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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夏挽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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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温舒然拎着行李箱去学校。
路景钰在校门口等她,她下车之后,他伸手去拿她的行李箱。
路景钰手上拿着温舒然买的三杯奶茶,温舒然要接过他手上的奶茶,路景钰只让她拿了一杯,又问:“还有一杯是给谁的?”
温舒然喝了口奶茶,顿时感觉心满意足,听了他的话,惬意地回答:“静静。”
路景钰微微挑眉:“你们不是吵架了吗?”
温舒然说:“没有啊,也不算吵架吧。反正不妨碍我们好啊。”
吵架不过夜嘛。
她们昨天吵也吵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嘛。又不是大事。
虽然代价是她摔了一跤。
路景钰没再多问,低着头看她的腿,关心地问:“你的腿怎么样?”
温舒然低头看了一眼,刚想潇洒地挥腿,刚一有所动作,一阵刺痛传来,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还好,能走路。”
路景钰低头看了一眼,心疼地说:“记得好好涂药。”
温舒然冲着他嬉皮笑脸地说:“我知道啦。”
路景钰又说:“我给你买了面包和牛奶,在时锦宿舍里,晚点让时锦拿过去给你。你可以当早餐吃,早上就不用去食堂买早餐了。要是想吃食堂,可以提前一晚上告诉我,我帮你买。”
温舒然点点头:“好,谢谢你。”
路景钰一听这个感谢语,顿了下,挑眉说:“光道谢不行。”
温舒然直视他,眼尾含笑,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路景钰半开玩笑地问:“什么时候同意我的表白?”
温舒然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问:“几顿早餐就想捞一个女朋友啊?”
路景钰认真问:“那还需要什么?”
他神色认真,好像真的在计划这件事情。
温舒然勾着唇,别过头去,说:“别打听,我自有成算。”
她还要买套裙子,最好是等天气晴朗一点再表白。现在天气还冷,穿得厚重不好看,她不要。
路景钰心里也有自己的成算。
表白当然不能草率。而且温舒然同学脸皮薄,再加上他们年纪小,早恋也不能太张扬。
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去,路景钰把行李箱送到温舒然楼下,打了个电话让江时锦下来接。
温舒然瞳孔收缩,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路景钰皱着眉看她的腿,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你受伤了。”
温舒然说:“没那么严重。”
路景钰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忍不住压沉声音说:“听话。”
温舒然一顿:“你凶我?”
路景钰愣住:“我没有……”
温舒然瘪了瘪嘴。
路景钰立马道:“对不起,是我语气不对。但是你腿伤,再拿个行李箱走楼梯会加重你的伤的。”
温舒然在小区里走的是电梯,推着行李箱走的,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拎着行李箱上楼梯的。
她看着路景钰,脸上有点心虚。
路景钰苦口婆心地说:“我知道你不想麻烦别人,但是今非昔比,你现在受着伤呢。”
温舒然点了点头。
路景钰长舒一口气。
没一会,江时锦下来了。她伸手过去拎温舒然的行李箱,温舒然看了一眼,说:“麻烦你了时锦。”
江时锦摆摆手:“哎,我们是朋友,互帮互助是正常的。”
路景钰对着江时锦说:“有事你搭把手。”他看向温舒然,伸手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温声说,“有事你就喊时锦帮忙,注意自己的腿伤和手,别总是不当回事。”
温舒然余光看着江时锦一脸八卦的样子,低头说:“知道了。“
路景钰说:“我先走了?”
温舒然挥了挥手:“拜拜。”
路景钰走了之后,江时锦笑着说:“别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嗯?”
“人模狗样的,温柔地让我不知所措。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舒然失声一笑,忽然低头看着行李箱,问:“你拿得了吗?”
“当然,”江时锦盯着她看,又说,“其实路景钰有句话说对了。”
温舒然疑惑地抬头:“嗯?”
江时锦认真说:“别总是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
温舒然顿了下。
江时锦帮她把行李箱搬到宿舍里,然后又从自己宿舍里拿了一袋零食过来,说:“姓路的给你的。”
温舒然敞开袋子看,里面有面包,牛奶,糖,还有一些小零食。她刚想分给江时锦。
江时锦摆摆手,说:“我哥也给我买了一袋。”
请人帮忙干活,自然有报酬。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必细说了。
再者,谁让路景钰请的是她呢?
*
温舒然和江时锦一起去了教室。温舒然回到教室里,把自己的奶茶放在桌上,又拎着另一杯奶茶往楼上走,拿去给朱词静。
她看着一楼和二楼的上下楼梯,忍不住捂了脸。
别说,上楼梯还挺累的。
还好她宿舍在二楼,还好教室在一楼。不然一瘸一拐走路,真怪为难她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拐杖?
温舒然觉得她的伤也没那么夸张,还是能正常走路的,只是显得不太自然而已。
朱词静看到她出现,眼睛一亮,问:“你不生气了?”
