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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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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秋池也不负众望,上手迅速。唯独那个复实记账还是一头雾水。
“梦梦,我不明白。我之前那个办法为什么不可以啊。”
“之前的办法确实很方便,但是我们这个方法可以胳膊刚好知道银子的来去。经手过的账簿我们也会比他人更了解一些,这不就多了几分优势嘛。”
郭秋池吸口气,又用力呼出去。
“好吧,我尽力学。“
可改变应该人的习惯是个很困难的事情,郭秋池就算是再快也是学了小半个月了。
这才勉强能知道其中的逻辑,沐时梦也不要求苛刻,只要能大概明白,看得出些错误就好。更何况,沐时梦从东城回来时,还回自己再检查一遍。
沐时梦估摸着差不多,大致安排了分工,特意嘱托了郭秋池,要仔细监督。
沐时梦定下日子,准备隔日便启程去东城。沐时梦怕落下什么,在事务所的桌面上的东西都带着回来。
可算是一段折腾,才收拾了差不多。沐时梦把小布包提起时,一张纸牵连着被带了起来,飘落在地。
沐时梦叹气,弯腰把布包放下,捡起纸片。
原是顾岁寒前些日子的信件。
沐时梦才反应过来这段时日少了些什么,拿着纸片前后看着,便收进自己的小布包中。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打住,白越修。你偷偷摸摸跟过来我没说什么,但你至少安静些吧。“
顾岁寒撇了眼白越修,白越修还没到过东城,这段时日在东城里可算是招摇。
好在白家家大,白越修惹的事都可以压得住。
“喂!我们只是偶遇,别说的我很像贼一样。”
顾岁寒嘴角一抽,伸手抓住白越修袖子,阻止白越修去教坊的动作。
白越修也不恼,凑到顾岁寒,身边环住顾岁寒,两人脑袋靠近。
“这漱音斋可只有东城有,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顾岁寒不耐地歪头准备挣脱开白越修的手,又被白越修给缠绕住。
“这里头东城的官员可不少,想打听什么总比我们在外头下晃悠来的快吧。”
顾岁寒微眯着眼,深深看了眼白越修。
“你对这种事还真是熟练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
说着白越修就推着顾岁寒进去,顾岁寒这次没在地库。
进去边有人带着,白越修对这种地方更是了解,轻车熟路与人交谈。
“公子怎么如此面生,莫非……”
白越修没被冒犯到,还爽朗一笑。
“家中有人定居于此,偶尔来看看。”
女人随着男人一笑,恭维地说道。
“瞧着二位这气度就于东城人不同。”
“哦,哪里不同。”
白越修好奇发问,含着笑意,抬眸看向女人。
“二位长相温润,这东城男人都偏硬朗的。”
女人可没见过眼前两位的款式,白越修此刻又含着些醉意注视着她,女人甩着手中的帕子,捂嘴笑道。
“更何况,东城人几乎人人都有这香囊。”
说着只想自己的腰身,瞧着周围没人才小声说道。
“东城这啊,晚上闹鬼。但带上这香囊,什么鬼啊都会离你远远的。”
“为何。”
顾岁寒没如白越修一样,冷淡疏离地问道。
女人没因此而不回答,恰恰相反,面前的人不同性子才有意思。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这香囊确实有用,是城主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我们拜来的。”
“拜来的。”
“可不是嘛,城主对我们百姓上心。前些年那事发生后,百姓就惶恐不安,城主就亲自去东城那片山去。那后山是有一个极灵的庙堂,可惜现在无人敢去。城主就顶着压力去了,据说回来时,身上都是伤,但手上之物就是他亲自拜的香囊。”
顾岁寒和白越修不经意地对视,彼此知道彼此的意思。
“哎呀,姐姐。这可真够神奇的。可以多说点什么吗。”
女子犹豫,此事在东城人中都是没什么秘密的,可如今面前二位可是外来的人。
“姐姐,是觉得我们不可信。”
白越修笑着。
“城西那家制衣店雪佛,可曾听过。”
女子心动,雪佛可是东城制衣里最为金贵的一家店。同样价格自然也是看着就令人痛心。
“这……”
“放心,雪佛是我叔在里做掌柜的。店里冒冒失丢了件衣服自然奇怪,可是如果是便宜些卖出去,就自然多了。”
白越修也不忘卖卖惨,垂下眼眸。
“我叔叔这段时日生病了,倘若这香囊有用,我也想去拜一个给我的叔叔。”
双管齐下,女人心软了。握住白越秀的手,带着离开,去了人少的地方。
与白越修不同的是,顾岁寒没跟上去。
站在原地,轻笑一声,人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沐时梦看见那封信后,心里便不由控制地瞎想。
以至于临行前的一液,沐时梦可是辗转反侧。睡了还没一会,就被966这个内嵌闹钟给吵醒了。
沐时梦带着行李,就去了事务所。三人约在事务所见面。
“哇塞。”
沐时梦真是发自内心地惊叹。
这马车也忒大了吧,上次去东城那个马车三个人可谓是挤上加挤。按照上次那个马车的人体密度来坐这个马车,人数可以翻了三倍吧。
沈行兰是大家出身,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马车。
“梦梦,这陈家果然如我所想那般有钱。”
郭秋池靠在沐时梦身上,手上还拿着沐时梦另一半的行李。
“走吧,表姐。”
陈玄想前头车夫说道些什么,便过来拿着沐时梦的行李,递给小厮。
“你们可真够气派的。”
陈玄随着面前三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马车。
“气派?”
