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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千目:她会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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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昭义军众人又加了件冬衣,没有雪的时候地面上结着一层寒霜,此处植被越来越少,投射到身上的阳光根本没有温度,修者们还好,不能修行的洛寒城人可就遭殃了,路上好些人得了风寒,好在他们有自制的风寒药,一颗下去,见效很快,他们身上穿得羽衣也和旁人不同,上衣下裤都能防水,并戴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走到雪地时他们还会带上一副墨色的护眼镜片以免遭到阳光在雪地反射对他们的伤害。
洛寒城人肩上扛着众人都不认识的攻击武器,远程射击,他们走在队伍最中间,前后皆有修士保护。
因着洛寒城人体力不比修士,昭义军会有夜休,除非遇到突发状况,就比如现在。
前方有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蚂蚁正朝他们这边爬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刚踩到蚁群便立刻被啃得只剩下可怖的骷髅架子。
昭义军迅速后退,有人惊悚大叫,队伍一片纷乱恐慌。
蚁群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法兵纵火烧之竟无丝毫作用。
“这什么鬼东西!”灏衍气得想骂人。
“食人蚁怪,水火不惧”溪言拉着夭夭随昭义军后退。
“那它怕什么?”
“因只活动在北域,见者无回,遂至今仍无记载”溪言说道。
“神仙也不来这儿吗?”夭夭疑惑道。
“它只食人,不攻击仙”
“那师父为何要带着我后退?”他们一个仙一个妖都不是食人蚁怪的攻击对象。
“哦对,小机灵鬼”溪言拉着夭夭不动,夭夭经常强调她是人,也难怪他会糊涂,溪言关心则乱。
众人只见夭夭和溪言站在蚁群里,蚂蚁皆绕道而走。
“算了,各系术法都试试”灏衍试了几次火攻都无用,明明蚂蚁最怕火。
灏衍号令众法兵聚土凝金吸纳这些蚁怪,只见队伍最前方八卦阵盘冲天接地,阴鱼阳眼对准兑,吸旋着周围数十里沙土于八卦阵前方形成旋尘柱,中间是银白色细尘,将蚁群卷入其中,直到最后形成一个巨型银白色球体,众人深吸一口气,终于聚在里面了。
可就在他们正打算绕过银白色巨球继续前行时,巨球崩塌,千疮百孔,蚁群如洪水瀑布铺卷向昭义军,众人惊恐速退,却仍有数个小兵躲闪不急被啃成骷髅。
“木也不行,水也不行,火亦试过,土,他们就是土里的,如今金也不能,到底用什么呢?”灏衍绞尽脑汁仍无计可施。
昭义军迅速后退,经历了这么多妖魔鬼怪,看来最可怕的还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将军,试试这个”刘徊突然递给灏衍一个大瓶子,他左眼蒙着纱布,应是彻底看不见了。
“这啥?”灏衍眉头紧锁,这危急时刻给他一瓶水算怎么回事。
“将军,按这个,喷它”刘徊指着大瓶子上面的喷头。
“你”灏衍一边后退,一边像看傻瓜一样看刘徊。
“试试嘛,将军,凡事没有解决办法时总要试试的”
灏衍听了此话便不再犹豫,只能破罐破摔了,他按下喷头,奇怪的是从大瓶子里面喷出的不是水而是白色粉末,却见粉末刚一接触那最前面爬着的蚁群,它们便一动不动,而且竟有传染性,周围蚁群互相接触,它们一大片一大片地被感染上后也是原地不动,灏衍壮着胆子用脚试着踩死一些蚂蚁,居然成功了,灏衍喜出望外。
“可以啊,这什么?”灏衍十分惊异。
“杀虫剂,我们中有人随身带这个了”说着刘徊便把那个士兵叫到队伍前方来向灏衍介绍。
“有艾草、白醋、蛇毒、肥皂水、硼砂…”
“等等等等,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你和我一起,咱把这些污糟玩意儿都除掉,你帮我看着啊”
那士兵紧张地点头。
灏衍带着昭义军穿过这群蚁怪,碰到还能动的蚁群便用手里的喷粉瓶喷它们,灏衍是真没想到,一小瓶不明不白的粉末就解决了他们怎么也杀不死的食人蚁怪,看来他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众人继续朝北行军,直到他们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群一动不动没有被踩到的蚂蚁似是又活了,它们钻进地底下。
遥望前方很远的地方又是一座城池,还是那个高耸入云的黑色怪物城墙,昭义军找好扎营地方后安营扎寨,准备明日直接攻城不给他们一丝逃跑的机会,战争本就是血淋淋的。
所有人都睡着了,世界一片安静,斜阳挂在西边,晚霞如彩色绸缎,夭夭茫茫然站在营帐外,她喊不醒任何人包括师父,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醒着,静得诡异。
夭夭迷茫地向前走着,其实也不是前,她只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她想找到一个人,一个醒着的人,黄昏的暗色朦胧里忽然显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飘忽不定。
“又是你”
夭夭看着那白色身影便知此刻她在梦中。
白色人影仍是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你该醒了,去做你应该做的事”那白色身影背对着她。
“什么是我应该做的事?”夭夭奇怪问道,她不知道为何这个怪人老出现在她梦里。
“让这个世界存活下去,否则你必会消失,随这个世界一起消失”
夭夭越听越迷糊。
“首先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其次我凭什么听你的,再者我只是一只狐妖”
“你是人!”那人影好像发怒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而你,是人,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随着话音刚落,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夭夭睁眼。
“师父,您没睡?”夭夭看着上方的溪言。
她躺在溪言怀里,溪言盘腿坐着,他俯身贴上她的唇瓣。
“夭夭想要我的仙气吗?”
