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卿颜舞

21、虹膜碎裂

　　黑暗。粘稠的、带着金属腥味的黑暗。

　　云卿落感觉自己漂浮在某种液体中，后背延伸出的神经束与四周的管道相连。她尝试睁开眼，却发现视野里只有跳动的数据流——那些从活碑获取的信息正在她大脑皮层重组。

　　【记忆碎片#0427载入完成】
　　【项目名称：双生花】
　　【实验日志：第37号与第39号实验体出现量子纠缠...】

　　"她脑电波在增强！"模糊的男声刺入意识。云卿落突然坠落般回归身体，剧痛从每根神经末梢炸开。她发现自己被浸泡在圆柱形培养舱里，透过淡蓝色液体看到楚若溪被钉在对面墙上，六根合金钎贯穿她的四肢。

　　培养舱外，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调试仪器。当他转身时，云卿落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张脸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卿落。"男人抚摸着培养舱，"我是零号原型体，你可以叫我...最初的父亲。"

　　他的手指在舱壁划过，液体突然排空。云卿落摔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咳出带着荧光的液体。她这才看清实验室全貌：数十个培养舱排列成环，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不同发育阶段的"自己"。

　　"你们是人类的未来。"原型体按下控制台按钮，楚若溪的惨叫声响彻实验室。她的虹膜完全碎裂，金色液体顺着脸颊流淌，"而她是完美的催化剂。"

　　云卿落挣扎着爬起，发现后颈的碑文正在灼烧。某种古老程序被激活，她突然理解了一切——这些克隆体都是载体，用来承载即将苏醒的冰川期文明意识。

　　"你错了..."她嘶哑地说，皮肤开始泛出碑文的光纹，"病毒不是进化钥匙...是封印！"

　　原型体脸色骤变。他扑向控制台的动作被一道蓝光打断——楚若溪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断裂的骨刺插在原型体肩上。她的伤口处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闪烁着基因片段的量子流体。

　　"跑..."楚若溪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去钟楼...启动..."她的身体突然僵直，皮肤下浮现出与倒计时同步的发光数字：27。

　　云卿落撞开通风管道时，听到原型体癫狂的笑声："你以为逃得掉吗？每个克隆体都共享你的记忆！"

　　黑暗的管道中，她摸到自己正在变异的手臂。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与楚若溪相同的量子流体。后颈的碑文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终点标记着青岩镇钟楼。

　　而在地图角落，一行小字不断闪烁：
　　【当双生花凋零，方碑将吞噬所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