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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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羿醒是有些沉浸在过去的回忆的。
12、3岁的闻榭。
不，那时候他还叫闻肆。
闻肆是孤儿院里最受欢迎的哥哥，前面三位最大的都快16岁，青春期的烦恼让他们三个觉得和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
只有12岁的闻肆，不介意他们的调皮，不嫌弃他们麻烦，他的存在让年纪小的孩子们学会了很多东西，尊师敬长，是三位哥哥姐姐最喜欢的弟弟，也是院长最喜欢的孩子。
在商羿醒的印象里，没有谁不喜欢他，从小到大，围绕在这个人面前的人，来来回回换了那么多，唯有那份敬重和喜欢半分没差。
商羿醒看着眼前的幻象，这个只有他腰高的孩子仰头看他，笑着说：“小七，今天怎么没有哭鼻子了？”
商羿醒承认，自己小时候真的很爱哭，最开始其实只是因为太多人喜欢闻肆吃醋烦闷，故意闹腾想把闻肆抢回来。
那时候年纪小，哪里会懂得什么感情，只是看不得总安慰自己的哥哥，和别人玩在一起，看不得闻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忽视自己。
商羿醒也承认自己嫉妒心强，他总想做那个特别的，但好像怎么都争不过，因为闻肆没有把他当做特别的存在。
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幻象，商羿醒被海妖的蛊惑能力影响，垂着头被迫少许地回忆了一下过去，看着自己在回忆里假装哭闹让闻肆哄，想要抽身却觉得万分艰难。
知道这一刻，一道刺耳的杂音犹如画外音横.插而来，进入商羿醒的脑海里，他猛地抬头，眼前的幻觉已经消失，但甲板山也没有了闻榭。
“商羿醒！”斜上方的洞穴，凯特西探出一颗脑袋，喊道，“快救——”
他话音未落，只见商羿醒纵身一跃入了海，他在反应过来之后，急得根本没听完凯特西说的话。
凯特西趴在洞穴口干着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盲目下去救援，必须在上面望风，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凯特西！”
“亚特博里！”
两人一见面可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差抱在一起哭诉人生的不易了，凯特西赶紧将自己醒来后所知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亚特博里，又问：“哎，你那哨兵异能可能弄点提供救援的道具么？”
“你不是很清楚么，没有！”亚特博里撇嘴，他的哨兵异能向来都是攻击力强的特异武器，从来都是打架用的，哪儿能开出什么保护队员的东西。
就那个耳麦跟特异制服还是他想方设法弄出来的，这辈子就就那么两次，绝没有第三次。
他无语，“保护队友不是你的职责么？你的幸运值呢？”
“哎呀太远了根本弄不上。”凯特西皱眉，又说，“不对，你走了那谁来引诱那群鱼？？？”
“莱雅姐和章以嘉。”
闻言，凯特西放心了，紧接着将手搭在亚特博里的肩上：“兄弟，我助你一臂之力！”
感受到飘荡在四周分植物系向导素，亚特博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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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咸的海水蔓延至鼻腔，没有余可儿的符咒做保护，呛人得紧。
闻榭被幻象扼住脖子往海底推，因为被影响到了精神层面，闻榭多少有些使不上力，只能抓着掐住自己脖子的两只手，试图掰开。
双脚用力地顶在海妖的身体，但海妖还是幼年海妖，只有尾鳍大一些，整只其实还不到闻榭胸口高，加上海水的推阻，闻榭很难顶击海妖的腹部，两条腿略显无力地摇摆在水波之间。
但是也不代表闻榭没有反击的能力，闻榭先是在脑海中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幻觉，然后祛除海妖对自己的影响。
效果很显著，彻底从海妖的幻象中剥离后，眨眼间，熟悉可爱的小男孩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海妖，在海水中摇摆的巨尾掀起巨大的波浪，一副不把闻榭杀死不罢休的模样。
闻榭的四肢瞬间恢复了力气，放任海妖掐自己的脖子屈起手臂有力打在海妖的关节处，逼迫海妖屈起手臂，拉进两人的距离。
随后，他用臂弯架住对方的脖子，在海水沉重的推动力下，他虽然略微费力，但还是反客为主将海妖禁锢在怀中，双臂直接勒住它的脖子。
就在这时，闻榭的余光看见一个向他游来的身影，闻榭似乎察觉到他是谁，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商羿醒游到他身边，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不知是还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匕首出鞘，刺穿软墙一般的海水，扎入海妖的心口。
海妖失声尖叫起来，痛苦地叫喊声几乎震碎人的耳膜。
闻榭偏头，见海妖还不死，手背暴起青筋，用力到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海妖的脑袋歪歪地倒在一旁，再也不出声了，商羿醒划破海妖的胸口，血水如同雾气一般弥漫在海水之中，瞬间将一片海水染得血红。
商羿醒闭上眼，径直从它的心口掏出一颗散发着淡光的晶核。
晶核到手，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商羿醒比了个大拇指，往上抬了两下，示意闻榭赶紧上岸，并抓住了闻榭的手臂。
闻榭丢开海妖的尸体，刚想跟着商羿醒往上游，余光却穿过被稀释的血水，看见破开一个大洞的沉船内部散发着一阵奇异的光芒。
那是什么？
