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猎人同人)》宛若飞烟

20、20、陌生X奇犽X释怀

　　001

　　单人牢房内，奇犽被悬空锁在石柱上。身体上各种伤痕参差斑驳。
　　靡稽那包裹着肥肉的紧绷衬衫汗渍一片连着一片，肥硕的手掌用力揉着隐隐作痛的下腹部伤口，另一只握着皮鞭的手不由的收紧，手背上青筋纵横。
　　“你到底有没有在反省，还是说，你现在连跟我辩论的力气都没有了，哈哈哈。”一张肥嘟嘟的脸笑得很是欢腾“你怎么不说话？”回答糜稽的是几声恣意的呼噜声，糜稽心中的恨意暴涨，一时间“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他用尽全力抽打着那将惩罚当成享受的从小就看不顺眼的弟弟，怒吼一声“你给我起来。”
　　清醒的奇犽，毫不在乎的打着招呼。“哥哥，早啊。”
　　靡稽愤怒的血液更加的沸腾紧握的双拳，松开，握紧，又松开，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缓缓的说道：“告诉你1个消息吧，你的那些朋友，叫小杰什么的听说已经进了院子，现在正在往总管室的方向走呢，”层层叠叠的下巴狰狞地颤抖“我现在就拜托母亲，让她下令杀了他们3个。我想他们转眼就会消失了。哈哈哈。”
　　“咔嚓”一声，奇犽扯下一根吊着手臂的铁链，“听着，靡稽，你要是敢对他们怎么样，我就杀~了~你。”
　　靡稽一瞬不瞬的盯着奇犽冰冷的脸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盯着表情凝重的奇犽，一丝怨毒浮于眼底，眯了眯那本就被肥肉挤兑成缝的双眼，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响起，“呵呵，你不知道吧，小姑姑，回来一个月了，可是她一次也没说要来看你，连提起你都没有过，我以前就说嘛，就是你缠她太厉害了，才让小姑姑离开枯枯戮山的，你还没认清现实吗？嗯？奇犽。小姑姑根本不喜欢你，小姑姑教你什么了吗？什么也没有，可是我就不同了，小姑姑最喜欢的就是我，你不知道吧，小姑姑这次回来都给我带了多少的礼物……”
　　奇犽木然地看着靡稽那不停地一张一合的双唇，眼底的温度逐渐冰冷。石柱上吊着奇犽一只手臂的铁链在阴冷，古旧的刑房内配合着靡稽兴奋高昂的喋喋不休发着诡异的嘎吱嘎吱合声。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桀诺走了进来，宣布奇犽的监禁结束，打断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两人。
　　奇犽的被释放，引起靡稽强烈愤慨，短短几秒的时间又激昂的炫耀他制作的蚊子炸弹，十分了解他性格的桀诺留下“脱线”的评语，让靡稽在自己的世界兴奋着打着滚的继续yy去了。

　　002

　　西西站在从牢房到主屋必经的道路上。
　　耳边萦绕着奇犽的那句“我讨厌你，我没有姑姑。”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算是终于体会了那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吧。
　　奇犽从林荫处慢慢走来，西西见惯了因为试炼而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被他当时的情况惊到心痛。西西强压下飞奔过去将他搂在怀里抓着上药的心情，努力扯出一丝自己感觉很是完美的微笑。静静的凝望着他。
　　奇犽抬头瞥见西西，脚步微微地一顿，接着又面无表情稳稳的走过去，大大的眼眸，平静的看着有些局促的西西，又扫了几眼她身后站着的雷切尔，错身走过。
　　那眼中的平静，那面对陌生人的神情将尽量维持着微笑的西西，僵硬的钉在原地，良久。雷切尔默默的叹气，如影子般呆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地一阵震颤，三毛一路尘土飞扬地从远处飙了过来。西索从三毛头上跳下来，抱着西西，一个旋身又跳回去。
　　“小铃铛，呵呵，抓到你了哟，今天陪我逛逛枯枯戮山吧。♥”说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驱使着三毛向峰顶蹿去。
　　西西回头对着雷切尔摇摇头，安抚的虚笑下。这一个月，她和雷切尔都适应了西索的神出鬼没，他每天都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尤其那变态，雷切尔越是紧追他不放，他越是兴奋，越是玩的不亦乐乎，索性放任他，反正他也只是玩闹加些口头上的便宜，肢体上的碰撞倒是少之又少的。