溪言的眼瞳变成浅碧色,他的声音暧昧又露骨,夭夭双颊染上一片红霞,她嗔怪地推开溪言。
“师父,这里是军营”
“夭夭想什么呢,为师仙气已经给你了”溪言眼尾上挑,抿了抿唇。
夭夭面颊绯红,她曲解了溪言的意思,但以往那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见夭夭脊背僵直,溪言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
“夭夭想要了吗?”
夭夭瞪大眼睛,她,好羞耻啊。
“胡说,我没有”夭夭拍开溪言的手,羞恼地下床。
溪言在背后笑得意味深长。
夭夭出了营帐,北域的寒风吹醒了她的头昏脑眩,也褪去了她面上的绯霞。
炸毁城门这次不需夭夭借力弹空了,溪言可御千里之外的任何东西,这也令夭夭感到奇怪,溪言的力量好像是无穷的,她没有见过他修炼,而且这世间万物对他来讲仿佛能共鸣,都听他的指挥。
和上次不同的是,黑色怪物城墙坍塌后,妖族大军直接出来了,而且他们的首领居然是
“千目怪!”灏衍惊愕。
“神尊,别来无恙”
他如今竟是神!溪言清楚地看到了千目一摊烂泥一样的身体周身散着常人看不到的白色荧光。
“神尊,两军交战,你我不必干涉吧,何不屈尊小酌一叙?”
“好”溪言拉起夭夭。
“师父”夭夭急忙想挣脱开。
“不管以前你是什么,现在你已是仙”说着溪言不顾夭夭挣扎揽着同千目飞向不远处的雪山山顶。
山顶处有一冰雕亭台,精雕细琢,刻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花草鱼虫,亭台很大,亭子中央有一圆桌,也是冰雕制成,圆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像是未下完的棋局。
“千年了,神尊要续上这盘棋么?”
松塌下来的皮肉交叠着如老树皮,外形像垂松,仔细看皱巴巴的沟壑蠕动着,沟壑里密密麻麻长满了黑眼白瞳的眼睛,随着褶皱翻动一眨一眨,千目的样子看着着实恶心且怪异,夭夭强忍住心里的不适。
“我执黑子”
夭夭没想到师父居然答应了,在她看来师父天下无敌,一向都是不屑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可今日竟一改常态。
“她是你徒弟?”千目所有的眼睛看着棋盘,夭夭却能感到她正被注视着,脊背一阵生寒,她转身看战况。
“妻子”溪言的回答让千目执棋的手顿了下。
“神尊竟结契了”千目语气如常。
溪言没有回答,昭义军和妖族大军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姑娘可否转过身来让老夫看看”
千目在唤夭夭,可夭夭不想,他的样子太过可怖。
“夭夭”溪言温柔唤了一声,夭夭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照做了。
刚一转身,千目全身眼睛锁定了夭夭的双眼,她的眼珠子顿时难以转动半分,夭夭大骇想朝溪言呼救,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惊恐至极,落下两行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千目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全身眼珠子布满血丝,周身聚起冷冽之风直朝夭夭攻击,溪言大骇拍案以挡,冰桌上的棋子浮于上空,瞬间裂成粉末,终还是千目输了一筹,层层褶皱翻出护住自己的眼睛。
溪言起身,不欲多说,拉上夭夭飞出了这座冰亭。
“她会杀掉…”
溪言飞得很快,夭夭没有听清,但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让千目看她,为什么千目会对她出手。
“师父,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是疯子”溪言拉着夭夭回到昭义军营地,此刻两军正打得不可开交,千目也遵守规矩,并没有参与进去。
唯有夭夭,此刻稀里糊涂一头雾水,他们不是在打仗吗,千目和他们不是敌人么,师父下凡来不就是为除妖的么,夭夭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问溪言,却总被他以各种话题搪塞过去。
没办法她此刻只能着手眼前事情,夭夭远远观战,必要时刻再出手相助。
“她会杀掉你包括所有神”这是溪言听到的,他看着前面纤瘦的背影,她的腰肢不堪一握,轻轻一捏就会碎的她会杀神?溪言觉得好笑又恐慌,因为千目千年一次谶纬,从无败绩,上次见面他也料到会有今日两族相斗,走之前还说了句千年后的今日定会再相见,届时你会有一个徒弟,当时他还不信,可如今…
