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死》顾惜之

9、我在一个人的梦里醒来

　　我在一个人的梦里醒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不知他身在什么地方，
　　只得在云雾中惆怅。

　　他的梦那样静，那样幽凉，
　　水鬼们撑着荷盖，站在船上。
　　而他撑着长篙，
　　不自知的模样。

　　我不敢叫醒他，
　　那条船渐渐渡往离殇。
　　水鬼们，穿红衣的，着绿裙的，
　　纷纷跳下芦苇荡。

　　他独自在晨雾中迷惘，
　　风里吹来了菡萏花香。
　　我在一个人的梦里醒来，
　　不知从几时开始遗忘。

　　——2008年8月16日下午，半醒半梦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