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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解药 ...


  •   依偎着蜜桃芬芳的威士忌香气拨弄着神经,郁金香在暖和的日光下闪闪烁烁,白纱飘飘拂拂,朦胧的光影闪动着,是流动的金漆。

      江勖睁开眼睛,怀里的人依旧在酣眠,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跟着那流动的日光悠悠地摇曳,像是在火光里跳动的蝶。
      江勖浑身发烫,好像抱着是金漆浇筑的神像,他不敢说话,某个部位涨得发疼,抵着这神像白嫩光滑的大腿,下意识蹭了蹭。

      过电的刺激击穿大脑,热意烧灼神经,江勖双目赤红,他抬手,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

      疼痛压抑住原始的、在血管里奔腾的欲望,江勖撑起手臂,准备去洗个冷水澡。

      他稍稍一动,白念棠便翻了个身。

      那一刹那,江勖浑身僵硬如同待宰的羔羊——

      白念棠发现了?

      白念棠双眼紧闭,面对着江勖,头一低,极为自然地把脑袋埋入了江勖的怀里,接着便不动了。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江勖光裸的锁骨上,像被羽毛扫过,痒痒的,但很舒服。

      江勖手伸了伸,想要把白念棠抱住,但是这样,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反应也会被立即发现。

      但是推开白念棠,江勖做不到。

      江勖最终把手臂虚虚地搭在了白念棠的腰间——

      这是他梦寐以求了许久的场景。

      即便是幻境,他也想多停留一会儿。

      溶溶的蜜桃甜味舔舐着江勖的每一寸皮肤,屋内静悄悄的,天空泛着浩浩荡荡的蓝,蓝到人的心里去。

      江勖看着白念棠的脸。

      他想永远地停留在此刻。

      *

      白念棠做了一个梦。

      他睡在一个暖哄哄地太阳身边,他问太阳为什么不在天上,太阳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瞧。

      那目光坚硬如同实质,白念棠想要逃跑,但是太阳却掏出一把a/k/47,抵住了白念棠的大腿。

      那枪管真是硬啊,还带着灼人的热度,在他的大腿上戳来戳去,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就在那枪要擦枪走火之时,白念棠猛然地惊醒了。

      他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大片结实的、小麦色的皮肉,看上去手感很好。

      目光上移,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那淡红的嘴抿得很紧,脸上的肌肉绷着,浓黑的眉毛压得很低。

      蓄势待发的模样,像是正准备扑杀猎物的猛虎。

      灼热的热度不断从那眼睛里散发出来,白念棠有一种被目光烫伤的触觉。

      江勖翻身坐起,耳根赤红:“我去洗澡。”

      白念棠没有说话。

      一个年轻气盛的alpha,睡醒的时候有些躁动,这是很正常的。

      半个小时后,江勖从浴室走出来。

      他的头发淌着水,水滴缓缓地往地上砸去,晕染出一个个豆大的灰迹。

      江勖又没有吹头发。

      他走到白念棠身边,坐下,眼睛睁得大大的,黝黑的眼睛被水洗过,显得更加圆润。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仰头看着白念棠,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他想要白念棠帮他吹头发。

      自从白念棠帮江勖吹了一次头发,江勖就时不时一头湿发地出现在白念棠面前,让白念棠帮他吹头发。

      如果白念棠说自己没空,江勖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下一秒,就会红了眼眶,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他就是用这种手段,一次次地让白念棠心软。

      而白念棠精心构建的边界,被江勖这样一步步的,软硬兼施地,蚕食殆尽。

      两人对视十秒,白念棠败下阵来:“把吹风机拿过来。”

      江勖欢呼了一声,小跑着去拿吹风机了。

      白念棠给江勖吹好头发,又把吹风机放进浴室的抽屉里。
      他简单地洗漱后,走到花洒处,放水。

      冷得近乎结冰的水流过指尖,白念棠皱了皱眉。

      江勖在准备早餐,他一边煎牛排,一边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江勖,”白念棠喝了一口水,“你不能用那么冷的水洗澡。”

      见江勖转过身看自己,白念棠补充道:“会得关节炎。”

      江勖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白念棠,他颇有几分委屈地说:“我也没办法。”

      “我可是对你的信息素上瘾,一大早起来就闻到你的信息素,我哪里忍得住。”江勖说。

      “可是你昨天晚上不才临时标记过吗?”白念棠不解道。

      “上瘾的人需要的剂量总是越来越大的——”江勖理直气壮道,"以前临时标记就够了,但是现在不行了。"

      白念棠没说话,他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心情。

      如果江勖以后每天都要临时标记他——
      那他的后颈还能有一块好肉吗?

