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左谁右》0℃以下

43、第一次牵手

　　赵明月伸个懒腰，从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醒来。这一觉醒得真不舒服。一直在做梦，全是打沙包，胳膊打得直酸。
　　不醒还好，接着就是惊悚。
　　赵明月发现杜青松长长的手臂正绕着她的肩膀，而她正靠在杜青松的身上。杜青松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睡着还没醒。
　　车窗外的夕阳西下，杜青松的脸上被印上柔和的桔色的光，他前额的头发刚好挡住眼睛，掩住灼灼光彩。肉色的嘴唇微微开启，嘴角是翘着的，笑得像个孩子。
　　这种时候如果是电影桥段，赵明月一定应该要用手指在杜青松的脸颊上划过，最后指尖停在他的唇角，然后深情又痴迷的变身成女色狼，去吻醒睡王子。
　　然而那只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现实里赵明月没有一边尖叫一边跳起来，还因为她怎么说也老大不小，见过点世面。
　　从小习武的好处是反应够快，赵明月速度认清局势，轻轻起身打算移开搭在她身上的手，然后再推醒杜青松，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可就在这时，“阿嚏，”赵明月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她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刷刷放电的眼睛。

　　杜青松没睡着，他闭着眼睛在想赵明月睡醒会怎样发飙。因为最后一班返程大巴开走。
　　赵明月只被突然睁开眼睛的杜青松吓住，还没发现这个让人上火的情况。
　　“到地方了。”赵明月说出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杜青松不开口，只看着赵明月。赵明月没来由的心慌。
　　“你们要睡到什么时候，我们打扫完卫生要关门下班。”大巴车站的保洁员大姐很是时候的来凑热闹。
　　赵明月大松口气，灰溜溜的拉起杜青松赶紧下车，这尴尬局面总算这样解决。

　　接下来的事情变成悲剧，杜青松一脸无辜状看着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山林后面，青山绿水真是休闲疗养约会同行的好地方。他为自己的选择由衷骄傲。
　　赵明月真想冲上去把杜青松帅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打掉，可让人气馁的事她没有迁怒的理由。大家一起睡着，她没办法怪杜青松没叫醒她而错过大巴。
　　赵明月有种中计的感觉。

　　“咕噜，咕噜，”如果不是杜青松的肚子在叫，赵明月打算让他看风景看成石像，让他得意。
　　当月亮悄悄升起来的时候，山里气温也渐渐变凉。农舍里亮起灯光，赵明月领着杜青松走进其中一家。
　　农舍有位大娘迎出来，看见来人是赵明月顿时眉开眼笑，亲热的拉着赵明月的手，把她托进屋。人见人爱的杜青松被农村妇女冷落在一旁。
　　赵明月跟这家人很熟，进屋她直接脱鞋爬上土炕，盘腿坐在人家炕头上。杜青松皱眉头，赵明月怎么这样大大咧咧，就算她穿着短裤，可盘腿坐着实在不适合淑女。
　　如果赵明月知道自己被人拿着淑女的标准衡量，她一定会笑得满炕打滚。

　　“今天玩了一天，你一定很累。我让人特意为你准备小笨鸡炖松蘑，酱焖河鱼，清炒山野菜，你还想吃什么？”
　　杜青松受宠若惊，除非在假日里，他还从来没有被赵明月甜甜的笑咪咪的友善对待。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他吃一口不对他凶巴巴的赵明月？
　　当然不能，杜青松也知道这个事实。但现在这样他已经非常满意，约会就是有效。

　　“你是导游，你做主就好。”开心的杜青松脸上也挂着笑容，这个可是真正的甜甜笑容，不是赵明月那猥琐奸笑能比的。
　　“你知道山里的东西可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平时我们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东西。张大婶还说松蘑是她昨天新采的，还有她自酿的果子酒是一绝，所以你还真有口福呢。”赵明月努力解说，心里早打好算盘。东西是真的好东西，但好东西都很贵。
　　别说喝果子酒，就算赵明月给杜青松喝敌敌畏，杜青松眼睛也不眨一下。至于被算计更不怕，对他有念想就好，这才能有戏。
　　菜上的很快，全如赵明月所说，是地道的农家风味。

　　杜青松是真的饿了，中午一只小餐包喂鸟还差不多。如今又有人给他好脸色，更让他食欲大开。
　　喝一口鸡汤，还真香浓。杜青松扯下一根鸡腿，放在赵明月的碗里。
　　赵明月也饿了，可对碗里的鸡腿一点也不待见，她心中的上品是鸡翅膀。对美食的品味，裁缝就是比不上做餐饮的。
　　难得对别人展露热情的杜青松马屁又拍在马腿上。
　　无论两人各揣哪种心思，晚饭都风卷残云般被消灭掉。传说的中美味的果子酒也喝足二斤。
　　从五瓦黄色小灯泡里出来的光，照得赵明月的脸越发唇红齿白。杜青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明月对着杜青松微微一笑，眉梢眼角有三分醉意，眼风染上风情，白白的小手直伸到杜青松面前。
　　杜青松心在狂跳，仿佛就要从胸膛里跑出来，这么快就要牵手吗？
　　赵明月只笑不说话，杜青松咽一口吐沫，接受赵明月的鼓励，一把抓住赵明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