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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逆天(3) ...
比起雷伊和沙奥萨孤寂的旅途,希恩的前进道路上总是有各种热闹的“同伴”相随。
没想到这个(同人)世界上竟真有这种植物!他仔细打量倒落在他脚边死去的巨大紫色花朵,抬手敲了敲两片像嘴一样的花瓣上的某种利齿状尖锐物体。他已记不清这是他在进入麦勒登河流域的森林后遇到的第几个对手了,只记得当他一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人品越来越有问题的作者就开始不断向他丢来各种危险而又致命(对常人来说)的生物,而且越靠近无归沼泽,袭击他的生物的造型和种类就越发不可思议。继昨晚一小队半人高的巨型蝙蝠和不久前的几只一人高彩色巨蚊后,作者终于向他献上了一朵完全和各种虚构作品中的食人花长得很像的植物。
对这株充满攻击性的敌人,希恩感到非常苦恼。不是因为他受到了袭击,而是由于必须保证前进速度,他无法带上这个稀奇古怪。难得一见的东西一起走。
塞琳要是看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一定会鸡冻万分的。他也相信这整个危机四伏的地区在人称南斗女王的姐姐眼中必然会成为一个美好有趣的乐园。他记得她当初在考大学时曾想报生物专业,但最终却在父母软硬兼施地逼迫下,妥协选择了工商管理。后来执意选择美术系而不惜和父母闹翻(感谢茶叔的设定)的他曾以为,塞琳的退让是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所以斗争才会不坚决。直到最近他才开始渐渐明白,这是那位平时看似神经大条的姐姐出于对父母和对他的爱而作出的牺牲。她很清楚他这个弟弟喜欢什么,知道他会执着得抗争到底,哪怕是与长辈决裂,可她也同时明白父母的苦心和期望。于是,为了让他能够追求他的梦,又为了让养育他们成长的父母不至于太过生气和悲伤,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理想。
无论别的同伴会怎么做,他以后都要全身心地投入寻找塞琳的事情中,哪怕为此休学,甚至赔上性命(乃还真的越来越星矢了?!)。不过,这也要等解决完眼下最棘手的危机再说。话说他一直搞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友情在他的字典里也属于爱的范畴了?是从他们一同经历了第一次危机以后吗?还是他们一起变成鸟以后?(或者是作者开始写这篇同人以后……)以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那个他曾亲口说过N次打死也不救的家伙而奔波冒险。是不是因为某个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姐夫的笨蛋欠了尤达的情,所以他也就跟着一起有了责任?又或者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和此人长期以来建立的互相贬损和抬杠的关系,所以不想让它那么忽然地就结束?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最终的后果是他顶着湿热的天气,又是划独木舟,又是步行地闯进了这个人类的禁区,并逐步深入更加危险的领域。
“你改发型了哪,南斗的殉星。”一个声音在希恩刚踏入地图上所标识的无归沼泽时从半空中向他飘来。
谁在说话?确实为了方便散热而改了发型的殉星警惕地抬起头向声源处望去,却没发现任何人类的踪迹。
“我在这里啊!帅哥。”那个声音又开口了,可是他除了一只正站在树枝上的蓝喉金刚鹦鹉外,依然没看到任何人。莫非……?
“是你在说话?”他的吃惊程度并不严重,此处本来就是个光怪陆离的地方,而且他自己也能在月圆之夜变成一只金雕。
“当然,可不就是我吗?”蓝背蓝喉黄肚皮的鹦鹉拍打着翅膀从树上飞了下来,停落到他手边一颗不知是何时倒下后被青苔和其他寄生植物爬满的巨树遗骸上,“你的新发型从前面看有点像义星哪,不过后面被发带束起来的那部分就不一样了。”
“既然你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样子,那我们应该是见过的吧?”希恩很怀疑眼前这只鹦鹉是不是真正的鹦鹉,此鸟说话的口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他无法马上从记忆里找出对应的人名。
“这是个神秘的问题。”蓝黄色的鸟故意将谈话内容转到另一个方向,“我来只想问一件事,你们是否知道自己正在做的药其实是一种剧毒。”
“剧毒?”希恩的金色眉头微皱了起来,让呆呆地看着他的金刚鹦鹉发了一小会儿花痴。
“是的。这个配方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办法。有可能奏效,也有可能毒死无法承受药性的伤者,特别是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的,例如现在的妖星。如果出现后一种情形的话,你们不但没能救活他,还亲手用冒着生命危险收集来的极品毒药害死了他,一个不用专门去害也快归西的人。那将是多么讽刺啊~!”