      江勖见白念棠面色不好,隐晦地暗示道:“你还记得医生说过——有一种运动能让omega的信息素释放是平时的十倍——也许那种方法比较有用。”

      白念棠继续喝水。

      江勖所说的运动,就是交|配。

      发情期期间的omega散发出的信息素是平日里的十几倍,也许能更好地缓解江勖的信息素上瘾症。

      如果白念棠有发情期,那么江勖可以顺理成章地达到目的——
      他觊觎白念棠的生殖腔很久了。

      但是白念棠是一个二次分化的、不成熟的omega,已经一年多了,白念棠别说有发情期了,甚至连信息素都闻不真切。

      江勖只能苦苦地等待,差一点就把自己等爆炸了。

      引线的另一端,白念棠换了一杯水喝。

      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已经不怎么痛了,于是对江勖说:“我出去吃早餐。”

      江勖见白念棠依旧在回避和他的进一步亲密接触,心里有几分隐秘的不安。

      他放下炒勺:“你去哪儿?我做给你吃不好吗?”

      白念棠蹲下穿鞋:“我想吃面条,不想吃牛排。谢谢你。”

      “我先走了。”白念棠关上了门。

      蓝色的火焰滋滋地烧灼着牛排,黄油的香气弥散在鼻尖。

      江勖用刀切了一块,咀嚼了几口,肉滑过喉管,梗塞得令人想吐。

      这肉这么硬,怪不得白念棠不喜欢吃。

      江勖默默emo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了白念棠膝盖处的药膏还没有换。
      他一下子振作起来,拿起腰包,把药膏装在包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他昂头挺胸,好像自己不是要去给自己标记过的标记的omega换药,而是要去收复失地。

      江勖十分心机地往自己身上狂喷清新剂,直到身上弥漫的不是威士忌辛辣的酒气,而是淡雅好闻的苹果香,才止住手。

      “咚咚咚咚——”
      门铃响起,江勖心里一喜——
      难道白念棠回来找他了?

      他踢踢踏踏地跑过去,拉开门,一张和白念棠没有半点相似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白烨。

      江勖扬起的眉毛一下耷拉下来:“白烨,有事么?”

      白烨穿了一套运动衫,手里提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呵呵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怎么,不欢迎我吗?”

      “你来的不巧,我正要出门。”江勖摊手。

      “我刚刚遇到我哥了。”白烨不紧不慢地说,“你想要知道我哥去了哪,就让我进去。”

      江勖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下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嗨,你不早说。”

      于是笑着把白烨迎了进去。

      白烨看着江勖判若两人的嘴脸,心里暗骂这个alpha怎么如此无耻,自己以前怎么没意识到呢。

      白烨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江勖锅里的牛排。
      那牛排的表皮被煎得金黄焦香,肉质却泛着红,被甘蓝和迷迭香簇拥着,散发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白烨咽了口口水:“江勖,你还会烧菜啊。”

      江勖:“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白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反正你也吃不完,给我吃吧。”

      江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那是我烧给你哥的。”

      白烨懂了。

      这是江勖给他哥烧的爱心早餐!
      他哥不吃,也轮不到他。

      白烨目光悠悠地看着江勖,突然叹了一口气。

      江勖被白烨看得发毛:“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白烨用一种洞悉一切都眼光盯着江勖:“江勖,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白烨的眼睛是比普通人更黑的棕黑色,他的长相十分俊朗,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肤色偏深,可以无痛cos影视剧里铁面无私的大清官。

      这样的一张脸,正色地审视别人时,会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江勖还是第一次看见白烨如此严肃,想到此人是白念棠的弟弟,江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了白烨的问题。
      “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喜欢的人。”

      “可是你说过,你想要和我哥哥结婚。”白烨追问。

      “结婚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江勖说,“我也说过,如果我的病一直不好,只能和你哥哥结婚。”

      见白烨露出不赞成的神色,江勖补充道:“难道在你的认知里,只要喜欢才能结婚吗?”

      “喜欢这种情感是很脆弱的,所以很多人因为喜欢而结婚,又因为不喜欢而离婚。”

      “但是责任和利益是比喜欢可靠的多的关系——”江勖侃侃而谈,“如果我是为了责任和你哥哥结婚,这样的关系反而比一般的婚姻更加牢靠,不是吗?”

