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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1：一年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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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
这里唯一的诊所，是个黑市医生开的。
今晚的月亮可真月亮。
沈德瑞收回视线，踹开了门。
“维修费一千～记沈活账上了啊。”屋内，柳医生悠悠吐出口烟圈。
“给我也——”“一根五百。”
沈德瑞看着她。
她只是笑，夹着香烟的手指美甲艳红。
“记沈活账上。”
“好嘞。”柳医生麻利地递给沈德瑞支烟，顺带给她点上，然后扭头去翻文件夹，“瞧不出来，你弟还真出息了，混成咱们这的头牌了。”
终于找到要找的那份，柳医生转回来，把文件夹丢到桌面，沈德瑞面前。
她压着声音，冲沈德瑞眨眼睛，“听说榜上了几个相当了不起的大小姐？这种有钱还缺爱的叛逆大小姐，就爱来这种破烂地方找刺激。你可算有福了。”
沈德瑞没接话，兀自翻看着文件。
“得了得了，你又看不懂。”柳医生伸手，接连翻了好几页，最后停在结果那张，指着最下面那行字给她看，“识字吧？你脑子没问题，里边没问题，外边也没问题。”
沈德瑞皱眉，“但是我...”
“被迫害妄想症需要检查心理和精神科啊，正好我也能一站式都给你办妥了，诊费两万，不包括后续开药，记沈活账上？”
“你他爹的能先闭嘴吗？”
沈德瑞猛地把烟头按在办公桌，柳医生立马尖叫起来大喊赔偿费一千五。
沈德瑞深吸口气，道：“我失忆了，我非常确定，失去了大概三到五天的记忆。我不记得沈德安是怎么不见的了。”
“那可真巧。”柳医生说，“你弟也不知道，警察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一个全世界都不知道的秘密。”
见沈德瑞脸色极差，柳医生便随口安慰道：“想开点，说不定已经死了呢，还不用你处理后事——省钱了！”
“...我得找到他。”沈德瑞不自觉地去拽自己头发，“我得找到他我得找到他！他要是真死了我也就放心了，但他爹的我感觉他根本就没死。他留了一盒鬼东西，我觉得他这个贱货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
“哇哦。”柳医生睁大眼睛，“被迫害妄想症。我再说一次，诊费两万，不包括后续开药...”
“再给我废话一个字，我就弄死你。”
沈德瑞眼皮上翻，盯着她道。
“我还是给你开点镇静药吧，你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柳医生浑不在意地去看药柜，“你什么时候也有这毛病了？我还以为你们家只有你哥有病呢。沈活也没见这样，倒是你这段时间越来越像你哥...晚上睡得好吗？”
“...睡不好，环境很陌生，总让我感觉不安全。”沈德瑞一个用力，拽下来一整缕头发。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掌心的长发，抬手丢掉，“最近接触的人也都很讨厌，但不像在贫民窟，能随便处理...很烦。”
“别一遇到事就老想着杀人，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浮气躁。”柳医生拿好几盒药，回来，看见地面上一坨不明长发，再次发出尖叫，“有点素质行吗？！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乱扔垃圾！”
“你随便找个名头记沈活账上就行了。”沈德瑞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停顿一秒，突然问道，“你这里...有致幻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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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这周末你会出来陪我吃饭的。”
女孩恋恋不舍地勾着沈活手指。
快他妈的滚。
沈活微笑，“这么惦记这件事吗？诶，看来超级在意我啊～”，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放心，我记得，周末见。”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他长舒口气，转身，翻了个白眼，点上烟。
他掏出手机查看消息，早上沈德瑞说今天会回来一趟，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他回去做饭，她到现在也没回复。
“harry哥！”有人叫他。
沈活迅速退出聊天界面，被从背后搭住肩膀时，他刚好按灭手机屏幕。
“哟，屏保真漂亮啊。”对方眼尖，还是看见了，于是调侃，“嫂子？”
“不是，女房客。”沈活张嘴就来。
“！我天，那长得还挺年轻，跟个高中生似的。多大了？”
“26。”
“...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愿你我都是生活的高手。”同事哽了下，“说实话，像我小学前桌那头满脸痤疮的四眼猪头爱看的癫文，因为没人跟他玩。”
“哈，harry这次说的是什么，女房客？”另一个同事也送完客人回来，“他上次可是说是他的保姆hhh”
“但其实——听店长说，是harry他姐。”
“差不多得了。”沈活些许不虞，“就一屏保而已，随便用的。”
“真是harry哥你姐啊。”同事惊讶，人机复读道，“那长得还挺年轻，跟个高中生似的。哥你不都20了吗，你姐多大了？”
“26。”
“...”
“哎哎，别刨根问底了，harry是姐控hhh”
“噗嗤，真的假的，那harry哥怎么对店里的公主殿下们这么残忍啊？人家说不定也是某个弟弟的姐姐啊～我不行了我要呕了哈哈哈。”
“...不然呢。”
沈活抖了抖烟灰，明灭跳动的火星映在他凉薄的笑脸。
“女人不就是个玩意儿吗。”
沈德瑞也是。
只不过她是他的姐姐，所以她是他的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