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娘子暴富手札》秋山山山

37、第 37 章

　　“当然，他难道看不出来嘛。就是要他看出来啊。”

　　白越修听得一头雾水，顾岁寒轻叹口气，也没解释。

　　“你今天怎么跑出来的啊。”

　　“哼，这还要问，我……”

　　顾岁寒插嘴，理所应当地回道。

　　“翻墙。”

　　白越修作势生气，而后得瑟地回道。

　　“我爹允我出来的，厉害吧。”

　　顾岁寒听见这个答案，似乎也不出意外，就点点头。这个表现根本没达到白越修想要的效果，默默地翻个白眼。接着问顾岁寒。

　　“那沐姑娘后面该以什么谋生啊。”

　　“你很关心她？”

　　顾岁寒板着脸看着手中的文书，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白越修又凑到顾岁寒身边，推了一把顾岁寒。又把人手上拿着的文书强行拽了下来。

　　“你和我演呢。你什么我不了解，你哪有心思看着文书啊。”

　　顾岁寒顺着白越修，也没反抗，就无奈地看向白越修。

　　白越修可不吃这一招，挑眉示意他会打自己的问题。

　　顾岁寒气急地笑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这是他的事。”

　　“那你直说不就好了，支支吾吾什么。”

　　白越修没把顾岁寒的气放在心上，还乐呵呵地道。

　　“要不，我把她招到我家铺子底下做账好了。他性子挺不错的，我两也聊得来。”

　　顾岁寒这下是真是气笑了，低头笑了好几声，这才抬头，指向门口。

　　“出去！”

　　白越修摆了个委屈的表情，但也知道顾岁寒现在是真来火气了。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顺手要捎上门时。

　　“你别去找她，他会有法子的。”

　　白越修还纳闷这人哪里来的火气，这下倒是都明白了。忍笑抿嘴点头，才把门给关上。

　　顾岁寒把白越修应付走，疲惫地揉揉眉头。

　　她总有办法的吧。

　　沈行兰一下班，就想去找沐时梦问个清楚。可临到门口，才想起人不同于她家招牌大，她根本不知道沐时梦人住在哪里啊。

　　跑了两步，又慢慢地走了起来。走出门口，脑子里还想着怎么找沐时梦。可能是因为心有所想，似乎耳边就出现了沐时梦的声音。

　　沈行兰摇摇头，想把声音给甩开。可声音没甩开，反倒越来越大声。

　　沈行兰猛的回头，沐时梦就在人群后面摇着手。

　　两人可算见了面，沈行兰才想开口问话，就被沐时梦被打断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先去找一地方坐一会吧。”

　　两人又去了上次的饭馆，沐时梦随便点了两盘菜，就和沈行兰交谈起来。

　　“行兰，要不我们合办一个事务所吧。”

　　“事务所是何物。”

　　沈行兰清冷的脸上，出现困惑的神情，竟一点不显突兀。

　　“简单来说，事务所就是为那些通过贸易赚钱的摊贩提供理帐服务和鉴别服务的服务场所。”

　　沐时梦用通俗易懂的话，大致解释一番。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场所，还真要沈行兰自己去体会一下才能够知道。

　　“你不是喜欢通过记账的方式，帮助一些小百姓吗？这也可以，甚至更方便。我们就是合伙人好吧。”

　　其实这些想法，她在一到书中的时候就想过。毕竟自己老本行就是这个，他好歹也算是在事务所苟混过几年的，开个小一些的事务所，人少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奈何他没啥资金啊，就只好把这个计划暂且放下。直到顾岁寒那日叫他离开户部时，他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如今他好歹在这书中混了小半年，户部的俸禄不算少，他还是攒了些钱的。

　　所以一离开，他就想拉着沈行兰一起创业了。想来沈行兰也是愿意的，那日说的话，沐时梦还是相信是肺腑之言。

　　“可别说大的商户，就说些小摊小贩，哪里付得起这些钱。没那些小摊小贩，我们名声如何打出去。”

　　“是，对于他们而言，过于高的价格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在家做账。可倘若户部今年新增要求呢。”

　　沈行兰皱眉不解，手撑在下巴。

　　“要求，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沐时梦露出十拿九稳的笑容。

　　这个要求可不是她胡编乱造的，那日他偷听齐尚书和顾岁寒交谈时，意外得知户部从今年十月起开始严查账簿，尤其是小商小贩的。

　　那时没上心，谁曾想现在却要乘东风。前些日子，他也有意无意地打听过几人，这要求千真万确。

　　沐时梦省了些过程，就大致地讲了一遍。

　　“倘若能与户部的政策联并起来，这事务所还真是不赖的法子。”

　　沐时梦大致勾勒了她心中所想，尤为夸张地说道利民这一好处。这话一出，沈行兰也不再犹豫，两人就一顿饭，就暂定了这个计划。不过当下还是得等沈行兰先把户部工作给交接好。

　　两人商讨一番后，各自就打道回府。沐时梦也少见地回家就开始拿起纸笔。写写停停，她可不打算等沈行兰离开户部后，两人再慢悠悠地办，等会错过好时机那可就不好了。

　　沐时梦大致写了沈行兰没离开户部前，他一个人可以做的事。这一写，也写到深夜。

　　天气转寒，秋风渐停，冬雪来临。人们换去轻薄透气的衣裙，换成保暖收拾的衣袄。人来人往时，大家都将手窝在衣物中，求个暖和。今年冬天据闻是这些年来的最早，最冷的，可这份寒意并未驱散大家心中对生活的热爱。做食物的转为热汤，在摊铺前使劲的吆喝。做衣裙的，时不时就走在店门口。冬天正是他们火眼金睛的时候，净拉些大款来店。

