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兽系统实在太香了》青铭笺

14、夜探实验室遇险

　　沧溟学院旧校区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高耸的乔木在夜风中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覆盖着爬山虎的废弃教学楼沉默矗立，路灯大多损坏，仅有几盏发出昏黄闪烁的光芒，反而更添阴森。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尘土味和若有若无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坐标没错，就是这里，第三生物实验楼。”陆砚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电流杂音。他正远程监控着实验楼周边的能量节点和监控探头。“外部防御系统处于低功耗休眠状态，但内部有独立的能量源反应，强度很高，屏蔽了大部分探测信号。核心区域就在地下二层，B区。”
　　沈昭、陈墨、楚瑶三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潜伏在实验楼侧面一处茂密的冬青丛后。沈昭穿着贴合夜色的无相灵纹布作战服，霜见化作腕间一道冰蓝流光。陈墨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样，气息全无。楚瑶的机械臂表面覆盖着伪装涂层，处于静默状态。
　　“守卫配置？”沈昭低声问。
　　“明哨两处，楼前和侧门，各两人，契约灵兽分别是夜视猫头鹰和警戒犬，等级启明高阶。暗哨…”陆砚停顿了一下，监控画面快速切换，“屋顶两点钟方向通风管道口，有热源反应，疑似狙击手。地下入口内侧走廊拐角，能量反应隐蔽，可能是固定哨卡或自动武器。”
　　“归墟的作风，内部肯定不止这些。”陈墨眯着眼，打量着这座如同巨兽匍匐的建筑，“那个少年提供的入口呢？”
　　“在实验楼后身，靠近垃圾处理站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入口，直通地下二层B区外围的杂物间。管道直径0.8米，内部可能有防御措施。这是避开正门防御的最优路径。”陆砚将管道入口的精确位置和内部结构图同步到三人的战术目镜上。
　　“走。”沈昭当机立断。
　　三人借助阴影快速移动到楼后。垃圾处理站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掩盖了他们的行动声息。目标入口被厚重的锈蚀铁栅栏封住，上面挂着早已失效的警告牌。楚瑶上前，机械臂弹出高频切割刃，无声无息地在栅栏上切开一个足够通过的缺口。
　　沈昭率先钻入管道。一股浓烈的霉味和消毒水残留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不明污渍，异常狭窄，只能匍匐前进。霜见在她腕间微微发光，提供着微弱的照明和寒意，驱散管道内的潮湿阴冷。
　　爬行了约二十米，前方管道壁上，几个不起眼的红点突然亮起！
　　“能量感应陷阱！”陆砚的警告声几乎同时响起！
　　“滋啦！”数道细密的红色激光网瞬间在狭窄的管道内生成，交叉切割而来！高温灼烧着空气！
　　沈昭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侧下方贴紧管壁！激光网擦着她的背脊扫过，在管道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紧随其后的楚瑶，机械臂弹出小型能量护盾，“铮铮”几声格挡住切割激光！陈墨则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所有射线。
　　“陷阱触发，内部守卫肯定察觉了！”陆砚的声音急促起来，“加快速度！前方三十米右转下坡，就是杂物间出口！”
　　三人不再隐藏动静，全力在管道内穿行。果然，很快管道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犬吠！
　　“冲出去！”沈昭低喝。
　　楚瑶的机械臂猛地发力，提前一步冲到管道尽头，高频切割刃旋转着切开出口的防护网！三人依次跃下，落入一个堆满废弃仪器和杂物、散发着浓烈化学药剂气味的昏暗房间。
　　“砰！砰！”几乎是落地的瞬间，杂物间的门被粗暴撞开！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简易呼吸面罩的守卫冲了进来，手中能量手枪喷吐火舌！他们身后，两只双眼泛着红光的獒犬灵兽狂扑而上，涎水从锋利的齿间滴落！
　　“吼！”霜见瞬间解除伴生形态，化作冰蓝流光迎向獒犬！冰寒吐息喷涌而出，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獒犬冻结成冰雕！另一只獒犬被寒气迟滞，霜见小巧的身体已灵活地绕到它侧面，冰爪挥出，狠狠撕裂了它的脖颈！