陈玄发自内心地发问。
“这可是我们陈家最小的马车了,本意要低调出行。”
沐时梦无语凝噎,沈行兰握紧拳头。
郭秋池轻轻拍拍沈行兰和沐时梦的肩,小声说道。
“他姓东城陈家的陈,就很不低调了。”
东西都被陈玄拿去,此地特意留出空间给沐时梦和她朋友告别。
又不是不回来,沐时梦倒没打算说什么令人感动的话。心里还是对顾岁寒的事有些放心不下,临走时,还和沈行兰拜托了几句。
“好啦,梦梦。我会注意点的,虽说没那么专业,但好歹我也曾经是户部的人啊。”
“是啊是啊,梦梦。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的。早去早回。”
郭秋池接下话,沐时梦笑着呼出口气。
“行,回来到时给你们带好吃的。”
几人笑了几声,沐时梦便摇手上了马车。
“阿梦啊。”
陈相旬坐在马车中,轻揉着太阳穴。
沐时梦坐稳妥后,马车便开始前行。
“舅舅,你还好吗。”
“无事。只是最近额头有开始痛了起来。”
“舅舅原先就有这个毛病吗。”
“害。”
陈相旬笑着放下手。
“这些年突然有的。许久没出门,本想自从来京城去看看的,可到了休息几日就好了,就没去。没想居然回去又开始疼了起来。”
“舅舅那你先闭眼,休息一下吧。”
沐时梦也不是大夫,平常自己生病睡个几觉就好了,就只好无力地让陈相旬多休息休息。
陈相旬听着话,眼底泛起泪花。
“你比你妈要贴心多了。阿姐才不会说这些呢。”
说完,仿佛置气一般,皱着眉闭上眼。
就这样,磨磨唧唧了一段时日,沐时梦也是终于启程前去东城。
有钱就是不一样,去东城的时日要比去北城的时日久多了。可这一路上,光是马车的舒适度就完全不一样。更别提住的客栈,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赶路赶了五日,竟和那时赶去北城那两日的劳累差不多。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沐时梦暗自想到,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到啦。”
前方的陈玄骑着马大声喊着,语气是难以掩盖的兴奋。
马车没过多久,便缓缓停下。
沐时梦探出头,左右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自从进到东城,声音是比路上喧闹几分,可比起京城,可是远远不够的。
如今打开帘子,认真观察。
东城的人比起京城确实少了许多,可门头的压邪挂件却出乎想象得多。
面前的陈府便是最好的例子。
东城不同于京城,更喜爱浅黄褐的楠木作为料子建门,以至于整个院门显得更为活泼。可门前挂着的七八个压邪挂件,和门上贴着的门神,反而给着大门添增几分严肃。
沐时梦收回目光,心下正起疑,要准备下马车时,被陈玄轻轻搀着手臂,引着下了车。
沐时梦才站稳妥,陈相旬就准备下马车。
“扶什么扶,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陈玄如刚刚一般,伸出手试图扶着陈相旬。陈相旬大手一挥,自己稳当地走下马车。陈玄在其身后,可谓是一脸无奈。
沐时梦瞧着阵仗,只在忍不住发笑,便点头努力控制。
陈玄也自觉好笑,没说什么。
门口的小厮,见是自家主人回来。又是派人取行李,又是进去通报的。
陈相旬可没打算在门口耗时,和沐时梦打趣一番,又指指自己在门头的想法,感叹青春年华后,便带着二人直接进了陈府。
陈相旬走着,嘴里还在念叨些什么。
“阿梦啊,我家那位性子直,要是说话多有得罪,也莫要放在心上。”
“舅舅,怎么会!舅妈说什么,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沐时梦说着话,心里却有些冒了冷汗。
自己无父无母长大的,哪里会讨得长辈欢喜,莫要被看出马脚了。
“母亲。”
“阿玄。”
沐时梦听声寻人,目光不自觉地定在面前妇人身上。
妇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出声唤人时,眼中的秋波盈盈,更是夺人心魄。女人头发盘起,唯有几只金簪作为点缀,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下,更是富贵阔气。
