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邻》流家

11、有点恨

　　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就开始行动了。这学期白银杉不是也领了贫困补助金嘛，所以她每天都必须晨跑，我昨天晚上就调好了闹钟，其实要不是宿舍那几个活宝骂了我一句，指不准我还真没那个毅力起床呢，多亏他们的骂了，谢谢哈，你们继续睡。

　　看见我来跑步，显然白银杉有些意外，许是昨天在银行有过一段相处的经历，她对我似乎没那么陌生了，冲我笑笑，问我怎么想起来跑步了，多睡会不是更好吗。我明知故问，反问她，那你呢，干嘛也跑，难道是减肥？她一点也没有生气，还很大方的笑了一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办法，拿了钱了。于是我也笑说，那照这么说，你是在拿着工资减肥咯，美差啊。听了我的话，她不得不又得笑，因为我自信啊，知道准能逗她笑，她边笑着边回我说，就算是吧。然后我再冲她笑笑，主动终结了这次对话。我现在主要是要表现得让白银杉对我有兴趣，能够吸引她，而非为了接近她变成话唠，那会叫人讨厌的。可见这次我的心机有多深，前期准备的有多足，没办法，失败的多了嘛，当然要吸取教训啊。

　　不过在跑步的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跟跑在她身后，本来出发前我们这十几人的队伍看着还是有形的，跑着跑着融入大队后，当中好几个就开始浑水逃跑了，或向餐厅或向宿舍，人心涣散，散的乱七八糟的，反正都已经点过名了嘛。起先白银杉也没在意，后来见我一直跟着她，有些好奇了，回头问我，干嘛跟着她。我只好耍无赖，说，我第一次跑步，不知道路线，怕迷路了。她一笑了之，我则在心里暗暗地高兴，我自信我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可为了不让白银杉很强烈的感觉到我的狼子野心，这天课堂上，跟以往并没什么区别，除了我本人出席了外，跟她没有一丝的交集，我没像上次打算追吴思雅一样，直接就坐到她身边去了，那招对吴思雅可能行得通，但我知道，一定不能用在白银杉身上，不然准吓跑她，得循序渐进。这可就叫我伤脑子了，一天六节课坐下来，我看老师的时间都没看她背影的时间多呢，而且越看叫我越带劲，我终于发现她原来是个这样耐看的女孩，她的美是需要慢慢发现，慢慢去体会的，我不由有些怕，怕真会爱上这个女孩，这可不是我的初衷。

　　足足用了一周的时间，我一直跟白银杉之间保持着这种近又不近的关系，真的挺考验人的，要不是我意志力够强，恐怕我早露相，把她吓走了。自从关心上白银杉，暗暗地竟收集了不少有关她的事情，以前不知道没当一回事，现在一听说，简直吓一跳，我的天，我以前真是在这个班里白待了，其他班的狼人就不说了，据说也不少呢，光本班就有不少于五个打过她主意的，其中一个就是班长，不过好在都没被她看上眼。我的娘亲，她的眼光得有多高啊，怎么就这么难搞定呢，一面我有些犯嘀咕，自己行不行啊，一面我更欢喜，果然是个好女孩，竟然有这么多人抢呢，而且谁也抢她不去，莫不是老天安排的她，要等我来拿下她？以前吧真还没觉得白银杉有这么好，看来真的只是我个人偏见了，我敢说，要从小我是在这边长大的话，那她简直就是生命中的女神啊，不就腿粗了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扛得动就行。

