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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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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沐时梦笃定她定要不知道。所以比前面一次的否认更加笃定。
“我不知道。”
也不清楚顾岁寒这次有没有看穿沐时梦的谎言,反正他没有说些别的,沐时梦也就装着傻。
“军饷丢失是件大事,领头被人所害,导致军饷路经此村。贼人为了封口,将一整个村子都屠尽了。人们怕晦气,更怕那些人再回来,自然这村平日里就无人再来了”
沐时梦早就从小说知道这些了,那是只觉是故事情节,与她毫无关系。可现在自己真切地站在这村中,看向眼前难以掩盖悲伤的少年,沐时梦心中也不由泛起酸涩。
“此事是何人所做。”
沐时梦虽是看了这部小说,但不得不说这小说结尾极为潦草。沐时梦看完大结局也些没理清由头,但按966的说法,估计也是所谓的淑妃所行之事。
“军饷一案,我告诉你,是为了表态我们的合作关系。我相信你我手中各抓住对方的把柄,这段关系会更加稳固。也希望你面对尚书时,能自然应对。”
沐时梦知晓顾岁寒所做之事,心中却没有自己想象之中还那么痛快,反而有种迷茫。
沐时梦打心底地迷惑,自己是如何会走到这种情形的。
顾岁寒将手中的弓箭抛向沐时梦,沐时梦下意识地接过。回过神来,顾岁寒已经出了屋子,走回去了。
沐时梦盯着少年的背影,其实按道理沐时梦要比顾岁寒大上几岁。可就算这样,她却看不懂他到底所行何事,为了什么。
顾岁寒孤身一人离去,给足沐时梦机会肆意打量。直至他的背影远去,沐时梦也还是想不透。
沐时梦这人从不为难自己,想不透的事情,那绝对是还没到时机。自己想开后,就小跑跟上去。
清算的进度,有了这些百姓相助,速度快了不少。陆陆续续地整理核算了小半月,也算是到了结尾。
沐时梦仰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还真别说,躺了小半月,过两日离开还有些不习惯。
今日是沈行兰先去洗漱,再是李晨歌,最后才是沐时梦。
自从那日和李晨歌一番交谈后,沐时梦与李晨歌虽还会互损,但关系早比之前好上不少。
沈行兰在一片水汽缭绕之下,结束他的洗漱。李晨歌熟练地抄起手边的木盆进了浴房。
沈行兰坐在自己的床上,擦拭着头发,眼睛看着沐时梦。沐时梦正躺在床上翘起腿晃脚,尽显悠哉。
“时梦,你们明日就清算好啦。”
沐时梦听见沈行兰的提问,哼哧哼哧地起身。
“是啊,明天就算好了。你们嘞?”
“我们还要几日,这些天你可以好好歇歇了。”
沐时梦深呼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
“可不是,亭雨村远的呀,每次都舟车劳顿啊。”
“累,那还不快去洗漱一番。”
说这话的正是李晨歌。李晨歌一出这浴房就听见沐时梦的怨言,调侃几句。
沐时梦也明白这几日大家都累,自己赶紧洗漱好,让大家早点休息。沐时梦拿起衣物,就进去洗漱。
待她出来时,李晨歌已经把蜡烛吹灭,先一步睡去。而沈行兰还在擦着头发,见沐时梦出来,手招呼着带她去了外面。
来时还算是初夏,现在这天气宛如酷暑啊。大晚上了,耳边的蝉鸣没有停歇过。
天气过于炎热,二人穿得单薄也不觉得冷。沈行兰把头发梳散,静待微风拂过,将头发吹的干些。
沐时梦把盆轻放,跟着沈行兰出来。
两人相对而坐,沐时梦看着沈行兰姣好的面容,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的相识。人沈行兰还未说些什么,反倒把自己给逗笑了。
引着沈行兰也笑问沐时梦。
“你笑什么。”
“我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摆着一张脸,活脱脱一个生人勿近啊。”
沈行兰也笑出声,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上两杯温凉的茶水,边喝边道。
“我记得你那时连比试考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傻气地来问我。”
“说起这个比试,行兰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拿第一名。”
第一名,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回去之后,两人就要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行事。
沈行兰是尚书的人,沐时梦是顾岁寒手下的人。
沐时梦按压不住心中的困惑,直白问出口。
“行兰,你一礼部尚书之女,为何来这户部啊。众所周知,你父亲与齐尚书可是处不来的。”
“谁和你说我是礼部尚书之女。”
沈行兰抓住这话里的疑点。沐时梦虽是从966那儿知晓此事,可沈行兰是礼部尚书之女一事都无需966强调,全户部可是都传遍了。
沐时梦自然不会将966道出,便说是谣言传到自己耳边。沈行兰知晓整个户部也知她是礼部尚书之女,也就没瞒着沐时梦。
“是,我是礼部尚书之女。可我为什么要因为父辈之间的关系,就不来这户部。我喜欢账目,喜欢算盘珠子划过手指的触感。”
沐时梦没想到沈行兰居然毫不掩饰地应下,更是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人喜欢会计审计。
