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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几分之几（顾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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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量好大，”温然眼巴巴望着餐盘里的牛角包，叹道：“熬了几个大夜之后牛角包都有点吃不下了。”
顾昀迟闻言扫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贝果，用餐巾擦了擦手，说：“连着吃了四五个，是该吃不下了。”
“这不是我真正的实力，”温然咬上那吃了一半的第五个牛角包，含糊道。
顾昀迟吃完起身离开，去了衣帽间，温然也两口吃完，跑到卫生间漱口。
等温然到了衣帽间，顾昀迟已经换上了军服，正在系领带。
温然健步如飞冲到顾昀迟面前拦住他的动作，眸光一转，落在顾昀迟还没系好的领带上说：“我最近学习了系领带的方法，可以让我试一下吗？”
“都快系完了，”顾昀迟垂眼睨他一眼，抬手撸了一把温然额前被水打湿，还没干透的碎发，随口道：“刘海这么长，扎眼睛不难受？”
“噢，最近有点忙，还没来得及去剪。”温然一心一意系领带，丝毫没有意识到顾昀迟正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
系了两分钟，由于不满意反复拆了重系五六次，终于把领带弄出了褶子。
但好歹是系板正了，且破了上次的三分钟记录。
满意地抬起头，却发现顾昀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是什么好笑，温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温然目光闪烁地看着顾昀迟，扬起眉眨了眨眼，像一位做好美食迫不及待等待评委嘉奖的小厨子。
“有进步，去换衣服，快到你上班点了，”顾昀迟嘴角微弯，笑容罕见地持续了一会儿。
“哦哦！”温然打开衣柜拿工作服，内搭是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研究员的白大褂。
换好衣服他出了衣帽间，在顾昀迟的目送下进入洗手间，然后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钟都没出来。
直到顾昀迟抬腕看了眼手表，过去打开卫生间的门：“磨蹭什么呢，你快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声音蓦地顿住——只见温然一只手正迅速扒拉着头发，心虚地掩饰着什么，一只手背在身后。
心虚到忘了质问顾昀迟，自己脑袋上的“猫耳”是从何而来，明明早上洗漱的时候还没有，漱口也没有，刚从衣帽间出来就有了。
所谓“猫耳”就是用温然两侧的头发，捏出了浅浅的猫耳形状。
顾昀迟存疑，在看到温然背在身后的手机时，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车驶到军事基地工程部门口停下，温然解开安全带想去开车门，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累了就停下，技术部没你一个天不会塌。”
闻言，温然侧头看去，发现顾昀迟正看着他，虽然安慰的话说的不够漂亮，但好在语气认真。
温然小小感动一波，大脑自动屏蔽自己不爱听的话。
“我是累并享受着，怎么能停下呢，”温然深吸一口，又把气重重叹出，伸手轻轻拍了拍顾昀迟的肩，装作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鼓励道：“好同志，新的一天，你也要好好加油！”
顾昀迟盯住温然的弯弯笑眼，打开车锁，说：“李工慢走不送。”
在目送温然进入研究所大门之后，顾昀迟刷到了一条温然新鲜出炉的朋友圈。
看样子是忘记屏蔽他了。
温然：星期?
【图片】
今天是星期六，配图是一张温然的自拍，只不过只露出了一双闪着光点的大眼睛，和带着“猫耳”的头发，头发占了整个图片的三分之二。
猜测灵验了，顾昀迟一脚踩下油门，手指戳了两下屏幕，把图片保存下来，手机扔到副驾驶。
晚上回家，两人吃完晚饭开始各干各的，都有工作要忙，那个床一样大的书桌被撤走了，换了两套办公桌椅，南北相对，谁一抬头都能看到对方在干什么。
时不时会有电话穿插进来，紧接着便会听到阳台门一开一关的声音。温然趁着顾昀迟去打电话，去楼下找339要了杯咖啡，还亲自放了两颗糖块。
“小树那你喝什么？”339问:“要不要喝果汁？”
“好啊，我想要一杯橙汁，辛苦339啦，”温然坐到一旁，看着339摆弄榨汁机，待了一会儿又突然问：“339有喜欢听的歌吗？”
“发什么呆？”顾昀迟从阳台出来，看见温然正盯着电脑，眼神都直了。
温然闻言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有点累。”
“累并享受着？”顾昀迟突兀道。
