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韩娱]清风与湖》夜梦星止

54、第46章

　　在第二段预告片放出后不久，《第一印象》的新闻发布会在江南区某影院前厅如期举行。

　　发布会当天，台下只坐了七八家媒体的记者，摄像机稀稀拉拉地架着，连第一排都没坐满，金贤硕站在台侧，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西装袖口，李沐笙走到他身旁时，听见他小声嘀咕：

　　“我明明给好多家媒体发了邀请，结果就来这么点人....”

　　“等到电影上映后，就能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了。”李沐笙轻轻拍了拍贤硕哥，帮他整理好衣服，“但现在还是先专注眼前的这场发布会吧，贤硕哥。”

　　金贤硕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灯光亮起，记者提问环节开始。

　　第一位记者推了推眼镜：“Oak xi，你在05年曾出演过朴赞郁导演的电影，再一次登上荧幕，为什么会选择接这部小成本制作？毕竟你电影出道时是和著名演员合作，在名导手下拍戏，两年后的新电影，为什么选择了金导演这样的新人导演和独立制作的剧本？”

　　李沐笙微微调整话筒，语气平静：“演员选择剧本，看的不是导演名气，而是故事本身。我看中的是《第一印象》中所饰演角色的层次感，动作戏的设计也很有创意，我认为这是一次对我自己很好的考验。”说完唇角微扬，“而且，贤硕哥拿着剧本找了我很多次，这份诚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台下响起零星的笑声。

　　第二位记者紧接着提问：“作为转型到偶像的演员，时隔两年的现在又要回归大银幕，这是否意味着你对自己的偶像事业有所动摇？”

　　“演员和偶像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李沐笙目光坦然，“无论是舞台还是银幕，都是我想呈现给粉丝大众的不同面貌：无论是爱豆还是演员，我都希望并努力追求更好。”

　　第三位记者穷追不舍：“Oak xi，为什么你在电影出道后，时隔两年才接新戏？期间是没有收到其他邀约吗？还是说相比演员，更喜欢当爱豆吗？那又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第一印象》？”

　　李沐笙笑了笑：“其实对我来说可能是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重心吧。做偶像时就专注舞台，拍电影时就钻研演技。而选择这部作品，正是被角色复杂的内心戏所吸引——那种情感和情绪的反差与转变，都是让我愿意去尝试的理由。”

　　第四位记者将问题转向导演：“金导演，作为新人导演，启用几乎纯素人的演员阵容是否会担心影响电影的质量？会感到有压力吗？还有，为什么会选择Oak来出演你的电影？”

　　金贤硕接过话筒，神情认真：“压力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动力。Oak虽然现在是偶像了，但他的演技和动作戏功底非常扎实，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至于其他演员，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试镜选出来的，每个人都非常贴合角色。”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且我相信，好电影的关键在于真诚的表演和用心的叙事。”

　　......

　　发布会后的聚餐选在巷子深处的一家传统居酒屋，包间里，剧组成员围坐成一圈，气氛热烈。金贤硕已经灌下第三瓶酒，突然“砰”的一声把酒瓶砸在桌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等...等我拿了青龙奖...”他大着舌头喊道，“今天没来的那些媒体...以后...以后我以后一个都不搭理！”

　　“得了吧哥，我还不知道你？真要拿了奖，你肯定第一个打电话邀请他们来看你领奖。”李沐笙眼疾手快地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少喝点吧哥，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

　　“嘿嘿...”金贤硕一把抓住李沐笙的手腕，醉醺醺地傻笑，“还是...还是沐笙你懂我...到时候...我要在他们面前...好好炫耀...”

　　众人哄堂大笑，金贤硕趁机又摸了一瓶酒。

　　等散场时，金贤硕整个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沐笙啊...谢谢你...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哎呦，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吗，真是！”李沐笙勉强扶稳有些开始耍酒疯的金贤硕。

　　时间也不算早了，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李沐笙看了眼又瘫在座位上的金贤硕，叹了口气：“准备走吧，我先去结账。”

　　李沐笙掏出钱包走向柜台，结完账回来时，其他人都准备走了，只剩下不省人事的金贤硕趴在桌子上。

　　李沐笙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贤硕哥？还能走吗？”

　　回应沐笙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咕哝声。

　　“啊！真是...”李沐笙摇摇头，架起他的胳膊往外走。

　　夜风微凉，李沐笙帮金贤硕披好外套，和其他人道别：“路上小心，到家发个消息。”

