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光者》CC早点睡

10、chapter10

　　　　街市鱼水

　　清晨的旺角街市弥漫着海腥气，关镇声帮鱼档阿婆刮鲮鱼鳞。程诺的意大利皮鞋踩过湿滑瓷砖，停在氧气泵咕嘟作响的龙虾池前。

　　"石斑要起片定原条？"阿婆的砍刀在砧板剁出鼓点。程诺的袖口蹭到冰鲜台的霜花："同以前一样，鱼头煲汤，鱼身清蒸。"

　　关镇声的刮鳞刀顿了顿，十五岁生日那晚，程诺翻进保良局厨房，用偷来的石斑给他煮了碗长寿面。鱼汤的鲜香混着程诺衬衫的汗味，在记忆里发酵成特殊佐料。

　　"后生仔，你条鱼。"阿婆的吆喝惊醒往事。程诺接过塑料袋时，尾指擦过关镇声手背的旧疤——正是那夜翻墙被铁丝网勾破的伤痕。

　　---

　　凉茶铺暗号

　　油麻地「恭和堂」的龟苓膏凝着水珠，程诺用银匙敲击瓷碗三下。关镇声的勺尖在桌面画圈："仲系要加双倍蜜糖？"

　　老板娘突然换了旧卡带，1997年的电台点歌在苦味中漫开："程先生为GZS小朋友点播《分分钟需要你》，祝手术顺利......"程诺的匙羹坠地，袖口内缝的医院腕带随动作露出——与关镇声当年的病号条码完全一致。

　　"当年换药嘅唔系护士。"程诺突然握住他手腕，"系我偷穿白袍混入病房。"关镇声的脉搏在掌心狂跳，如同监护仪上失控的数字。

　　---

　　旧戏院尘缘

　　北角皇都戏院的胶椅吱呀作响，程诺剥开嘉应子递来。银幕放映着《春光乍泄》，何宝荣说"不如重新来过"时，关镇声发现座椅扶手的刻痕——"CN爱GZS 1997"。

　　"当年买通放映员偷播午夜场。"程诺的唇擦过他耳廓，"你瞓着咗，漏咗呢个。"变戏法般摸出的超人贴纸，正是关镇声儿时最珍视的那枚。

　　散场灯亮起的刹那，程诺的白衬衫透出背肌上的刺青——被篡改的保良局编码，正与关镇声腕间红绳铜牌严丝合缝。

　　---

　　渡轮遗梦

　　天星小轮划破维港晨雾，程诺的银质火机在栏杆磕出《上海滩》的节奏。关镇声的哮喘泵随浪涛晃动，药盒夹层露出半张泛黄的钢琴谱——正是母亲演奏会上失踪的末页。

　　"记唔记得偷爬货轮看流星？"程诺的尾指勾住他工装裤破洞，"你吓到哮喘发作，我背你去急诊。"汽笛吞没未尽之言，关镇声忽然看清程诺后颈的月牙疤——当年自己发病时抓伤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