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娘子暴富手札》秋山山山

7、第 7 章

　　上了一天班，沐时梦浑身疲惫，加上前一天没睡好。回到家，直接扑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可能是前一日睡得格外早，以至于今天沐时梦起得也早。

　　沐时梦伸个懒腰，浑身舒坦了下来，捂着肚子道：“好饿啊，早知道昨天就吃点饭再去睡了。”

　　“但是你起的早啊，梦梦。难得见你如此自律。”

　　“966，你在打趣我吗。”沐时梦被揶揄了也没反击，懒洋洋地笑道。

　　“岂敢，岂敢。”

　　“谅你也不敢，不和你聊了，我买个早饭去上班了。”沐时梦从床上一个弹跳起身，整好被子，就背好自己的小布包，出门找早饭铺了。

　　今日起早，沐时梦难得能坐在店铺里吃着早饭。

　　“老板，馄饨一碗，不加葱。”

　　“好嘞。”老板笑呵呵地回道。

　　沐时梦心情格外好，也回了个笑容，就坐在店铺里等着馄饨。

　　沐时梦晃着脚，眼睛转着打量周围，突然桌子被人轻敲，发出声响。

　　沐时梦转过头，一公子手握折扇，剑目眉星，笑容爽然道。

　　“姑娘，这小铺没了位置，介意我坐这吃吗？”说完指了指沐时梦斜前面的一个位置。

　　这早餐铺又不是沐时梦开的，怎么可能不同意。赶忙摇着手。

　　“当然不介意，坐吧。”

　　这公子可谓彬彬有礼，这点事也会道声谢，才坐下。

　　外表硬朗阳刚，行为礼貌温润。还挺反差。沐时梦如是想到。

　　正走着神，公子就找了一个话题。

　　“姑娘，我见你面熟，你是不是在锦绣钱庄当差啊。”

　　沐时梦不善与人交谈，语气有点干巴地道。

　　“哦，哦。有啊，怎么了。”

　　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爱笑的，又笑着说道。

　　“我有一次见过你在钱庄门口和人争辩过，”像是想到什么，笑道更是灿烂，“遇到无理的男子，能有勇气去反驳他们，在这世上已是难见。姑娘真是大义。”

　　一个高帽扣在沐时梦，沐时梦回忆起那一天还有点害羞，挠着脑袋，腆笑道。

　　“哎呀，这个没什么的。”

　　老板端着两碗馄饨，快步走到这桌。

　　“二位，你们的馄饨。”

　　沐时梦点点头表达谢意，就低头舀起一颗馄饨，饼皮晶莹剔透，连着汤一同吸入。不仅嘴里温暖了，连胃都热了起来。

　　沐时梦吃饭算是快食档，喜欢嚼一半在塞一口，活脱脱一个仓鼠。馄饨连着汤一同吃完，沐时梦摸着肚子，嘴里还在嚼着食物。而拼桌的公子这时才吃了一半。

　　沐时梦吃完，拿了帕子出来擦嘴，眼睛却在环看四周，不经意间撇向公子时，意外与公子对上视。

　　公子没想到沐时梦吃的如此快，很是惊讶地道。

　　“姑娘，你吃的可真够快的。”

　　沐时梦嘴里还嚼着东西，不便说话。就捂着嘴，笑眯着眼睛。

　　嚼到差不多了，算着时间也要去户部司了。沐时梦犹豫一瞬，还是和那个公子道了别。就向着户部司的方向走去。

　　沐时梦还没离开多久，一青衣男子就坐到刚刚沐时梦的位置上。倘若沐时梦在，一看便知是那日钱庄闹事的林穆。

　　林穆握拳扣在桌上，声音不屑道。

　　“公子何必对她客气，就一女子，直接抓过来审审不就好了。”

　　“林穆，我说过我们在外不要如此鲁莽。再说了，还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先不要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林穆很是不甘地说了是。

　　早餐铺离户部司不远，沐时梦走了一会就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

　　顾岁寒站在门口，看着沐时梦愉快的样，边上道上几句。

　　“哟，今日这么开心啊。”

　　“顾公子，你怎么每日都在这门口啊？真是干一行爱一行。”

　　“什么？”顾岁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沐时梦趁着这时候脚底抹油跑走了，顾岁寒才反应过来。

　　“沐时梦，你说谁是小厮。”沐时梦早就走远，顾岁寒也只能内心记下这笔账。

　　沐时梦耍了顾岁寒更是开心，一蹦一跳地走到工位上。就发现这坐垫上又额外加了一软垫，手按一下，还特别回弹。

　　沐时梦心中纳闷，兰燕走了过来。

　　“全司统一放的，不必诧异，直接坐吧。”

　　“好滴好滴。”沐时梦自然地承了下来。

　　兰燕瞧着沐时梦坐在软垫上准备工作，才离开西厢，径直走向三堂。巴衡已经站在那儿，兰燕行了一礼。

　　“公子，人在北城，现抓到了。只是他什么都不肯说。”兰燕率先一步，抱拳跪下

　　“兰燕，想办法逼他说出来。明日我要知道结果。”

　　“是。”

　　“巴衡。”

　　“到。”巴衡抱拳跪下。

　　“最近淑妃那儿似乎有所行动，你去派人调查。尚书近日快回来了，查一下他在东城的踪迹。”

　　“是。”