　　第二周，我真就没办法再抑制自己了，渐渐地落出了我的狼子野心来，可她似乎没察觉，原来是我把她看得太过聪明，太过世俗了，等真接近她，真正和她有点混熟后才发现，她真的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有一次吴思雅当着我的面问她，女人为什么要穿内裤？她一脸的疑惑茫然，可想地很认真，很仔细，不过就是想不出来。我在一旁看着早笑得不行了，她问我为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吗。我只摇头说没有。吴思雅也早笑了，笑得比我还夸张呢，于是提示她说，猜人民币的面值。结果白银杉还是猜不着，吴思雅就叫我揭晓谜底，我当然不说啊，说还是你自己跟她说吧。吴思雅直乐着把谜底向白银杉公布了，说，五毛。
　　此话一出，吴思雅不用说，笑得更带劲，我也是，只看白银杉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却叫我吓了一跳，我能看得出，白银杉真的不是装的，她真的是还没读懂我和吴思雅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厉害，直急着问我们，笑什么啊，五毛跟穿内裤有什么关系啊。听她这么说，吴思雅不免又笑得更离谱，但我笑不起来了，这是真的吗，明明这么明显的事，她怎么还联想不到？可我真的看得出，她真的没在演戏，一切表情俱是当时最直接的流露，不由得，我心里就是一阵惊颤，她真的好单纯啊，简直还是个原始地带，突然好像有点明白先前那么多人为什么追不上她了，因为她脑海还太空白了，还没装进去这些乌七八黑的杂念，不是她难搞，她要求高，而是她的心实在太纯白了，一时还融不进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发现这个秘密后，直把我乐坏了，多么单纯的一个人啊，我最喜欢单纯的女孩的，不是更称我心了吗，谁叫我是男子大汉来着，与身而来就有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喜欢保护女孩，尤其像白银杉这样稀缺的女孩，在当今这样一个躁乱的地方，居然能留下这样一个另类，实在太稀罕了，我要定她了，就让我来好好开发她吧。哈哈。

　　每每下午的课吴思雅常常只上第一节，因为要点名嘛，第二节她准溜，老天保佑最近卢丹也不知去哪里了，总不见人，因而吴思雅常常会跟白银杉坐在一起，如此一来，可不是给我创造机会吗，因为我总挨着卢思雅坐啊。爱死吴思雅了，原来现在的她还有这么个作用，不过别看她平时挺机灵的，如今被我利用了却不知道呢，哈哈，每当她走后，她拉媒又兼电灯泡的身份就算下班了，我离白银杉便只有一座之隔，中间还是没人的，距离多近啊。起先我也没好逾越，不过没过两天，等吴思雅一走，我准坐她的位置，这样一来，我跟白银杉可不就亲密无间了，挨她挨得挺近，刚开始她也不自在来着，就像以前那些恶狼们纷纷扑向她时，要叫她不喜欢，不过我是谁啊，怎么可能档次那么低，我人虽接近她了，但心却没有，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为打消她的疑心，以免过早地就被她因本能的反应而抹杀掉了，以后再怎么努力也等于白费。这就是先入为主。

　　这天下午，吴思雅上完第一节课后照常又跑了，我照样也没对白银杉太放肆，不过等放学后，我留了心眼，因为这天刚好一直和她形影不离的王笨蛋也没来上课，这可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会一个人走回去呢，盼这天差点没把我发都盼成白色的了。不错哈，王笨蛋，今天终于不笨了嘛，懂得适当的离开了，我不由那个得意啊。

　　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故意放慢了一步，等大家都离开了教学楼，见大伙都走散地差不多了，才加快几步，跟上显然落单了的白银杉，开口就自然地问，今天王笨蛋怎么没来上课？我故意留着现在才问的，为得就是这份自然。白银杉见是我，却有些不自然，只看了我一眼，就没再看了，说，她下午有点事，市里去了。哦，是吗，我习惯地这样答道，然后接下去往前走的十几步路，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白银杉的不自在，因为我们肩并肩在走呢，为了打消她的不自在，短暂的沉默后，我又找话说，对了，你去哪？白银杉并不看我，说，去餐厅。我只好厚着脸说，我也是，同路呢。明显的她更加尴尬起来，我心里不由要纳罕了，都混了快两个星期了，怎么还没混熟啊，你也太慢熟了吧，这个时间可老够阿牛同学泡完两个妞再把她们给甩了。哎，像我如此老辣的情场高手，当下也有点无计可施了，只能认下这份尴尬，默默地挨着她朝餐厅走去。

　　我敢说，绝对是参天有眼了，终于看到我的难处了，这不显灵了吗。郁闷地尴尬着走着走着，突然白银杉的手机响了，我也不好意思去看人家接电话，有意把脑袋转去了另一边，没想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她说半句话，奇怪的转回去一看，她一脸不烦躁的样子，我心疼啊，我的好宝贝我怎么能让她心烦呢，于是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心烦了，不会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吧，那我走远点好了。
　　我说到做到的，可好再我先一步就料准了白银杉不会如此狠心，马上从烦躁的表情中走出来，说，不是，哪有的事啊。我只好立即又挨近她问，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得上你哦。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说了。哦也 。