“你是来劝我回头的吗?”
“我没有劝你做任何事,只是告诉你一种你们不知道的可能性,提醒你们强求可能会失去更多。”
听到最后那句话,希恩终于知道这只鸟是谁了。“但是既然不喝是肯定死,喝了是可能死,不如闯一闯。而且如果他真的注定命该绝,我也很乐意成为那个用极品毒药送他上路,让他早点解脱,少受几天苦的人。”
“还真是……强悍的想法哪……”如果鸟会流汗的话,这只金刚鹦鹉的头上现在已经出现一排冷汗,“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种药在熬制的时候,是可以在水快烧干时加水的,冷热都行,等所有的材料都彻底融解混合以后就好了。记得把水烧干一点,这样他就不用喝太多,那东西的味道很让人遗憾的,估计跟北斗神汁一个级别。”
北斗……神汁……。希恩忽然觉得从后脊梁处传来了寒意。如果真是那个级别,尤达能喝得下去?“那么制作的容器有讲究吗?”
“基本干净的就好,不要弄到脸盆那么惨就行了。”本来就很阴沉的天终于开始下雨,蓝黄色的鸟抖了抖被淋湿了的身体,准备起飞,“希望你们能成功,否则那个已经付出的惨重代价就要白费了。”
“什么已经付出的惨重代价?”
“保重,帅哥,我走嘹,再见~~!”
“……。”什么惨重代价?!KAO!这位东斗火猊剑的传人又是话只说半句就打住!
希恩无奈地将注意力从飞走的鹦鹉身上转回眼前死亡陷阱密布的无归沼泽。除了那些明显是水潭的地方外,这个危险的地区还有许多不明的区域难以分辨到底是旱地,还是隐藏的泥潭,拿着没有注明小路的山寨版地图,他自然不知道哪里是安全可通行的,哪里又是危险不可接近的。但不管怎样还是得硬着头皮走。
“呱。”就在他打算继续前进时,一只高达膝盖的红背蟾蜍忽然出现在他的左前方,用一双透着异样光彩的黝黑眼睛瞪着他。“呱呱~”见他注意到了自己,红蟾蜍转身向前跳出几步,随后又转过身看着他。
这只□□难道是想给他带路?这是他的直觉给他的答案。跟不跟它走?稍作犹豫后,他跟了上去。
红背蟾蜍开始带着这位远道而来的旅者在沼泽中前进着。希恩间或对照了几次地图,以确定他们在大方向上没有走错。只是为什么这个应该是金蟾蜍同类的生物要帮助他这个闯入者?他不太明白。
“乃终于来了?”进入一片较开阔的空地后,一只坐高和比他的身高还高,身体也是他的三倍宽的绿色蟾蜍从他的右手方的一丛灌木后跳了出来,“我和孩儿他爹都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只绿□□竟会说话!!
“不用太吃惊,神兽会说话是正常的,而且世界上也不只四只神兽。”这只正发出女性嗓音的巨大两栖动物把前爪当手用地拍了几下红蟾蜍的脑袋,让后者发出了一声充满得意和幸福的“呱”,“你这次立功了,老七。请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孩儿他爹。”转身离去的绿蟾蜍自言自语地说着后半句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人肉的滋味,而现在又刚好是午餐时间。”
原来如此,这些□□们帮他的原因是想让他早点成为午餐。他环视了一圈周围越聚越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蟾蜍,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你个老死鬼竟然懒觉睡到现在?!”绿蟾蜍的声音很快就从不远处的另一丛灌木后传来。
“啊啊啊~~~爷钩我河口(别揪我舌头)!老活~(老婆)!”灌木丛晃动了几下,一只虽然也很大,但体格却远不如刚才那只绿□□壮硕的金色□□跳到了希恩的面前。“果然是你,南斗的殉星,我已从星象上占卜出了这一幕。”
“那你占卜出我不会被你吃掉了吗?”
