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女官》勤更的小梨

141、少男少女

　　小太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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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小太监潜入了范尚仪的屋子，咳嗽了两声。

　　范尚仪并未睡着，说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小太监道：“我已经偷到了秦尚仪的签名本，尾款什么时候给我？”

　　“你把本子给我瞧瞧，确定无误后，我会给你钱。”

　　小太监刚要把本子交给范尚仪，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范尚仪的手。

　　范尚仪怒道：“你干什么？”

　　这时，范尚仪的房门被打开了，秦惜音带着几个女官走了进来。

　　她们都带着烛火，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但是，范尚仪的脸色却白得像纸一样。

　　来的除了有尚仪局的女官，还有其他几个局的女官。

　　刚才范尚仪和那小太监的话，众人都听见了。

　　范尚仪勉强稳定心神，说道：“你们这么晚来我这里，想干什么？”

　　这时，谢尚宫说道：“范尚仪，你偷盗惜音的签名本，想做什么？”

　　“我……我没偷……”

　　“我们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还想抵赖？”

　　眼见其他女官都冷着脸瞧着自己，范尚仪终于绷不住了，承认道：“是我偷了惜音的签名本……我想在上面涂一种特制的药水。涂上那种药水后，纸上的文字会在几天后消失。”

　　谢尚宫道：“所以，你想抹去那些签名？”

　　“是……我看那么多人都支持秦尚仪当官，我心里……错了主意，我想晚一点当上，或是当不上。”

　　秦惜音虽然猜到了范尚仪的心理，但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谢尚宫在这里地位最高，她冷声道：“范尚仪，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没想到还会犯这种错误。念在你对尚仪局的贡献，这件事我可以不声张，但明天你就要辞官出宫。另外，你要补偿惜音五十两银子。你认罚吗？”

　　范尚仪道：“我……我认罚……”

　　接着，范尚仪拿出了五十两银票给秦惜音。

　　秦惜音有些高兴地接受了。最近自己的财运有点好，赚钱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谢尚宫看向那个小太监，道：“至于这个小太监，收受贿赂，帮范尚仪偷盗，杖责六十吧。”

　　秦惜音求情道：“谢尚宫，这小太监刚才配合我们演戏，才能让范尚仪露出马脚。功过相抵，我看就杖责三十好了。”

　　谢尚宫道：“也好。现在行刑吧。”

　　那小太监对秦惜音道谢道：“多谢秦尚仪帮我求情……”

　　秦惜音忽然灵机一动：“你如果要谢我，不知愿不愿意帮我签个名字？”

　　“愿意愿意……”

　　于是，签名本上的名字又多了一个。

　　三十杖很快打完了，小太监一瘸一拐地离开。

　　范尚仪失去了一切，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也没人理她。

　　其他女官安慰了秦惜音几句，便各自离去。

　　秦惜音回到自己房间，见月季还在，便说道：“月季姑姑，多谢您这几天守着我的房间，帮我抓到了刚才那个小贼。”

　　月季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在还你之前的恩情。”

　　说着，月季回到了房梁上，而秦惜音也安然入睡。

　　秦惜音前几天就猜到，自己一下子获得了这么多签名，难免引人嫉妒，说不定有人会对签名本下手。

　　于是，她求到了月季头上。月季是瑾妃的暗卫，武功高强，保护秦惜音几天，不成问题。

　　之前，月季陷入画师荀白鹤死亡一案，是秦惜音帮忙查清真相的。因此，这次秦惜音向她求助，她马上就答应了。

　　月季会每天晚上跟其他暗卫换班，自己偷偷来到秦惜音这边，保护秦惜音和她的签名本。

　　事实证明，秦惜音并未过度小心，让月季来是对的。

　　否则今日，签名本就要被范尚仪做手脚了。

　　第二天一早，范梅舒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宫里。

　　第三天，到了秦惜音和柳文心离开的时候，许多女官、女史、宫女都来送两人。

　　秦惜音跟她们依依惜别，柳文心倒是洒脱，也不在意离别，只说有缘再会。

　　荣旻也来送行，对秦惜音道：“惜音姐姐，等你当了正式官员，记得回来看我。”

　　秦惜音笑道：“好啊。不过，那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许到那时，你就是个大小伙子了。”

　　荣旻道：“我现在就是个大小伙子了。”

　　秦惜音见荣旻确实比以前长开了不少，眉眼深邃，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凌厉之感。个子也长高不少，几乎要跟秦惜音齐平了。

　　秦惜音拍了拍荣旻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不错，接着长一长，下次就比我高了。”

　　“嘿嘿。”

　　接着，荣旻又走到柳文心面前，还没开口就先脸红了。

　　他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柳文心，道：“文心，听说你要上战场，这个平安符送你。这是我唯一一个平安符了……”