　　003

　　三毛半蹲在枯枯戮山山顶，西索扶着西西的肩膀，平稳地端坐在它的头顶。西西俯视着枯枯戮山，凌驾一切的感觉冲淡了浓浓的伤感。
　　“我看着你生，看着你死，看着你再一次的出现。关于你的很多事情我虽说不能按照常理去理解，也多多少少的能猜出一些。”西索目视着前方，语调轻柔“我想小伊或者说这揍敌客家的老怪物们也是这样。可是，那个小子没有这些经历，这个年纪还明显带着叛逆与口是心非。”
　　嗯？是在开解她吗？难道刚才那一幕他看见了？西西偏头诧异的瞄他一眼，原本一臂距离的脑袋猛然闪到她的面前，几乎撞到她的鼻子。“感动吗？小铃铛要不要以身相许？♠”
　　轻扬的尾音充斥着西西的耳膜，暗暗撇唇，不着痕迹的转回脑袋，微微侧身，拉开了距离。西索无所谓的怪笑几声，随意的把下巴搭在西西的肩头，灼灼的视线就那么地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侧脸。
　　轻挣几下，未果，暗自吐出口怨气，西西睁大双眼遥望着山下被树木遮掩的山路，这时候的小杰在管家室与梧桐玩着猜硬币的游戏吧，这时候的奇犽该与席巴相谈甚欢吧，那再过一会，奇犽就该和小杰他们离开了吧。手，下意识的抚上左胸，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心，不由得抽紧，眼睛微微眯起。
　　一股大力，西索拇指与食指钳制着西西的下巴，将脑袋硬转向他，“西西，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你的眼睛，无论小时候我怎么逗你，我每次抽鬼牌作弊让你赢，可是，你的笑都在嘴角而不是眼底。我第一次见到伊尔迷就一直缠着他，因为你们有相同的眼睛，不过他的是没有波澜，你的是死灰、绝望，漠然，也只有你看着奇犽的时候眼神才有丝丝的波动，这让我很是嫉妒那个小鬼，”西索抬起搭在西西肩头的下巴更加的趋近她，温热的气息吹在西西的脸上“既然在乎为什么放手呢？嗯？西西，你在怕什么？”
　　怕？是啊。西西在害怕。长久的冰冷，长久的孤寂，本不想与人有太多交集的她，却在照顾养育奇犽的那短短六年融入了太多太多的感情。那份牵挂与温情的回忆支撑了她将近一百多次的穿越时光。可是，西西她每次甜蜜的回忆的时候，却因为放不开，因为想念，心却在痛着，对于不老不“死”的她来说，这种记忆是好是坏呢？麻木的等待一次次的轮回，漠然的面对死亡的一刻，对于她来说不是更适合的方式吗？清楚的记得那一世，乌鸦挥刀砍向她的时刻，心里的疼痛远胜于身体上的疼痛，那种对死亡的庆幸与期待被失去奇犽的恐惧替代。这一回她还要遭受一次吗？望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西索，那种虚空又攥紧了西西的心脏。如果这世她死后，他们还会记得她吗？她还会有那种温暖吗？企鹅可以长期的生活在冰天雪地中，因为它早就适应，全球变暖南极的冰川融化，那里还能让它安然生活吗？？
　　唇上柔软的触感传来，一个温热的物体正在攻城掠地。西西原本失焦的双眸，更加空洞的不明状况的瞪着行凶者。
　　“说过了，不喜欢看你那样的眼神，小铃铛没有记性哦！♠。”说完，西索在西西唇上重重一咬，一阵刺痛令她全部游离的思想回魂，啊啊啊，这个变态，他，强吻了她。“哪怕看见你现在这种厌烦的表情也比那种绝望，漠然的好，♣”
　　西西无奈地闭上眼睛，任由那变态的脑袋压在她的肩头发着诡异的得逞的笑声，对西索这样的人，穿越了几万次的西西，头一次有种无力感，言语的攻击他甘之如饴，武力的解决他求之不得，任何娇羞愤怒的表情他又乐在其中，只有无视，漠视。哎，西索大人啊，你变态的程度已经超越了人的界限达到“神”的领域了，西西对他已经顶礼膜拜了。