　　要不是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天底之下竟然还有比我更加无耻之流，不过等知道原来那人就是那天在银行遇上的那位老狼后，我的惊讶总算能小了一点，不过还是挺大的。

　　据白银杉亲口所说，那天她从银行激活完银行卡，然后跟宿舍几个去市里逛了一圈，回来后她便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猜猜我是谁？我的妈，这短信发的也太没水准了吧，简直叫人恶心，不过也亏他没有本事，只能发发这样的烂得不能再烂的短信，不然无知少女岂非危险。当然其中一定不会有我家白银杉了。又扯远了。白银杉看见短信后，果然第一反应就跟我一样，厌恶透了，只因对方号码显示地为咸阳，便以为是哪个认识的人在和她开玩笑，于是回道：你是谁啊，不说明身份我不会再理你了。

　　那人一收到这条短信立马就吓了一跳，真怕猎物会不理会自己了，赶忙交代说：我们几小时前在银行见过的，我们还说过话呢，对，我就是那人，高高的，还有个小酒窝，都说我像林俊杰呢，很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我叫吴驰（无耻），你叫我吴大哥就好了，我可以叫你，小杉吗？

　　这条短信当时想都不必想，一定更叫白银杉恶心透了，连我我当下听着差些都要吐出来，还好我中午就没吃饱，而晚饭待会才吃，因为吐不出来的缘故，此时我的头脑格外清醒，疑惑道，他怎么会有你电话还知道你名字来着？白银杉有些咬牙地看了我一眼，当然不是冲我切齿了，说，当时我也奇怪呢，本来不想再理他的，也是因为好奇，又发短信问了，刚开始他也不说，一直强调只想和我交个朋友，我问他多大了，他说才三十多一点，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没什么可交的，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吧，没想他居然又说了，说叫我别生气，他跟那银行的关系还不错，想知道我的信息，然后他们就给查了。

　　听到这里，我不能再装作不惊讶了，直开口叫道，不是吧，这也可以，真他妈的变态。话才痛快的发泄完，立即就后悔了，我的天居然在白银杉面前爆粗口了，千不该万不该的，妈呀，我的形象全毁了，马上跟她陪对不起，刚才实在太想骂人了，所以才……还好白银杉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居然没怪我，但可恨话说到这里，餐厅也到了，我不得不得离开她，见她先进了第一餐厅，我只好说我去第二餐厅，实际等看着她一进餐厅我马上就改道回宿舍了。现在哪是吃饭的时间，等大家都去上晚自习了，才是我吃饭的时间嘛。

　　第二天一有机会我就问白银杉，那变态狂还有没再骚扰她，白银杉竟也不避讳我了说，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照她的意思，那家伙还是随时有可能骚扰她的咯，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愤怒，老天千万要保佑那小子不要让我在街上撞上，我非阉了他不可，居然连我家这样单纯的白银杉都不放过，可见早该杀之。不过前提是，如果我还能够很确定的认定他的话。

　　关于这个话题，白银杉跟我说了许多，突然发现其实白银杉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笨，她还是很聪明的，而且还很厉害，当那无耻之徒非说要和她交朋友时，你猜白银杉最后怎么回他的，说，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请你自重。我的天，可想而知那厚颜无耻的当时收到这条短信心里会有什么滋味，嘿嘿，算盘主意打错了，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还是拿去哄自己家里的那个去吧。

　　不过从理论上来说，我得感谢这个混账，要不是他我和白银杉还真不好要到何时才算是熟了呢，经过他这烂事，我跟白银杉之间总算走近了，平日再不会去刻意躲着她，想接近就接近，毕竟我走近她她已经不会感到尴尬甚或厌烦了嘛，我知道，不，是敢肯定，我已经完全引起白银杉对我的兴趣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嘿嘿。

　　白银杉是宝鸡人，不巧逢遇端午节，她回家了，好几天呢，再也见不着她了，比过周末可更叫人难受，天数多了嘛，想她了怎么办，只能憋屈着，等她回来。离假前，我就知道白银杉一定会回家，她似乎是个非常恋家的人，隔一两个周总会回一次家，我对她真无语了，开玩笑说，以后嫁人可千万记住要嫁到自己家隔壁，不然可就惨了。她天真的笑笑，说这样再好不过了，可惜她家隔壁是个女孩。我无语，只能说她这辈子死定了，看来是老天注定的。谁知她却说，没事，大不了让她老公住进她家不就得了嘛。不是吧，要我做倒插门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我的爹妈不肯啊，这可是个天大的问题。