　　送走众人后，李沐笙看着已经和烂泥一样的贤硕哥有些头疼，拿出电话先给在妍姐打了过去。

　　“怒那啊，贤硕哥喝醉了，我得把他送回家。今晚我不回去了，怕他一个人喝醉后再出问题，今晚我就在他家住下了。”

　　“你自己可以吗，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了怒那，你休息吧，有事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那行吧，注意安全，沐笙！”

　　“好！”

　　挂断电话，李沐笙试着拍了拍金贤硕泛红的脸颊：“贤硕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江...江南区...”金贤硕含糊地报出地址，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李沐笙身上。

　　打上车，李沐笙把他抗进后座，给司机报了地址。

　　出租车里，金贤硕的脑袋随着车辆颠簸不时撞到车窗，李沐笙无奈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听见他含混不清地嘀咕：“0809...我家密码...沐笙最好了...”说完，像个小孩一样抱住沐笙。

　　“知道啦知道啦，”李沐笙轻声应着，望向窗外闪烁的霓虹，“不能喝还装作要借酒消愁....”

　　等他们到达公寓楼下时，金贤硕已经彻底睡死过去，李沐笙费力地把他背起来，感受着背上沉甸甸的重量，忍不住抱怨：“下次再喝成这样，我就把你扔马路上...”

　　李沐笙背着他上了楼，单手输入密码推开了公寓大门。

　　“0809...还挺好记。”李沐笙嘀咕着，顺手拍开了玄关的灯。

　　暖黄的灯光下，公寓的全貌逐渐清晰，极简的现代装修风格，客厅宽敞通透，一整面落地窗外是江南区璀璨的夜景。李沐笙扫视了一圈——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B&O的音响系统，墙上挂着几幅抽象派油画，似乎都是真迹。

　　“品味还行啊。”李沐笙颇为客观地评价道，背着金贤硕往客厅走，还看中了那个音响，打算回头问问他什么型号的，自己也买一个。

　　“唔...”

　　背上的醉汉突然发出不适的呻吟，李沐笙立刻感觉到不妙。

　　“等等！别吐！厕所！厕所在哪？！”李沐笙立马加快脚步，凭着直觉找到了主卧的浴室，刚把金贤硕放下，对方就扑到马桶边吐了起来。

　　“呕——”

　　李沐笙嫌弃地皱皱眉，但还是顺手拧开了水龙头，让水流声盖过呕吐的声音。

　　一阵翻江倒海后，金贤硕总算把胃里的酒吐了个干净，整个人瘫在马桶边，脸色苍白。

　　李沐笙无奈地摇摇头，去客厅看见有些没打开的常温水，拿了一瓶过来，给他递了过去：“漱漱口，别把嗓子吐坏了。”

　　金贤硕迷迷糊糊地接过水，喝了几口，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抬头看向李沐笙，突然咧嘴一笑，猛地张开双臂——

　　“沐笙啊！”

　　“哎哎哎！”李沐笙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差点被扑倒，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嫌弃地皱眉，“贤硕哥，你臭死了！”

　　李沐笙费劲地把人拖到卧室沙发上，而金贤硕却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死活不撒手，嘴里还嘟囔着：“沐笙啊....哥心里难受....”

　　“难受什么！电影不是都拍完了吗？”李沐笙试图把他按在沙发上，却发现对方抱得更紧了。

　　“今天...今天来的记者那么少...”金贤硕把脸埋在李沐笙肩膀上，声音闷闷地说，“他们都...都看不起我的电影...”

　　李沐笙其实早就有些猜到这家伙今晚喝这么多酒是因为什么了，没再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很自信的吗？”李沐笙拍了拍金贤硕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自信...那是装的啊...”金贤硕继续嘟囔，“家里人都说，让我别折腾了，反正家里有钱，干嘛非要拍电影...”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可我就是喜欢啊...我想证明自己...但万一...万一没人看呢？万一票房惨败呢？我还拉着你一起...”

