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看看小猫》青也杏

24、第 24 章

　　庾晓晚生日这天，决定把卓显牵出来遛遛。

　　身边朋友都是喜欢热闹的，每年的生日派对，便是凑热闹的好日子。大家放下学习或工作，丢掉烦恼，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虽然大学毕业以后，出席生日派对的朋友一直在减少，但是他们依旧热情高涨。

　　庾晓晚跟卓显恋爱以来，一直想找机会把他正式介绍给朋友们。

　　正好生日快到了，便定下这天。

　　归漾驱车来到城郊的别墅区，庾晓晚在这里有栋空置的别墅，她嫌离市中心远，很少来这里住。正好趁着生日，给别墅增加点人气。

　　别墅车位有限，彭河便没有开车，打车过来，正好碰到归漾。

　　最近她兴致不高，约她出来喝酒唱K或是剧本杀之类的活动，统统叫不出来。好不容易见到她，彭河小跑上前，一把扣住归漾的肩膀。

　　还没有动作，便被庾晓晚瞧个正着。

　　“你俩干嘛呢。”

　　彭河凑到庾晓晚耳边，说了几个字，庾晓晚当即脸色大变：“那人没事提这个干嘛。”

　　“我怎么知道。”

　　彭河努努嘴，面色担忧。庾晓晚看了他一眼，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认识商律师的朋友？”

　　“漾漾喝醉，跟商律师回家那晚，他朋友也在清吧。你们都走了，我就跟他喝了杯酒。”

　　当时，韦崎主动找到彭河喝酒，他并不知道韦崎是商筠止的朋友，还以为韦崎看上了归漾。那段时间，归漾跟商筠止关系越来越好，赌局眼看着就要输了，他一时病急乱投医，韦崎刚将话题引到归漾身上，他便把归漾的喜好全都抖落出来。

　　后来才知道，韦崎根本就不喜欢归漾。

　　庾晓晚打发彭河去别墅帮忙布置，她挽着归漾的手去了草坪，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归漾说：“你今天衣服跟草坪蛮搭的，我给你拍张照片，正好发朋友圈。”

　　“是吗？”庾晓晚垂眸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下一瞬反应过来，“少转移话题。”

　　归漾笑了笑，笑容依旧明媚灿烂：“今天是你生日，不聊不开心的话题。”

　　庾晓晚想了想说：“明天再找你。”

　　“行。”

　　两人回到别墅，归漾被高中同学叫走，庾晓晚正欲去找卓显，彭河眼尖，撇下手里的道具，立刻追上庾晓晚：“怎么样怎么样？”

　　“她不想说。”

　　“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起码跟我说点什么吧。”

　　庾晓晚看到彭河眼里的担忧：“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例外吗？”

　　彭河点点头：“唯一没成为朋友的前任？”

　　“漾漾的初恋，把她关于爱情的幻想全部磨灭了。”庾晓晚脑海中浮起很多画面，那时的归漾，谈起恋爱来，是个不管不顾，付出所有真心的小女孩，跟现在的她，截然不同。

　　庾晓晚家境不错，人缘很好，还喜欢交朋友。恰逢周末，今晚来的客人比之前都要多。有从小到大的朋友，还有玩得好的高中和大学同学。

　　客人差不多到齐，派对正式开始。

　　庾晓晚作为今天的主角，将所有人聚集起来，说了下今天的大致安排，便组织众人玩游戏，场子迅速热起来，欢笑声不绝于耳。

　　晚餐是户外烧烤，食材已经提前准备好，只需手动烤制就行。会烤串，喜欢烤串的几个人围在烤炉边，其余人则聚在一起聊天，拍照，享受美食。

　　生日派对自然少不了喝酒。

　　庾晓晚特意请了一位调酒师，现场调酒，归漾和彭河等人围坐在草坪上，聊天喝酒。

　　归漾和庾晓晚的好友圈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她们高中是同班同学，大学在一个学校，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基本都认识对方的同学。

　　归漾经常去庾晓晚班上蹭课。

　　大家聚在一起，吐槽同事，聊明星八卦，回忆学生时代。聊到兴起时，庾晓晚其中一个大学同学说：“等李岩明回来，可以给他办场欢迎会，顺便搞个同学聚会。”

　　听到这话，在场不少知情人士纷纷望向归漾。有人冲提议的人眨眨眼，示意他赶快闭嘴，也有没反应过来的人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

　　“他现在混得可好了，事业风生水起。”

　　李岩明曾担任两年班长，尽职尽责，比较热心，长得帅脾气好，人缘一直很不错。大家听说他要回来，热火朝天地计划着聚会。

　　庾晓晚悄悄观察归漾的反应。她端着一杯玛格丽特，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屏幕，一张张服装照片在眼前闪过。面对旁人的话题，她充耳不闻，眼皮都没掀一下。

　　庾晓晚适时开口，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这天晚上，众人玩到很久才散场。归漾没有回家，直接在庾晓晚的别墅睡下。

　　翌日。

　　归漾刚醒，庾晓晚穿着睡衣，走进她的房间，躺在旁边，不玩手机也不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抿唇笑了笑：“想说什么？”

　　“李岩明要回来了，你什么想法？”

　　“他回不回来，是他的自由，跟我没关系。”

　　归漾和李岩明的故事很俗套。庾晓晚在班级聚会时，一不小心喝多了，嚷着要找归漾。作为班长，李岩明主动联络归漾，并在KTV门口等她。李岩明对归漾一见钟情，追求大半年，归漾答应在一起。一年后，在李岩明去国外做交换生前分手。