“星象也不能告诉我们所有的事。”金蟾蜍转动了几下眼睛,再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吐出了舌头。
两种不同生物的第一次交锋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完结了,“舌头感觉怎样?”希恩微笑着问道。
“看来你是有两下子,只可惜遇上了无限复活的设定。”金蟾蜍张开嘴,晃了晃刚被打穿就立刻无赖地恢复如初的舌头,但是却没再敢往前送,“我是所有神兽中恢复力最强的,我的舌头更是强中之强,而且我刚才还没有用奥义攻击。”
“我也没有用奥义。”□□还有奥义?
“那你准备好!我又要来了!”金蟾蜍还没有出手,绿蟾蜍就带着其他各种蟾蜍向后退出了几米。“呱!”等周围的群众都疏散开来后,一个墨绿色的球状粘稠物立刻就从金蟾蜍的口中吐出,向希恩飞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奥义,看来很恶心。”殉星轻松地偏头躲过这次远程打击,让这个粘液球击中了正站在他身后围观的一只和刚才的红□□个头差不多的蓝□□。该神情平静淡漠□□倒是因为毒防较高而没什么事,但它身后那些沾上粘液的灌木却枯萎融化了。见此情景,希恩的神经也不由得又绷紧了一些。那么强的毒性,不知阿米巴给的山寨版避毒珠是不是真能抵抗得了。
“嗯,躲得不错。”金蟾蜍歪起头,欣喜地看着他,“有难度的对手,我很喜欢。不过这个你不一定能躲得过了了!呱!”
接下来的一次攻击他确实躲不过,因为那根本就无处可躲。从该神兽的口中喷出的淡红色毒雾迅速地在这片沼泽中的空地弥漫开来,把除了他和□□们以外的其他生物都吓得四散逃窜。要不是长年与这些带着剧毒的生物们朝夕相伴的生活让他们具备了一定的抗毒能力,他们就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让我来帮你实现宿命吧!南斗的殉星!”见眼前的金发男人不再动弹,认为自己的攻击铁定已生效的金蟾蜍跳了起来,朝目标扑了过去。可就在他还飞在半空中时,那个人类却他他X的喊着“南斗骨头啃~”又跳了起来,
“呱~~!”金蟾蜍的四肢被切开了四道鲜血飞溅的伤口,要不是在落地之前无限复活设定就修补好了他的肢体,恐怕他就会滚着摔出去了。
希恩在站稳后立刻就转身面对这个非人的对手,准备应对下一次攻击。好像情况真的有点不妙了,如此强悍的恢复能力就意味着不管他怎么打,都无法真正给对方造成损伤。另外那毒雾虽然没有让他中毒,溅到他身上的毒血好像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极为不良的后果。右侧的脸庞,手臂和肩膀开始传来肿胀和火辣辣的刺痛感,他的右眼也很快就因为眼睑变得异常沉重而无法再睁开。不知道脸变成了什么样,不过从右臂处那些呈暗红色,还高出正常皮肤的肿块来看,估计形势不会太好。
“你竟然没有被我的毒血化为尸水?!难道你带了避毒珠?但是你又……?”金蟾蜍的浅色肚皮和腮帮又鼓了两下,希恩本以为他又要喷毒了,可这次他却只抬起一只前腿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在拼命地忍耐着那正想从他口中冲出的东西。
本来应该化为尸水的吗?看来阿米巴版的极品装备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否则他现在已经死了。殉星用还能睁开的右眼仔细观察着对手的奇怪表现,思考着该如何解决那个无限复活的难题。获胜是不可能了,即使他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他需要的是金蟾蜍背上的毒囊中蕴含的毒液。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绕到这只神兽的背后,打破那些毒囊,只是要顺利地采集满三百毫升毒液还是有点困难的。这个□□如果被斩成两截的话又会如何复原?上半身恐怕还能运作,下半身呢?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抢走下半身,等直接传送回去以后再收集毒液。这个计划真有点恶心,不过也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哇呱呱呱呱呱呱~~~~~!!!!”终于,实在无法再忍耐的金蟾蜍爆发出了一连串响亮的蟾鸣,抱着自己的圆肚皮向地上趴倒下去,再用右前腿猛捶了几下泥泞的地面。“原来用的是伪劣的避毒珠~~~!呱呱~呱呱呱~~!真是太……好笑了~~~~你现在的样子真有趣呱~~~~!”