　　沈昭的动作更快！在守卫开枪的瞬间，她已侧身滑步，避过能量光束，镇岳剑并未出鞘，剑鞘如毒蛇吐信，精准点中一个守卫持枪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腕骨碎裂，能量手枪脱手！同时她旋身一脚，势大力沉地踹在另一个守卫的胸口，将其狠狠踹飞，撞在后面的仪器架上！
　　陈墨和楚瑶甚至没有出手，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两个守卫重伤昏迷。
　　“走！去B区核心！”沈昭没有丝毫停顿，根据陆砚的指引冲出杂物间。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斑驳，残留着褪色的生化危险标志。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和化学药剂混合气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灵兽特有的腥臊气。
　　“空气毒素浓度超标，主要成分为神经麻痹剂和致幻气体，开启内循环过滤。”楚瑶的机械臂发出提示音。
　　“是‘迷神香’的稀释版本！归墟控制灵兽的常用手段！”陆砚的声音带着凝重，“小心，他们可能在催化实验！”
　　三人速度不减，迅速穿过几条空无一人的走廊。沿途又无声解决了几个零星的守卫和触发式的激光绊索。终于，一扇厚重的、由特殊合金铸造的大门出现在走廊尽头。大门紧闭，旁边是复杂的电子锁和生物识别装置。门缝里透出明亮的、带着冷色调的光芒，里面隐隐传来低沉的兽吼和机器运转的嗡鸣。
　　“就是这里！B区核心实验室！”陆砚确认道，“门禁系统独立且复杂，强行突破会触发最高级别警报！”
　　沈昭的目光落在门禁系统旁边的通风管道栅栏上。栅栏的螺丝有近期被拧动过的痕迹。“楚瑶！”
　　楚瑶会意，机械臂弹出精密工具，无声卸下通风栅栏。管道内漆黑一片，但足够一人勉强通过。
　　“我进去。”沈昭当机立断，“陈叔，楚瑶，你们守住门口，准备接应。”
　　“小心。”陈墨点头，木剑在手，气息沉凝。楚瑶的机械臂弹出武器系统，封锁住走廊两端。
　　沈昭深吸一口气，将内循环过滤开到最大，身形一缩，钻入通风管道。霜见紧随其后，化作流光依附在她肩头，提供视野和警戒。
　　管道内充斥着浓烈的“迷神香”气味和机器运转的热风。爬行了十几米，前方出现通风口。沈昭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灯火通明的地下实验室。中央区域，数条全自动化的生产线正在运转！传送带上，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瓶被快速灌装、封口、贴标。瓶子里，赫然是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兽狂散！大量封装好的成品堆积在角落的金属箱里。
　　实验室四周，矗立着一个个巨大的、浸泡在淡绿色营养液中的圆柱形培养舱！舱内，是各种形态扭曲、痛苦挣扎的灵兽！有的身体畸形膨大，肌肉虬结；有的骨刺穿透皮肤；有的双眼赤红，疯狂撞击着强化玻璃！低沉的、充满痛苦的嘶吼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更让人心惊的是，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正围着一个特制的束缚台。台上，一只体型硕大的铁甲犀牛被高强度合金锁链牢牢固定，它双眼赤红如血，鼻孔喷着粗气，身体肌肉不正常地抽搐鼓胀！一个研究员正将一支装满兽狂散的注射器，狠狠扎进它颈部的血管！
　　“注射剂量：标准单位3倍。记录反应。”一个冰冷的女声通过实验室的广播响起。
　　“吼——！！！”铁甲犀牛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咆哮！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肌肉和血管！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实验室！束缚它的合金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目标进入不可控狂化！生命体征急速衰竭！”另一个研究员盯着仪器屏幕惊呼。
　　“收集数据！记录基因崩溃过程！准备回收样本！”冰冷女声毫无感情地命令。
　　畜生！沈昭心中怒火翻腾！归墟不仅大规模制造这种毁灭性的毒药，还在用活生生的灵兽进行惨无人道的极限测试！
　　就在这时，她体内的系统突然弹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强制契约任务（本月2/3）关联物品！】
　　【物品：初代凶兽细胞培养皿（编号：X-091）】
　　【位置：下方实验室中央控制台（加密储存柜内）】
　　【任务内容：获取并销毁X-091培养皿】
　　【时限：立即】
　　【失败惩罚：随机永久封印一项已解锁技能】