如今他却是不敢信。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千目定然也会错,而且他溪言活得是当下,不是过去,更不是虚无缥缈的预言。
夭夭在昭义军势弱时加入其中,以一敌百,将局势反转过来,她的刀术无师自通,娴熟精妙到让溪言都不得不惊叹,可远远的山顶上的冰亭内,千目死死盯着那个挥动大刀的白衣女子,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当前的场景,只不过刀下的人是溪言,以及很多天界诸神,而如今,他也是神。
妖族败了,他们又失了一个城池,昭义军打算乘胜追击,因妖族主力军在南边和东渊军对战,所以昭义军才能在北域屡战屡胜,直到探子来报妖族主力军放弃南下准备北上时昭义军才停下继续向北进攻,此处已经很冷了。
“明日我们向东南下,与东渊军一起将妖军两面夹击”灏衍指着地图道。
“这是东渊军的意思”灏衍补充道。
“兄弟,我们还是按原路返回吧”王垄说道。
“为何?”
昭义军各营长面面相觑。
“来此大半年,他们都想家了”王垄解释道,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东南是东渊军的地盘,刚离狼窝,又入虎口并不好。
“可妖族是要打的啊”灏衍有些生气。
“我有个提议,我们先在此处修整几天,待妖军走到离我们不远不近时,再向东南下”另一个营长建议。
灏衍想了想后同意了,打了这么久是该休息休息。
此时昭义军已占领了数座城池,而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名字很美,为幻霜城,这座城他们并没有用炮弹炸毁,而是直接攻进去的,所以现在这座城里除了昭义军外还有来不及逃跑的老弱病残人族和一些妖类。
幻霜城,城如其名,似冰雪城堡,这里常年积雪,雾凇沆砀,房屋不知是什么材料,像是磨砂且不透明的冰,摸上去却不冷,住在里面更是离奇得暖和。
沉雪压松,在灏衍的阻止下昭义军并没有对幻霜城的妖族赶尽杀绝,但被幻霜城人族指出的十恶不赦的妖类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此刻他们正跪在城门口处,而人族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斩首示众。
城门口聚满了人,是在妖族统治下被压迫过的人,以及妖,妖族当然吃的不只是人,一些可口的妖也是他们的盘中餐。
咔嚓数百刀下去,这些穷凶极恶的妖身首异处。
众人没有欢呼,只是平静,平静的异常诡异,像没有喜怒哀乐的傀儡,片刻过后,他们各自散了。
对于昭义军的到来,幻霜城的人没有欢迎,甚至还有跟着妖族逃的人族,其实不止是幻霜城的人族,一路以来,都是这样。
究其原因,灏衍只能想到他们对妖族或许还有崇拜,也许妖族护佑了他们,也许动物妖化成人以后也变成了人,城门口斩杀的妖也只是他们眼里鱼肉百姓的官而已。
因为王垄当初反叛也只是因为春颐城城主大肆残杀百姓,纵容属下食民,若是换一个城主,哪怕如玉蟾蜍那样的,他也不会反。
从始至终,对妖族无比痛恨的只有独立了三年的洛寒城人,而且他们还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从何而来,为何拥有这些先进的武器,衣食住行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同,这是灏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
“夭夭姐,陈宝说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灏衍问道。
陈宝跳上他的肩膀,灏衍摸了摸。
陈宝是在攻下的一个城池里被找到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和逃跑掉的煤球待在一起,他也讶异了很久,没想到仓鼠口里的老大竟是陈宝,不过能化妖的狸猫灏衍知道的也就陈宝一个。
月池国灭后,夭夭和溪言又突然消失不见,他自然只得跟着妖族跑到了北域。
“是啊”夭夭将手里的长刀收在识海里。
屋外是炼剑的陆梓安,榻上是入定的溪言,实际上不是入定,是千目将他的事情传到了天界,此刻他不在凡间。
驺虞坐在夭夭旁边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你是哪个世界的?”灏衍疑惑道。