随着周围越来越热闹的“呱呱”声,希恩开始明白这只金蟾蜍并不是要喷毒,而是被他现在的样子逗得笑倒了。见“孩儿他爹”开始笑,“孩儿他妈”绿蟾蜍和其他的孩儿们也跟着笑了起来。所有的□□用品质和音调各不相同蟾鸣组成了一曲让他越听越郁闷的丛林乐章。
“别傻笑了!”他冲它们吼了一声,“战斗还没有结束!”他现在根本无暇考虑是否会毁容的问题,只想尽快完成这个使命。
“不……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不可能赢的……”还抱着肚皮的金蟾蜍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大笑,“作为一个人类,你的表现已经很出众,只是毕竟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生物。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本来给你这点不足为道的毒液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我不喜欢你们人类这种认为是自己需要的,就毫不犹豫,理直气壮地去向其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物种肆意索取的态度。但是你让我本来也不错的心情忽然变得更好了,呱呱呱呱~~~……准确地来说,是你的样子……哇呱呱呱呱~~~~!”擅长用毒的神兽再次费劲全力地收敛这种很难抑制的笑声,“过来采集毒液吧,小子,我以神兽的名义起誓,这次决不再主动攻击你,你今天不用死了。”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的变化,他竟能如此轻易地就得到毒液?希恩怀疑地看着金蟾蜍,不确定这是否是个阴谋。
“快动手吧,小心孩儿他爹改变主意了。”同样也在努力忍笑的绿蟾蜍向他跳近几步,用友善的语气催促他。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要采集毒液的。他干脆地转身走向背包,拿出了一个中号的魔法琉璃瓶。!!!!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当看到瓶身上倒映的人影时,他怔住了,那半张脸肿胀变形还呈半红色的影子也用同样惊讶和厌恶的神情看着他。这对□□们来说是绝顶搞笑的样子,在他这个人类眼中完全就是怪诞可怖!不知这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如果是前者,他也只好庆幸自己不是妖星了,不能说不在意形象,但也没有到痴狂的程度……。
“你会后悔吗?如果你以后永远只能维持这个样子了。”在希恩收集毒液时,金蟾蜍问道。这只恢复力一流的神兽背后的毒囊也还原得很快,又殉了一回的殉星总共割了四次才凑满三百五十毫升的毒液(注:五十毫升是以防万一用的),“以前来找我的人,要么被我的毒血化为尸水,要么就是带着正品避毒珠,不会受到影响。你的情况我第一次遇到,所以连我也不确定你是否还能复原。如果你真无法复原,可能从此就会被人厌弃,很多人都会远离你,尽一切可能回避你,被你的样子吓到。”
“大不了我搞个面具带着。”是弄个贾基戴的那种头盔,还是去把沙奥萨前两天没事时拿硬纸板糊来玩的面具先借来带一下?额头的位置好像还画了个红十字。“你要改学护士啊?但人家护士的口罩是不挡全脸,不带棱角的。”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问的,害得人家当场被正在慢慢品尝的咖啡呛到,严肃了很久的雷伊也差点笑到凳子下面去。第二天,那个本来涂成白色的面具就被沙奥萨重新刷成了黑色。另外说到被他的样子吓到的问题,他现在第一个想去“吓”的人就是听说最近也变得形象非常不佳的尤达,最不想遇到的……自然是尤利亚。这个样子的他已没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了吧?她总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回避他,这次终于到了他来躲她的时候了。“如果我哪天实在受不了了,可能也会到什么地方去隐居。”他将那罐毒液扭紧盖好,谨慎地收进背包里,再拿出回程石。“但是今天先谢谢了,告辞。”
“呱呱~。”一群跟在“孩儿他爹和他妈”背后摆出欢送阵仗的大小□□们也一起向他道别。
“但是有一个人可能会在你之前先受不了。”在南斗的殉星被淡紫色的光圈笼罩住时,金蟾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呱,凶星已现,南斗必乱,呱~。”
******
巍然耸立在弗利森科德冰原中的德拉克雪峰终年白雪皑皑,山势险峻,从未曾被人类染指登顶过。冰原的边缘地带稀疏零散地有几个原住民部落,在他们的古老传说和民间信仰中,这座在云雾笼罩时神秘莫测,在蓝天白云下映衬下又威严典雅的雪山一直是一座神山。相传其上有一片美好的乐土,是神灵们专门给那些为了追求受到家族、社会和世俗所不容的真挚爱情而殉情的人们开辟的天国。