　　顾岁寒摆摆手，巴衡和兰燕便一同弓腰退下去。

　　顾岁寒翻开着桌上破旧不堪的宗案，眉头紧锁，指间划过卷案上的字迹。顾岁寒已经不知道多少遍地查阅这一宗卷，他依旧不放弃地阅读一遍又一遍，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天成三十二年，京城军饷运至西城时，无端消失。转运使孟修远监管不当，自裁而亡。粮道士兵共一百八十七人，全部消失。”

　　顾岁寒凝视宗卷，从中能知晓的，顾岁寒已经派人去查了。可整整三年，顾岁寒仅仅只查到一丝线索。有所思绪时，又深觉不合理。

　　顾岁寒照旧地把宗卷放置一旁，揉搓着眉眼。

　　“公子，沐小姐说我们去年做的账目有些问题，闹着进二堂东厢去寻找往年账目。”

　　小厮一眼就知顾岁寒此时心情烦躁，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顾岁寒听完小厮的话，反而没生气。低下眸，哼笑道。

　　“行，让她去看看。”

　　“是。”

　　小厮脚步匆匆地来到二堂西厢，朝着沐时梦的方向点点头。

　　沐时梦喜出望外。其实这账目根本没什么问题。奈何苦于966催着要做任务。沐时梦只好无奈提出这有点无厘头的要求，没想到这顾岁寒居然同意了。

　　沐时梦脚步轻快地走到西厢门口，拐个弯就碰见顾岁寒。

　　沐时梦装傻憨笑，摆手道。

　　“早啊。”

　　顾岁寒提起笑容，眼里却无笑意。

　　“早啊，沐小姐。据说您觉得我们的账目有不少问题啊。”

　　“啊啊，”沐时梦打着哈哈，“怎么会啊，我就是，就是有那么些许的不解。”

　　“不解。”

　　“是啊，不解，”沐时梦找到由头后，说话也是有了底气，“你无缘无故的给我一条账目，我怎么知道他具体用在哪儿。”

　　“用途，是很重要的。”沐时梦说完，还摆出一副老练的神情。

　　“是吗，为什么？”顾岁寒确实不了解复式记账法，顺着沐时梦的话头。

　　沐时梦见顾岁寒询问她，更是乐意地解释道。

　　“用途不单单是指简单的用在哪里。就比如说我们是酒楼，那么我们的主营业务收入，就是主要的经营事件所能赚的钱，便是卖饭菜的钱。”

　　“那么其他的经营事件，就像酒楼把他们用不完的菜倒卖给其他人。那这个赚的钱就是其他业务收入。”

　　“我也不大了解我们户部的经营想法，我就不能区分我们的经营事件属于哪一类。对吧。”

　　沐时梦现实世界里虽然是在会计事务所里面做审计，但大学期间实习当的是会计。做账不说擅长，糊弄一些不知道原理的书中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岁寒回忆起那日沐时梦的账簿里，似乎是写了这些条目。如果把这写零碎的账目归类在一处，确实显得账簿井井有条。

　　沐时梦瞧着顾岁寒深思着，更是凑上前来。

　　“是不是很有道理，要不带我先去东厢看看吧。”

　　就这样，沐时梦就顺理成章地来到二堂东厢。

　　与西厢不同，东厢里面放的几乎都是账目，账簿和沐时梦最想了解的陈年往事的宗案。

　　可不巧，顾岁寒站在一侧，紧盯着沐时梦的一举一动。

　　沐时梦随手拿起几个账簿，装模作样地翻看两下，又放了回去。

　　就这样，沐时梦和顾岁寒耗了快一刻钟，沐时梦实在撑不下去了。

　　“顾公子，你今日不用去当差吗。我们户部很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啊。”

　　“我不就正在好好当差，我怕有些做事不当的人泄露我们户部的资料。”

　　沐时梦本就尬笑着看向顾岁寒，听着顾岁寒话里有话的意思。没忍住低下头转了个表情，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回谄媚的样子。

　　“怎么会，我们户部的人不都很可靠嘛。”

　　沐时梦扑闪着眼，眼里全是祈求。顾岁寒却没任何反应，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沐时梦都快自认倒霉了，顾岁寒居然率先松了口。

　　“自然是，那沐小姐好好看。”

　　顾岁寒侧身而过，跨出东厢门时，眼睛挺在门口桑树一瞬。

　　确保顾岁寒走得干净，沐时梦就提溜出966。

　　“看吧，我为了我们的任务付出多少。966你必须要给我点精神损失费。”

　　“好啦好啦，梦梦。我也没想到嘛，想想你的双色球头奖，完成任务你就是有钱人了诶。快去找找，不然顾岁寒等会反悔了。“

　　“也是，那你多注意积分变化。”

　　沐时梦就这样在东厢里开展地毯式搜索。知道账簿和账目查不出什么，沐时梦就打开每一本卷宗。

　　可是这样找了快一个时辰，什么都没找到。

　　沐时梦瘫坐在书柜边，喘着气道。

　　“66，你确定在户部吗，我怎么觉得什么线索都没有啊。”

　　“不应当啊，任务积分明显就是在户部啊，会不会被放在别的屋子里了。梦梦你去别的屋子找找。”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明天再去去。”

　　“今天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沐时梦朝着空气挥了两下手。

　　实在没力气，沐时梦仰着头顺气，猛的爬起。

　　“66，这柜子最上面是不是窝着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