　　X-091！这正是周鹤年在昆仑冰川实验室用来改造霜见父亲凌苍的凶兽细胞编号！源头在这里！
　　沈昭的目光瞬间锁定实验室中央那个被严密防护的控制台。必须拿到它！这可能是拯救凌苍、甚至阻止归墟凶兽计划的关键！
　　她迅速观察实验室布局和守卫分布。除了那几个研究员，还有四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在生产线和培养舱区域巡逻，他们身边都跟着气息凶悍、明显被药物强化过的伴生灵兽。
　　“陆砚，准备干扰实验室主电源和监控系统，3秒后执行！”沈昭通过微型通讯器下令。
　　“收到！3…2…1！”
　　“啪！”实验室的灯光猛地熄灭！所有仪器屏幕瞬间黑屏！只有应急红灯微弱地亮起！
　　“怎么回事？！”
　　“敌袭！警戒！”
　　实验室里顿时一片混乱！研究员惊慌失措，守卫厉声呼喝，灵兽发出不安的咆哮！
　　就是现在！沈昭如同猎豹般从通风口无声跃下！落地瞬间，霜见从她肩头射出，一口冰寒吐息喷向最近的一个守卫和其身边的鳞甲狼犬！寒气瞬间将其冻结！
　　沈昭则如同鬼魅，借着应急红灯的昏暗光线和混乱的掩护，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中央控制台！镇岳剑出鞘，冰冷的剑光精准斩断控制台外围的激光栅栏！她的手指在系统光幕的指引下，飞快地在控制台加密面板上输入一串复杂的破解指令——这是系统根据现场能量波动实时演算出来的！
　　“咔哒！”加密储存柜的合金门应声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支密封在特制金属管中的暗红色粘稠液体，管壁上清晰地刻着“X-091”！
　　沈昭毫不犹豫地将三支培养皿扫入特制的隔离容器中！
　　“她在抢X样本！拦住她！”混乱中，那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怒！她显然拥有夜视设备！
　　“吼！”“嗷呜！”剩下的三个守卫和他们的强化灵兽，以及那只刚刚完成注射、正处于狂化边缘的铁甲犀牛，同时锁定了沈昭！数道能量光束、腐蚀酸液弹以及铁甲犀牛狂暴冲撞的庞大身躯，从不同方向狠狠袭来！封锁了她所有闪避空间！
　　“霜见！冰翼守护！”沈昭厉喝！
　　“锵！”巨大的冰晶双翼瞬间在沈昭身前合拢，形成坚实的护盾！
　　“轰轰轰！”能量光束和酸液弹在冰翼上炸开，冰屑纷飞！冰翼剧烈震颤，裂痕蔓延！而铁甲犀牛那如同攻城锤般的狂暴撞击，才是真正的致命威胁！
　　“吼！”霜见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全部力量，冰翼上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它试图硬抗！
　　“砰——！！！”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响！
　　冰翼在铁甲犀牛狂化力量的撞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破碎！狂暴的冲击力将霜见狠狠撞飞出去，小小的身体砸在远处的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闷响！冰蓝色的毛发瞬间被鲜血染红！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冰蓝的眼瞳迅速黯淡下去！
　　“霜见！”沈昭心神剧震！契约传来霜见生命急速流逝的虚弱感！
　　冰翼破碎的余波也将沈昭震得气血翻腾，踉跄后退！铁甲犀牛发出嗜血的咆哮，赤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她，再次低头猛冲过来！另外两个守卫的强化灵兽也趁机扑上！
　　千钧一发！
　　“喵嗷——！！！”
　　一声愤怒到极致的、穿透灵魂的虎啸，如同九幽惊雷，在实验室上空炸响！
　　实验室顶部厚重的合金钢板，如同被无形的巨爪撕开！一道巨大的、缠绕着毁灭性黑色雷霆的身影裹挟着无尽暗影，轰然降临！
　　恐怖的日曜级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地下空间！所有灯光彻底熄灭！只有狂暴的黑色雷霆在黑暗中疯狂肆虐！
　　扑向沈昭的铁甲犀牛和两只强化灵兽，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哀嚎着被狠狠拍飞，撞在培养舱上，筋断骨折！那些强化玻璃培养舱在这恐怖的威压下，纷纷爆裂！营养液混合着灵兽的鲜血喷涌而出！守卫和研究员更是如同被飓风扫过的稻草人，七窍流血，瘫软在地，瞬间失去意识！
　　黑暗与雷霆的中心，一对燃烧着暗金色怒火的巨大竖瞳，如同来自深渊的魔神之眼，冷冷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最终落在重伤的霜见和持剑而立的沈昭身上。
　　幽冥虎！本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