幸好来这里的不是和“殉”字绝对有缘的希恩,否则难说一触景生情,一个想不开就会作出过激举动。如果在一条左临峭壁、右临深涧的狭窄山路上飞速奔走着的修武不是心情过于沉重的话,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脚下齐腰深的厚厚积雪能让普通人行动困难,却无法陷住仁星那轻盈得宛如精灵般灵活的步伐。身后的一串带血的足迹在他走过后不久既被声势越来越浩大的风雪所掩盖。这些血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来自一些某种头颅中有半透明的鱼,却没有大脑的人类。他曾听健次郎和希恩提起过,那些不久前奉艾瑞阿斯的命令将殉星所化身的金雕活埋,并留守在那里等待其彻底死去的的家伙们就是这种被透明的怪鱼所寄生的僵尸化人类。
在真正与这些被其他人称为怪物的东西发生近距离接触前,修武也将这些已没有自己的意识的人当作怪物,直到他刚才从血泊中捡起了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掉落的皮夹,从中找到了一张家庭合影照和各种证件及银行卡后。
这些怪物原来是从普通人改造过来的!看着照片中那位就像他的妻子一般和蔼可亲的女人,还有那个比斯巴年龄还小的纯真女孩,他意识到刚刚彻底结束了他们的丈夫和父亲那其实已经被夺走了的生命。为什么这些平凡的普通人会惨遭这样的变故?!成为失去灵魂,比起人类更像僵尸的东西?!他为这些受害者的境遇感到悲哀,为幕后操纵者的行径感到愤怒,也对敌方的动机感到困惑。
这片地区本该是无人区,可他却于一个小时前在通往德拉克雪峰的山路上遇到了这样的一群特殊的人,然后又在二十分钟后遇上了第二群。直觉告诉他,这些人被派到这里的原因十之有九与他也想找的蓝龙有关。
又接连疾走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前。从满是死尸的情形来看,这里明显是曾进行过激烈的战斗,有些人像是被巨大的嘴咬断了一样,变成了两截;有些人则像是被某种强劲的力道扔到了蓝绿色的洞穴冰壁上,再拖着一道血迹滑到地面死去,抑或是先死了再拖着血迹滑到地面;另外一部分是被从洞顶掉落的冰锥刺死的;还有一部分扁了的……,他估计是被什么巨大的重物击中的,例如被龙足。每个还有完整头颅的遗骸脑部都崩开了,就像他刚才见到的一样,这些尸体没有脑子。至于半透明的鱼,则有可能是在宿主死时游走了。最后一点令他无法理解的是,据说蓝龙擅长冻气攻击,可这里却没有一个死者像是被寒气所杀的。
绕过横七竖八的尸体,修武开始向洞穴深处走去。一声震耳欲聋的悲哀长啸在他还没走出几步时就震得整个山洞的石壁都摇动了起来。接着,某种像是巨大的风扇发出的声音便向他逼了过来,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个正从洞穴深处迅速向外靠近的巨大黑影。
这就是蓝龙!他抬头仰望着体长估计有十米的巨大蓝色神兽和一双正凶神恶煞地瞪着他的金色眼眸。“我的龙蛋在哪?!!你们这些阴险卑鄙的小人把我的孩子弄到哪去了?!”一个明显是女性的声音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冲他咆哮起来,他注意到这头巨龙的脖颈上还缠着一根带着尖刺的钢索,其上还刻有类似符咒的花纹。
“龙蛋?我不知道。我和刚才攻击你的人不是一伙的。”但他也是要从这只像是刚刚失去孩子的神兽身上弄走点东西的,他为此感到过意不去。
“撒谎!所有的人类都是说谎的骗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向眼前渺小的人类咬去。
这种气势汹汹,对常人可能是致命威胁的攻击对身为南斗六圣之一的修武来说并不算太难对付,接下来的脚踩,尾扫,翅膀扇等等也都不能给他带来绝对的危险。为什么她不使用冻气?他怀疑那根刺穿了蓝龙颈部的鳞片和皮肉,其上还带着血迹的钢索东西可能与此有关。估计这是某种性质的捆龙索,就与他带在身上的那根山寨版捆龙索一样,只是还弓虽得具有抑制寒气的功能。
见普通攻击无效,这头焦躁的巨龙下意识地想对这个闯入者喷出冻气,可是缠在她脖子上的钢索却在她准备发力时陡然收紧,并放出令她痛苦万分的电流,就像不久前的几次一样。“呜~~~~~!!”她凄惨无助地哀嚎起来。刚才她就是在这种难耐地折磨中失去知觉,再被人拿走了龙蛋的。她也曾几次试图像现在一样自己取下这个东西,可是每当她用爪子去碰触那根钢索时,就会遭遇更加严重的折磨。她终于又一次倒下了,“残忍阴险的人类……”但就在她以为自己又会失去意识时,电流却忽然消失了,颈部也不再有任何窒息感。……?怎么这次煎熬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她睁开眼,困惑地抬起爪子触摸着流血的伤口,并同时发现了断裂后掉落在那个人脚边的钢索,“你……竟然解放了我?”
