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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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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景临川一路赶来。
司砚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阿景哥哥~”
蒲加烊看过来的眼神飘忽,默默地吞下了这碗狗粮。
“他叫蒲加烊,是我大学室友,因为年纪最小,我们都喊他老幺。”景临川给他们互相做介绍认识,“这是司砚,你之前在我手机上应该看见过他的照片,我之前的暗恋对象,也是现在的男朋友。”介绍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抹骄傲劲儿。
“嫂、哥、哥夫好。”蒲加烊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简直觉得陌生到快要不认识了。
司砚倒也给他面子,“你好。”
“你怎么在这里?”景临川瞥了眼病床上的人,好似他们趁他不在场欺负了他对象一样。
司砚悄咪咪地伸手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把,声音咬牙切齿:“怎么?我不该来吗?”
景临川眼中闪过一抹痛意被他强行压制,“阿砚。”
这是求饶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来看他!”景临川指着肖念,“看样子我还没把你打服?”
蒲加烊看向景临川,“景哥。”肖念那副样子不可能再受得住,更何况,他相信这位哥夫是真的能再动手。
“用不着你提醒。”司砚活动着手腕儿,“你要是心疼就赶紧表白把人带回去,省得他再出来盯别人家男朋友。”
“你别太过分。”蒲加烊依旧看着景临川,“景哥,我只是把小念当弟弟,你是知道的。”
“你们的私下关系与我无关。”景临川说:“这次你拿自己为借口骗我来医院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司砚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景临川这哪里是警告,分明是在解释给他听。
蒲加烊同样听出他的用意,只能配合着他说:“这次是我不对,我只是太担心小念的状态,景哥。”
“肖念,我跟你认识只限于蒲加烊把你当弟弟看待,抛开蒲加烊,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的医药费我替我家阿砚付,但下次就不是了。”
“不是什么?下次要是再有不长眼的惹我,你帮我揍吗?”司砚故意追问。
“嗯。”
没想到景临川竟然应了。
司砚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不错!回家。”
“好,我们回家。”景临川喜欢回家这个词。
蒲加烊看着离开的那两道背影,明显这对小情侣恩爱得很,于是他劝肖念说:“小念,如今你也看见了,景哥跟他男朋友感情很好,你还是放弃吧!”
“哥哥!”肖念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不甘心。
“小念,之前景哥虽然有暗恋的人,可好歹他那个时候单身,但现在不是,你如果继续插足,那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蒲加烊苦口婆心的劝说。
他今天算是看出来了,肖念完全没可能,他永远无法替代一个还在景临川身边常伴的人。
更何况,那位哥夫看上去可不是好招惹的。
如果肖念再执迷不悟,只怕……后面他跟景哥的关系只会越闹越僵。
“哥哥!”肖念红了眼眶,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偏心那个讨厌的司砚!
“阿景哥哥~”司砚勾着他的衣领,一颗扣子被轻松解开。
“阿砚。”景临川任由他的小动作,言语间透着放纵的宠溺。
“阿景哥哥这么好~我当然要奖励我的阿景哥哥~”司砚指尖顺着衣领缝隙往里探索,慢慢俯身碰上他的唇。
暧昧的气息在车厢内蔓延,顺着两个人的周身肆意游走。
“凭什么!”柱子后面,穿着病号服的肖念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司砚余光瞥见那一抹蓝白条纹,最终把这个吻压实了。
景临川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压着他那只作乱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暧昧的水渍声时轻时重,也不知过去多久才结束。
两个人气息都不太稳。
司砚把人推开,然后坐起身系上安全带,“出发吧?不是回家吗?”
“好。”景临川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汽车驶离时经过那个柱墙,司砚余光瞥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这就走了啊?”
“看什么呢?”景临川随口一问。
“看风景。”司砚突发奇想,“景临川,要不要去看日出?”
“我们这里不靠山。”景临川说着打开了导航系统。
地图显示最近的能够看见日出的观山区域在凤凰落霞山,距离这里四小时车程。
“四个小时,好像有点儿久。”司砚开始犹豫。
“那边有酒店,我们可以住一晚再回来。”景临川提议说。
“出发gogogo——!”司砚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我在开车,你就别撩我了。”景临川稳住心神。
“彼此彼此。”司砚撑着脑袋偏头看着他,笑容透露着得逞。
“景临川,你先开两个钟,然后换我来。”司砚说完玩儿手机玩儿着玩儿着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转瞬即过。
景临川看着睡得正香鼾声渐起的人,笑了笑,“不是说要换着开?”