      江勖说的是真心话。

      就算白念棠喜欢他,又能喜欢多久呢?

      江家从不是喜好来做决策。
      江勖也是如此。

      所以白念棠必须一直对他负责。
      白念棠必须一直对他深感愧疚。

      只有这样,哪怕白念棠不喜欢他,也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

      白念棠是他的解药,是他的氧气——
      他离不开白念棠,所以白念棠也不能离开他。

      白烨沉默片刻,没有对江勖的说法发表任何观点。

      “不管你怎么说——你是alpha,我哥哥是omega,还是二次分化的omega。”
      白烨打开黑色塑料袋,几个纸盒子赫然出现在江勖的面前。

      《零感——超薄超润天然橡胶胶乳避孕套》

      型号很齐全,有l、xl、和xxl。

      江勖的脑门浮现青筋:“谢谢啊,你没买s和m的。”
      还不算羞辱得很彻底。

      白烨:“不客气。”

      江勖说:“我只要xxl的,谢谢。”

      白烨说:“不行,我现在用不着避孕套,这些你全部得付钱。一盒两百。”

      江勖:这个奸商!

      江勖直接给白烨转了1000元。

      白烨收款后,又从包里掏出了三盒药片,放在木桌上,推到了江勖的面前。

      《alpha专用避孕药——做前来一粒,拒绝喜当爹!!》

      江勖:……

      看见江勖目光呆滞,白烨满意极了。

      白烨按着那些药片,语气正经又严肃:“我知道有些alpha不喜欢戴套——他们会让自己的omega事后吃药。”

      “但是我哥是一个分化不完全的、柔弱的omega,他的身体绝对受不住避孕药的副作用。”白烨说,“所以,还是你来吃药比较合适。”

      其实这话很有失偏颇。
      白念棠虽然体型偏瘦,不是大骨架的肌肉壮汉,但他18岁就登顶过五千米雪山,还考了飞行驾照,大学体测次次满分,无论如何,也和柔弱沾不上边。

      但江勖也没有反驳这句话。
      在场的两个alpha,似乎都真心实意地认为,白念棠是一个柔弱的omega。

      见江勖不说话,白烨补充道:“我哥哥肯定不懂这些——他不关注这些。但我是他弟弟,必须替他把关。江勖,你应该能理解我。”

      江勖抬眼看向白烨,那一瞬间的眼神尖锐如刀,但白烨毫不畏惧地与江勖对视,分毫不让。

      两个alpha同时放出了信息素,在空气中攻城掠地,都妄想压过对方一头。

      白烨被评定为a级alpha,信息素的攻击性其实是逊色于江勖这种ss级的alpha的。
      但是也许是护哥心切,他的信息素展露了前所未有的韧性,那清新的苦艾味即便被威士忌辛辣的酒香击倒,也并没有彻底败下阵来。

      和顶级alpha斗狠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像被信息素打了一拳,头晕目眩,鼻血迸出。
      但饶是如此,白烨也寸步不退,大有江勖不妥协他就不罢休的气势。

      一分钟后,江勖率先停止释放信息素。他站起身,从餐桌上拿起卫生纸,丢掉了白烨的怀里。

      白烨拿纸擦了擦鼻血:“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勖答非所问:“你——真的很爱你哥。”

      白烨的鼻子火辣辣的疼,他骂道:“你不是废话吗,我亲哥我不喜欢我还喜欢谁,我哥把我带大的。”
      “怎么说?”江勖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小时候爸妈忙,我哥去参加我的家长会。”白烨眼睛看着天花板,那天花板的花纹在他眼里扭曲成一个漩涡,他的脑子跟着漩涡旋转。

      “我生病住院,我哥给我补习功课。”
      “我考试没考好,我哥帮我签名,还给我辅导作业。”
      “有一次我逃课去打游戏,考试不及格,我爸妈把我关在房里暴打,不给我吃饭,说要饿我一天一夜。”
      “我哥就偷偷从楼下用竹竿子把饭从窗户里给我丢进来,我还把那个饭打翻了,我说我不吃嗟来之食。
      “但他没有放弃,过了一会儿,他用无人机送进来一份外卖——那是我最喜欢的鹅肝寿司,我只随口说过一句我喜欢吃,没想到他能记住。”
      “那年我哥已经高一了,他学习很好,爸妈老夸他。我本来有点嫉妒我哥,觉得他对我好只是为了讨好爸妈。我就针对我哥,找他的茬。”
      “后来我发现,我不是嫉妒他,我只是怕他会因为我叛逆不喜欢我,才故意对他不假辞色。但我哥却一直都相信我,鼓励我。”
      “那之后我就意识到了,我哥是真心对我好。不然他大可以不管我——而是不冒着被爸妈打骂的风险给我送饭。”