　　004

　　管家室，奇犽穿戴整齐的开门走了进来。小杰兴奋的跑向他，“奇犽。”
　　“小杰，好久不见，你竟然真的来了。”奇犽笑眼弯弯，指着小杰贴满胶布的脸。“搞什么啊，你的脸怎么这么花。”
　　“嗯。你的脸也一样哦。”小杰，也指着奇犽的片片淤痕，开怀的笑闹着。“奇犽，和我们走吧。”
　　“啊？走？”笑容迅速从奇犽脸上逝去，有些不自然的侧头望向窗外。“那个……那个……”
　　“奇犽，你不和我们走吗？难道你也认为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小杰抓住奇犽的双肩，不住的摇晃
　　“说什么鬼话呢，做朋友要什么资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奇犽按住小杰乱摇的双手，诚挚的说。
　　“那就是说是伊尔迷不让你跟我走？”垂下双手，奋力的转身，雄赳赳的说“我找他算账去。”
　　“回来了，你真是的，你怎么能打的过他，你连我都打不过呢。”一把拉住暴走的小杰“不是大哥的原因，而且父亲也让我自己选择，还让我发誓永远不要背叛朋友。”
　　“那为什么？”小杰很是疑惑的，歪着脑袋注视着有些不自然，有些别扭的奇犽。
　　“是因为老师吗？”酷拉皮卡的疑问，让奇犽明显的一僵，眨了眨眼睛，随意的挥了下手，“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刚刚的其乐融融被一阵尴尬的沉默代替。
　　“不说这些了，在我家住几天吧。”奇犽一只手搭在小杰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小杰，在等我几天好不好。我也很想早点和你走了，可是……”
　　“可是，我们三个的签证明天就到期了。”酷拉皮卡一旁提醒着听说奇犽要和他走而笑得一脸昂扬的小杰。
　　“怎么你们没用猎人证吗？”奇犽有些了然的戳戳小杰的额头“肯定是你的原因了。”偏头对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说：“没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明早直接去办理厅换签证。”

　　005

　　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奇犽的位置一如既往的空着。一顿饭的时间都在西西明显的走神状态下勉强对付过去。

　　006

　　一连三天，西西没有走出房门。食盒都是靡稽和雷切尔带过去的。
　　西西有很充足的理由窝在房间里，一是帮靡稽修改几个病毒程序，二是帮家族研究几味特殊的药材的毒性与药性。
　　西西揉揉端坐一上午有些酸痛的肩膀，好奇的看着站在窗前许久未动的雷切尔。
　　仔细聆听，三毛满足的呜咽声远远的传来。了然一笑，原来卡娜莉亚在给三毛洗澡。可能是年少或者是长期居住在山上的关系吧，来到枯枯戮山后，雷切尔与三毛倒是“一见如故”。没有西索那变态奴役三毛的时候，那一人一狗满山跑的身影几乎天天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由于卡娜莉亚兼职负责三毛的清洁工作，二人也逐渐熟识。都有些木讷寡言的两人默契感十足。
　　“雷切尔，陪我出去走走吧，关了好几天了，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装作不经意的开口，眼角扫到他微红的脸颊，西西暗地里笑话了这个腼腆的孩子一番，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