闻榭有种预感，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他自顾自松开商羿醒的手，但对方握着他的手臂，即使他松手，也不会和商羿醒松开。
商羿醒见状皱眉，不明所以地拽了他一把，闻榭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直到商羿醒不情不愿松开手，两人一前一后往沉船内部游去。
沉船内漂浮着各种古老的家具，很多东西是闻榭没见过的，他推开缓慢飘来挡在他们前面的东西，循着光源往深处游去。
见他深入，商羿醒脸色发沉，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上，试图释放着向导素，岂料所有的向导素在出现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商羿醒愣了半秒，有些不可置信。
自从哨兵向导这类进化人出现后，从来没听说过向导素会跟哑火的枪似的毫无作用，他紧张地抓住闻榭的肩膀，想让对方赶紧上去。
这种感觉太不妙了，让商羿醒恐惧。
与此同时，闻榭顺着光源找到唯一一个没有随海水浮动的东西——一个贝壳。
贝壳门户大开，装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它稳固在沉船底部，周围的海草温顺的漂浮在周围。
闻榭抽出短刀砍开杂草，却被商羿醒急切地拉了一下，看着少年满脸恐慌，脸色发白，闻榭皱眉，寻思这人不会十年不见，怕黑又怕水了吧。
恰好身体恢复得不错了，使个分.身送他上岸得了。
闻榭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然而事实是，他根本使不出一点哨兵异能，在这片海域，他完全像是个普通人。
回想刚刚应付海妖时，力气似乎确实比不上从前，但他只以为是海下使力困难所导致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榭哥！商羿醒！”
岸上传来两道呼喊声，隔着海水，显得格外沉闷含糊，闻榭不再犹豫，伸手去拿珍珠，岂料贝壳却在他伸手的瞬间合上，结结实实地把闻榭的手咬住不松。
闻榭吃痛，却根本来不及把它甩开，干脆拽着贝壳往岸上游，两人刚出海面就见几个洞口已经传来海妖趴在地上游走时黏稠的声音。
“接住！”
头顶传来亚特博里的声音，两人抬头，只见他赤果着上半身，将一把刀锋缠满衣服的弯刀扔了下来，弯刀连接着锁链。
闻榭和商羿醒一起拽住锁链，稳住被缠绕的刀锋，亚特博里回头招呼了一声，下一刻，耳边刮起风声，闻榭和商羿醒猛地飞出海面，被一口气拽上了洞穴。
“卧槽。”从洞穴口爬上来，闻榭“啧”道，“慢点行不行。”
莱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根本没有时间了，快走！”
“往哪儿走？”
“我也不知道，能走哪儿走哪儿吧！”
“这洞穴完全互通，就像是迷宫，不知道得绕多久才能出去。”
几人说着就要走，这才看见闻榭半只手都被巨大的贝壳咬住，凯特西愣了愣：“榭哥，你这哪儿来的贝壳，你的手被它吃了？”
“没吃。”闻榭也有些奇怪，这贝壳看着就像是浅海区的产物，浅海虽然是变异程度比较轻的海域，但早已经变成怪物的贝壳们也依然凶悍，吃人的事情每年不知道能干多少次。
但这次，他的手被咬住，能感觉得到贝壳里头的肉质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掌，有些酥酥麻麻，却并没有直接吃掉。
没有更多的时间消耗，一群人必须先远离巢穴，找个安全的地方，众人开始行动，闻榭殿后。
临走前，巢穴内传来海妖们齐齐的叫啸，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清澈见底的碧海色海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浑浊，四尾海妖大发雷霆，洞穴内瞬间被几道闪电击得焦黑。
其他海妖们纷纷往洞穴里钻，似乎是想抓到他们。
“快走。”
闻榭催促着。
队伍由运气最好的凯特西带队，似乎是回忆起在进入巢穴前，遇到恶嘴鲸那次，他因为幸运值失误了好几次，但尽管如此，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大家似乎也忘记了他先前的失误，只字不提，凯特西于是干脆地带着人往前走。
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洞穴，凯特西忽然回想起在列车上，闻榭说的话。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去他大爷的富贵在天……凯特西越想越气，几乎要在内心咆哮，我不信这次我还选不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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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
余可儿得到新的通知，消失的向导哨兵根本不止三个，足足有178位，其中哨兵58个，向导高达120个，甚至其中有三个整队回来，又整队消失的。
“我就没看见他们出来过。”看监控的刘易鑫把几个休息室看了个遍，眉心紧锁，“这是什么情况？”
余可儿沉重道：“我怀疑，我们看到的只是幻觉，他们根本没有回来过。”
“但接触是真实的。”刘易鑫道。
他一开口，余可儿又有了新的猜测，“也有可能，它们是有实体的怪物，只是……它们能够伪装自己！”
“幻觉，还是会变幻成各种物体？再或者……是杀死了队员们，然后批着人类的人皮？！”
余可儿越说越是脸色苍白，她开口所说的一个个结果，越往后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刘易鑫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开口，“或许是你多想了，根本没有怪物成功入侵，是他们在海中遇到了某种怪物，导致他们在上岸后消失。”
可无论他怎么说，也不见余可儿好转。
半晌，余可儿脸色冷下来，平静道：“我果然不应该停止我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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