　　这其中自然包含了沐时梦，这事务所虽规模小写，可正要整起来，也整两月半多了。可算是近年关时，事务所的前期工作就要收尾了，就差选个好日子开店了。

　　“梦梦，你看看这些日子哪些好。”

　　沐时梦在大厅中教着些账房先生如何记账，尤其是运用复式记账法。

　　并非是她不想入乡随俗用单式记账法，只不过一家店里自然要有自己的特色，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单式记账法确实用起来没复式记账法顺手，而且常常会有些错误，需要反复检查。

　　至于如何让复式记账法相对通用些呢，这就靠顾岁寒了。

　　顾岁寒那时候要他离开户部时，欠他个约定。就在前几月，沐时梦按照约定去顾府检验射艺时，提到创业后，就央求这顾岁寒把复式记账法给合理化。

　　顾岁寒那时还赖着说考虑考虑，最后还是费了心思把事情解决了。这一事，给沐时梦省了不少功夫。

　　沐时梦听见沈行兰唤他，给了个眼神示意。

　　等一下蛤。

　　沈行兰在这段时间，与沐时梦也算是培养出默契，她也明白沐时梦的意思，没在回话。

　　一炷香后，沐时梦这才到了沈行兰身边。翻开他边上的本子，对着这几个日子研究研究。

　　好吧。

　　沐时梦觉得都可以，他其实不大会看日子。

　　“随便吧，就这一日吧。“

　　“哎哟，这怎么可以随便的呀。”

　　说这话，一中年男人就跨门而进。

　　“爹，你怎么来了啊。”

　　“我的好女儿，我怎么会不来呢。这不快到晚膳的时辰了，我顺路来着看看你。”

　　笑着和沈行兰打趣后，又朝沐时梦颔首示意。

　　沐时梦抿嘴轻笑。

　　“可不是嘛，是我没考虑周全了。“

　　“诶，不至于不至于。我刚刚进来听见你们说什么日子，给我看看。”

　　沐时梦将手中的簿册扭转了一个方向，递交到沈大人的手中。

　　“就这个吧。十八吧，十一十八。”

　　沐时梦应下沈大人的话，就定在十一十八开业。

　　临近开业，沈行兰这下也没什么事，就痛快地和沈大人回去了。

　　沐时梦在二人身后，开心又羡慕地看着两人离开。

　　按书中，沈行兰这一角色应当是高冷，理智大姐姐，娘亲离世。可现在，却恰恰相反，沈行兰与自己父亲关系不错，沈大人几乎又当爹又当妈。沈行兰自己也是个慢热的性格，虽然现在瘦了话也没多多少，但完全与书中所说不同啊。

　　看来，这小说还真只能信三分啊。

　　沐时梦内心嘀咕着，眼睛就定在两人的背影上，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后。

　　沐时梦这才低下眼眸，藏起几分落寞。

　　他在现实生活中无父无母，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按理他现在这么大了，早该习惯了。可看到这种场景时，他也会困惑，无助与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可结果也是既定的，毫无答案。

　　沐时梦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本想撑着头闭眼休息片刻，可能是最近累着了。不知不觉间，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在一睁眼时，天色早已昏暗下去。沐时梦瞧着外面这天，又看看室内。

　　哈，真是莫名的惆怅呢。

　　沐时梦一边情绪低谷，一边又自嘲着自己都多大的人了。

　　“你醒啦。”

　　沐时梦听见声音，僵住身子，愣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行动。沐时梦缓缓转过身，就看见顾岁寒站在沐时梦身后。

　　顾岁寒看沐时梦转身，就举起手中的纸袋。

　　“我来时看你已经睡熟了，想来你还没吃什么吧。”

　　顾岁寒又拎着纸袋摇了摇。

　　“这家的包子还不错哦，我还买了些别的。”

　　顾岁寒背对着门，光打在他的脸庞。明明暗暗，本该显得疏离。可手中接地气的包子，又给他带来几分人间烟火。

　　沐时梦笑着走了过去，接过顾岁寒手中的袋子。当着顾岁寒的面，打开袋子。顾岁寒应该是才买好的，包子还散发这热气，熏得沐时梦眼睛暖暖的。

　　沐时梦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就被某人轻打手背。

　　“干什么呢，去洗手。”

　　沐时梦没犟嘴，粲然一笑，就应话绕路去后院洗手。

　　顾岁寒握拳轻咳一声。而后走向门口，冬至没过几天，京城的雪就下起来了，外头的屋子都覆盖着白雪。顾岁寒迎着风，左右手来回摩擦。

　　沐时梦洗完手回来，就看着顾岁寒一人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远方。

　　沐时梦真是不解，好歹顾岁寒来过几次，不至于新奇啊，况且这外面实在没什么看点啊。

　　“诶，你不吃吗。”

　　顾岁寒早就注意到沐时梦回来了，没回头。

　　“不吃。”

　　沐时梦不再强求，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顾岁寒听着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才回到屋子，走到沐时梦身边。

　　“你们几日开业啊。“

　　“十一十八。“

　　“好日子，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