      白烨慢慢地数落着往事,絮叨了许久,最后恶狠狠地警告江勖:“所以没人能欺负我哥,你要是敢伤害我哥,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江勖缓缓往后坐,脊背抵住柔软的沙发,他双手交叉,大腿大剌剌地分开,那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

      “我很开心——”江勖勾了勾嘴角,“你这么在乎白念棠。”

      原来,看到白念棠被温柔炽烈的爱意包围,他是会为白念棠感到高兴和庆幸的。
      庆幸白念棠的家人爱着他——

      他们没有因为白念棠长得好,就算计着要利用他嫁入豪门,也没有因为自己中昀集团的背景和势力,就巴巴地贴上来。
      他们真心实意地为白念棠的终身幸福考虑,甚至不惜冒着得罪中昀集团的风险来警告他。

      这很好。

      白烨突然羞恼起来:“我当然在乎我哥——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

      江勖站起身,示意白烨跟上。

      两人来到卧室,江勖拉开床头柜,他用力太过,柜子发出刺啦的声响,刺得白烨神经一颤。

      白烨往那柜子里一看,震惊不已:“你……”

      只见那柜子被划分为两个区域,左边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避孕套盒子,右边是一大盒醒目的alpha专用避孕药。

      “我早就准备好了。”江勖目光很冷,“我怎么会不了解白念棠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健康。”

      “那你——”白烨看了这样海量的避孕套,惊呆了:“你存的套太多了,不节制也对身体不好。”

      “放心,”江勖咬了咬牙,眉头皱着:“我和他只做过一次。”

      见白烨如在梦中,江勖不紧不慢地补刀。

      “而且在一年前。”

      “所以,如你所见,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

      白烨谴责道:“你用不着还备着么多!你依旧贼心不死。”

      江勖:“……你不会懂的。”

      白烨依旧不大相信江勖真的只吃过一次肉,他往床上一看,两个枕头都有明显的凹陷——江勖必然和他哥一起睡的觉。

      “你和我哥同床共枕,我哥那么好闻,你能忍得住?”白烨上下打量着江勖,双手抱胸,像是第一次认识江勖一般。

      江勖:“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哥好闻?”

      “难道不是吗?”白烨振振有词:“我哥那么甜,很少有alpha能够抗拒。”

      江勖古怪地看了白烨一眼。

      白烨浑然不觉,追问江勖是怎么忍住的。

      江勖倒了一杯威士忌,端在手中,拉开窗户,海风吹起他的鬓发,他遥望茫茫的大海,啜饮一口烈酒。
      他的45°完美侧颜在碧空之下,犹如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庄严中透着自由,纸醉金迷中又混杂着忧郁。

      白烨被江勖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

      他知道,这个男人要开始装了。
      而此时,他已经进入了江勖bKing的绝对领域,逃离不得,只能静静地看着江勖装。

      “难道你不觉得——”江勖转过身,对白烨举起酒杯,压低下巴,邪魅一笑,“白念棠看到我隐忍着欲望的、强行克制的模样,会认为我超帅吗?”

      白烨额头划过黑线:“不觉得。”

      “你不懂很正常,这就是隐忍的爱。”江勖并不气馁,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他会被我隐忍的爱打动,然后,”江勖又喝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笑意加深了,眼中流出十成十的势在必得,“无可抑制地、疯狂地爱上我。”

      白烨:……报告组织,这里有一个alpha疯掉了。

      他不知道白念棠会不会爱上江勖。
      但是他真的很想报警,让警察把这个cos盖茨比的油腻心机少男抓起来。

      如果江勖此时掉入海中,那世界将损失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超级大油田,这对国际油价的影响不可估量。

      江勖却陷入了美好的畅想中,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泛红,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白烨听不下去了,江勖的笑声太□□,他想吐。

      “我说完了,我先走了。”白烨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房间。

      门锁合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江勖依旧沉迷幻想,时不时地发出诡异的笑声。

      “很开心么?”

      薄荷一样的声音流入耳畔,被风声一吹,飘飘荡荡,像贝壳风铃的奏鸣。

      江勖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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