　　原来贤硕哥还担心这个呀。

　　李沐笙笑着摸摸他的头发：“贤硕哥，你忘了吗？我当初可是说过，如果电影不行，我是会中途退出的。”

　　金贤硕抬头看他，眼神茫然：“啊，你是说过啊，怎么啦？”

　　“我这不没退出，还演完了整部电影，不就说明——这电影很棒吗！”李沐笙笑了笑，“你拍得很好，真的，别想那么多。”

　　金贤硕愣了几秒，突然眼眶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沐笙哇！你真是太好了！”

　　李沐笙：“.....”

　　李沐笙眼睁睁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前辈，此时像个小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一时无语住了。

　　“喂，贤硕哥，你这样真的很丢脸...”

　　金贤硕不管，继续哭：“我压力好大啊！预算不够，场地租不到，演员都是新人，我每天都怕拍砸了....”

　　李沐笙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因为金贤硕两只手死死抱着他，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手机拿出来。

　　“OK。”

　　李沐笙默默打开录像，对准金贤硕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贤硕哥，再说一遍，你怎么了？”

　　“呜...沐笙啊，哥真的...好累...”

　　李沐笙憋着笑，继续录：“那你想对未来的自己说什么？”

　　“我...我一定要拿奖...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后悔！”

　　“好，很有精神！”李沐笙满意地点头，保存视频。

　　等金贤硕哭够了，闹够了，终于安静下来后，李沐笙才把他拖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睡吧，大导演。”李沐笙拍了拍金贤硕的脑袋，忍不住笑了。

　　原来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金贤硕，也会有这么敏感脆弱的一面。

　　李沐笙关上灯，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眼角还挂着泪痕，像个委屈孩子的金贤硕，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家伙，明明比我大那么多，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李沐笙轻轻带上金贤硕的房门，转身打量起这个宽敞的公寓，随手打开冰箱，只见里面整齐码着众多矿泉水，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这家伙平时是只靠外卖活着的吗？”看着空空的厨房，李沐笙忍不住吐槽，“连个烧水的壶都没有？”

　　他找了半天，终于在某个柜子里翻出一个未拆封的汤锅，连标签都没撕。

　　“行吧，至少还能烧点水.”李沐笙认命地叹了口气，将矿泉水倒进锅里，盯着逐渐升腾的热气发呆。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来消息了。

　　铉：[今天怎么样？发布会顺利吗？]

　　李沐笙看见是钟铉，笑了笑，手指飞快地打开字。

　　笙：[还行，就是记者来得不多，贤硕哥有点受打击，晚上喝多了，现在在我旁边睡得跟猪一样。]
　　铉：[等等，在你旁边？你在哪？]
　　笙：[在他家啊，喝的都不省人事了，我总不能把他扔大街上吧？]

　　消息刚发出去，金钟铉的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你现在在金贤硕家里？！”电话那头，金钟铉的声音明显比平常高了几度，连语速都快了一拍。

　　“对啊，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的。”李沐笙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热水，“怎么了？”

　　“你一个人在他家？！”

　　“不然呢？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把他送回来。”李沐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总不能让他在居酒屋过夜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金钟铉的声音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

　　“那你睡哪？睡沙发？”

　　“他家有客房，我待会儿睡那儿。”李沐笙看水热的差不多了，关火，倒进杯子里。突然又想到什么，坏笑道，“对了，我录了一段贤硕哥喝醉哭鼻子的视频，明天等他醒了，我得好好嘲笑他，再让他请我吃顿贵的！”

　　金钟铉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那你小心点，别被他耍酒疯欺负到。”

　　“哈？”李沐笙差点笑出声，“就他那小身板还欺负我呢，我一只手就能给他摁地上，更何况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

　　“反正...就...你注意安全。”金钟铉的声音有点别扭，“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知道啦。”李沐笙懒洋洋地应着，“你怎么跟我经纪人似的，这么不放心我？”

　　“我不管。”金钟铉低声嘟囔了一句。

　　“好好好，我们钟铉最靠谱了。”李沐笙笑着敷衍，“那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李沐笙摇了摇头：“这臭小子看不起谁呢，我怎么可能被个醉汉欺负到”

　　伸了个懒腰，端着热水走向客房。路过金贤硕的房间时，还探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得正香，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李沐笙忍不住笑了：“明天等你醒了，有你好受的。”

　　第二天清晨，金贤硕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他痛苦地皱着脸，手指按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把沙子。

　　“嘶—头要炸了。”金贤硕艰难地支起身子，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差点又栽回床上，模糊的视线扫过房间，“我怎么回来的？”