让这种受困的高级神兽重新获得正常的攻击能力是非常冒险的行为,与蓝龙四目相对的修武当然清楚这一点。他刚才本来有绝好的机会立刻就完成任务,可是他却不想这样趁人(龙)之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蓝龙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可能因为我也是为人父母的,拥有一个挚爱的孩子,所以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从语气上来判断,这只神兽已不再对他怀有强烈的敌意,即使警惕性和戒心依然存在,“坦白地说,我确实也是来向你讨一样东西的。我需要你的下颚与脖颈交接处的一片龙鳞来制作一种药物,以此拯救我一个为了救其他人而受了重伤,即将死去的朋友。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你刚才完全有机会趁我无法反击时取走龙鳞,但是却反而冒险解放我,再告诉我你的真实来意。你的要求本来会很过分,但是现在既然我欠了你的情,这也算合理的要求。”蓝龙将爪子伸向脖颈顶端,掰下了一片完整的龙鳞,这点痛楚比起刚才捆龙索带来的折磨简直微不足道,损失一片鳞对她来说更不算什么。
修武有点不敢相信地接过了那片颜色相对较龙身其他部位浅一些的鳞片。蓝龙竟会主动帮助他完成任务!也不知其他人的情况怎样。“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慷慨。可是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对我来说很好辨认。”蓝龙垂下头,黯然地回答他,“就像带人抢走我的孩子的人一样好辨认。”
“我可以请问那个人是谁吗?”作为仁星,他很想帮助这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寻回自己的骨肉。将心比心,要是有人从他身边掳走了斯巴,他肯定也会焦急万分,甚至失去理智。
“她是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留着金色长发的紫眸女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殉星的光辉,不过她并不是真正的殉星,但是估计有着与之相连的血脉。”
“……?!!”这个惊人的消息像霹雳一样击中了修武,“你说的是塞琳?!”那个“只有一只手臂”描述开始让他觉得心急火燎。塞琳为什么会只剩一只手臂了?!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不,不可能。不管怎样,塞琳决不是会带着一伙僵尸化的人类抢去别人孩子的人,除非艾瑞阿斯用什么办法令她丧失了原本的心智。而且她的手又是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其他下山的路吗?如果抓紧时间的话,说不定还能追上那些拿走你的龙蛋的人。虽然他们可能已经用回程石离开了,但是好歹也该试一下。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也遇到了那些可能是要去攻击你的人,但是没有遇到任何像是带着龙蛋的人。”
“你难道要帮我找回我的孩子?”
