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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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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暖气似乎有点大,邢少诀叫司机把温度打低,随后脱了身上的夹克,歪倒靠着池音,“怎么突然那么热?”
池音解下了围巾,“是喝了酒的原因么?回去喝点醒酒汤。”
“你也觉得热?”邢少诀拿起那条围巾,还能感受到微热的温度,瞥一眼池音的细长脖颈,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马。
“嗯,是有点热。”注意到邢少诀的眼神,池音想一把拿过围巾,但手却被邢少诀抓住,五指被另外一只手的五指分开嵌入,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模样。
邢少诀抓着他的手,问:“那个秦世奇,你怎么认识他?”
池音试图抽回手,但邢少诀牢牢握紧了,于是他也不再理会,只道:“刚来光周的时候,见过一面。”
邢少诀歪身面对了他,与他相近咫尺,脸上表情将信将疑。
“你们见一面就认识了?”
“我被盗窃,他是警察。”
“就这样?你不是那种军训爱上教官,看病爱上医生,抬尸爱上死人,报案爱上警察的人吧,他可不是善茬。”
“那你是么?”
“是什么,你问哪个问题,你一定要那么惜字如金啊,你是问我爱上谁,还是问我是不是善茬?”
“当我没问。”
池音拿围巾捂住邢少诀的嘴,邢少诀把他手摘下来,眼看快到家门口,又把围巾给他系好,然后盯着他,一笑:“我在酒吧说接你回家,你没否认。”
池音习以为常:“我否认,以后你就不说了么?让他误会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哈,利用我?”
车子停下,邢少诀抬手开了池音身旁那道门,跟在池音身后下车。
外面的冷空气袭来,两人都手插口袋耸了耸肩,体内的那股热意又一阵阵窜上头顶,令人发晕。晃晃脑袋清醒,他们并肩走进别墅大院。几缕阳光照亮石阶,像铺了一层金色地毯。
踏上这层金色地毯,邢少诀道:“秦世奇估计以为你是我的Omega,我帮你挡了他这个烂桃花,你该怎么谢我?”
“没让你挡。”
“哈哈哈,行。”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池音也笑,觉得邢少诀这人有时欠得可爱。
在花园玩耍的池海刘菲菲,听见他们的响动,放下沙铲就冲了过来,一人抱一双大腿,埋怨他们回来得晚。
刘菲菲的两条双马尾又黑又亮,一张鹅蛋脸圆润清秀,身上穿着加绒连衣裙,笑起来嘴角还有两点甜甜的梨涡。
她道:“今天中午有好多吃的,好香好香,我好想吃,但是为了等你们,我一直忍着没吃,我是不是很好?”
邢少诀道:“算了吧菲菲姐,你嘴角都没擦干净,偷吃不少啊。”
“我才没偷吃。”刘菲菲说是这么说,但已经松开了哥哥的大腿,一直拿手背抹嘴角,见池音似笑非笑,她才知道邢少诀是试探她,于是羞窘地跑回房里,池海在后面咯咯笑地追了上去。
两个小的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餐桌上的菜品丰富如初,宛如没动过。
邢少诀一坐下又觉得热,赶紧叫人去做醒酒汤,“那酒肯定有问题。”他看向池音,一看吃了一惊,然后被迷住。
只见池音单手撑额,迷迷糊糊,另一手松松抓在胸前,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锁骨。
那酒肯定被人下了药,邢少诀回想当时情景,黑七把酒给了池音,秦世奇则是没喝酒。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池音这迷糊样,是被秦世奇看去了的。暗暗记下这笔账,他打横抱起池音,没等池音反应过来,就径直把人带进了主卧。
池音那雪白的脸颊浮出一抹浅粉,长睫下的眼眸水光荡漾,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躺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竟像一名圣洁而堕落的天使。
这把邢少诀看得五迷三道,低低叹了一声“我操”,他去锁门拉窗帘,再回到床上时,他笑看池音,“做吧。”
池音蹙着眉头想起身,但脑袋有些晕沉,又慢慢躺回去,“是那杯酒。”
“是啊,那几杯酒都有问题,我和你说了秦世奇不是善茬,你信我了吧?”邢少诀嘴上说着,手里不忘解扣子。
池音一把打开他的手,小臂放在了额头上,“他不是善茬,你就是了么?把抑制信息素的药给我拿过来。”
邢少诀翻身压住他,把头凑他脖颈间嗅了嗅,只闻到一丝清香,“没薄荷味,不在易感期你吃什么抑制药?”
池音皱着眉,微微闭了眼,“去拿,快点。”又撩起眼皮,“如果把信息素引出来了,你是想借信息素压制我么?”
