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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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投入自然怀抱中的牛圣婴感觉到自己阳光浴被人遮住了。
无奈之下睁开眼看着站在河岸上环胸一脸倨傲表情的美少年，开口道：“你都不要修行的吗？那还一个劲叫我跟你混，跟你混没十天半个月我怕是打坐都不会了。”
“你不信我？这就是你不跟我修行的原因？”哪吒轻哼道。
“倒不是不信你，我本来就一个人自己摸索修习已经习惯了，突然有个人来管我……”牛圣婴挠挠头一脸别扭：“我还真不自在。”
“从小都是你一个人？你母亲呢？”哪吒放下手，脸上神情略有些惊讶。
“母亲？”牛圣婴眨了眨眼，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大概给我制定目标就让我自己琢磨了吧。”
“胡闹！”哪吒生气怒斥了一声：“你母亲怎能放任你自己修行，但凡你修行的途中有一步路出了岔子，都逃不过极度疯魔后死去。”
牛圣婴平坦在水面侧着头看着生气的哪吒，不知为何会想微笑起来。
其实他真的不必如此生气，他早已习惯了一切，已经习惯独自幼年黑暗的洞穴，无人解答的疑惑和……无穷无尽的寂寞。
“你笑什么？你能活三百年还真是走运，真不知道你和阴曹地府擦肩多少次了。”哪吒没好气道。
牛圣婴忍着疼痛在水中坐起身，清澈山泉勾勒出牛圣婴湿漉漉身体，他在水中微笑着向站在岸边的天神伸出手。
这是邀请？是求助还是……将他拉入水中？
哪吒垂眸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歪了下头：“干嘛？”
牛圣婴仍然向哪吒举着手：“你没发现吗？这里人迹罕至的山中泉眼是此处灵气充足，荷花这种植物就该回归本性泡在水中修行才对。”
哪吒眼眸毫无波澜，只是深邃黑眸专注垂望看着牛圣婴那张未长开白皙俊俏的脸。
就在牛圣婴无声叹气准备收回手，哪吒一脚踏入水中，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溅起波澜。
哪吒与牛圣婴擦肩而过，而他站在河中央时，他侧过身平静道：“不是要修行吗？还站在原地干嘛，还不快过来。”
牛圣婴愣神。
哪吒站在水中央，他走过的水面都泛起一圈圈波澜就像是他心。
他耳边能听见自己胸腔心跳声。
到底是他太寂寞了还是眼前这个人太强势，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
他怎能单单站在那里就能一次次叩击他的心脏，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哪吒没见过如此墨迹的人，率先忍不住向他走了几步将牛圣婴的手牵起，拉着他走。
“我到要看看你的修行方法，什么狗屎运三百年都没让你走火入魔。”哪吒走在前面碎碎念。
牛圣婴傻傻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脸上又微笑起来。
牛牛不语，牛牛暗自开心。
……
修行并不顺利……对牛圣婴来说。
哪吒看了他修行方式后一直骂骂咧咧，一会‘你再将气息随风摆动你魂魄也跟着散！’一会‘你没死真是阎王没叫你名。’
牛圣婴能怎么办呢？受着呗，这么好看的心上人教你作业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是牛圣婴确确实实感受到正统修行的好处，就像是有人站着你背后，推着你走上宽阔大道，避免了没必要的错误，只要一直走就绝对正确。
那种又是帮他引气又是给他护法，还指导更适合自己方法。
还没有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这么震惊干嘛？难道你父母没这样做过？！”哪吒看到牛圣婴迷茫摇头后，脸上表情是又惊又怒。
即便是哪吒这种吸收天地精华的灵珠转世，在正式踏入修仙大门那段时间，也是太乙真人全心全意为他引渡护法。
很难想象一个精怪的幼崽是如何蹒跚学步一人走过艰难的凭着天赋与自然亲近走到今天。
以及……
哪吒眼眸充满复杂。
眼前的这个妖怪天赋极为惊人，只是最简单口头指导，他能完美举一反三，修炼过程更是顺风顺水。
哪吒在牛圣婴背后打坐，凝视着五行之中火元素在他们身边活跃打转，他身边的火元素早在八百年前已经非常稳定了，而在牛圣婴身边的火元素乱动冲撞，每一个不成熟反应都是表达对牛圣婴的喜爱。
距离上一个被火偏爱的人还是他。
被任何自然元素偏爱的人命运多半是极为残忍的，活下来的少之又少，从补天石蹦出来自带木元素的猴子算一个，金元素的杨戬是一个，还有他。
一个懂得避免背负他人因果的真的承受的了天道顺势给予他的命运吗？
哪吒低着头看着水中倒影着他们二人身影，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说你是听哪吒故事长大的，那假使你的命运会像哪吒闹海一样……”
“那就斗到底。”
牛圣婴不假思索道：“我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要是有人要挟我，那就看看谁谁要挟谁。”
“三太子本来就是有着正值仁慈的心，而我不一样，我是妖，要是四海龙王要淹就淹吧，杀人的又不是我，要是有人拿我的父母威胁我，那等他们死后我就报仇，带着妖怪反上天，杀身以成仁。”
“要我自裁？做梦！”
牛圣婴自认为说着非常酷炫的话，扭头对着哪吒咧嘴笑着想对哪吒做个帅气表情。
哪吒却只能看见牛圣婴眼睛中那不羁与反叛的心。
果然。
他在牛圣婴身上隐约看见了早就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幼年凡人时期的自己。
幼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不懂代价为何物的自己、浑身是血剔骨割肉的自己，正在已审视、疑惑、迷茫的眼神注视现在的自己。
早已过了千年，就连身体都重塑了，他却隐约又感受到疼了。
可见那场千年前的阴雨依旧没有将鲜血刷洗干净。
“你拜我为师吧。”哪吒回归思绪后对牛圣婴道。
哪吒提出这个想法是有一定自己考量。
他成神早已千百年，虽从未学过窥看天道命运法术，但他凭着多年经验，能够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他与牛圣婴之间有着奇妙的纠缠感围绕着他们二人身上，他又在他身上看见幼时自己，想拉他一把的感觉悄然而生。
再其次，牛圣婴的性格与天赋、被火元素各个方面，他哪吒绝对是教导牛圣婴最好人选。
还有就是……
万一以后牛圣婴闯出什么大祸，他必须要个最合适出面的身份为他挡下天庭或者西方神佛的责罚。
在哪吒忽然深思至此后，自己都被自己惊到了。
为何才见面、才认识就已经做好为他以后铺好路了？！
他抬起头，才发现牛圣婴脸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了，他也不打坐了，猛地从水中站起：“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牛圣婴嘴角含笑，也不嫌脖子酸就这样爬水中仰着头笑道：“也许被未来可能成为我师尊的美貌勾引了？”
牛圣婴带着孩子稚气脸上恶作剧的坏笑是十成十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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