　　金贤硕的记忆断片了，只隐约记得昨晚喝了不少，后面的事一片空白，有些挣扎着坐起身，被子滑落，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浑身酒臭味。

　　“醒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金贤硕抬起头发现是沐笙。

　　李沐笙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是谁昨晚拦都拦不住非要喝，现在后悔了？”

　　“沐笙？！”金贤硕眯起眼睛，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在这，你昨晚就得睡大街了。”李沐笙走进来，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回来吐了好一阵，后面还抱着我哭，我要是不来看着你，万一你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怎么办？我的片酬还没拿到呢。”

　　金贤硕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立刻被熏得皱眉：“你来都来了，就不能帮我换件衣服吗？臭死了。”

　　“你也知道臭？”李沐笙翻了个白眼，“昨晚死命往我身上蹭，我差点被熏晕过去，还给你换衣服？想得美。”转身往外走，“赶紧去洗澡，我叫了外卖，顺便让小哥带了醒酒药，洗完出来吃。”

　　刚走到门口，李沐笙又回头补充：“对了，昨晚的饭钱和今早的外卖钱记得转我，下次再喝成这样，我直接把你扔路边不管了。堂堂导演还要后辈垫钱，像话吗？”

　　金贤硕哀嚎着往浴室走：“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哥？我都这样了，一大早还要听这么残忍的话，付钱，呜呜呜~”

　　李沐笙笑眯眯地看着他：“别急，待会儿还有更‘残忍’的等着你呢。”

　　洗完澡，金贤硕总算清醒了些，喝下醒酒药后，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眼睛一亮：“哇，弟啊，你真好，还请哥吃这么好的早饭！”他搓着手坐下，一脸感动。

　　“谁请你了？”李沐笙冷酷地打断他的幻想，“记得转账。”

　　金贤硕立刻垮下脸，装可怜：“请哥哥吃个早饭都不行吗？”

　　“哥，你比我大好几岁呢，怎么有脸让弟弟请吃饭。”李沐笙面无表情。

　　“那又怎样~”金贤硕厚着脸皮耍无赖。

　　李沐笙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行，那给哥看个好东西。”说完，他掏出手机，点开昨晚录的视频——

　　画面里，金贤硕满脸泪痕，抱着李沐笙哭得稀里哗啦：“沐笙啊！哥压力好大啊！万一电影没人看怎么办啊！！”

　　某位宿醉人士瞬间石化。

　　“删掉！快删掉！”金贤硕猛地扑过去抢手机，脸涨得通红，“这太丢人了！”

　　李沐笙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开，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啊，我们金大导演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抱着后辈哭鼻子，啧啧啧~”

　　金贤硕不死心，又扑上来试图武力镇压，结果被李沐笙反手按在沙发上。

　　“放开我！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金贤硕挣扎无果，只好改变策略，可怜巴巴地眨眼睛，“沐笙啊~哥请你吃一个月的早饭，删了行不行？”

　　“想都别想。”李沐笙晃了晃手机，得意洋洋，“这种珍贵影像，我要珍藏一辈子，等你拿了青龙奖，就在颁奖典礼上循环播放——”

　　“李！沐！笙！”金贤硕绝望哀嚎。

　　两人闹成一团，最后金贤硕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李沐笙拍拍他的肩，憋着笑：“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这段视频就不会流传出去。”

　　“你要怎样才肯删？”

　　“嗯，让我想想。”李沐笙故作沉思，“首先，先把钱给我服了！”

　　“行！”

　　“其次，电影上映后的庆功宴，你得包最贵的韩牛。”

　　“....行！”

　　“最后——”李沐笙拖长音调，笑得像只狐狸，“你得答应我，下次喝醉不许再往我身上吐。”

　　金贤硕捂脸：“...我尽量。”

　　李沐笙满意地点点头，把手机收起来：“好了，吃饭吧，大导演。”

　　金贤硕幽怨地瞪他一眼，拿起筷子，小声嘀咕：“你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祸害。”

　　李沐笙假装没听见，愉快地夹起一块煎蛋，打算再逗逗贤硕哥：“对了，哥，你昨晚还说梦话来着。”

　　“我说什么了？！”金贤硕瞬间紧张。

　　“你说——”李沐笙故意停顿，看着对方屏住呼吸的样子，坏笑，“‘沐笙啊，哥最爱你了’。”

　　“李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