　　端午这三天的假期我过的实在无聊，竟连找姐姐们的心思也没，难得她们也不找我，那就一个人一直闷闷着吧，真的好想好想白银杉，想她的单纯又与众不同的倔强，我怕我真是喜欢上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满脑子的都是她，就是连很浓地喜欢着琛那时，也没这么疯狂过啊。我只好逼迫自己承认，我不是喜欢上她，而是因为时间的缘故，离誓言结束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若不能拿下她，那我整个大学时代岂非又要孤身走过，我接受不了，尤其是听了素描老师的话，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莫过于上大学那会没有交个女友了。可见上大学交女友多么重要，我可不想像他一样，要遗憾终身。

　　所以我脑子全不想事，唯一的只想怎么尽快的就把白银杉追到手。假期结束的那天，我发短息猜说她现在一定在回学校的路上，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找借口去火车站接她啊，算盘打的不错吧，没想我算不如她算，她回说她已经在学校里了，早上就到了。这真让我有些意外，其实确切的说是郁闷，只好话锋一转，问她那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啊？她居然肯定的说没有。我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没想是真的，她真的把离校前亲口答应我说从家里回来一定带个粽子给我吃的事给忘了，并且还是干干净净的那种。
　　我对这事看得可是多么的重要啊，如果她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话，就很能说明我这人在她心里已经有位置了，不然不会连这小事都这样记挂在心上，如今得到这样的答案，当场我的心就凉了一半，对她的道歉根本放不进心里，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说，要不她马上到校门口买一个给我？那一刻，我真的很怀疑，她是真傻，还是装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嘛，我这是为了要吃一个粽子的事吗，我是在探测你对我有没有心意啊。哎，结果实在太叫人伤心，明显就等于我明着向她表白了，却被她不露声色的拒绝了，多么可悲啊，那她何必当时又要答应我，给我无尽的遐想来着，白银杉算你狠。

　　那个夜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难不成这近一个月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竟然遇上这样一个够狠的角色，伤人还真是不留下丝毫痕迹啊。不过第二天我马上又恢复了斗志，虽然这斗志在昨晚一个晚上不知丧失殆尽多少回，不为别的，只为如今全班上下没有一人不知道我在追白银杉，我也非要拿下她不可，要不然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我是谁啊，堂堂男子汉还小强壮耶，岂是班长之流可以比的，居然会摆不平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女生？为了堂堂男子汉的尊严，更为心中的不平，我非要拿下她不可，于是把自己不久前教导过高鹤的爱情箴言，搬着自己也用起来，我死缠烂打缠死你。看谁厉害。

　　从那天起，我就算是从地下走上地上了，不再做见不得人的事，男子汉嘛，行事就得光明正大的，尤其是泡妞，不然多没面子多失身份啊，这样的事我可不再会做了，非给你颜色看看。不过我可不是傻子，明知硬来对白银杉一定不可行，还会去为之，我只好继续我的旁敲侧击，不过密度更为大些而已，反正已经有前面的挫折了，不怕再多加几个。

　　其实说真的，通过接触，白银杉是属于很被动的那种人，除非你主动跟她接近，不然她总不至于会先理你，因此就更没理由等她来做什么了。本来学校规定晚上七点到九点是自习时间，渐渐地到了现在教室里几乎没人了，就算明明拿了补助金的那些人也不去了，白银杉也是，因为在教室里坐着无所事事，空慌的很，实在叫人不能忍受。
　　这个时间段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是约会的黄金时段耶，高峰期呢，操场都全满满的，我也第一次有了约白银杉出来的举动，理由很简单，先问她在干什么，她说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呢，我的天，这不正是机会绝佳吗，可当然我不能这样说啊，先绕说王笨蛋没在陪着你吗，她回说陪她男朋友去了。于是我装作可怜的语气说，你真可怜啊，有这么个重色亲友的朋友，她笑笑，但没说话，借此我才步入我的主题，说我现在正在你们宿舍楼下呢，反正也无聊，要不下来走走吧，总比一个人待在宿舍强。她拒绝了，不过我没有很难过，只一点点而已，因为我早将猜到第一次约她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其实我是躺在床上给白银杉打的这个电话。