“你的敌人不只掳走了你的孩子,不久前他们也劫走了我的另一位朋友。”
“我很想亲自带你一起去追逐这些人,仁星,可是……,我也实不相瞒,我总共有两枚蛋。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给我留下一枚,也许这是什么阴谋的一部分,但不管怎样,我都实在不想再冒险离开我的洞穴,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了。”蓝龙抬起一只右前爪,指着与修武所走的路呈相反方向的小路,“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你很快会遇到一条岔路,朝上的那一条自然是去峰顶的,向下就是下山的,我不知道他们会选哪条路。如果你真能追回我的孩子,我一定会给你最丰厚的回报。”
“你刚才给我的回报已经足够了。再会!”估计那些人会走下山的路,爬到峰顶去能干什么?即使知道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经离开,自己的追踪会一无所获,他还是立刻就踏上了寻觅的旅程。
灰色的天空在他奋力赶路时变得越发阴沉,风雪也更加狂乱,像是想要阻止他前进的步伐。疾行了近二十分钟后,他几步爬上了一个位于两座小山峰之间的缓坡。狂风在他耳旁怒号得更加嘹亮,但他还是及时地从中各种声音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不自然的声响和一股浓郁的杀气。
敏捷地跳起躲过几只飞镖的偷袭,他转身面对从山石边走出的一个熟悉身影。“塞琳?!!”惊讶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我不是塞琳,我是‘菲丽娅的影子’,也被主人叫做‘她的影子’。”出现在他眼前的金发女子用和他之前遇到的僵尸化人类一样用淡漠麻木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全然没有他记忆中的猫头鹰所具有的盎然生机和活泼灵动,那本该是左臂处的地方也空无一物,只有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在随着寒风左右飘动。
菲丽娅?修武从回忆中找出了与这个名字对应的信息。菲丽娅是他们的敌人——艾瑞阿斯一千年前的情人和当时的南斗雪枭拳修习者,作者听着《惊情四百年》的原声大碟创造的人物。“你的主人是艾瑞阿斯吗?塞琳在哪里?龙蛋又在哪里?所谓‘影子’又是指什么?”他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是的,我的主人就是艾瑞阿斯。塞琳小姐正幸福地和他呆在一起,龙蛋应该也已送到主人的手中。‘影子’就是‘影子’,没有什么意思。”跟塞琳的声音一样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为了等你,善良的仁星果然为了朋友的下落和龙蛋追过来了。”
“等我?”他还是来晚了……,那枚被抢走的龙蛋果然已被送走,现在就和塞琳一样不知所踪。
“对。主人本不想与你为敌,可惜你却站在了敌人那一边。主人说只好对不起你了。”话音还未落,这个所谓“菲丽娅的影子”就跳起向他发起了攻击。
修武并不真想与这个只有一只手臂,实力大受限制的伤残女士战斗。不过他也从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辨认出了她的拳法,那确实是南斗雪枭拳,只不过是单手版。
这场打斗并没开始多久就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终于,在又一次被刻意减弱威力的烈脚空舞逼退后,“菲丽娅的影子”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念了一段在他听来就是:“!@#¥%……&*#_#@_@>_ “这是什么?”他注意到自己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由类似符咒的字母所组成的发光线条所勾勒的奇怪组合图形:一个十字将一个圆环均匀地分成了四份,这两种简单图案的四个交汇处还各有一只眼睛。
“这是禁制魔法阵。现在的你已是笼中之鸟,不能离开,即使是回程石也无法生效。”“菲丽娅的影子”继续平静地解释着。
“你要把我永远困在这里?”
“不,当然不是永远。这个魔法阵的生效时间不怎么长,不过对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也足够了。”她又念了一串在不懂整(注:不好意思,作者用方言了……。这是“不懂行”的意思。)的外人听来依然是“!@#¥%……&*#_#@_@>_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炸裂声,已经被某种无形的墙壁弹回来一次的修武终于明白她是想引发雪崩,把他深埋在这里。
“不用试了,没有用的。”看着他又徒劳地用南斗圣拳多角度地尝试了几次,“菲丽娅的影子”摇了摇头,“你们总是想救自己的同伴,最后却越陷越深,谁也救不了谁,只好一起死去。”
这个人说得对,如果他最终无法脱身,被雪崩埋葬在这里的话,他很快就可以在黄泉路上迎接尤达了。但是为什么他无法出去?雪崩却能穿透这层屏障,杀死被困其中的他?难道是因为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物体可以自由进出?他记起了那个尚还没有派上用场的山寨版捆龙索。哪里足够高?足够坚实?让他可以系紧绳索?他开始抬头四处寻找可以利用的地点。
“永别了,仁星。即使到了死后的世界也请记住这一点。在这个(同人)世界里,日出东方,唯我‘无’败。”“菲丽娅的影子”拿出了回程石,在夹杂着冰块和石头的雪浪袭来前,让自己的身影没入了淡紫色的光圈之中。
还不能就这样死!在白色的死神带着地动山摇地气势将仁星吞没前,他向一块他但愿非常稳固的山石抛出了一头带着金属抓钩的绳索……
******
(注:某作者这两天的精神状态越来越诡异,所以这个(同人)世界也开始变得更加奇怪。总之好歹把四个人都凑齐了,也算告一段落。另:主角光环其实也是好物,最明显的一个用处就是将作者从某种苦恼和纠结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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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逆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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