“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你也休息休息，”温然抬起视线，假装没听到。目光如同暗夜中的猫眼，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微光。
“干什么？”顾昀迟身子往桌沿上一靠，顺手把手里的通讯器扔到桌上，转眼看向把情绪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
“你想不想听歌，我给你唱歌吧，”温然超绝不经意地提议道。
“你还有这种功能？”顾昀迟很怀疑。
“你竟然没听过我唱歌？”温然微微睁大了眼。
顾昀迟略一思忖，说：“听倒是听过。”
还不等温然惊喜，顾昀迟又说：“只不过是在你喝多了，胡言乱语时唱出来的。”
温然脸一垮：“那不能算。”
言罢，不等顾昀迟开口，温然又火速振作起来：“今天我就给你露一手，你先去影音室等我，我去洗个漱。”
“为什么不睡前再洗漱？”顾昀迟回到座位状似还在看工作邮件，但其实手上已经收拾起来了。
温然指了指刘海：“我想去卫生间找个夹子把刘海别起来，顺便把漱洗了，唱完歌正好睡觉。”
顾昀迟点点头：“别到时候唱唱歌，再把自己哄睡着了。”
“怎么可能！”温然一惊。
收拾好东西，顾昀迟在原地停留片刻，转身进了卧室的淋浴间。
温然在影音室等的花都要谢了，顾昀迟终于带着一身热气，穿着浴袍来了。
“你怎么不睡前再洗澡？”温然原话奉还，又说：“我等了你好久。”
“唱完歌直接睡觉，争取靠你把自己哄睡，”顾昀迟挨着温然靠坐在沙发边缘，单手支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那你记得困了要及时去卧室睡觉，我一个人可能有点背不动你，”温然一本正经。
顾昀迟没做声，侧头看他，注意力落在温然头顶的深绿色发卡上。
看就看了，还伸手去摸，温然看着顾昀迟马上要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莫名其妙，但也没躲开，视线下移——落在顾昀迟裸露在外面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肌上。
温然看了两秒忽地躲开了脑袋上的手，风中飘来顾昀迟身上淡淡的花香，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混着一点信息素。
同样的，顾昀迟也嗅到了丝丝缕缕温然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他收回手，说：“唱什么，去点歌。”
温然默默叹了口气 ，想把脑子里不安分的想法都叹走。
“那就…”温然走到屏幕前，选了几首歌，继而握住麦克风，重新窝进沙发里，打算挨着顾昀迟唱。
“来一首《几分之几》吧，”事到临头，温然才感觉到不好意思，抿着嘴显得有些腼腆。
前奏响起，温然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慢慢的，很柔和又富有情感。
顾昀迟看了一会儿歌词，便又轻微偏头去看温然颇显专注的侧脸，小小的，一只手就能覆盖住。
“记得那天太阳压着平原
风慢慢吹没有人掉眼泪
一切好美好到我可以不用说话。”
“那么确定我知道那就是你
那一天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几分之几
闭上眼睛也能看见你。”
“就算犯错 你拿岁月等我
就算停留 还有你和夜空
我算什么让你无条件的为我
那一天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几分之几
如果我又更完整一点
也是因为你。”
温然脑袋变得清明又有些混杂，清明是因为脑子里现在除了顾昀迟没有任何，混杂是因为脑子里全是关于顾昀迟的回忆，和两人的点点滴滴。
歌曲到后面就又些伤感了，副歌最后几句温然没再出声，任由无原声伴奏沉重滑过。
命运的行踪他无法去揣摩，更无法掌握，但他没有一刻不去希望，他可以陪在顾昀迟身边一辈子。
人总是贪心不足，从前他希望顾昀迟平安幸福，现在他不仅希望顾昀迟平安，还希望他的幸福里会有自己的参与，以及不可磨灭的痕迹。
一曲毕，温然转头与顾昀迟对上视线，怔愣一瞬，眼角微微扬起，莞尔：“你喜欢嘛，要不要再来一首？”
顾昀迟颔首，说：“想唱就继续，累了就歇着。”说完他又握住温然的手腕，拉到自己身边紧挨着。
“靠一下。”
温然依言靠上顾昀迟的肩，后者也低下头在他额角吻了一下，就像奖励一般，温然心里的小尾巴顿时扬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
但他面上不显，就这么顺势窝在顾昀迟怀里，又举起了话筒。
“那就再来一首《爱河》”
如果
晚霞绕过火车等着
恋人就能猜完
彼此情话
如果
最相爱的才能去天涯
你会不会和我一起
看浪花跃下
谁生来要做智者
我只想要入爱河
只有你
听到我荡漾着
选一个愚笨的我
陪你荡入爱河
无论落日在哪
我们都荡漾着
如果
晚风绕着海鸥吹过
恋人就能听见
彼此牵挂如果
最相爱的才能去天涯
你会不会和我一起
看浪花跃下
谁生来要做智者
我只想要入爱河
只有你
听到我荡漾着
选一个愚笨的我
陪你荡入爱河
无论落日在哪
我们都荡漾着
无论落日多晚
我们都荡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