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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植言七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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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这次去巴黎出差,预计要待七天,不确定是否能在七夕前结束工作。
许言和沈植打视频,也只说会尽量赶进度,让沈植专心准备手头的案子,别往巴黎跑。即使他七夕没能赶回去。
被猜中心思的沈植依旧面不改色:“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住的地方还行吗?”沈植换了个话题。
“很好啊,离我在巴黎市中心的公寓很近,”许言站起来给他展示房间环境,一边全方位展示,一边抱怨:“很久没住过,积一层灰,光打扫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洁癖已经燃尽。
“睡前喝一杯热牛奶,”沈植看着屏幕里的光景,那是他不曾见过,也不曾去过的。
只敢站在楼下,像一株依附在阴影里的苔藓,顺着三楼的窗户,窥伺到那么一点——对他而言已是全部的人间烟火。
“晚上好好休息,别熬夜,”沈植的视线没有移开过屏幕半分,直到眼睛开始感觉到酸痛。
许言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放心吧。”两人又聊很久,直到许言那边的时钟指向了晚上八点,才蓦地坐直了,问:“你那边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
“什么?”许言讶然,赶紧催促他去睡觉:“你明天还有工作,怎么能睡这么晚!”
“我还在整理资料,明天要用的,”沈植眨了眨干涩的眼,无所谓时间:“顺便多陪你待会儿,挺好。”
“好什么好,快去睡,”许言蹙起眉,面容严肃:“我去修图了,你快点去睡觉,挂了。”他不挂沈植指不定要熬到什么时候。
“晚安,”沈植等许言那边先一步挂掉电话,才放下手机,后背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脑子止不住地环绕他去巴黎的那几次。
路灯下洁白的衬衫,带着笑容的侧脸,一切都美好的不切实际,他把自己藏在巨大的树影里,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重一点,就会惊破这易碎的幻梦。
最终,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
许言点开日历,发现明天就是七夕,但现在的拍摄进度明显不容许他撒手回国。该怎么和沈植说呢?许言犯了难。
沈植最近在办一个大案,有的时候核对资料要到凌晨一两点,再加上时差,两人这七天打视频和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许言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这个点沈植还没有下班,许言不再打扰,打算等他下班点之后再打。
哪料,直到沈植下班三个小时,许言都没再打通一个电话,因为后面直接关机了。
心里有了预感,许言变得心浮气躁,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全凭着经验和刻在骨子里的手法支撑着,心思已经飘到国内了。
六点钟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和沈植的聊天框,想着这个时候国内已经是七夕了吧,——二十九号零点多。
许言发出去一条短信。
-沈植,七夕快乐,很想你。
忙到八九点钟才回公寓,许言精疲力竭,给沈植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坐在电脑桌前开始修图,一口气连修八张,许言抬头看表——00点23分
已经这么晚了,许言合上电脑,抻了抻双臂,渡步至窗边,靠在上面向下眺望。
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扫视,蓦然,目光定在某处。
“沈植?”许言探出头对站在树下的那个身影大喊。
身影晃了晃,快步走向大门,许言也快步冲下楼,一把扑倒在那个高大的身影上。
“怎么不上来?”许言双臂紧紧环抱住沈植的肩背。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沈植揽住他的腰,低着头,脸埋进他的颈窝,“担心你已经睡了。”
“所以在下面不上去,看我的灯亮没亮?”许言顺了顺沈植脑后的头发,问:“你知道哪个是我的屋子吗?”
“知道,”沈植说话很闷。
其实这句话是多余问,许言心里门清,他在巴黎那三年的生日,沈植每次都来,一定程度上会和陆森他们碰上。
就算碰不上,沈植也有办法打听到他的住址。
“上去吧,外面凉,”想到这,许言遏制不住地鼻子一酸。
“七夕快乐,”沈植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爱你。”
心尖猛地一颤,许言抓紧沈植的衣摆,也不担心会不会有人经过,抬起下巴,吻住沈植的唇。
唇瓣厮磨,勾的人心痒痒。
“你明天还有工作,快上去休息,”沈植克制地移开嘴唇,呼吸变重,握住许言的后脖颈。
“好,”许言握住他的手腕,带他一起上楼,给他拿大一号的睡衣。
“你来了,律所那边的工作会不会耽误?”许言担忧地问。
“不会,判决生效,我们胜诉了,这两天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沈植给许言掖了掖被角,安抚道:“完全可以应付。”
躺了一会儿,许言还有点精神,便问:“沈植,你一共来过多少次巴黎?”
