾丛提醒。
最外围一个黑衣人接受到了同伴的信息,转身就要去拦方知夏,没想到方知夏一个抬手就往黑衣人的口鼻喷上喷雾——
滋啦啦!
血一样艳红且刺鼻的辣椒粉瞬间占据了他整个鼻腔,喷的黑衣人跌落在地上,不停地叫患者。
顾丛「啧」了一声,抬脚走上来。
“这里不是漂亮姑娘应该待的地儿,麻烦你···”
方知夏压根没等他说话,从身后直接抽出另一根铁棍就玩顾丛这边丢,顾丛皱着眉侧身躲过铁棍,但那铁棍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砸向某个黑衣人,
咚!
几乎是同一时间,时涧凌空飞扑,强行打开突破口,骨裂声炸响在第二个呼吸间——前面的黑衣人瞬间跪地,不知什么时候那钢管被时涧拿在了手上,正汩汩淌着血,
人群出现裂缝,逼迫顾丛不得不转移目标,但还未开始行动,呜哩声尖叫这刺破天空,转眼间,就能看见那逼近的红□□。
顾丛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怎么会有警察?!”
大脑在零点几秒内就做出了选择,顾丛果断闪身上车,黑衣人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纷纷上车。
SUV轰得发出低吼,娴熟地退出了路,尾气带着顾丛丢下的一句话,在空气中打着转儿,不一会儿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顾丛说:“夫人想要办到的事,是没有办不到的。”
“时涧!”方知夏扔了罐子跑过去,老翟也连滚带爬地下来,迎面正撞上辣椒喷雾,呛的眼泪鼻涕一箩筐。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时涧想撇开头,但方知夏出奇地力气大,愣是把他的头转回来了:“牙还在不在?没破相吧?要不要去医院?”
时涧:“······”
老翟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又连滚带爬地躲回车上,哆哆嗦嗦地摸出几颗救心丹吞下,发出直击灵魂的质问:“卧槽···咳咳··卧槽,这尼玛的是打电竞还打□□片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