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火影四代｝》雪孩子

50、鸣人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哗哗”的击打地面的水声，在室内回荡，阴沉沉的天空让人感到分外的不愉快。
　　鸣人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仿佛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地一般，和那些雨水一起。这种出乎意外的感觉，让鸣人有些不知做措。
　　唯独静静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窗外不显减小的雨势，鸣人有些不快的嘟起了嘴，小声抱怨着：“该死的天气啊！明明今天晚上有焰火晚会的，看样子要泡汤了！最讨厌下雨天了对了佐助，你不是不喜欢我养这只猫的吗？怎么今天……”
　　偶然间回头，看着佐助拿着白色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那只被他捡来的黑猫的时候，鸣人惊讶的跳了起来！经过这样长时间的接触，鸣人知道佐助有些微的洁癖，所以对并不喜欢养宠物，有时候甚至拒绝别人的接触，可是如今却主动的接触一只流浪猫，显然已经超出了鸣人的理解范围！
　　拂开鸣人有些温热的手，黑发的宇智波少年有些不悦的说：“我刚把它擦干净，鸣人不要用你吃过章鱼烧的脏手碰它！”
　　鸣人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褐色的粘稠酱汁突兀显在白皙的手掌上，显得格外的刺眼！看了一眼坐在佐助怀里的安逸的黑猫，鸣人有些小小的不甘心的说：“等我一下，我洗洗手就来！”
　　看着宇智波少年点头，鸣人才有些不甘愿的去洗手！他想说那是他的猫，但是看佐助那样认真的样子，鸣人知道，让那个人放手的几率会怎样小！
　　坐在榻榻米上浏览报纸的卡卡西刚刚看到这一幕，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鸣人小恶魔的苦头他没有少吃过，可是宇智波弟弟的手段真的让他开了眼界！软硬不吃，盐油不进的鸣人，这样小小的威胁也行！
　　在看了一眼认真的擦拭黑猫的宇智波佐助，那样温柔的样子，离刚刚经历过灭族之夜偏执的少年，相差甚远！不知道是鸣人的功劳，还是少年的心性改变了！
　　但是看到这样的宇智波弟弟，他还是不由的有些欣慰，大概那个很矜持的哥哥会庆幸吧！鼬的努力，不会白白浪费！
　　“卡卡西大叔，白哥哥呢？”鸣人观察了一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
　　紫苑还在房间里睡觉，因为下雨的缘故无法参加祭典，让紫苑有些不高兴，所以决定在房间里睡觉！他记得紫苑气鼓鼓的脸，还有些不甘愿的样子。
　　唯一让鸣人感到疑惑的是一直没有见到那个一直很重要的水无月白。
　　卡卡西身体一僵，只是有些僵硬的说：“白啊，他被自来也大人叫走了……”
　　卡卡西有些心虚的躲在报纸后面！
　　面对真相，他知道他有些退缩了！
　　可是那是他最为尊敬的男人，用了自己的生命，让他明白了世界上所存在的火之意志的具体意义！
　　作为村内的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存在不仅是木叶隐村的骄傲，也是可以震慑天下的一代枭雄！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也是悲哀的根源！
　　活着，活下去，多么简单的字眼，却是那样的悲哀！
　　卡卡西哀伤的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容颜，却无法发出声音的哽咽！像是在凭吊逝去的时光，也像是嘲笑自己的懦弱！
　　近在咫尺的容颜，却沾染了“死”的气息，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即使已经回归仍旧感觉遥远的事实！间隔了生与死，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命！
　　“卡卡西……”金发男子像咏唱一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失落的垂下的手，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紧张：“老师，这……这……”
　　他现在真的相信了所谓的鬼神之论，但是老师是有体温的，能够给予他笑容，带给他新的人生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会全身颤抖呢？
　　不就是九尾妖狐吗？
　　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不是吗？
　　卡卡西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害怕！但是仍旧颤抖，恐惧不已这也是事实！
　　太过深刻的记忆，留给他的只是心底的恐惧！
　　“卡卡西，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的现在这副模样，但是卡卡西请你知道，我仍旧是波风水门，仍旧是教导你的师傅，而不是曾经凶恶的九尾妖狐！”
　　庞大的有着九条尾巴的金色狐狸，粗声说道。没有人形的温文尔雅，给人以凶残的表象！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波风水门的真实！这也是他们所恐惧的真实！
　　沉默多时的白，站在金色狐狸身旁，扬起仍旧稚嫩的脸，但是眼眸之中的决绝让他不敢直视：“卡卡西师兄，这是属于老师大人的所隐瞒的真实！我不知道卡卡西师兄的未来会是如何，但是我会一直在老师大人身边的，不管这个世界是否已经抛弃我们！”