“记不清了,”沈植睁开眼:“很多次。”
“哪次是因为我?”许言又问。
“每一次。”
沈植没有犹豫太久。
“你傻吗?”许言的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吞咽困难,发音也困难。
“可能吧,但我不这么觉得,”沈植平静叙述:“因为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如此理所当然。
“即使见不到我,白跑一趟?”许言把脸埋进被子里。
“嗯,即使见不到你,白跑一趟,”沈植看着许言柔软的发顶,声音很轻也很坚定:“那也没关系。”
“总会见到的。”
第二天早上,许言起来的时候,沈植已经做完早餐了,一看时间,才七点钟。
这可怖的生物钟。
“来吃早餐吧。”
许言刚洗完漱出来,入眼便是这一幕,沈植把一杯橙汁放在餐桌上,转头看锅里还在煎的火腿肠。
他伸手从后面抱住沈植,牵住空出来的那只手,从手心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套在无名指上。
“还你一个最好的。”
沈植一怔,低头看无名指那个多出来的戒圈,男士钻戒,低调又奢华,看得出挑戒指的人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好看,许言,”沈植抬手关了火把许言揽在怀里,低头吻他的唇,“宝宝。”
许言脸很烫,语气很认真:“说会给你一个家,我就不会食言。”
“…是要结婚的意思吗?”
许言闻言倏地抬头,眨眼速度肉眼可见地变快了,结结巴巴否认:“我...我没这么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沈植眉梢轻挑,问:“给家但是不给名分?没有你这样的,宝宝。”
......一句宝宝给许言叫得晕头转向的:“那我应该怎么样。”
“和我结婚吧,”沈植扣住许言的十指,低声问:“好吗?许言。”
许言静默片刻,少顷眼里含满笑意,道:“好。”
吃过早饭,沈植把准备好的七夕礼物递给许言。
“听你说上一个不小心摔坏了,重新换一个吧。”
许言瞪大眼睛接过来,是一个机身加镜头,哈苏h6d-100c一亿像素的,镜头是橙标hc300.
“沈大律师发奖金了?大气啊,”许言乐不可支,摆弄检查着相机,整个人没骨头似地歪在沈植身上。
“今天不去上班了?”沈植看一眼手表,接着低头看向许言。
“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回到国内再弄也不迟,”许言昨晚一口气修完八张照片。
“怎么不提回国的事?”沈植问。
“因为心有灵犀啊,我昨天下午就觉得你要来,”许言抬起头和他对视:“失联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坐飞机来找我,我可能就要联系警察叔叔了。”
沈植勾了下唇,又问:“只是因为心有灵犀?”
“嗯,怕和你错过,”许言又重新看向机身,解释道:“昨天是怕和你错过,今天是觉得我拼命赶进度就是为了回去和你过七夕,现在你在这了,我就不用着急了。”
只要人在身边,七夕在哪过都一样。
小后续
但虽然这么说,两个人的工作也不允许他们就这么宅在公寓里,一待一整天,当天中午便坐上了飞国内的航班。
回到家时已经是国内的凌晨五点。
当日中午,沈植出去买饭,被门口堆成山的快递绊住了脚。
许言迷迷瞪瞪出来帮他一起收拾,顺便拿出壁纸刀坐地上开始拆快递。
沈植帮他把快递全搬进屋,便出门买中饭了,本来是想要在家自己做的,可许言在昨天晚上突然说想吃早餐铺的牛肉饼。
地板上全是快递和衣服,许言一边想着衣帽间要溢满了,一边在身上比了比。
他的身材堪比大秀超模,脸又长的标致,几乎就没有他不能驾驭的衣服。
对着镜子,沈植穿着一身带有可拆卸围巾的米黄色格纹长袖衬衫,下身是深棕色垂感阔腿西装裤。
一手举着CCD,一手拿着咖啡杯,在落地镜面前给自己拍照。
轻轻松松出神图,他看着照片,对今天这几套衣服深感满意。
咔噔一声,大门被打开,沈植捧着花束,拎着牛肉饼走进来。
“回来啦?”许言正在换上衣,漂亮白皙的脊背和柔韧的腰肢都暴露在视线里,他往旁边躲了躲,沈植立即把门关上。
“嗯,”沈植等他穿好衣服,把粉色花束献上去,然后贴住许言索吻。
“嗯…”许言摸摸花束就连忙放一边,据他经验,下一秒沈植就会把自己抱在桌子上亲。
果不其然,事情如他所料,但许言也未尝不喜欢,他往前凑凑,亲亲沈植的眼睛和脸颊,嘴角唇瓣。沈植站在他两腿之间,手搭在他的后腰,唇瓣厮磨着和他接吻。
“喜欢吗?花。”
“喜欢,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喜欢这个品种的?”许言调整呼吸,双臂环绕沈植的颈肩,额头抵着额头。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