突然,前方亮起刺眼的光束。
景临川瞳孔猛地收缩。
刺啦——!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急促刺耳的声响。
司砚刚掀开眼皮就被撞到头部,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司砚!”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声音好耳熟。
睁不开眼。
太黑了。
头好痛。
是幻觉吗?
“阿砚。”
“小砚。”
好像真的有人在喊他。
不行,头太痛了。
那道声音循环了好久好久,直到他彻底听不见。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剩满目虚无。
【你应该回去】
司砚揉着太阳穴,“你是谁?”
【他们都在等你】
司砚一阵耳鸣,疼痛在消失,但是好晕,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司砚终于睁开眼,周遭的黑暗消散,只剩白茫茫一片,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他这是在医院吗?
“小砚?哎哟你可算是醒了。”
“小砚,你感觉怎么样?”
“小砚——”
“爸、妈,小砚才刚醒,你们可消停点儿吧!”
司砚看着围在病床前的熟悉面孔,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爸、妈、哥哥?”
他刚醒过来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过他们都听清了他的话,立马挨个儿回应。
赵锦茴给他倒了杯温水,“乖宝,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谢谢妈。”司砚乖乖喝完水。
“傻孩子!给你妈我客气什么?”赵锦茴接过杯子放回桌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另外两人立马跟着紧张起来。
司砚还认真感受了一下,然后在几道关切的目光中,说:“我感觉肚子有点儿空。”
“司砚,你是猪吗?”司岑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我就多余浪费感情。”
赵锦茴把桌上的保温壶打开,里面的粥还是温的,“乖宝,喝点儿粥。”
“哥哥,你还是这么爱翻白眼。”司砚喝粥的时候想到岑风,突然顿住,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定格在那里。
“行了,看在你是病患的份儿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司岑风注意到他不太对劲。
不对。
司砚抱着脑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白色的被单。
还好保温壶被司岑风接手才没有砸到地上。
迟来的记忆重新占领高地。
司家破产出国、岑家、岑风、岑箐……还有,景临川。
“景临川他人呢?”司砚抓住司岑风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人的秘密隐秘又冲动,无人知晓。
可身边关心他的人,还是能从他的细小变化中探查出几分不同寻常。
司岑风放下保温壶,另一只手盖上他有些凉的手背,“小砚,景临川他出国了,你不记得了吗?”
“小风!”赵锦茴出声想要阻拦。
司行宓揽住她的肩膀,劝她说:“哎!你拦着也没用。”
“出国……”司砚捶打自己的脑袋,他记得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什么出国,景临川为什么又要出国。
“小砚。”司岑风改为抓住他的手,赵锦茴在旁边看着红了眼眶。
“你先好好把高三接下来的课程念完,到时候我送你去国外读大学。”司行宓给出条件。
“高三?”司砚脑子产生一种混乱,“什么高三?什么念大学?”他不是早就大学毕业了吗?
“你难道还要辍学不成?”司行宓有些生气。
“要不再叫医生进来检查一下?”赵锦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对。
不对。
司砚一遍一遍在心底否认。
“我们家破产了吗?”
病房里瞬间落针可闻。
司行宓率先反应过来,“逆子!”
赵锦茴也很诧异,“乖宝,你、你在说什么?”
“他估计是脑子还没醒过来,爸、妈,你们先忙,弟弟这边交给我。”司岑风朝他们使眼色。
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梦吗?
司砚不相信那一切都是梦,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明明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为什么都是虚幻的呢?
司砚企图找寻真实的证据。
他记得他摔伤,他记得景临川喊医生,他记得那种疼痛。
“你做什么!”给他时间整理思绪的司岑风看他要下床,这才阻止。
肩膀被摁住,司砚动弹不得,他挣扎间说:“岑风!你放开我!”
“你喊我什么?”司岑风更加用力地把人压制住,“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我要去找景临川。”司砚说。
他必须见到景临川,只要景临川在身边,那么无所谓真假,都不重要了。
“他估计已经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你现在赶不过去。”司岑风跟他分析现实,“更何况,你现在这身伤,你连楼都没法儿下。”
说完,司岑风不再禁锢着他。
司砚这才察觉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我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听说景临川办理转学手续,情急之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