　　过了一天，我又这般约白银杉，结果还是被拒绝了，理由跟上次一样，说不要了，就没再多的解释，可这次我真的是在她们宿舍楼下，并且确切的说，我是在她的窗户下。得到这么个答案，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这回我真的失落了，虽然这样的结果我也猜到了，但我的心就是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突然很痛恨自己，做人怎么这么下贱，人家不肯干嘛非要送去自讨没趣呢。也是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原来死缠烂打绝非易事，除非你是真的深爱着那个女孩，不然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接受的了那样多的羞辱，好伤自尊的。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约，厚颜无耻，我豁出去了，一次又一次地照样被拒绝，大概又过了七八次吧，我真的无法能形容这种感受，反正后来我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可笑什么呢，也说不清楚，无奈无语无助无能为力，真的，失败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只剩笑了，却又不只是自我嘲笑这么简单，真的不好描绘。
　　终于那次我抱着自嘲的胡闹的心态，又打通了白银杉的电话，目的还是一样，难得她竟然还愿意接我的电话，这点叫我怎么也想不通，反正不会答应，干嘛每次还要接起电话呢？真是的，太叫人想不明白了，耍人也不用这样狠吧。不同的只是这次我特别的无赖，软磨硬泡的，除此还外加上些蛮狠，说快下来，就一分钟，没的商量，结果她真下来了。我的天。
　　说实话，如今她真下来了，我倒不知所措了，以为又是被拒绝的命，说什么话都是豁出去的，感觉自己就纯属无聊无赖，也无所谓了，黏着白银杉看她怎么着。当白银杉下楼看见我，问我干嘛时，我只能还是找那个理由，出来走走总比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强，不然会憋出病来的。通过这么多次电话，我发现，几乎每天晚上白银杉都是一人在宿舍里独自渡过的，我问她一个人都做些什么，难道不无聊吗。她说无聊啊，但有什么办法。我说，既然无聊，反正我也没事做，干嘛老是拒绝我呢。她只说没什么，我也没法心里再有不平，毕竟这次她总算是下来了。
　　和白银杉并排走在黑夜的校园里，不知道的人看着其实我俩也不会是情侣样，她似乎老躲着我，也不怎么说话，除非我问一句，她才很被动的答一句。于是我说，我是不是很可怕啊，好像很怕我似的。她说没有啊，她只是不习惯而已。我开玩笑说，我又不是坏人，不用老防着我的。她只笑笑，接着我就真的很认真的又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老躲着我，难道我真的那么可怕吗。她终于说实话了，说，她不习惯和不太熟的人呆在一起。我当时就无语了，说，我们同班都要一年了耶，还不够熟吗。哪知她竟毫不避讳地说，不熟。我当场就想自杀，她这是什么人啊，都闹成这样了还说不熟，难道非要青梅竹马才算不陌生吗。不过后来想起来，她口中的熟，应该是了解的意思，说她其实并不了解我，当时的我，怎么会想到这个呢，心里也没什么想法，就想问个明白，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这样算了，问道，那要怎样你觉得我们才算是熟了呢。她说她也不知道。那时我真的好恨，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这样无用，闹了半天，我在她眼里居然连个熟人都还没混上，真是太伤人了，加上她一直在说，好了吧，不走了吧，我得回宿舍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再去强留住她呢，说，那好吧，从这边兜过去吧。
　　看着白银杉走进她宿舍楼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在嘲笑自己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嘲笑，没有多余的心思了，做人真的好失败啊，到头来落得竟会是这样一个下场，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阿牛那小子怎么伸手就怎么有呢。

　　这学期眼看着就要结束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在最后这一段日子里我都做了，要真有什么遗憾，能够抱怨的，就只能愿自己命不好吧，最后关头竟选择了白银杉这样一个别类的女孩，死在她手上，我认命了。离开学校的那天，我是带着恨走上的火车，虽然前面是四个姐姐后面是四个哥们，我被他们牢牢的夹在当中保护着，可我一点温暖的感觉也没有，一年，我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居心拨测，费尽心思，居然连一个女友都追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回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