温舒然无语地看着她,反问:“我气啥啊?”她做了一个拿走奶茶的动作,说,“不要我拿走了。”
朱词静立马抓住奶茶,说:“要要要。”
温舒然点点头,又说:“那我下去了。”
温舒然刚走几步,朱词静站起来,着急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温舒然一顿:“摔了。”
朱词静问:“怎么摔的?”
温舒然不想告诉她是因为昨天去找她摔的,她不想她内疚。于是,她撒了个谎:“回家的时候在平地摔了一下。”
朱词静问:“去医院了吗?”
温舒然无奈地说:“小伤,去什么医院啊?”
朱词静哦哦了一声,又问:“药呢,买了吗?”
“买了。”
朱词静顿了下,说:“我扶你下楼。”
温舒然点点头:“好。”
温舒然把手搭在朱词静手臂上,借了一半的力下楼。她觉得其实下楼还好,上楼才是灾难。
朱词静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心疼地问:“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两天再来啊?”
温舒然说:“没必要,我也没告诉我爸妈我摔了。我能走的正常,只是会感觉有撕裂感而已。”
她不喜欢就着这种问题跟家里人说。这种用不上父母解决的问题,她一般都懒得跟他们说。
她不喜欢遇到事情,家里人先是说教一番,然后再处理问题。
那样怪心寒的。
*
分班第一节——自我介绍。
二班有四十个人,男女各二十个。温舒然的新同桌是个萌妹子,长着一脸圆脸,皮肤白里透红,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还有牙套,穿得粉色的羽绒服和毛衣,笑起来憨傻可爱。
温舒然原以为新同桌很腼腆,没想到她刚一坐下,女生转过头,抓着笔扶了一下眼睛,自我介绍:“同桌同桌,我叫夏挽晴,挽留的挽,你叫什么啊?”
温舒然说:“我叫温舒然,舒适的舒。”
夏挽晴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开口:“我好像听说过你。”
温舒然意外:“嗯?你认识我?”
夏挽晴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笑了笑,拇指指尖点着食指,说:“我之前是一班的,我听过你一点点八卦。”
温舒然问:“什么八卦?我听听。”
“是八卦,不是坏话,”夏挽晴连忙说,“我说了啊?”
“嗯,你说,我也好奇,”温舒然笑了笑,又说,“我不会生气的。”
只要不是造谣,那没多大问题。
她对夏挽晴这种面相心生好感,再加上夏挽晴说话软萌软萌的,她更生不起气来。
夏挽晴左右看了一圈,脸上依旧笑嘻嘻,凑近温舒然,低声说:“就你跟年级第一的事情。”
温舒然愣住:“路景钰?”
夏挽晴点点头,眼中难掩的八卦的火光:“你能跟我说说你两的事情吗?”
“可以是可以,你想听什么?”温舒然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们班会有我的八卦吗?”
“咦?你不知道吗?”夏挽晴诧异,“原本年级第一就是我们班的,我们老班每次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都要讲一遍这件事情,说他三顾茅庐去请年级第一回来,但是年级第一婉拒了,说是中考成绩够不到一班的分数,得不配位。然后我们班男生就有人在传,他是追女朋友去了。”
温舒然意外:“还有这种八卦?”
夏挽晴摆摆手,随口说:“一班的男生就是闲的蛋疼,一天到晚净胡说八道,都说三个人一台戏,一班已经成为菜市场了。”
初听的时候,她也是不信的。不过八卦嘛,在学校就是生活的调味剂,听听也无妨。
温舒然瞳孔微微收缩,惊讶于她的语出惊人。
夏挽晴看到她的表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讪讪一笑,“我说话方式吓到你了?”
温舒然摇了摇头:“也不算。”
她其实听过更露骨的话,只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子,声调软软糯糯的,说出的话这么粗俗,实在是让人震惊。
“你好乖啊,”夏挽晴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温舒然的脸颊,笑着说,“你的皮肤好好,容光焕发的。”
温舒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一下:“上两天课就变憔悴了。”
夏挽晴认同地点头:“那也是,学校就跟吸阳鬼一样,净吸学生阳气。完了还反过来骂我们,一天天没学生样。”
温舒然觉得她说话挺有趣的,夏挽晴觉得她很开朗。两人相见恨晚,聊的热火朝天。
夏挽晴是个独生女,老家跟夏乔意是一个地区,两人认识,但是不熟。夏挽晴本人兴趣爱好很多,酷爱戏曲,平时喜欢追漫画,还去过好几次演讲会。
她的生活很丰富。
但温舒然算不上艳羡,毕竟她小时候的日子也相当有趣。
两人聊的正起劲,班主任来了。
班主任一开口就自带威严:“我姓谢,不出意外,我就是你们接下来两年半的班主任。我还是你们班语文老师。我脾气不算好,所以劳烦各位注意一点。”
夏挽晴扯着温舒然的衣领,悄声说:“听着挺唬人的。”
温舒然凑过去一听,笑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夏挽晴继续说:“我打听过他,他带的是上一届毕业班,都是重本往上走的。人也只是看着凶,但是请假很简单,也不喜欢布置太多作业。而且他讲课很幽默,知识量很广,不会太枯燥。”
温舒然听到这个业绩,微微诧异:“是吧,那他管理能力还行啊。”
夏挽晴中肯地说:“是相当牛逼。”
虽说老谢带的是重点班,但是中考分流的时候,市一中已经带走了一大半的天赋怪。上一届文特能有这样的业绩,老谢功不可没。
听着讲台上老谢说的“我这个人很好说话,请假不要给我找借口,直说你们要干嘛”,温舒然弯着眼眸,开玩笑说:“那他现在就是给我们下马威。”
夏挽晴跟她对视上,两人偷偷低着头抿嘴笑。
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但看到彼此相互开小差开玩笑就感觉到很好笑。
两人安静了一会,两颗小脑袋又凑到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老谢要选班干和课代表了。
二班竞争相当激烈。
夏挽晴看着台上一个个宣讲,问:“你有兴趣吗?”