　　柳文心却笑着拒绝了：“不用了，八皇子。要平安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靠平安符。”

　　荣旻又拿出一块玉佩：“那……你把我的玉佩拿上……”

　　“我经常要练武，行军途中也会磕磕碰碰的，还是不带玉佩了。”

　　荣旻拿出一盒脂粉，道：“那这盒脂粉总能带了吧？很小一盒……”

　　“不用了，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化妆了。”

　　荣旻有些着急，道：“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带呢？要不你说你喜欢什么，我现在回去拿。”

　　“不用了，八皇子，我什么都不缺……”

　　“不行，你必须收下我的礼物，否则我怕你时间长了，会……会忘记我……”

　　柳文心惊讶道：“我为何会忘记八皇子？我的忘性还没这么大。”

　　秦惜音在一边看着，已经看懂了荣旻的心思，可惜柳文心没开窍。

　　秦惜音笑着走了过去，对荣旻道：“八皇子，不如把你防身用的刀给文心吧，这个对她有用。”

　　荣旻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荣旻递给柳文心一把匕首，道：“这把匕首很锋利，给你防身用。”

　　柳文心仔细看了看匕首，满意道：“这把匕首很不错，适合近战。八皇子，多谢了。”

　　“文心，如果战场太危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上了战场，就要保护战友、保护主帅、保护百姓了，哪里顾得上自己？”

　　“可是……”

　　“时间来不及了，我的家人还在外等我呢，八皇子，下次再见了。”

　　柳文心欢快地走了出去。

　　荣旻留在原地，喃喃道：“可是，我只希望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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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旻本来由秦惜音抚养，秦惜音离宫后，皇上下令让莫美人抚养荣旻。

　　莫美人没有孩子，有荣旻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寂寞了。

　　莫寒星不认为皇帝会突然想到自己，于是去问了谦妃。果然是谦妃向皇帝提议，把荣旻给莫寒星抚养的。

　　因此，莫寒星更加感激谦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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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惜音和柳文心一前一后出了宫。

　　宫门口，有一群人在等候着。

　　秦惜音一眼就看到了高毅。

　　高毅装作跟秦惜音不熟的样子，走上前来，一本正经地对秦惜音说道：“秦姑娘，今后你就要在大理寺做一名小吏了，长官特地派我来迎接你。”

　　秦惜音故意说道：“哦？竟然劳动大理寺少卿来迎接？阵仗未免太大了吧？”

　　“长官说了，秦姑娘是皇上指派来的人，不可怠慢。”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高大人，也多谢大理寺卿了。”

　　“秦姑娘客气了。”

　　秦惜音听得直想笑，但她又决定继续装下去，于是拼命憋笑。

　　这副模样落在高毅眼中，高毅只觉得秦惜音很可爱，可惜当着其他人的面，不能做什么。

　　而迎接柳文心的，是辅国公府的人。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沈芦叶，她身后还有几个年轻妇女，大概是辅国公府的其他家眷。

　　柳文心一见到沈芦叶，就跑了过去，亲切地靠着她，说了一些话。

　　见到这一幕，秦惜音知道，沈芦叶和柳文心的关系确实很好。

　　秦惜音心里也为沈芦叶高兴。

　　沈芦叶跟柳文心说了几句话，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秦惜音。

　　她走了过来，说道：“惜音，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上我家坐坐？今日方便吗？”

　　秦惜音道：“我今日可能要先去大理寺报道。”

　　高毅说道：“报道之后就可以走了，长官说了，让你休息几天，再来大理寺干活。”

　　秦惜音笑道：“真的吗？那我下午就去芦叶姐姐家。”

　　沈芦叶也欣喜道：“随时恭候。”

　　看到秦惜音开心的样子，高毅抬手，想摸摸她的头。但他突然觉得不合适，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沈芦叶注意到了，问道：“高大人，您的手不舒服吗？”

　　高毅道：“是啊，活动一下。”

　　秦惜音“噗嗤”一声笑了。

　　沈芦叶问道：“你笑什么？”

　　秦惜音道：“没什么，我笑高大人身体不适还要来迎接我，命好苦啊。”

　　“哪有你这样嘲笑自己长官的，放尊重一些。”

　　“哦。”

　　然而，秦惜音笑得更厉害了。

　　沈芦叶不知道秦惜音和高毅的关系，只得向高毅道歉道：“高大人，您别介意，惜音大概是因为出宫太开心了，才会如此，并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高毅也微笑道：“我知道。”

　　沈芦叶感到很困惑，她觉得高毅和秦惜音两人都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得作罢。

　　高毅牵来一匹马，问秦惜音：“会骑马吗？我们一起骑马去大理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