　　卡卡西看着这样的画面，颤抖的低下了头，酸涩的眼睛，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他不知道，他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平凡的人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老师……
　　“喂，卡卡西大叔。你怎么了？不要哭啊，很难看的！”
　　鸣人的声音拉回了卡卡西的神智，蓝色的眼眸，金色的发丝，鸣人真的很像那个人，卡卡西恍惚的想。
　　不是他不能相信真相，而是他不敢！这样沉重的真实对于他来说，他没有勇气背负！
　　鸣人疑惑的看着又开始走神的卡卡西，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他只是想问一问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而已，虽然眼前的卡卡西对他的声音有些反应，但是总是走神这一点，真的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从什么时候，卡卡西大叔反常了呢？
　　鸣人歪着头，看着恍惚的卡卡西，即使疑惑大概也无法从眼前的银发男子口中获得真实吧。鸣人第一次觉得，他真的不是很了解papa口中的骄傲的弟子旗木卡卡西！
　　“喂，白痴，你那是什么表情！”
　　宇智波少年难得关心起这个最近玩的比较熟的家伙，对于佐助来说，漩涡鸣人就是一个变数！不管是短短的童年，还是未来漫长的人生，佐助隐约的意识到，眼前的金发白痴可能会在他的生命之中，占很大的分量。
　　即使那可能对于他来说是噩梦，也无法否定的是，眼前有着最耀眼笑容的家伙，可能会带给他一个可以选择的未来！
　　“----唔，混蛋佐助，说谁是白痴啊！”鸣人慢一拍的意识到倨傲的黑发少年正在和他说话，听到熟悉的字眼，忍不住咆哮了起来：“再说了，我又有什么表情让你那么反感，脸长在我身上，与你何干的哇呦！”
　　“哼，那样的表情不适合你！”宇智波少年并没有恼，对于眼前的金发白痴的挑衅做到了视而不见，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招数。
　　他只是想说，露出那样哀伤的表情的漩涡鸣人，就不是漩涡鸣人了！
　　在佐助的记忆里，漩涡鸣人是像向日葵一般，十分的阳光，并且会用那样爽朗而又灿烂的笑容让人从悲伤的灾难之中得到救赎！
　　虽然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传达给对方，但是佐助仍旧相信，那样的漩涡鸣人可能会伴随着他的生命一起在自己的生命中发光发热！
　　黑猫趴在佐助的怀里，仰头看向心疼的孩子，微微勾起的嘴角，他不由的放心下来！在看向被佐助的话刺激的面红耳赤的名叫漩涡鸣人的孩子，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看到金色闪光的儿子吃瘪的样子，不由的和曾经年少的时候的那个同样金发发的好友，也是被他的话弄得膛目结舌，无法反驳！
　　不愧是父子啊！黑猫自豪的想，不仅金色闪光栽倒在宇智波面前，甚至连金色闪光的儿子也是如此！黑猫不厚道的眯起了眼，对于能够戏弄金色闪光有关的人吃到苦头，他乐此不疲！
　　“佐助大混蛋，你就不能说一点好话！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想要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的哇呦！”鸣人的双手摆成“x”拒绝宇智波的好意？
　　其实鸣人也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总是用言语暴力凌迟他，让他有时候就不由的感慨宇智波是不是有点施虐狂的倾向，但是他可不是受虐狂！
　　就像papa所说，宇智波就是别扭的代名词，言语暴力那是示好的表现，但是他真的有点受不了啊！
　　---------宇智波佐助，我管他去死啊！
　　鸣人涨红了脸，死死地盯着抱着黑猫的黑发少年，好像在佐助身上戳一个洞的感觉！
　　面对鸣人仿佛喷出火一般的蓝色眼睛，宇智波少年只是耸了耸肩，丢下了一句让鸣人想要谋杀的话：“我是管不着，但是漩涡鸣人你知道现在你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一只炸毛的猫！所以，这只猫就归我了！”
　　举了举怀中的猫，宇智波少年留给金发白痴一个嚣张的背影，扬长而去！
　　“宇---智-----波----佐-----助----！你给我回来！！！！！”
　　鸣人长牙舞爪的想要扑上去向宇智波佐助讨一个说法，那只猫是他发现的好不好！
　　但是一双强壮的手臂阻拦了鸣人的动作，鸣人回头，仍旧用仿佛喷火的语气对拦着他的那个人咆哮道：“卡卡西大叔，你放手，我一定要臭屁佐助知道我的厉害的哇呦！”
　　卡卡西无奈的垂下眼皮，两个小家伙之间争执，他一知半解，但是隐约知道大概和那只被他们带回来的有些诡异的黑猫有关！
　　不过，即使再冲动，他也无法放任这两个孩子争斗，先不说超级护短的宇智波哥哥，还有自家的老师大人……
　　想想就头痛！
　　卡卡西拽紧了鸣人，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外的宇智波弟弟，卡卡西无奈的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老师，您辛苦了！
　　想起当年他与带土之间的相处，对能够容忍他们胡闹的老师感到了由衷的佩服！
　　那是的老师也是和他现在的年龄相仿吧！真的不知道，老师那时候是什么心境是怎么样子的呢？
　　看着卡卡西又开始走神，鸣人顿时泄气，不高兴的赌气的开始挣扎：“好了，卡卡西大叔，我不会对佐助怎么样的！”
　　自从他把一个想要诱拐他们的人贩子瞬间烧成一把灰的时候，他看到了卡卡西还有宇智波佐助，还有紫苑小巫女惊惧的脸，他知道他的秘密大概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吧！