温舒然摇了摇头:“没有。”
感觉有点累。
“别啊,”夏挽晴怂恿她:“走啊,我们一起上去,混个职位当当。”
温舒然犹豫了一下。
夏挽晴说:“找个课代表当当。你喜欢什么科目?”
温舒然说:“我喜欢历史。”
夏挽晴兴奋地说:“那你历史,我政治。”
温舒然思量了好一会,点头:“好。”
那也行吧。
温舒然和夏挽晴站起来。温舒然在历史课代表写下自己的名字。夏挽晴这边刚写完自己的名字,老谢忽然开口:“你是夏挽晴?”
温舒然和夏挽晴同时看过去。夏挽晴点点头,说:“是我,老师。”
老谢忽然向前,指着黑板上“学习委员”的位置,说:“你填这里。”
夏挽晴瞪大眼睛。
老谢问:“怎么了,对你难度系数很高吗?”
少年人受不了激将法,夏挽晴果断地说:“我可以的。”
温舒然心道,激将法真好用,可惜对她没用。哦,不对,对她也有用。她不懂拒绝。
夏挽晴回来丧着一张脸。
温舒然以为她是不想当,刚想安慰她。结果夏挽晴说:“我是不喜欢被安排。”
温舒然脑门上扣出三个问号。
夏挽晴继续说:“被人赶到火架上烤,跟自己主动被烤还是有区别的。”
温舒然:“……”
什么区别?
不都是被烤吗?
夏挽晴看着她不理解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你不懂。”
她一副深沉受伤的样子,整的温舒然不会了。
下了课,李木欢从另一头跑过来跟夏挽晴坐一个椅子。李木欢让她往里移一点,给她让个座位。
夏挽晴没好气地给她让座。
李木欢假哭,兰花指一挑,头靠在她肩膀上,装模作样地说:“晴晴公主,你不知道我在后面有多孤独,有多想你。”
夏挽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推开她的头,说:“戏过了啊。”
李木欢抬起头就要演,余光却忽然瞥见一张好看的脸。她表情忽然僵住。
温舒然冲着她打招呼:“嗨。”
李木欢表情瞬间裂开。
她在刚认识的小美女这里丢脸了。
呜呜呜呜。好尴尬。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木欢瞟了一眼温舒然好看的脸,小声害羞说了一句:“嗨。”
接着,她慢慢缩回头,试图在视线之内看不到温舒然。
夏挽晴诧异:“你们俩认识?”
温舒然说:“新舍友。”
李木欢点点头,小声地说:“对,昨天下午见过一面。”
还被她社牛的老爸压着打了招呼。
夏挽晴猛地反应过来,对着温舒然说:“你跟欢欢是舍友,那跟我不也是舍友吗?”
温舒然诧异:“你也是205的?”
夏挽晴点头:“对啊。”
她后知后觉感到懊恼,聊了一节晚自习,居然忘了问对方在哪个宿舍。
温舒然以为她是外宿生,所以没问。
李木欢猛地站起来,脸尴尬地涨红,连忙说:“我回去了。”
她逃荒似的跑了。
温舒然看得一脸懵逼。
夏挽晴看了一眼,淡定地说:“她就这样,怕生,脸皮薄又爱聊,害羞了。”
温舒然:“……”
是个比她脸皮薄的人。
夏挽晴意味深长对看着她,好言好语劝告:“且看且珍惜吧,等混熟了,这丫头是会发疯的。”
温舒然一愣:“发疯?”
夏挽晴言简意赅:“就是不当人了,热情似火。”
温舒然:“……”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温舒然发现班长林琴是她们宿舍的。
宿舍里还有两个很文静内向的女生。
第一个晚上,宿舍安安静静的,每个人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哪怕李木欢和夏挽晴认识,两人也没像往日一样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