　　007

　　50米外的坡下，雷切尔加入了卡娜莉亚的行列，引得三毛更加恣意的哼哼起来。
　　坡上的西西，倚在秋千的铁链上，在高大的撒拉树的斑驳的阴影里，好笑的观看着他们的互动。
　　“小姑姑，你在这里啊，我刚找你一圈呢。”靡稽呵斥呵斥地喘着粗气走了过来，满是汗水的圆脸上一副得意的笑容。“小姑姑，我用你帮我修改的程序昨天晚上侵入到联邦政府的绝密资料库了。”
　　后面紧跟着的科特，扫了几眼靡稽大片汗渍的衬衫，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小姑姑”，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秋千上。
　　西西对着科特温柔的一笑，偏头看向靡稽“虽然说强而有力的攻击是最好的盾，但是靡稽，一定要首先注意保证痕迹的清除工作。”
　　“嗯，小姑姑，我知道的。”
　　转头，西西捏捏科特的脸颊“科特，别像小伊那样总是没有表情，你这个年纪啊正是恣意挥洒的时候呢。”
　　“像三哥那样？”
　　“干嘛学那个臭小子。”靡稽一脸的郑重，鼻子里重重的哼了声，“科特，你还是学二哥我吧。”立刻又换上眉飞色舞的表情，极尽蛊惑的说：“二哥教你做炸弹怎么样？我最近又研究个新型的，□□，那个威力啊……”
　　“靡稽，”这孩子，又开始了，不打断他，他能一直说到虚脱“家里有一个你这样的天才就好了啊。”耀眼的阳光从撒拉树的枝桠间透射过来照在西西的脸上，西西一手支在额上，勉强的眯着眼睛，“科特，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伊尔迷，靡稽，奇犽，都是独特的，而你也是。”
　　灼热的太阳终于躲进云彩里，拯救了西西的眼睛，不经意的抬头想看看那朵“懂事”的云朵。逆光中，奇犽侧身站立在树枝上。神情看不真切，注视的方向应该是坡下的那二人一狗。
　　“奇犽，”轻唤出声，他不是该和小杰走了吗？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站在那个位置，是为了自己吗？西西忙站起来，避开阳光直射的位置，走前几步，仰头看着他。
　　“就因为他吗？”奇犽含着怒意与愤恨的语调想起。
　　“奇犽，你怎么和小姑姑说话呢？”靡稽鼻子、眉毛、眼睛紧紧的皱在一起，怒瞪着奇犽。
　　科特不声不响的站起来，走过去一个手刀，将靡稽撂倒，对着西西弯身行礼后，扯着他的后衣领拖走。
　　一跃，奇犽从树上跳下，眼里泛着冷漠的拒人千里的寒光“你离开我，就因为他吗？”向前一步，涨红着脸颊，一字一顿道：“不惜诈死的方式，你离开我，就是因为他是不是？”
　　“奇犽，”伸出手去揉他的头发，被他一个闪身躲开，西西尴尬的将僵立在空气中的手臂缩回。
　　奇犽掩饰性的冷哼了下。“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吗？”
　　“我，这里面有很多的事情……”
　　“哼，解释，就是掩饰。”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奇犽？”
　　一阵压抑的沉默在向四周扩散，雷切尔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坡上的状况，但还是保持着沉默保持着默默注视的状态，他知道有些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还是要西西和奇犽自己解决才好。
　　“你怎么不说话了，连掩饰的理由都不屑于给我一个吗？”
　　“你都这么说了，让我还说什么？我怎么解释，你还不是那样的认为吗？”
　　“你不解释，我怎么知道。”
　　“这个……我……我……”这要从什么地方说起？
　　“我以为你死了，可是你现在活的好好的。我自己在这里荡秋千的时候，我在想，小姑姑，不论生死最爱的都是我，最舍不得也会是我。可是，不是，你明明活着，你为了躲开我，竟然联合其他人骗我，就我是个傻瓜，还念念不忘，你很讨厌我，是不是，从小照顾我让你很厌烦，是不是？那个死肥猪说，就是我小时候太黏着你，所以你才躲开我的，而且还躲开那么久，既然要躲开，那你干嘛还出现在我身边，让我一直蒙在鼓里不是更好？”
　　“奇犽，”西西伸臂一把捞过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小姑姑抱会好不好？小姑姑很想你。”停止挣扎扭动的奇犽，很是僵硬的直立着。“你去天空竞技场的时候，身高才到我的腰，现在快追上姑姑了。”放开奇犽，双手托起他低垂的头，“我没有忘记你，更没有讨厌你，如果说，这次的猎人考试，我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去看看你，你信吗？如果说，我知道在我死后，你仍会记得我，那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信吗？”
　　“这怎么可能，什么叫你死了我就忘记你？你知道他们说你‘死’了，我，我，有多难过吗？”
　　“不是忘记，怎么说呢，奇犽，很多事情太过玄幻，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死过很多次，然后会在另外的地方重生，但是随着我的死亡，所有的恩怨都会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也从来没有人会记得我，再过半年，到时候你想问什么，姑姑就回答什么，好不好？”
　　“半年，你又要做什么？计划着逃开我是不是？”
　　“不是那样，半年内，你会遇见一个有特殊能力的人，她能探查别人的内心秘密。未来的事情就像众多的铁环，一个套一个，如果其中一环出现问题那会有很多发展的方向，但是现在起码姑姑知道，你是安全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不是为了隐瞒与欺骗，信姑姑这一次，好吗？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多开心吗？你知道我被抓在飞艇上，看着枯枯戮山，想的唯一的就是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吗？奇犽，对不起，原谅姑姑好吗？”
　　奇犽双臂环上西西的腰，渐渐收紧“小姑姑，我很想你，别再离开我好不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我找不到你了，你都要来找我，好不好？”
　　西西用力的回抱着奇犽，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哽咽而坚定的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