　　至于分手原因，归漾一直不愿意说。

　　庾晓晚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喜欢玩乐，关键时刻相当正经。她知道归漾隐瞒了很多东西，但她从不细问。每天制定游玩攻略，陪伴归漾度过艰难时刻。

　　庾晓晚侧躺着，手撑在脑袋上，认真看向归漾：“你跟李岩明分手三年多了，不会还没走出来吧？”

　　归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哼了声：“你觉得可能吗？”

　　“是不可能。”庾晓晚话锋一转，“但是，你很多方面还在受他影响。比如说，你对男人暗恋的态度，对理想型近乎偏执的坚持，”

　　“……”归漾一时无言。

　　-

　　近日雨水充沛，空气潮湿。

　　店里的人流量此往日低很多，归漾早早打烊，在附近的餐厅吃完晚饭，便驱车回家。

　　气温不算高，下起雨来，空气凉丝丝的，不需要开空调，一个风扇足矣。

　　归漾倒了杯红酒，打算去阳台喝酒赏雨景，放松下心情。刚出去，便看到商筠止坐在阳台的露营椅，手里端了杯红酒，小圆桌上放着一包烟和一枚打火机。

　　小咪蹲在脚边，听到这边的动静，兴奋地抬起头，冲她喵喵叫。商筠止顺着小咪的视线望过来，冲她颔首，她微笑着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雨声嘀嗒，雨水牵成线地往下掉。

　　归漾喝完一杯酒，转身离开，看到商筠止还在阳台上。

　　她有些犯晕，但没到醉的地步。

　　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走进衣帽间，在琳琅满目的衣服里，挑了一条白色真丝挂脖长裙，头发铺在肩上，脸上清汤寡水，没有任何妆容，连粉底液都没有涂。

　　在镜子前照了照，她打开门，经过走廊，来到商筠止家门口。

　　自从小咪胆子变大，对商筠止家以外的地方开始好奇，小咪便获得了在外居住权。只要商筠止出差，小咪基本都住在归漾家里。

　　换言之，归漾已经很久没来商筠止家了。

　　不确定有没有删除她的指纹，也没有尝试，反正商筠止在家，她便选择敲门。

　　没等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商筠止掌着门把手，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一瞬，随即往旁边让了让。归漾擦身而过，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沁入鼻腔。他握紧门把手，目视归漾从鞋柜下方取出浅蓝色凉拖，换好后，蹲在地上跟小咪互动，他轻轻关上大门。

　　“讨杯酒喝。”

　　归漾抱着小咪来到阳台，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不见踪影，只有一瓶开封的红酒和半杯红酒。她坐在另一个露营椅上，俯身撸小咪肚皮。

　　呼噜声混合着雨声，在耳边蔓延。

　　商筠止拿着一个红酒杯出来，给归漾倒了半杯。

　　轻轻碰杯过后，两人沉默地喝着酒。

　　小咪瞌睡醒了，咬着毛绒球在两人脚边玩，归漾一边喝酒，一边逗小咪玩。不知不觉，杯中酒喝完，她握着酒杯，看向商筠止，眼睛湿漉漉的，不说话。

　　“喝多伤胃。”

　　“小气。”归漾嘟囔一句，“你不给我倒，那我自己倒。”

　　商筠止放下红酒杯，无奈地笑了笑，给归漾倒了小半杯酒，归漾见状，没说什么，继续喝。她平时喝鸡尾酒比较多，鸡尾酒度数高的，尚且没事，红酒更不会醉。

　　她对自己的酒量还算有信心。

　　两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聊天，归漾突然问：“你说的祝福她，是打算放下了吗？”

　　她问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小咪。等商筠止很久没说话，她才看向商筠止，便听他回：“是。”

　　他望着雨幕，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得到侧脸，看不清具体的眼神。等他转过头，看向归漾时，眼底的情绪变得清晰。

　　不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痛苦，也没有挣扎。很坦然，像是接受现实之后的无奈，麻木，或是别的情绪。她说不清楚，毕竟她没有过暗恋经历。

　　视线从朦胧的双眼，缓缓下移，经过白皙的面颊，来到嘴唇。商筠止的嘴唇，不薄不厚，大小刚好。喝过酒的缘故，微红的唇瓣，湿漉漉的，泛着一层酒液，她似乎能闻到红酒的香味。

　　不过，她也怀疑，香味是从她手中的红酒溢出来的。将红酒杯放在桌上，清晰的碰撞声传至耳畔，即便在雨声中依旧清晰。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酒杯上，随后缓缓向上移动，在空中交汇。

　　归漾手撑在桌子上，冲商筠止勾了勾手，他没有停顿，直接转过来，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归漾突然伸手，取下商筠止的无框眼镜。

　　“戴久了，会累吗？”

　　“习惯了。”

　　商筠止嗓音暗哑，视线略微慌乱。此时的归漾，眸色迷离，脸上泛起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辩不清楚，又很想看清，视线躲闪后，鼓足勇气看向她。

　　她突然向他靠过来，心脏震颤的瞬间，唇瓣贴上了柔软湿润的唇。

　　意识到这点，心脏更加剧烈的颤动起来。

　　混着酒香和玫瑰的香气，环绕四周，无孔不入地侵袭周身。渐渐地，味道被温软的触感强势取代，并无限放大，他没有精力关注其他。

　　吻只持续了几十秒钟，亦或者只有几秒钟。

　　他早已恍惚。

　　只清晰地记得，温软的唇瓣离开的瞬间，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再度沸腾。