“不知道,世界哪有名字的”夭夭拿起馒头掰成小块投喂到仓鼠口里。
灏衍拧眉。
“对了师父怎么还没醒”夭夭朝榻上望了望,他们是夫妻,这也是军中人尽皆知的事。
见灏衍沉默,夭夭撇了撇嘴,总觉得灏衍越来越沉默寡语了。
正此坐着,外面突然响起一连串打斗声,吵吵嚷嚷的,饶人清净,夭夭放下手中馒头,朝屋外走。
那是一个绿裙女子,长得妖冶穿着很暴露,她正缠在陆梓安的身上,双腿骑在他的腰上,周围聚满了用枪对着女子的士兵。
“小郎君,你好壮实啊”那女子妩媚妖娆,动手动脚,胳膊绕过陆梓安的腰摸向他的下腹。
“丑八怪,给老子起开”陆梓使劲儿扒拉掉那女子的攀上他的肢体,奈何那女子像是八爪鱼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敢叫我丑八怪,老娘可是鸣蛇一族最美的族长”说着那女子掐着陆梓安的下巴扭过他的脑袋,转向和她面对面,陆梓安脖子旋转到极致,表情痛苦,差点有脖子被扭断的趋势。
夭夭怒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徒弟,以极快的速度近前一拳袭向女子的右眼,顿时一声惨呼,女子从陆梓安身上跳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谁打老娘,毁容了我杀”
砰,夭夭又是一拳袭上绿裙女子的左眼。
“是我又怎样”
绿裙女子一时两眼痛极不辨方向,却还未等她说第二句,夭夭又是一脚踢向她肚子,夭夭将女子踢到好几米远。
女子痛得直冒汗,又是捂肚子又是捂眼的,应接不暇,看不清楚方向,她只朝一个地方冲
“我和你拼”
未等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紧接着右脸、左脸、右眼、左眼、肚子和屁股连环拳脚,绿裙女子终于抱头鼠窜,仓皇欲逃。
“哪儿跑,道歉”夭夭将女子两手交握在背后,拖拽着她到陆梓安面前。
“道你妈的头”女子终于能睁开双眼,一掌袭上夭夭胸口。
“师父!”
夭夭本躲闪不及,却感觉不到痛楚,定睛一看,是陆梓安用肩膀帮她挡了这一招,只是那女子力量过于强大,将她连带陆梓安击飞了出去。
陆梓安吐出一口暗血,面色惨白,夭夭惊骇,将陆梓安从她身上扶起一手稳着他,一掌给他疏导灵气。
“哈哈,敢骂老娘丑,他必死无疑,还有你”绿裙女子拿出一面小镜子。
“啊啊啊,毁容了我,我要杀了你”绿裙女子看着鼻青脸肿的自己顿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朝夭夭的方向冲来,周围士兵根本阻挡不住。
夭夭瞪大眼睛,怎么办,疏导灵气根本不能中断,却见那手掌刚距夭夭一寸之距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一分,女子试了数次都无用,她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掌心。
“不可能”正当她想劈向一旁老树以试探时,却对上一个极其冰凉骨节分明的大掌。
溪言将她击退了数步。
“夫君”女子突得表情大变,明显激动极了,柔媚大喊,欲朝溪言扑过去,却在几步之遥被溪言隔空止住。
“夫君~,几日不见,人家好想你嘛”女子娇媚莞尔,笑眯眯想推开那无形屏障。
“师父”夭夭震惊,师父居然有妻子,那她,那她又算什么,夭夭心里无比酸楚,但又清楚当下的局势,给陆梓安疗伤不能中断,否则真就像那女子说得一命呜呼了。
溪言猛地抬起眼睑,夭夭现在不是那只呆狐狸了,他松开制止女子的手。
“夭夭,不是,她不是”
“夫君~”那女子又扑上来,缠在溪言身上,见夭夭盯着他满目萧索,溪言怒不可遏他一把将女子甩出,力道之大令女子吐血不止,好久才缓过来,只说了最后一句
“夫君你好绝情,人家好伤心”便晕了过去。
夭夭眼里闪过一丝惊骇,师父对自己的妻子都可以那样么,见夭夭害怕他,溪言急了。
“夭夭,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去西境”
“好了师父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夭夭垂下目光,沉默不语,竟流泪不止,溪言懊恼至极,早知道就该杀了那人,现在杀也不迟,溪言站起身朝那女子走去。
夭夭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明显能感觉到他浓烈的杀气,夭夭顿觉毛骨悚然,毕竟是她横插一脚,霸占了别人的位置,保不准那女子的今日不会是她的明日,夭夭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