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刃：长安替命劫》》彼岸希诺

34、金蝉扣心（下）

　　裴昀的血在琉璃棺上蜿蜒成符，长公主的金杵突然转向自己心口。

　　柳明修飞身去拦，却被糖丝缠成蚕蛹。

　　我趁机将最后一块松子糖塞进裴昀口中，糖块上的牙印还留着晨起时的痕迹。

　　"吞下去，"我咬破舌尖渡给他血珠，"你的命是我的糖，我不许你吐出来！"

　　浑天仪投射的星光照亮壁画，金蝉羽翼下藏着行小字："换命非夺命，双生需同心。"

　　裴昀突然扣住我后脑，吻去我唇角的血渍。这个沾染着糖霜与铁锈味的吻，竟让漫天傀儡化作齑粉。

　　长公主在星光中尖叫着融化，金杵坠地摔出半块虎符。

　　柳明修挣断糖丝，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悲怆神情："当年你娘求我剪断傀儡线，是为让你活得不像提线木偶..."

　　地宫开始坍塌，裴昀抱着我跃入暗河。

　　寒水中，他心口的血染红我的衣襟，像极了儿时我们一起偷吃的山楂糖。

　　我摸出珍藏的丑香囊，将傀儡线缠在我们腕间。

　　"要是我变成真的傀儡..."我贴着他冰凉的脸颊说笑，"大人可要每天给我上发条。"

　　他在湍流中突然翻身将我护在身前，后背撞上礁石的闷哼都带着笑意："那本官得先学会熬桂花糖。"

　　浮出水面时，晨光正刺破云层。岸边柳树下站着个熟悉身影，阿芜提着装满糖人的篮子轻笑："小棠，回家吃糖吧。"

　　篮中最精致的糖人生着裴昀的眉眼，心口位置嵌着颗金蝉琥珀。

　　我忽然想起阿娘临终前塞给我的饴糖，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苦尽甘来时，方知甜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