　　对于未知的恐惧，人类一般表现的是敬而远之，甚至自欺欺人的视而不见！
　　鸣人并不是很了解过人类的心里，但是隐隐的在同伴眼中看到恐惧这让鸣人感到很受伤。他很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可以看到灵魂色彩，这不是普通人类的特技，但是他可以！
　　Papa的身份随着他对世界的认知，也逐渐浮出水面！
　　第一次到达死神所在的意识空间的时候，天空是浓郁的血红色，大地是沉重的墨黑，有着苍白色色泽的丑陋死神漂浮在那里！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天地间只是孤单的存在！鸣人那个时候，显然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意识空间，只是很恐惧那个非人类的存在罢了！
　　见到死神的瞬间，他只是觉得手脚冰凉，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恐怖存在！虽然自从他失去记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看到那些呆滞的鬼魅了，但是初次见到真正的死神，他还是狠狠的惊悚了一把！这样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样恐怖的存在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温暖的感觉！
　　“呦，小鬼，你终于来了！”粗哑的嗓音让那时年幼的鸣人颤抖了一下。
　　白色的死神露出了名为笑容，但是在鸣人眼中很是狰狞的表情，语气出乎意料的轻快：“没想到你比那个家伙还要有资质问鼎时空法则啊！”
　　鸣人不清楚死神口中的那个家伙是何许人也，但是从死神厌恶的口吻中可以听出，那个家伙并不被死神所喜欢！
　　有些惆怅的回忆语气，还是让鸣人发自灵魂的恐惧，对于只有八岁的鸣人来说，死神的感叹并不能真正的让这个恐惧的孩子产生一点安全感！只是让鸣人更加确信了死神其实也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这里是哪里？”绷紧自己的神经，小小的金发孩童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记得我用了papa的苦无，然后……”
　　苦苦的思索着自己的措辞的鸣人并没有看到死神怜悯的眼神，虽然能从死神脸上看到怜悯这件事很奇怪，但是除了胆敢正视他的强者以外，谁也不会注意他的面部表情的吧。
　　“时空法则可不是那么好挑战的，小鬼！”本着故人的血脉的原因，死神很有耐心对这个明显年幼的孩子解释，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年幼的孩子可以听懂。
　　“嗯？”看着金发小鬼迷茫的样子，死神只有退其次的继续解释：“你的查克拉使用时空忍术还是很勉强！”
　　“嗯？”鸣人再次发出单音节表示自己的不解。
　　即使有着强悍的父亲的存在，那时的鸣人还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年幼的孩子！
　　最后，沟通有些障碍的他们沉默了一阵子，最后死神挫败的说：“罢了，小鬼，你在这里恢复一下你的精神力和查克拉，我想在这个意识空间里可以让你感到舒服才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鸣人狐疑的看着眼前恐怖的家伙，却没有料到这个家伙的性格会这样的温和？
　　死神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小声嘀咕道：“别看我这样小鬼，作为你的半身，我只是想给你一些福利罢了！”
　　“半身，那是什么？”鸣人好奇的问，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词汇还是有点理解不能！
　　“没什么，没什么！”死神摆了摆手，并不想给眼前的孩子解释什么，毕竟人类不是他可以参透的！
　　白色的恐怖死神凭空消失在自己面前，说着难解的话，鸣人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身处在意识空间！
　　可是一片荒芜的意识空间还是让他感到了发自灵魂的孤寂！抱紧自己的手臂，慢慢蹲坐下去，努力的收敛自己的心神，为了他自己，死神给与他的冲击也在不断的回归正常。
　　可是现在眼前的黑暗与寂静是什么回事，那个有时会泛出白色光芒的死神又在哪里？负面情绪开始不断的浮现，村内人冷漠的眉眼，还有窃窃私语的诋毁，莫名的排斥，孤独的坐在秋千上的孤独，一切往事，仿佛幻灯片一样一一展现！
　　独自哭泣的自己，泪眼朦胧的空洞的蓝眼睛，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仿佛被禁锢在牢笼里一般！
　　他仿佛走失的孩子一般无助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却不能哭泣！
　　灵魂告诉他：“神，是不能哭泣的！”
　　但是，他记得他是一个名字叫做漩涡鸣人的人类，有着一个爱他的papa，还有陷入沉睡中未转醒的母亲！
　　“喂，鸣人，你怎么了？”
　　卡卡西有些慌乱的摇着怀中突然安静的孩子，只看到空洞的蓝眼睛，还有孩子的喃喃自语：“……papa……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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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鸣人，以及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