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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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羿醒醒后，两人尴尬了好一阵。
湿透的制服脱了一半扔在一边的石壁上挂着，闻榭坐在一旁，问：“你休息好了么？”
余光里，闻榭小麦色的皮肤布满晶莹的水珠，水珠泛着黑，从他鼓囊囊的胸口滑落，他身材太好，商羿醒不敢多看似的收回视线，反问：“你不需要休息么？”
“不用吧。”闻榭哼笑一声，“我感觉现在挺好的。”
闻言，商羿醒默默转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在闻榭泛白的嘴唇，他脸色有些冷：“能不能不要总是逞强。”
他一边不咸不淡地说，一边释放着向导素，清新的木香彻底将洞穴里潮湿的腥气冲散，闻榭似乎很喜欢他的向导素，眼皮往下沉了沉，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了一下。
“……”
商羿醒偏头，他有种被揪着衣领闻的感觉。
这不是第一次了，商羿醒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对闻榭产生了什么样的幻想。
可是，真是不应该的。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什么都不一样了。
“商羿醒，你是什么时候进化的？”一旁，闻榭似乎没有发现他的不自在，问。
商羿醒收回半空中如沐春风般轻飘飘的思绪，说：“三年前，18岁的时候。”
对于向导哨兵来说，18岁才进化算是很晚了，闻榭进化为哨兵分时候就是18岁，已经很晚了，他入队之后才知道，大多数的进化人，都是15岁左右就进化了。
年龄越大，受的痛苦就越多，因为要新产生的变异细胞要更多的融合主人原本的细胞，改变很多成年人已经停止变化的地方。
“挺好的。”闻榭说。
商羿醒失笑，“大家都说我进化得晚，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闻榭失笑，“因为我也是18岁进化的。”
他说完，商羿醒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我知道。”
他突然很想告诉闻榭：
我被收养后就开始打听你了。
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加入的七支队。
你第一次上前线的日期，你第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差点救不回来。
他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在打听了一年多之后，就不再打听了，因为他发现闻榭过得很好。
那短暂却压抑得他快要爆炸的思念，是无法完全传递出去的。
木栾花的气息越来越浓，闻榭觉得自己满身都是花香，那种感觉还挺奇怪的，他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说：“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们走吧？”
他站起身，洞穴恰好有一阵风拂过，丝丝凉意吹得他有些冷，脱掉试衣服后，身上水雾已经逐渐干透，闻榭也只冷了那么一下。
“好了。”商羿醒也站起身，他个子比闻榭高一些，身材竟然也和闻榭差不多，肌肉紧实有力，线条流畅好看。
闻榭勾唇扫一眼他的身体，说：“私下锻炼不错啊。”
向导的体格一般都比哨兵小，也更加瘦弱，虽然每个向导都为了保证队伍的任务进度和自我保护，学过格斗锻炼身体，但很难比得上哨兵。
“还行。”商羿醒摸了滚烫的下耳朵，轻声说。
他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别开目光。
洞穴里的温度低，亮度也不高，但是正常人就能看见的程度。
洞穴越走越狭窄，两人便从并肩变成一前一后，又越来越低矮，两人只好猫着腰走，最后甚至是蹲下。
商羿醒两条腿都要蹲麻了，这才见前面的闻榭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商羿醒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洞壁，只见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有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不远处也传来若隐若现的嬉笑声。
作为向导，商羿醒的视力没有那么好，他又在闻榭身后，自然看不太清，然而闻榭在前面却看得格外清楚。
那影子，明显是海妖妖娆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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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几只海妖？都是几尾？
闻榭觉得自己必须知道，他转头对商羿醒轻声道：“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视线似乎变得越来越黑，商羿醒嘴唇微动，在他即将行动之时，一把握住了闻榭的肩膀，低声道：“我也去。”
“害怕啊？”闻榭打趣道。
商羿醒咬牙，“……才没有。”