沐时梦是会计专业,大学一毕业就干的审计。在各地飞来飞去审账,开始还算得上新奇。可到后期,这活实在枯燥劳累,强度大。
沐时梦是真的不理解啊。
“这,”沐时梦略微苦恼地发问,“这事枯燥乏味,你喜欢它什么啊。”
“我爹也曾问过我,一小小账房先生有什么好做的,不如在家做个千金,享清福。甚至我以前也这么觉得。”
沈行兰像是陷入到自己的回忆当中,眼睛无神看向远方。
“可时梦,你知道吗。账簿中的数目不会欺骗,可人心却会。我打小就有个亲近的乳娘,我大些时她就离开了。回家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过得不错。直至年关审账,上头只需要手已挥,老百姓们就要无端地多交好几两银子。大家都只是平民百姓,谁能莫名其妙掏出好几两银子。最终压了房,抵了债,无处可去,流浪至死。”
“这好几两银子,于我这种家世,都不算是少的。于那些心存歹念的人,他们更是瞧不上眼。可就是这几两银子便可以逼死一个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
“当我再遇见那个婶婶时,她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轻飘飘的在我的怀里,轻飘飘的离开人世间,唯留下一身不甘心。”
沈行兰想起那日的情景,眼底泛起涟漪,努力压抑住声音中的哽咽。
“我知凭我一人改变不了太多,可总要有人改变些什么吧。”
沐时梦穿书而来,对周围的人还是会有不真实感。坦白说,她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任务做完,梦也就结束了。
沈行兰这番话,像是戳破沐时梦与这个世界的纸窗。此刻的沐时梦才真正意识到这里真的不仅仅是单纯的一本书,这更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世界。
这里有生,更是有死。背景古代,阶级明显,遭罪的老百姓数不胜数。
沐时梦暗下眼眸,想到自己今日在亭雨村和顾岁寒的交谈。似乎自己真的在这个世界中越陷越深,无法在欺骗自己,这仅仅只是一场梦,一部小说。
沈行兰缓过情绪后,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笑道。
“时梦,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啊。”
沐时梦哪还有心情陪沈行兰逗乐,原本是沈行兰自述心中所想,现在反要沈行兰来安慰他。
两人聊着小天,直到沈行兰头发半干才回去睡觉。
奈何这小说是古代背景,人的头发干得实在慢。导致沐时梦昨夜睡得晚,今日更是起不来。
沐时梦还是被反应过来的966给闹醒的,知道时间的一瞬间就立马清醒了。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赶到门口。
顾岁寒已经在那儿久等片刻,沐时梦不好意思地抱歉,顾岁寒也没多说什么。
沐时梦撇了两眼他的眼色,见他没生气,麻溜地从顾岁寒身后绕过,上了马车。
今日就差最后一点点,负责的百姓们很快就用脚丈量好田地的长宽。顾岁寒也到了付钱的时候,为首的妇人接过顾岁寒给的银票,便开心地分发。
几人做完事,都不用人催,自己就散开,回了各自的家。
沐时梦原先想回衙门再慢慢清算,可奈何这顾岁寒非要留在村子瞎逛。沐时梦只好陪着,尾随其后。
顾岁寒还是来到之前那户偏远一点的人家,不知从何处又寻到一把弓箭。
提着弓,顾岁寒四处扫视,似乎还要在找些什么。
猛的一下,顾岁寒大步向后一撤。一利箭擦过他的衣角,直直地射向墙面。
顾岁寒先前一副懒散样子顿然收起,转而看向这利箭来的方向。可太晚了,所持弓箭之人早就藏匿起来。
顾岁寒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拽着沐时梦的手臂准备离开,可贼人岂会给他们机会。
顾岁寒将要推开门时,耳朵敏锐地抓住门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顾岁寒停下脚步,低头思索片刻,放弃从正门离去,沐时梦趁这时顺了几把一旁的箭支。
顾岁寒反应迅速地领着沐时梦到了这屋子的厨厅,摸索着厨亭的碗柜边上。沐时梦瞧顾岁寒这个样子也不打扰,手紧握这弓箭,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咔哒,一声机关声冒了出来。与此同时,碗柜边上的空白墙壁也翻出一个小门。
顾岁寒拉开门,扯着沐时梦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密道里面一片漆黑,沐时梦看不清楚路。好在顾岁寒眼力不错,在密道里七拐八拐地也算出来了。
顶开头顶上的一块木板,顾岁寒难得狼狈地钻了出来。
转身提着沐时梦出了密道,就跑向一侧的山中。
两人不是亭雨村的人,对着山中的地形相对陌生。走了好几圈,又回到原地。
顾岁寒也明白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些贼人还未到,自己先在山中被绕昏了头,迷了路。
顾岁寒摸出衣袖中的小刀,对一路上的树木画上不明显的标志。
两人停停走走,奈何这运气实在是差。转个弯的功夫,就碰见几名贼人。
脸捂黑巾,手上提着长剑。几人哼出奸笑,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