妇人抬手走来,似乎是要拥抱陈玄。走动之间,黛紫披帛随风与团花文罗裙裙角相交错,似有团花即将绽放在衣角。
陈玄同样抬起上手,正要和自己的母亲来个热烈的拥抱。
女人便与自己的儿子擦身而过,径直抱向沐时梦。
沐时梦可谓是措不及防。
“你就是阿梦吧,我听旬郎提过。”
陈玄仰天无奈叹气,默默凑到母亲身边。
沐时梦被面前的女人给环抱住,一时半会僵硬着身子,说不出话。
陈相旬见到这种场景,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好啦好啦,月娘。你抱太紧了,人都说不上话了。”
月娘这次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才放开沐时梦,就低头抽泣了几声。
沐时梦对眼前这个场景可谓是手足无措,吸口凉气,身子在陈相旬和月娘之间打转。
“这……我……“
最后,陈玄拉开了沐时梦,先一步离开。
“你别在意,我娘就那个样。”
“舅舅不是说舅妈性格直爽吗。”
“直爽。”
陈玄撇开头笑了几声,眼角的笑意都快含不住。
“娘的性子直,只是说话直,感情来的也直。有些好赖话在生活里她不乐意区分,有啥说啥。至于感情。”
“你长得太像姑姑了。娘以前有受姑姑照拂一二,心里记着恩的。”
“原来是这样啊。”
这陈家看样子对陈寻真的感情是真的不浅,本以为所谓的舅妈会是较为难处的,但现在来看,只要能蒙混过关,就能得到陈寻真的更多信息。
“那……艾羽姑娘。”
“他估计一会便会过来,你先在这等候一番。这个小院今后便是你在陈府所住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间,陈玄带着沐时梦来到一个小院中。陈家的家院是沐时梦所去过的为数不多的家园中最为宽大的。
相对比复杂性,精细程度,陈府确实没太讲究这些,可他的家院里的各个小院却个顶个的完整。
沐时梦点点头,陈玄招呼着人。沐时梦的行李下一刻就被拿了过来。
前面结果行李时,还没留意。如今看着沐时梦带着行李,少的可怜。
沐时梦整理行李时,陈玄实在忍不住打量几眼。
沐时梦压根就没打算在东城带上多日,行李自然带了少了,可不料这样被人所给误会了。
陈玄眼下没提些什么,但一离开沐时梦的小院,就走到自己母亲院子中,一顿哭诉。
“娘,表姐也过的太惨了吧。”
女人大致猜得到沐时梦行李少的原因,只是没曾想自己的儿子居然会理解成这样。
“人过段时日就回京城了,自然行李会少带些。”
“才不是呢。“
陈玄在外沉稳冷静,可在自己家里却无比幼稚。
“表姐在京城时,穿的衣服就那几套来回换。”
“竟会这样,那确实有些……”
陈相旬看着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撇头无语一番。
“行了,这孩子自小过的节俭些。月娘你带着买些衣服吧,阿梦回来会可以少带些行李啊。”
“好啊,正好带着阿锦去见见阿梦。”
“可你们确定这是寻真的女儿吗。”
赵月华撑着脸问着陈相旬。
“当然啦!我姐的孩子我还能认错不成。”
赵月华安抚性拍拍陈相旬的背。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你姐感情深,可阿梦这个性子确实不像寻真。”
陈相旬叹气,给赵月华倒了茶。
“阿梦的脸多像阿姐啊。还有耳朵,你没注意吗。和那时候阿姐带回来的孩子一样啊,而且他也能拿出来玉佩。”
“至于性子,确实不大像阿姐,但可能是小时便在他人家长大,总归内敛些。”
“还有种可能,是随了姑父的。”
陈玄点头添上。
“别提。阿梦性格最不像的就是穆观灵,他那个人性子收的很,可没我们阿梦可爱。”
“好啦好啦,这也要拌嘴。赶紧收拾一下,等会晚点我们几人一起吃饭。”
赵月华捧手期待着。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全家聚齐吃饭,你可不准给我闹脾气。”
“知道知道。”
陈相旬抓着赵月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手中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