“我哪敢?”邢少诀撩开他的头发,“酒里的药不影响信息素,做吧,这药不解开伤身啊,我伺候你行了没?”
池音道:“戴套。”
邢少诀笑了,“操,我都忘了这事,你挺熟啊,你真是第一次?我们俩都是Alpha,不像和Omega一样有风险,来一发爽完了也不用操心。”他轻按池音腹部,“我的,你这里应该都能吃进去?”
池音抬脚往他肩上一蹬,“先拿药过来,再给我倒杯水。”
邢少诀握住他脚踝,轻轻放下,然后不由分说地俯下了身子。
正是翻云覆雨之时,空中忽然迸出了浓烈的信息素,红酒味与薄荷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池音忍痛似的轻抿了嘴唇,发胀的腺体让他疼痛难当,他一把推开邢少诀,邢少诀仍紧箍他的腰,禁锢着他不放。
邢少诀也痛得直冒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痛,额头青筋凸起,他咬紧牙关克制攻击池音的冲动。同时,那想咬腺体做标记的本能,如汹涌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像被身体控制住了,对准池音脖子就要咬下去。
池音似有感应,身上薄荷味信息素愈发浓郁,像在对抗红酒味信息素,“邢少诀……去……去拿药,快点……”
池音释放的信息素攻击到了邢少诀,邢少诀本能地反击回去,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痛苦的亲密之中。
他们非常抗拒那同为Alpha的信息素,只想要Omega的甜美信息素来缓解躁意,可他们二人,谁也不是Omega。
生理上,他们都想远离对方,可身体上,却是难舍难分。紧紧相贴着,他们无比渴望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信息素的调节十分强大,仅片刻,池音就痛得半昏迷了,脸与身子都汗津津的,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
“池音。”邢少诀也有些神志不清,贴了贴池音的嘴唇,又亲亲池音的眼皮、鼻尖,“池音,让我标记。”
池音竭尽全力睁开眼,抬起软绵绵的手,抬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不……你快去拿药,抑制药,我的腺体……”
“让我标记。”邢少诀眯了眯眼,爽得头皮发麻,琥珀瞳眸里闪着亮光。
“滚。”池音嗔怒,可声线却是虚弱清冷的,“还想以后有来往……现在就把信息素……抑制……快。”
邢少诀充耳不闻,仍是贪婪地盯着池音,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池音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全身跟瓷人一样细腻干净,可此刻身上已经布满青紫痕迹,这全是他的杰作。
再看池音神色,只剩下难忍的痛苦,就连嘴唇都咬出了一角鲜红,显然是撑了许久。
如今他们都是一身味道,必不能这样走出门,还好房间里有备用抑制针剂,邢少诀往池音嘴上一啄,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几包针剂拿出来扔桌上。
给小臂打完一针,他撕开新的一包拿出针管,回床上搂住了池音,就要往池音身上注射,可针管却被打掉了。
低头往怀里看,是池音白着一张脸拒绝打针,长睫颤颤,也不知是痛是怕。
“房里没备药,打一针很快,你信我技术。”邢少诀拿出新的针管,才刚推出针头,又被池音伸手挡开。
池音正虚弱着,力气自然不及慢慢恢复神智的邢少诀,邢少诀抱紧他,无师自通地哄了人,再次将针头对准他。
但这一回,池音不仅扬手打翻他手里的针,甚至挣脱了他的怀抱,那原本流失的力气似乎骤然恢复!
池音眼神朦胧,表情恍惚,分明还是不清醒的状态,只见他又突然下了床,慢慢地朝着窗边走去。
种种行为出乎意料,邢少诀愣了愣,眼见池音要掀开窗帘,他当即回神,一个箭步冲上前阻拦。把池音抱怀里,他不再犹豫,抬手一针就注入池音体内。
池音乖乖被他抱着,不出声反抗,也不动手挣扎,完全的一动不动,凌乱长发散落,像个破碎的精致人偶。
这没有动静的动静,更让邢少诀摸不着头脑,他低头问池音:“怎么样,是不是打完针好多了?”
池音眼神空洞,像机械一般,对着空气木然地点点头,轻声道:“Alpha实验一组二号,目前腺体状态良好,信息素良好……”
“池音?”
邢少诀皱了眉,抱着池音回床上,看看手里的抑制针,又把桌上的其他几包针剂翻了一遍,都是正常的针剂。
“好的,好的……一组二号收到……好的,我自愿配合总局……”
池音垂下长睫,又开始对着空中胡言乱语,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捕捉到总局二字,邢少诀思绪一动,握住池音的手接收回忆,脑海顿时闪过各种碎片画面,他看见了少年时期的池音,还有……接收中断,池音也彻底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