闻榭笑了他几句，两人没有再过多的小打小闹，只听商羿醒道：“我只是觉得，那边情况不太好……让你的分.身去吧。”
转念一想，他的理由并不牵强，闻榭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洞穴外危机四伏，去个分.身确实是更好的选择，他往前放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那分.身头也不回地往前爬去，轻手轻脚，速度还很快。
闻榭双目泛红，与分.身共享视线，往洞穴外看。
只见窄小的洞穴外是个更大的洞穴，一艘巨大的沉船被海水淹没直头顶的驾驶舱下，几只海妖坐在生锈的驾驶舱玩闹，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周围沉静的绿植爬满石壁，繁花似锦，闻榭炸了站眼睛，看见这个巨大洞穴内的海水，竟然是蓝色的！
这里仿佛是个世外桃源，所有的景色都让闻榭为之震撼，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激动。
“看到了什么？”耳边，商羿醒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失真，分.身微微抬头，闻榭顺着他的动作看向沉船头顶唯一的光源。
光源在沉船的斜上方，有个小洞，紧接着，他看见石壁上突然飞下来一只海妖，跌入水里，原来绿植背后，也有无数黑漆漆的洞口。
闻榭回答：“商羿醒，这里大概是海妖的巢穴，海水是蓝色的！”
“什么？！”
“花儿……全是我没见过的。”闻榭继续说，“海妖有一二三四五……十一条，我操。”
商羿醒继续问：“几尾？”
“全部不超过二尾。”闻榭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可能三尾以上的，全都出去打猎了，现在的都是留守儿童。”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借助着分.身的目光，他仔细地打量了起了海妖。
商羿醒问：“你怎么确定是留守儿童？”
“身材吧。”闻榭说，“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身材都是钢板。”
判断海妖的性别就只能从身材入手，因为除了身材，长得都一样。比如今天遇见的那只海妖便是男性，昏暗的海下光线中隐约能看见几根肌肉线条。
但是现在，这些个海妖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男性和女性的特征，不就是孩子么。
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商羿醒有些恼怒：“看点别的！”
“还有什么能看？我不清楚啊。”闻榭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肩膀，无奈道，“那你说说，怎么判断？”
“看尾鳍。尾鳍如果是尖一些的，就是成年，圆一些的是未成年。”商羿醒说。
闻榭便道：“那我没猜错，全是未成年。你那套说辞跟我这套判断有什么区别？”
“那是科学依据。”
“啧。”闻榭不太想搭理他了。
片刻，他又皱眉说，“等等，现在未成年普遍都是二尾，那说明，成年后会变成三尾，四尾，甚至五、六尾！”
“以前没有这个说法吧，商羿醒。”闻榭问。
商羿醒闻言神色凝重，心道落入这海妖的巢穴，实在是件那棘手的事情：“没有，之前的研究表明，海妖的尾数出生定，现在……似乎开始以成长定了。”
正说着，闻榭忽然绷紧全身，打断他道：“不对，有条四尾海妖！”
分.身低头看着海底，视线里，清澈碧蓝的海下，一只四尾海妖正坐在沉船的甲板上，距离海面不过几米远。
它似乎就是留下看家的那只成年海妖，和小海妖们玩不到一块儿，正百般无聊地用尾巴扇打小鱼小虾。
紧接着，它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了一处窄小的洞口！
分.身似有所感地往后一躲，闻榭立刻操控分.身抓了一把石壁上的臭泥烂花，趴下身子挡在脸前。
就这样，他勉强挡住了四尾海妖的怀疑。
“四尾海妖……就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商羿醒苦恼道。
他的顾虑也是闻榭所顾虑的，他回答商羿醒先按兵不动，随后继续用分.身探查。
可刚一蹲起身，就发现四尾海妖不知何时从海下钻了出来，它离开海面时没有掀起任何一滴水花，涟漪轻轻荡开，闻榭看见它爬进某个洞口，随后拖拽出一个人来。
“咿呀，咿呀咿呀！”一只二尾未成年海妖凑上去，帮助它把那人搬上驾驶舱的小露台。
小露台上全是海草和贝壳鱼虾，但躺下一个人却刚刚好。
那人脑袋歪了歪，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凯特西！”闻榭出声，“他在海妖手里。”
·
他一开口，商羿醒按住他的肩膀，提醒道：“那可能不是凯特西，是幻觉。”
“虽然不知道这幻觉是什么引起的，”商羿醒道，“你忘记了么？我们在海里时，凯特西一只谎报自身的幸运值，恶嘴鲸明明冲着章以嘉去的，他却说恶嘴鲸攻击了他。”
闻言，闻榭抿紧嘴唇。
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凯特西谎报情况，导致恶嘴鲸攻击了章以嘉，和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他们怎么会掉入海妖的巢穴？
昏迷不醒的凯特西此刻正被四尾海妖的手指捏着脸把玩，闻榭冷静道：“无论如何那是我的队员。”
“我们需要救他，至于是不是幻觉……我更希望，我没有因为任何一个误会导致我的队友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